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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告诉她,在岳国,他根本就没有过过生辰,就算前十年他母妃在,他也没有吃过鸡蛋,因为冷宫里哪里有那么好的条件,有鸡蛋煮着吃?
他更没有告诉她,那是他第一次过生辰,且,第一次生辰吃鸡蛋。
还以为自那以后,每年的生辰都会有她一起陪着过呢。
没想到今年又剩下了他一人。
去年除了她,还有樊篱在,今年樊篱都去了岳国。
寿辰的鸡蛋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一定要跟最亲的人分享,他跟谁分享?
这世上还有谁是他最亲的人?
那个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为了掩人耳目,却不得不做了虚假生辰的孪生哥哥吗?
当年,他们兄弟两个一出世,他父皇就安排人将他哥哥送到了宫外。
听说,他哥哥是在两个月大的时候,抱进宫给现在的太后的。
名义是他父皇跟一民间女子所生。
当时,跟太后说的是,他哥哥三个月大,故意比实际报大了一月,跟他的生辰错开。
而在这之前,听说,为了造成他大哥是太后亲生儿子的假象,太后也假装了十月怀胎,假装了分娩,假装了孩子三月。
他不知道太后怎么会同意的?他只听说,这是他父皇跟太后之间达成的交易。
鸡蛋剥好,他垂目看着晶莹的蛋白,失神了片刻,送到嘴里,轻咬了一口。
怀里的小家伙看到,“咿咿呀呀”伸着小手想要。
对,六六是他最亲的人,唯一的、最亲的人。只是,那么小,能吃蛋吗?
稍稍掰了一点蛋白送入小家伙已经流着口水的小嘴里。
小家伙瞬时就开心了,挥舞着小手臂,吧嗒吧嗒着小嘴。
青莲连忙上前阻止:“皇上,六六还小,胃很脆弱,这样煮的整蛋不易消化。。。。。。”
听到这样,帝王自是不敢再给他吃了,可小家伙哪里肯依?嚷嚷着非要。
没办法,帝王只能让青莲将小家伙抱走。
待内殿里只剩下帝王一人的时候,他又剥了一个放在桌案上,然后,拿起自己手里的这个,跟桌案上的那个轻轻碰了碰。
就如同喝酒碰杯一样,亦如同去年的今日一样。
只是,同样是鸡蛋,同样是没有一丝味道的白蛋,为何那夜觉得如此好吃,今日却是这般难咽?
******
密室里,池轻捞到一个整蛋和一个吃剩的半边蛋的时候,怔了好久。
算算时间,应该是她的生辰,不对,是他的生辰。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拿着那一个半鸡蛋,她坐在那里失神了老半天。
想起去年的今日,她还以为是自己过生辰,拿着两个鸡蛋去宫里找他分享时的情景。
竟恍如隔世。
那时的自己真的好傻好傻。
对了,一直过着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日子,现在知道了今日是他的生辰,那具体日期等于就知道了。
她起身在墙上做标记的地方,刻上了日子。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记号,她略略一数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密室里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月没有换衣服,一个月没有洗澡,一个月没有洗头。别说洗头了,一个月没有梳头。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气味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跟气味融为一体了。
马上要进春了,天气一天一天暖和起来,特别是夏天的时候,该怎么办?
其实存水是可以的,冬日她喝水少,而且也没怎么活动,更是不怎么喝水,三大碗水,她完全每日可以存两碗的,多积几日,便可以用来洗头洗澡。
只是,没有东西存。
咬了一口鸡蛋,她缓缓咀嚼,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既然,她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月事怎么没有来?
不会有了吧?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嘴里的鸡蛋直接滑下了喉,噎得她半死。
连忙端起瓷碗,喝了几口水,用拳头捶着胸口,才将鸡蛋咽下,她想想觉得不可能。
她记得在最后一次跟他同房之前,她连续服了几天潮来草,强行让自己的月事来了。
后来在太后寿辰的前一天,她停服,月事便也没了,夜里她跟他同房。
书上不是说,月事刚过,同房是不会有喜的吗?
另外,书上还说,刚生过孩子,六个月之内,有喜的可能性也小吗?
那她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关在这密室里,没吃好没喝好,营养跟不上,导致月事紊乱了,所以没有来?就像是她刚关进来的时候,两日没有大小便一样。
会是这个原因吗?
虽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她想了种种可能。
书上说,刚生过孩子六个月之内,有喜的可能性小,只是说小,也没有说绝无可能。
还有,如果潮来草来的不是月事,只是强行让内壁出血之类的,怎么办?
那她就完了。
她开始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能有孩子,千万不能,只是紊乱,只是紊乱!
密室这样的环境,她活着,已是这般艰难。
若再怀上孩子,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已经摊在了她的头上,霉运应该已经被她用光了吧,不会再这么不走运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 行刑都是行给活着的人看 万更毕;求月票()
帝王走在前面,王德亦步亦趋地跟在帝王身后。
这是王德第一次进冷宫这种地方,原因是,被关在冷宫的池才人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失踪了。
若不是上午有小太监来冷宫派发粮油,发现关池才人的冷宫无人,还不知道要几时才会发现偿。
具体几时不在的,也没人知道,因为冷宫一般人平时是不会踏入的,内务府派发粮油也只是一个季度一次
。
冷宫果然是冷宫,一片破旧荒芜,房子一看也都是经年失修的那种,不少的还塌了。
王德看到了秦碧,因为他们路过秦碧的冷宫外面。
秦碧就站在门后边,露半个脸,偷偷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过。
王德不知道帝王有没有看到,反正他是看到了,若不是知道那里关的是秦碧,他差点都没认出来。
明显消瘦了不少,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花了眼,正值风华的年纪,竟然花白了头发。
王德心中叹息,可看前面帝王步履稳健、目不斜视,他也不敢多言。
池轻的冷宫里,刑部跟禁卫已经有人在查。
他跟帝王到的时候,霍谦就跟帝王禀报着目前能知道的信息。
桌上的半碗米粥已经发霉得厉害,应该是失踪了很长时间。
不见尸,不见血,没有任何打斗、挣扎过的痕迹,初步判定是被人救走。
衣物未拿,首饰未带,当日关到冷宫来时所派之物都在,说明救人者与她应该不是事先联系好的,她应该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救走的。
而帝王在意的是,冷宫也在宫里,谁那么大的能耐,能在宫里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去?
只能说明这个人地位肯定不低。
会是谁呢?
原本这个女人他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说白,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但是,如果有人冒险将她救走,那就不得不查了。
******
老妇人大力推开酒楼雅阁门的时候,郁临旋正喝得热火朝天。
见到妇人进来,郁临旋眼波动了动,边提壶继续给自己倒酒,边僵着舌头,哑声问道:“娘怎么下山来了?”
妇人脸色甚是难看,径直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壶接过,甩手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脆响,酒壶四分五裂,里面的酒水撒泼出来,屋内瞬间被酒香充满。
“我再不下山,就任由着你这样行尸走肉吗?”
妇人厉声质问。
郁临旋看着地上濡湿一片的酒水,一副可惜了了的模样,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
看着他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一样,妇人真恨不得扇他一耳光,唇瓣抿得死紧,走到他对面,也拂衣坐了下来。
“不就是想喝酒吗?好!我陪你!”
说完,端起他面前的那杯已经倒满的酒盏,扬脖,一口饮尽,郁临旋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
末了,又提起桌案上的一壶新酒,往杯盏里面倒
。
郁临旋顿时就急了,蹙眉:“娘的心疾如何能饮酒?若是再犯了可怎么办?”
虽然满面通红、口齿不清,但是郁临旋意识还是有的。
妇人冷笑:“你又可曾顾忌过我有心疾?看着你喝,我的心疾只会更厉害,既然横竖都要犯,那还不及陪着你一起喝。”
话一说完,边端起倒好的酒又准备喝,被郁临旋拉住手。
一个要喝,一个不让,娘儿两个纠缠了起来。
毕竟郁临旋已经喝了不少,酒已微醺,手脚使不出多大的力。
而妇人又固执得很,明明刚刚喝了那一杯,已经让自己咳嗽了起来,也不管不顾,非要再喝,且力气大得很。
见终是拗不过对方,郁临旋只能妥协:“娘不要这样,孩儿不喝了便是!”
妇人这才放下杯盏。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妇人先开了口:“旋儿,不是娘逼你,娘是不想筹谋了这么久,最后功亏一篑。”
妇人的口气明显温和了下来。
“可是,娘,皇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孩儿根本就不想要。”
妇人又当即面色一寒,“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想的?”
郁临旋垂眸苦笑,“以前,以前娘也从未问过孩儿心里怎么想的?娘让孩儿争,孩儿便去争而已。”
“那为何如今变了?就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吗?”
是的,就是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
他一直觉得那个女人之所以选择郁临渊,就是因为他输给郁临渊一个帝位。
他就赌着这口气而已。
可是,现在,那个女人也死了,已经死了。
就算他坐上了帝位,她也看不到,争来又有什么意义?
见郁临旋沉默未响,妇人已经了然。
“做为一个男人,你如果真的爱她,难道不是更应该将皇位夺下来,替她报仇吗?”
报仇?
郁临旋垂眸弯了弯唇,“若要说报仇,最先报复的应该是我,因为,是我害了她。”
如果不是他派她去郁临渊身边做细作,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郁临渊?
如果不是他派她去刺杀回朝的郁墨夜,她又怎么可能遭遇变故,莫名其妙变成郁墨夜?
还记得她跟他摊牌的那日,记忆清晰得就像是昨天一样。
她跟他说,做为一个杀手和细作,要对主人忠诚,所以,她不想瞒他。
她说,她喜欢郁临渊,郁临渊也喜欢她,她没办法再做他的细作,她不会背叛他,也不会背叛郁临渊,所以,她才来跟他把话说明白
。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将郁临渊的任何信息告诉他,当然,也绝对不会出卖他,绝对不会将他的任何信息告诉郁临渊,郁临渊并不知道她是他的人,细作就到此为止。
也就是那一日,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受伤,他才明白自己的心。
他说,好,只要她帮他杀最后一个人。
她问谁。
他说,岳国质满回朝的四王爷郁墨夜。
她开始不答应,说,四王爷是他的亲哥哥,就算是为了皇位,也不应该兄弟残杀。
他后来编了很多理由说服她,说对方跟岳国勾结,意图对大齐不利,他有确凿证据在手,不然也不会有此决定。
她信了,她才说,好。
然后,就有了后面一堆纠复,变故、失忆、她莫名成了郁墨夜等等等等。
所以,当初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让她去做这些,她怎么可能会跟郁临渊扯上关系?又怎么会最终死在郁临渊的手上?
妇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蓦地起身。
“就算事情的最初是因为你,但是,最终错也不在你,错在那个女人爱错了人,更错在帝王的冷血无情。你在这里难过自责有什么用?娘只知道,这个世上想要杀一个人的方法,何止千种?那个男人偏偏用了最残忍、最极致的腰斩之刑,杀死了你爱的女人,让她手足异处不说,还让她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妇人垂眸看着郁临旋,声音继续:“你在朝中为官,你应该比娘更清楚,历来,行刑都是行给活着的人看的,因为,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感觉,才有情绪。你别告诉娘,当今皇帝不知道你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