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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了记忆以后,清澈见底的眸子,那殷殷的眼神,那心思浅薄得都表现在脸上的表情,让他突然又没有勇气说真相了。
她跟那个男人的关系虽不是夫妻,却已然有了夫妻之实。
她的腹中甚至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
这样的时候,他道出实情,真的好吗?
对她真的好吗?
曾经,她没有失去记忆,她还是那个强大厉害的她的时候,他都没有跟她道明。
如今,她没了记忆,她单纯干净得就像张白纸,他要跟她道明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那个男人也是吃定了他这点,所以才敢如此嚣张吧?
而且,以这个男人的狡诈,这个时候就算他道了实情,他也会否认。
毕竟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证人。
红绸上是他的字是事实。
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他换的,包括这个女人。
那个男人只要说是他诬陷就可以轻轻松松化解掉。
所以,无论从哪一点出发,都已经失去了道明实情的意义。
“算你狠!”
他咬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来。
帝王轻嗤,“五弟是觉得自己很无辜是吗?”
郁临旋抿了唇。
紧紧抿了唇。
虽未做声,却直直迎上帝王深邃不见底的目光。
袍袖下的手一点一点攥握成拳,他的身子紧绷到薄颤,他知道。
他同样也深深地知道,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如此觉得那个皇位是这样非夺不可!
“还是那句话,无不无辜,三哥心里有数!”
冷冷丢出这一句,他一拂袍袖,举步离开。
留下大堂里的三人,头也未回。
郁墨夜看着他脊梁挺得笔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缓缓转眸,她看向郁临渊。
心里也跟昨夜一样,有无数个疑问。
郁临渊同样将落在门口的目光收回,薄薄的唇边轻轻抿出一丝寒凉的弧度,转眸看向她的时候,黑眸中的冷肃才一点一点褪掉,消匿不见。
微微一笑,他对着目瞪口呆还未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的老尼姑颔首一鞠:“实在抱歉,失礼了。”
老尼姑这才回过神,回礼。
“阿弥陀佛!”
“我还有事,就不叨扰大师了,告辞!”
老尼姑颔首:“慢走!”
郁临渊便也转身往外
走。
郁墨夜怔了怔。
汗,这是丢下她不理她了吗?
正疑惑间,看到男人又忽然停了脚步,回头,依旧是对着老尼姑的。
“大师方才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相瞒、不欺骗,这真是值得世人学习的一种品质。”
说完,也未等老尼姑做出回应,便已转回头,大步出了堂门。
郁墨夜就彻底无语了。
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吧?
说她方才想要老尼姑帮忙骗他的那件事吧?
果然为这件事生气了。
她哪里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
若是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去骗的。
撇撇嘴,她觉得无辜又委屈。
就算她动了骗人的念头,可不是也没骗成吗?
而且,他是个大男人。
还是天下之尊的帝王。
至于那么小气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还怀着孩子呢。
就不能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不跟她这般斤斤计较?
就这样丢下她,有没有一点风度?
而且,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呢。
以防出去,马车都走了,那她就倒大霉了,此处离四王府可不是一丁点的距离。
所以,她赶紧跟老尼姑道别,然后也出了门。
当她赶出京南观的观门,她悲哀地发现,她还是迟了一步。
竟真的如她所料的那般,不见了马车。
难怪郁临旋刚才说那个男人,算他狠!
他的确狠!
竟然这样狠心对她一个孕妇。
她气死了。
气得她胃痛。
一屁股坐在观门口的石凳下,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胃。
就在她慢慢佝偻了身子,低下头去的时候,一双黑底鹿皮软靴蓦地出现在视线里,静静站在她的面前。
她一怔,歪着头,视线顺着靴子缓缓往上,就看到了白衣的袍角。
再往上,就是男人伟岸的身姿。
还往上,就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俊美到如法比拟的脸。
虽然此刻毫无情绪。
她依旧佝偻着身姿,歪着脑袋仰视着他。
他伸手牵了她的腕,将她从石凳上拉起来,然后带着她往前走。
在京南观围墙的拐角处,马车停在那里。
男人没有说话。
郁墨夜被他牵着,走在他一步之后,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却是忍不住对着他的后脑咬牙切齿、挤眉弄眼,还暗暗挥了挥拳头。
哼!
就知道你没走远,就知道你在哪里看着,所以她故意佝偻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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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弱水三千独取一瓢【第一更】()
回去的路上,某人又跟来的时候一个死样。
上车就开始闭目小寐。
她原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的,却又不好去打扰他的休息。
只得一人悻悻地在边上自己玩自己的手瞎想惧。
到了四王府,他醒了。
她还以为,就算他不跟着她一起去四王府,他也会先下车,然后扶她下车。
没有。
他没有起身。
不知道是为了避嫌,怕被人看到不好,还是怎么的,就坐在那里未动,只沉声吩咐前面的车夫拿踏脚凳。
踏脚凳摆好,郁墨夜也没有做声,提了袍角,就准备弯腰下去。
心里面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忽然,她将袍角放下,转身,撩开的门帘也放了下来,她倾身,一双手臂就缠上了男人的颈脖。
飞快地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红着小脸娇嗔道:“夜里见。”
然后,也不等他回应,她就再度转身,撩开门帘,顺着踏脚凳下了马车。
头也未回,拾阶而上。
一直走到王府的大门口,她才回身,马车已经走远。
郁墨夜心里面说不出的感觉。
太多的意外,太多的震惊。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想不明白。
夜里他会来吧?
等他来了,再寻机问他。
******
因为一直等着太黑,就突然觉得一天好长。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用过晚膳,郁墨夜就坐在窗前等着。
等了好久,都过了平时他来的时辰,他都没有来。
等到最后,实在太困了,她就坐在那里打瞌睡。
在不知多少次头点得就像是鸡啄米之后,她头往前一栽,差点磕在窗台上,一片温热的掌心及时地接住了她的额。
她惺忪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外的男人。
“可以吗?”
他问她。
什么?
她懵懂地看着他,没明白。
“我松手了?”男人又问。
她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掌还托着她的额头呢。
连忙朝后坐好,离开了他的手掌。
他从窗外飞身进来。
“都困成那样了,怎么不到榻上去睡?”男人返身关窗,语带责备。
“等你啊。”郁墨夜张嘴打着哈欠。
男人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你也可以睡着等啊。”
“没事,”郁墨夜起身,主动示好地挽上他的胳膊,眉眼弯弯道:“我喜欢醒着等。”
男人轻嗤:“就你方才那样,叫醒着等?若我稍微来晚一点点,你就一头磕在窗台上了,破相不破相还是其次,光痛就有得你受的。”
“知道啦——”郁墨夜鼓鼓腮帮子,“下次躺着等。”
白日不是还不理她吗,现在话又多了?
那是不是可以问他问题了?
黑白分明的水眸狡黠一转,她松开他的手臂,“正好你在,我也去窗外,然后跟你一样嗖的一声飞进来试试看,若没飞好,你可以接着。”
说完,作势就要去开窗,被他大手落在她的衣领上给扯了回来。
“那你还是去睡觉吧,在梦里面,随便你飞,没人拦你。”
郁墨夜汗。
回头。
“可那老尼姑明明说我会武功的,当日跟你一起飞身救火,后来又飞身挂红绸,哎呀,想想,我都觉得自己老厉害了。”
想起那个场景,她璀然笑着,满脸满眼的灿烂。
可是,只一瞬,又黯淡了下去,她蹙眉忿忿道:“为什么我现在不会?
tang”
男人眸光微闪,将她揽至跟前,“你不是失忆了吗?”
“失忆连武功都会失掉吗?”
她歪着脑袋看他。
心里表示怀疑。
“应该是吧,不然你为何现在不会?”男人反问她。
郁墨夜就无语了。
是她要问他的好不好?
好吧,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她迟早会找出原因,现在腹中怀着孩子多有不便,等以后孩子生了,她再找回武功也不迟。
“你原本的许愿绸上写的是什么?”
郁墨夜边问,边伸出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衣袍胸口绣的一条暗龙上,顺着纹路轻轻描绘。
男人喉结一动,捉了她的手。
“别乱动。”
乱动?
郁墨夜怔怔回神,才意识过来自己的举措。
她只是在他胸口随便划了划,也不叫乱动吧?
好吧,她不动。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将手腕抽出,郁墨夜自袖中掏出一方红绸,笑容甜蜜地朝他晃了晃:“我写的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你呢?”
男人看向她手中的许愿绸。
红绸黑字。
字字刺目。
不知是被那红绸映的,还是她看花了眼睛,有一瞬间,郁墨夜发现他的眸子竟然也带着一抹血色。
只是,很快,他垂眸,弯唇轻笑了一声,再抬眸时,眸子依然如平素一般的黑如琉璃。
“真想知道我写的什么吗?”他问。
“当然,”郁墨夜点头,将自己的那方红绸拢入袖中,见他一直左右而言其他,眸光一敛:“你不会写了什么自己忘了吧?”
男人笑,大手揉上她的发顶,“怎么可能?”
自己写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会忘?
只是——
那日不是他。
是另一个男人。
她是跟另外一个男人去京南观求的姻缘结。
是那个真正叫郁临渊的男人。
而不是跟他。
“既然没忘,怎么不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写了什么不好的,对,肯定是的,不然,五弟也不会说,他为何换掉,你心里有数,是不是这样的?快说,必须实话实说,如实讲了,我可能还会原谅你,否则的话。哼哼我不仅从此以后不理你,现在我还乱动给你看。”
郁墨夜笑着闹他,作势又要去划他的胸口。
被他长臂扣进怀里,“好了,真磨人,告诉你就是。”
“是什么?”
“弱水三千独取一瓢。”男人微微眯着凤目,看着桌案上摇曳的烛火,一字一句道。
郁墨夜怔了怔。
弱水三千独取一瓢。
些些意外,她没想到会是这句。
嘴里嚷嚷道:“哎呀,什么嘛?我们是求姻缘结,许愿绸上应该写的是我们两个的美好心愿,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嘛。”
嘴上这样叫着。
心里却是欢喜得紧呢。
这一句对于常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却实为不易。
弱水三千,正是帝王后宫的写照。
三宫六院、佳丽三千,这便是帝王的女人。
而他,独取一瓢。
这是一个帝王对一个女人,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承诺吗?
郁墨夜喜不自禁。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会自禁的性子。
当即就开心地笑出了声。
怕他取笑她,又将自己的脸埋在他胸口笑。
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佯装一本正经地质问他:“那为何五弟那样说你?”
男人眸色转深,挑眉:“很简单啊,嫉妒,想挑拨你和我的关系,这个还用问吗?”
边说,边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她吃痛皱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