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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王爷却是眸光微闪,听出对方话里的试探。
是谁的邀请,他自是不会说。
“没有,”岳王爷微笑摇头,“没有谁的邀请,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敝国有庆事,贵国不是也经常派人前来祝贺,本王只是想给太后娘娘和陛下一个惊喜而已。”
帝王也笑,眸色深邃,“七王爷真真是有心了。”
听到外面监刑官的声音传来:“时辰到,行刑!”帝王眸光微敛,起身站起,岳王爷亦如此。
两人走到雅阁中的另一扇没有摆放桌子的窗前,凭窗望去,便正好看到铡刀落下的那一刻。
帝王微微眯了眸子,岳王爷面色无波。
围观的民众倒抽气声、惊呼声、唏嘘声此起彼伏。
铡完后,两个刽子手放下砧板四周挡血的栏板,被切成两段的尸体便赫然显露在众人眼里。
场下再次一片sao动。
窗边的帝王略略垂了眉目。
这厢,樊篱带着男人赶到的时候,便正好看到这一幕。
两人骇然看着砧板上已被切成两段的身子,如遭雷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两人皆忘了动,忘了呼吸,直到被边上激动的民众一挤,两人才猛地回神。
“不——”
男人眸色沉痛,哑声嘶吼,殷红的鲜血顺着白壁的嘴角汩汩冒出。
樊篱呼吸骤急,亦难以置信,手背上蓦地一热,他垂目看去,殷红刺目,是血,他才发现是身侧的男人喷溅出来的。
看到男人在抖,身子在抖、手在抖,唇在抖,眼睫也在抖,嘴角的鲜血更是止不住,樊篱心中一疼,连忙将他紧紧扶住。
可男人大力甩开他,想要上前,却脚下一踉,险些栽倒在地,他再次将其扶住。
男人一把抓了他的手,眸中的赤红比嘴角的鲜血还要妍艳妖冶,“带带我上去”
樊篱自是知道他所说的“上去”是上去哪里?
如今腰斩已经结束,回天无力,最重要的,众目睽睽,他们以什么身份上去?特别是这个男人。
樊篱有些犹豫。
窗边的帝王不经意的一个转眸,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樊篱和男人,他脸色一变。
看了两人片刻,他回头,沉声:“霍谦!”
守在茶楼雅阁门口的禁卫统领霍谦闻声而入。
“四王爷欺君罔上,罪大恶极,也不可能将其葬入皇家墓地,去通知他们,就地焚尸!”
就地焚尸?霍谦怔了怔,领命,快步离开。
这厢,樊篱跟男人还未上去,人群中再次惊呼声一片。
“啊,这是要做什么?不是人已经手足异处了吗?”
“在倒灯油呢,估计是要就地烧掉吧?”
樊篱和男人惊错,齐齐朝台上看去,只见两个刽子手正在将灯油倒在木制的砧板上,其中一人还拿出了火折子吹着,扬手将火折子丢在浇满灯油的砧板上,顿时,火光大作。
啊!
男人目眦欲裂,眸子猩红得如同下一刻要滴出血来,侧首,恨恨瞥了樊篱一眼,一把甩了樊篱的手,准备冲上前去。
樊篱皱眉,自是知道他在怪他,怪他的犹豫不决,与此同时,也当即做出了反应。
只不过,不是带着男人上前,而是扬手,一个手刀,对着男人的后颈劈了下去。
男人身子一颓,眼见着就要倒下去,樊篱将其扶住。
“对不住了。”
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性子,如果任由了他去,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而他的身子已然经不起再有一丝折腾。
他不能眼见着他送死,哪怕他怪他。
将已被劈晕的男人挟住,他抬眸看了一眼刑台上的熊熊大火,饶是如此大的风雪,也丝毫未影响到越燃越烈的火势。
樊篱低低一叹,转身,飞身离去。
窗边的帝王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待两人离开,他也收了视线,微微抿起薄唇。
******
再次回到城北小屋,樊篱将男人放在床榻上平躺着,伸手细细探向男人的脉搏。
微弱又凌乱的脉动入指腹,樊篱皱眉。男人的情况很糟糕,甚至比当日昏死在温泉池里的那次还要不好。
掏出帕子,他揩着男人唇边的血渍。
因血渍已半干,擦了好一会儿,也没彻底擦干净,他便干脆将男人脸上的面皮揭下来,然后,将他扶起坐着,自己也脱了鞋盘腿坐到了床上去。
他得度一些真气给这个男人,他必须先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然后出去抓药。
运功,掌心凝起真气,双掌覆在男人的背上,一点一点输度到他的体内。
一轮下来,樊篱已是大汗淋漓。
闭目,将内力收起,他微微嘘出一口气。
重新将男人扶着躺下,扯了被褥替他盖好,他直起腰,准备出去抓药,刚一转身,眼前金光一冒,他连忙顿住脚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抬手抚向自己的额,他走到桌案边坐下来。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内力消耗过度的缘故。
方才一直提着内力使用轻功,还挟着那么大一个人,飞了那么远的距离,刚刚又给他度了一圈真气,身子透支得有些厉害。
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再稍稍调息了片刻,才再次起身。
拉开厢房的门,迎面碰上门口正欲推门而入的男人。
樊篱一怔,后退了两步,男人带着风雪的湿气抬脚进来。
一身明黄刺眼,樊篱眼帘颤了颤,“郁临渊”
男人却并未理他,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径直经过他的身边往里走,脚步微踉。
早上的时候,书架移开后并未移回去,男人脚步未停,走到水晶棺前。
然后,在樊篱错愕的目光中,抬腿踏了进去,缓缓坐下,让自己齐胸以下泡在药水里。
什么情况?
樊篱有些懵。
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身体受不住了,所以回来泡在药水里。
樊篱冷冷看着他,做为医者,这个时候,他应该上前去探一下他的脉搏,但是,他没有。
因为他不愿,不对,是他觉得这个男人不配。
十指攥了又攥,他才强行忍住上前去将男人揍一顿的冲动。
且自生自灭吧,他还要去抓药。
转身,正欲出门,忽的想起什么,他又脚步顿住。
他不能走,不能留下他们兄弟两人同处一室,若这个男人又对还在昏迷中的某人不利怎么办?
“嘭”的一声关上门,他又折了回来,一屁
股坐在桌案边上。………题外话………颈椎还是痛得厉害,素子实在坐不住,今天只能这么多了,孩纸们多包涵哈明天会万更,绝对不传说,囧哩个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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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你亲手毁了这一切【第一更】()
樊篱闷闷地坐在那里很久,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依旧没能压制住满腔的愤怒。
他嚯然起身,举步走到水晶棺前,盯着泡在蓝色药水里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冷声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添。
樊篱以为他要回答,谁知下一瞬,男人又再度闭上双目,没有睬他,连抬眸瞧他一眼都没有屋。
樊篱汗,同时也更加气结。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前迈一步,正准备动手去掐男人的下颌,却发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眼前青衣一晃,坐在水晶棺里的男人已被拧了出来。
樊篱一震。
是郁墨夜,郁墨夜已经醒了。
他震惊的,并不是他醒了,他只是劈晕了他,醒来是迟早。
他震惊的是,他刚刚探过他的脉搏,他的身体他清楚得很,已是虚弱到了极致。
而且,此时此刻,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也说明了这一切。但是
但是,他的力气却如此之大,竟然只手就将跟自己一样高大的男人从水晶棺里提了出来。
或许不是力气吧,而是戾气,周身倾散出来的那种戾气。
男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弟突然醒来,突然有此一举,原本脸色就苍白,被这样一拧,更是失了血色。
而郁墨夜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另一手勾起一拳,就直直砸向他的脸。
因为衣领被这个弟弟钳制着,又加上自己身体正虚,男人根本没法躲避,不偏不倚受了那一记,一声破碎的脆响。
鼻骨断裂的声音。
有鲜血自鼻孔里流出。
郁墨夜自己也气喘吁吁,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的意思,下一拳又再次砸了下去。
男人被击得一声闷哼。
郁墨夜还不松开。
再打。
郁墨夜俨然癫狂了一般,一边痛苦地嚎叫着,一边挥拳猛揍。一拳一拳,如同榔头一般砸在那个他叫哥哥的男人脸上。
男人除了痛苦的闷哼,一句话都不说,当然,就算想说,也根本没有机会说,拳头雨点一般落下。
樊篱看傻了。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男人该揍,该狠狠地揍,该往死里揍,对,打死也不为过。
但是,他更清楚的是,此时的郁墨夜,虚弱得很,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挂掉,怎么能这样消耗体力去打一个人?
如此一来,别没将对方打成怎样,自己反倒赔上了性命。
他蹙眉,赶紧上前去阻止,却是被郁墨夜一个扬臂挥开。
樊篱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明明伤得那么重,明明脸色苍白得就像是个纸片人一样一推就能倒,却愣是将他甩出了老远,他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郁墨夜还在挥拳猛揍,疯了一般。
手下的男人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血污满面,而他自己也在透支力气的情况下再度吐血。
樊篱不得不再度上前阻止,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兄弟两人都会出事。
可能都会死。
就在他准备凝力拉开已然揍红眼的郁墨夜时,手才刚刚碰上他,还没怎么用力,郁墨夜便被他拉得“扑通”一声,高大的身躯直直倒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被郁墨夜钳制在手里的男人也终于没了桎梏,可此时的男人,已然站立不住,也重重跌倒在地上。
樊篱汗。
无语地看着一左一右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一人被揍得面目全非,一人因吐血满下巴通红,他真恨不得一走了之,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也没有将两人扶起来的打算,樊篱走到桌案旁边的软椅上,一撩衣摆坐下,然后,看着两人。
他知道,只要将两人扶起,肯定又要继续。
可是,他发现不将两人扶起,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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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的身子根本就不能这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人需要泡在药水里面,一人需要赶快吃药。
“我樊篱上辈子一定是欠你们兄弟两个,这辈子来还的。”
樊篱咬牙切齿,起身,准备将两人扶起来,一人扶去冰棺,一人扶去榻上。
可谁知,他扶郁临渊的时候,郁临渊不让,他扶郁墨夜的时候,郁墨夜不起。
樊篱终于抑制不住发火了,“你们找死是吗?如果找死,我也不管你们了。”
再度回到桌案边,樊篱一屁股坐下,气结。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静谧。
良久。
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都一动未动,连喘息声都没有,静得可怕。
樊篱眉心一跳,不会都死了吧?脸色大变中正欲起身确认一下,蓦地听到郁墨夜苍哑的声音自寂静里响起来:“你为何要这样做?”
樊篱怔了怔,以为是问他,下一瞬,又意识过来,是在质问郁临渊。
“我是为你好。”郁临渊的声音同样破碎得不像话。
“为我好?”郁墨夜突然笑了,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身子因为这个笑抖了起来,像抖,又像是在抽搐,伴随着低低的怪异的笑声,让樊篱心中一痛,又无端生寒。
“用银针封了我的脉搏是为了我好?将我泡在药水里面是为了我好?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我最爱的女人也是为了我好?是不是我死在你封穴的银针下,窒息在水晶棺的药水里,或者,此刻,死在你的面前,也是为我好?”
郁墨夜声音不大,甚至都没对着郁临渊,躺在那里,沙哑低喃,与其说是在问,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樊篱蹙眉,转眸看向郁临渊。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他也想知道男人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