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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背着竹篓来挖夜生菌类的老汉,更是吓得不清,只觉得那小竹屋中什么人正在被残忍的虐杀,一路滚带爬的向外逃去,满脑子都只想着赶紧去报官。
但透过小竹屋窗户的缝隙,小竹屋内的情况,好像画风有些不对。
“这里这里,再下去一点,再左边一点,对了,就是这个位置。”趴在床上的柳随风正用语言指挥着白发女子。
“是这里?”白发女子问道。
“对,就是这里!”说罢,柳随风将手中的木棍放到了嘴中,紧紧咬住。
“喀拉!”看着柳随风做好准备,白发女子对着柳随风的关节熟练的一掰,发出一声骨头的脆响。
“呜呜——!”咬着木棍的柳随风,也还是没忍住,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呼。”又将柳随风的关节扭了扭,接了回去,白发女子才擦了擦满头的汗。
“好了,你的筋骨我也帮你给全部修正复位了。”
“多谢!”柳随风吐掉了口中的木棍,吃力的谢到。
又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经过白发女子刚刚那一番“摧残”,虽然还是很痛,但已经可以慢慢活动手脚了。
之前柳随风还担心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经脉断损,筋骨错位,有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影响以后的运气或者是行动什么的。
可没想到白发女子还会这么一手,三下两下就把他的忧虑全都打消了。
白发女子也同样有些赞赏的看着柳随风。
她以前还是药师的时候,完完整整做完这两套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痛得休克昏迷过去的。
毕竟她的手法可和一般的正骨不同,他在一般正骨的基础上,还在会通过双手向伤者的身体注入内力。
通过一道道细丝般的内力,将骨与骨之间、肉与肉之间的任何一点细小连接都完全切断,就犹如斩断一般,之后相互结合连接在一起。
虽然这种手法的痛苦程度比一般的方法要痛上数倍,但治疗后的效果,同样也是一般手法无法比拟的。
甚至会让被接上的关节与骨肉更加灵活,更加坚硬,更加有力量,就如涅槃重生一般。
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正是这等价的代价。
如果柳随风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武人的话,还有还有天竺圣手所制作的桂花糕帮助麻醉的话,白发女子还真不敢这么玩。
还好如今的柳随风,在那带着淡淡月光的桂花糕帮助下,成功通过口舌之间恣意的快感,麻醉压制了叫人身体撕裂的剧痛。
就像当年刮骨疗毒的关云长般,全神贯注于棋局,便可全然忘乎疼痛,言笑自若。
但这种精神转移麻痹法,同样也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效果极有可能是天差地别。
若当年中毒箭的不是武圣关公,换做一个普通的小兵的话,下棋转移注意力?没鬼哭狼嚎口吐白沫昏迷过去都不错了。
如今这柳随风吃桂花糕正骨,也是同样的道理。
如果不是柳随风作为食客,对美食可怕的觉悟与执念,对舌尖快感极度的渴望与贪婪,也不可能吃着桂花糕,强忍下来。
当然,由天竺圣手所制作的不知名迷之桂花糕的美味,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那等发光等级的美食,一般人吃下的话,至少都会陷入迷幻,大概就像身上只缠着纯洁无暇的细丝带挡住关键部位,表情销魂的在海滩上纵情裸奔那一类的幻觉。
但在白发女子看来,柳随风对美食的觉悟与执念,还远远不够。
毕竟他吃完了所有的桂花糕,都还是惨痛的大声哀嚎了出来,甚至最后还需要咬着木棍才能撑下来。
比起武圣关云长那忘乎一切的境界,实在差得太远太远。
“什么!”可当白发女子抬起头时,才发现她又错了。
只见用来盛放桂花糕的小盒子中,除了当初她亲手塞进柳随风嘴里的那两块之外,其余的都静静的躺在了小盒子里,一块也没动!
被柳随风吐在地上的木棍上,两排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见。
“难道,他之前一直都是在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在忍耐?”
想到这,白发女子突然又觉得自己之前的冒失判断,实在是太可笑。
之前一直全神贯注的为柳随风理顺经脉、修正筋骨的白发女子,并没有抬头看,只觉得柳随风知道他的意思,会自己通过吃桂花糕来麻醉降低痛感,所以就没有注意看。
但直到现在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柳随风一块也没有吃,全都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强行忍受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吃!我之所以把这份桂花糕带来,就是为了让你减轻痛苦的啊!”白发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随风,实在不能理解。
“我为什么不吃吗?我只是觉得,比起我来,你更需要这些桂花糕。”
听到柳随风的话,白发女子实在有些不明白,明明柳随风伤得不轻,她什么事也没有。
“我更需要?为什么?”
“为什么吗?因为我吃了两块,只觉得这桂花糕之中,似乎带着某些缇娜前辈想要和你说的话。
当初这份桂花糕,缇娜前辈好像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呢,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人有可能优胜的情况。”
说着,柳随风也无奈自嘲道,“竟然被前辈小看了呢。”
“什么!姐姐想要和我说的话?”白发女子看着那一盒桂花糕,楞了一下。
“对,吃下去吧,你应该能领会到的。”
在柳随风的注视下,白发女子慢慢拿起了一块透出淡淡月光的桂花糕。
被拿起的桂花糕在白发女子纤细手指的拿捏下,酥软的凹陷下去。
就在白发女子将透出淡淡月光的放入嘴里时,一道光芒突然从那块桂花糕上爆发出来。
“白色!”柳随风看着白发女子最终爆发出纯真白光的桂花糕,惊呼出来。
“果然吗!是天竺圣手为她量身定做的糕点!怪不得我连师父也没和我说过这桂花糕!”
柳随风看到这一幕,柳随风也彻底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之前他吃了两块,除了好吃到上天以外,都没有发生这种变化。
但从那口齿残留的蜜甜回香中,柳随风却似乎感到了什么美味之外的信息。
特别加入的红豆带来的思念。
以桂花糕作为奖品和比赛折桂作为优胜,这些设计背后的典故。
还有那最后一色的月光,来自星空之上孤高寂寥高的色彩。
那据说能看透前世与今生的西昆仑瑶池冰晶。
此次周年主会场宛如月上广寒宫的设计。
甚至,柳随风还在桂花糕之中品出了几分泪水的苦咸。
……
总之,这关于此次美食争夺的一切与一切,似乎都没有这么简单。
恐怕是天竺圣手缇娜想给她之前的“预设优胜者”白发女子传递些什么,又或是想让白发女子回忆起什么,又放下些什么。
但没想到自己这个“意外因素”却打乱了缇娜原本的一切计划。
果然,就在白发女子吃下那一块桂花糕之后,眼神慢慢变得迷离起来,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记忆中,那是一个纯白的世界。
白发女子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头上也还扎着像两个小笼包一样左右对称的双丸子头,而不是像现在一般披头散发,戴着半面面具,半夜三更突然跑出来,就像一个女鬼似的。
脸上肉呼呼的婴儿肥,也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人还没有剑高,就已经将手中的剑挥舞的呼呼作响了。
从小女孩周围摆满大刀阔斧、刀枪剑棍的庭院来看,白发女子小时候好像还是什么武将家的小姐。
小女孩练了一会,突然像那些大侠一般,有模有样的将手中的剑反手往身后一背,来到了一旁那个坐在门槛上看书的小男孩面前。
说什么男孩子整天就知道看书,以后弱鸡鸡的成何体统,叫小男孩来陪她练练。
但只见衣服破烂的小男孩开口闭口就是什么之乎者也、古语有言,痛的小女孩直头疼。
大致意思就是你是锦衣玉食的将军之女,我不过是你府上下人的穷儿子,现在大华国唐家华文帝当朝,固化阶层的“九品中正制”已经被废除,提出了公平选拔人才的“科举制度”,让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有机会通过读书认字一跃龙门、步入朝堂,改变命运。
所以他现在要好好用功读书,将来才能配得上她。
小女孩听了,嘻嘻笑了笑,便红着脸跑掉了。
回忆到这,白发女子脑中那个白茫茫的世界,突然就断了。
恢复正常眼神的白发女子,也微微笑了起来。
也许是在小自己小时候可爱的天真,又或是在笑那个小男孩耿直的天真。
笑了笑,紧接着又捏起了第二块,放入了嘴中。
这次,桂花糕爆发出来的是热烈的红色。
白发女子脑中,那是一个红色的世界。
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一座八人抬的大红轿子,也在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的开道下,威风无比的的前行着。
夹道的人群更是将军长将军短的祝贺,敲锣打鼓放鞭炮,比自己女儿出嫁还要高兴。
但大红轿子中,头披红布的新娘,却在低声哭泣着。
她要嫁给的男人,也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将军之子,但她却连她要嫁给的人面都没有见过,典型的政治联姻。
一个身穿下人破旧服装的少年,也躲在了人群之后的小巷子里,正等待着那一堆热闹队伍的经过。
袖子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劫婚!”
在看到那个少年用瘦弱的身子挡在几个开道的威武将军面前,喊出那两个字,掏出拿一把小匕首时,空气都凝固了,所有的人,也都惊呆。
新娘也掀开了红盖头,将头从窗户探出了大花轿子。
但下一秒,所有的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看看劫婚少年的七寸小匕首,又看看几个大将军的七尺大宝剑。
看看劫婚少年弱不禁风的身材,又看看几个大将军魁梧的身型。
看看劫婚少年一个人的身影,又看看几个大将军浩浩荡荡的队伍。
这让滑稽的反差,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大笑出来。
但就在所有人都大笑不止的时候,却有一个女人,为这个少年不自量力的行为,哭花了嫁妆。
第二十六章 云破月出()
吃下那一块发出红光的桂花糕,白发女子眼眶一热,又笑了出来。
似乎在笑当时那个劫个新娘连脸都不知道用黑布蒙一下的愚蠢少年。
又或在笑当时她削发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与少年私奔的愚蠢决定。
白发女子的手,又拿起了第三块,比起之间那两下,明显有些迫不及待。
但被放入白发女子口中的桂花糕,却突然一黑,就像一个压抑的黑洞,似乎就要将周围的一切光线吸收进去,连那一点微弱的烛光,都被那一道黑压制得快要熄灭。
“黑色?”就连柳随风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了几分,心中像突然被一块石头压住般。
但在一切都被这一块黑化的桂花糕弄得压抑之时,吃下它的白发女子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是一个黑色的世界。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狂风伴随着暴雨,穿透了白发女子与那个男人简陋的茅屋。
光线昏暗的茅屋内,墙,是黑的,被褥,是黑的,就连正生火做饭,低下头去不断往炉灶里吹风的白发女子的脸,都是黑的。
但在这光线昏暗的小黑屋中,一个少年,正在借着微弱的烛光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在炉灶下吹得满脸灰的白发女子,也让那点点维持生计的希望之火保存了下来。
在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中,这两簇左右摇摆的微弱火苗看似随时都会熄灭,但却相互照应着,在那一个漏风滴雨的小茅屋中,带给两人点点温暖与希望。
那段日子,也是白发女子一生之中最苦的日子。
曾经誓要当上巾帼女将、保疆扩土的白发女子,为了不让相公分心,好好看书考取功名,放下了剑,开始洗衣做饭,做起了那些原本在她看来没出息的琐事,渐渐将她小时候的伟大抱负抛到了脑后。
为了省下一点钱,在菜市布行为了那一文钱、一寸不讨价还价的她,也渐渐变得市井,不复当年的英气。
就连额头上,都因为她曾经从未担心过的生活而愁出了不该有的皱纹。
但就是那一段在旁人眼中看似可怜落魄的日子里,白发女子带着血丝的眼神,却是炯炯有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