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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顾词初微微笑,水眸看着郁墨夜,朱唇轻启,“至少,我们曾是夫妻,哪怕是名义上的
。”
郁墨夜亦是勾了勾唇角,其实,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朕似乎记得从未明确跟你表明过。”
他跟顾词初的渊源,要追溯到还在岳国的时候。
有一次,他又偷偷溜出冷宫回了大齐,回去后被专门等在冷宫里的岳国三王爷逮个正着,那时,他头具都没来得及戴。
他的脸,就这样被岳国三王爷看了个清楚明白。
两人打照面的那一刻,双方都震惊了。
当然,岳国三王爷主要是震,而他主要是惊。
因为岳国三王爷见过他大哥,也就是彼时大齐刚刚登基的皇帝,所以,看到他的脸后,岳国三王爷的第一句话是:“原来如此。”
而他惊的是,此人会不会说出去?一旦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对方当即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放心,本王既然来此冷宫等你,自然是有事跟你商量,头具戴上吧,本王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戴上头具,也跟他直接开门见山:“说吧,王爷有什么条件?”
“今日之事,本王会替你保密,绝对不会跟第二个人讲起,另外,你还有两年的质子之期,在这两年里,本王保护你的一切,你必须答应本王,回大齐后,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待他日本王夺嫡之时,大齐必须帮助本王,既然,你跟大齐的新帝是孪生双胞,想必,这个忙对你来说,并不难。”
当时的他别无选择,只得答应。
而且,他想着,岳国帝王当时正值壮年,想要夺嫡,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其实,他想得也没错,自那年到现在都六年过去了,夺嫡也未发生,不过,岳国几个王爷之间的暗斗风起云涌,他是知道的。
岳国三王爷并不放心他,当时还跟他说,自己有个义妹,叫顾词初,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他会让她以妻子的名义呆在他身边协助他。
什么协助?他自是心里清楚,监视这个词更为合适。
为了让顾词初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妻子,岳国三王爷还想办法跟岳国帝王同意,所有岳国的质子,每月可有一日出外放风的机会。
反正质子代表国家,又跑不掉,跑了,对方的国家还在,总有交代。
就这样,就唱了一出,在他外出的时间,认识了顾词初,两人一见钟情,定了终生这样的戏码。
大概是为了安他的心,岳国三王爷将顾词初所有的底细都告诉了他。
是个孤女,会武功,还包括,是个石女,以及对摩擦的声音过敏等等。
当然,他知道,对方最主要想告诉他的是,顾词初是个石女吧。
回朝之时,他,顾词初,以及顾词初的婢女玲儿一起
。
在半路废楼歇息的时候,遭遇变故。
他其实就在现场,但是,因为当时他被火药炸得受了伤,且因为头具取下来也未戴上,所以,在顾词初寻找的时候,他藏了起来。
待他一回到大齐,还未来得及跟顾词初会合,便遇上他大哥体内毒发,需要去驱毒,又让他顶替做皇帝。
然后,他就听说,四王爷回来了,路上遭遇暗袭,昏迷不醒。
当时,他震惊不已,哪里还有个四王爷?
所以,当即摆驾四王府。
在看到池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过来。
是顾词初,是顾词初让池轻顶替了他,变了嗓音,失了记忆,封了武功。
他不知道顾词初为何要这样做,但是,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顾词初绝对不简单。
所以,他原本还打算跟她亮明自己四王爷的身份,最终还是决定不说。
静观其变,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他记得,他让樊篱将她留在萨嬷嬷凶杀现场的扳指换下来时,她有来龙吟宫找过他,话里话外带着几分试探,当时,他也未曾道破。
于是,就这样一路下来。
他也从未明确跟她说过,自己是郁墨夜。
“你如何知道?”收了思绪,他再问她,“还有,当初,你为何让人假冒于朕?”
顾词初也略略垂了眉目,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思忖,再抬眸时,缓缓开口。
“虽然我未曾见过四王爷的真容,但是,身形还是有所感觉,而且,我感觉,自第一眼起,你就很保护这个假王爷,总之,我也说不出,反正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就慢慢觉得你是他。至于,为何让人假冒”
顾词初顿了顿,眸光微闪。
“当时,现场被炸得一片狼藉,我又找不到王爷,我以为王爷死了。想着岳三王爷的任务,又想着要替王爷查明真凶,给王爷报仇,便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想,反正四王爷襁褓之时就去了岳国,二十年未曾回朝,且在岳国又长期戴着头具,根本无人识得出,正好在现场看到了那个女人,便将她变成了王爷。”
郁墨夜没有做声,沉默了一会儿。
再次开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清楚,就算你做了皇后,其他的,朕什么也给不了你。”
顾词初笑了笑。
其他的是什么?感情么,身体么?
她当然知道,感情和身体,他只给了一个女人。
“没事,我并不奢望皇上能爱我,而且,我又是一个石女,本就没苛求太多,皇后之位足矣
。”
“哪怕只是一个虚名?”
“是,就算是一个虚名。”
见顾词初回得笃定,郁墨夜又默了片刻,再度开口。
“其实,你大可放心,就算你不做皇后,朕跟岳三王爷的约定,朕还是会遵守的,若岳三王爷真要夺嫡,朕定然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已被顾词初摇头否认。
“跟岳三王爷没有关系,皇上就当我虚荣心作怪吧,我就是想当皇后了,当初既然跟皇上求得了空白圣旨,皇上便是愿意我随便填写,皇上可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莫不是皇上想反悔?”
“当然不是,朕只是不想误了你。”
他心中的女人已死,对他来说,谁做皇后,他都无所谓。
真的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他什么都不可能给她。
而且,日后等他大哥回来,又不知会怎样对她?
可是,顾词初甘愿。
于是,后宫一日下了两道圣旨。
一道,封后,一道废黜六宫。
此两道圣旨一下,在后宫和朝堂之上,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虽然不少朝臣有异议,包括太后,也是反对,但是大家却都不敢太放肆,因为帝王坚持。
而且,如今的帝王,羽翼丰满,削太后、端右相、擒郁临旋等等一系列手段,让大家都看在眼里。
他决定的事,他们又岂敢反驳?
最重要的,帝王也处理得让人无话可说。
所有废黜的妃嫔,都封了名号,特别是几个大臣的女儿,更是封了郡主。
不仅如此,所有人都分了大量钱财,那些从未侍过寝的妃嫔,更是有内务府出示的清白函。
并不影响嫁人。
除此之外,关进冷宫的几个女人也一起遣散出了宫。
前皇后秦碧就是在遣散出宫的过程中,路过龙吟宫外面的宫道时,甩开宫人,发疯一般冲进龙吟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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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她爱的是他 万字毕;求月票()
当时,正值黄昏,帝王在看奏折。
王德在给屏煞青的盆栽洒水,并蹙眉跟帝王禀报:“皇上,昨日跟您说,这屏煞青的叶子在掉,今儿个掉得越发严重了,不知何故,需要奴才去尚花局找人来看看吗?”
帝王侧首瞥了叶子掉得所剩无几的盆栽一眼,又眼梢一掠,扫了一眼殿中的香炉,正欲说话,就蓦地听到门口传来的喧闹声撄。
是秦碧偿。
秦碧一冲进龙吟宫,就被龙吟宫的侍卫擒住了,秦碧边奋力挣扎,边嘶声喊叫:“皇上,皇上”
王德一惊:“奴才去看看。”
“让她进来。”帝王放下手中奏折。
王德怔了怔,不意他会如此,提壶走了出去。
秦碧狼狈不堪、跌跌撞撞进了内殿,帝王眸光微敛,瞥着她。
一头华发、脸色跟她的如雪的发色一样白,身形消瘦,就像是被大石碾过的纸片人一样
。
一进内殿,就扑通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害池才人腹中的孩子。”
帝王眉心微拢,不意她如此强闯龙吟宫来见他,是为了这事。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她竟还在耿耿于怀。
其实,上次去冷宫,他有看到躲在门缝后面的她,那时好像已经花白了头发,没想到三年过去,竟是全数白了。
心里多少生出一些感慨,轻抿了唇,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必执着于此,出宫以后,重新活过吧。”
“重新活过?”秦碧笑,咧着嘴,笑得有些可怖,两行清泪长放,在脸上划过两道水痕。
“臣妾这个样子还能重新活过吗?臣妾将整个人,整个心,整个最好的年华,都给了皇上,却未能换来皇上的一丝信任。初进冷宫那会儿,臣妾还在想,还在盼,还在想着皇上会彻查,会还臣妾清白,臣妾就等啊,日日等,夜夜等,未等到一丝好消息,也未曾等到皇上去冷宫看臣妾一眼。”
秦碧边哭边说,情绪有些失控。
郁墨夜看着她,听着她的控诉,竟觉得无言以对。
“明明是池轻那个贱。人害的臣妾,明明是她反咬一口,皇上却不给臣妾申辩的机会,坐视她冤枉臣妾,坐视她陷害臣妾,皇上怎么能这样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如此昏庸的皇上怎配坐在龙椅之上?”
秦碧嘶声质问。
一旁的王德大惊失色,连忙呵斥秦碧,并也跪于地上,生怕帝王龙颜大怒。
所幸,还好,帝王面色沉静,就看着秦碧。
秦碧的情绪却像山洪暴发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控制不下来。
“皇上有心吗?皇上可知这四年来臣妾过的什么日子?皇上可知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臣妾是怎么熬过来的?皇上可知臣妾的痛,臣妾的恨,臣妾的不甘?此生此世,就没有一个人让皇上也动情如斯,痛苦如斯过吗?”
秦碧悲恸至极,一副即将要崩溃的模样。
跪在边上的王德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郁墨夜,那日,她被绑缚在刑部的鞭刑桩上,彼时的帝王也曾问过类似这样的话,当时,郁墨夜无所畏惧地回道:“我最爱的,莫过于我自己。”
三年后的今天,秦碧来质问皇上,情景何其相似。
哎,情之一物啊。
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微微眯了眸子,咀嚼着秦碧的最后一句话。
就没有一个人让他也动情如斯,痛苦如斯过吗?
有,当然有。
秦碧的心情他懂,他真的懂,他完全懂。
就像当初他也曾这样冲去刑部质问某个女人一样。
女人的回答是什么?
我最爱的,莫过于我自己
。
我自己?
她自己?
他失神喃喃,心脏骤然一痛,深沉的眸中撕开一抹亮光,脱口而出:“我最爱的,莫过于我‘自己’。”
因为语速急切突然,且骤然大声,且,用的还是我,不是朕,让秦碧和王德皆是一震。
两人抬眸望去,发现帝王竟然红了眼眶。
大概是意识到他们两人在看他,帝王偏过头去,又仰头看向头顶的房梁。
那样子,让秦碧跟王德都怔了。
他是在哭吗?
不想让他们看到,所以扭过脸,想要将眼泪逼回去,所以抬头望上方,是这样么?
怔愣之后,秦碧再次笑了,这一次笑得有些癫狂。
“是臣妾痴了,皇上怎会没有爱过呢?就是因为宠爱,因为皇上宠爱池轻那个贱。人,臣妾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连后来都被关入冷宫,皇上还偷偷前去冷宫将池轻那个贱。人救走,别以为臣妾不知道,臣妾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秦碧还在那里大放厥词,帝王却浑然没有听进去,满心满脑的还是那句,我最爱的,莫过于自己。
时隔三年后的今天,他才彻底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她爱的是他,从来都是他啊。
她是郁墨夜,郁墨夜是他,她爱的是他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