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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轻踏进龙吟宫的时候,郁墨夜正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
其实,也没有批奏折,就是拿着奏折,垂目定定未动,一看便知,思想在开小差,且想得专注。
一直到她走到近前,他才有所感觉地抬起眸子,见到是她,似是才回过神,唇角一勾:“你不是去驿站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池轻面色凝重,轻蹙着眉心,将手中的一封信笺递给他:“我刚到宫门口,门口的守卫给我的,说是潇湘云让转交的。”
郁墨夜一怔,伸手将信笺接过,抖开。
白纸黑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信不长。
就只说,自己带潇湘懿回去了,感谢此番盛情招待,因潇湘懿的身体耽搁不得,所以,未能亲自进宫道别,请他们见谅。
“走了?”
郁墨夜很是意外。
“嗯”池轻点头,一脸的郁闷,“也不知道潇湘云能不能寻到解药?若是潇湘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简直都不敢想”
闷闷说完,她一巴掌拍在身上堆如小山的奏折上,愤然。
“回血珠竟然给了那个狗屁王爷的王妃,想想我就生气!早知道我们就应该不提回血珠的事,如果你不说你有一颗,别人也不知道,然后我们偷偷给潇湘懿就好了。”
末了,见郁墨夜看着自己,以为郁墨夜有想法,她又小嘴一撅,低低叹出一口气,很是纠结道:“我知道,三王妃是无辜的,且是樊篱的救命恩人,而且你是帝王,该有帝王的立场和原则,但是,我就是不舒服嘛,抱怨两句,谁让三王爷不是好人呢。”
郁墨夜弯弯唇角,朝她伸出手。
她很自然地将手给他。
郁墨夜五指一收,将她的手裹住,将她拉至自己面前。
“你的心情我明白,潇湘云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池轻低了头,郁墨夜的这句话让她更加难过了。
她就是觉得潇湘云是他们两个的好朋友,他们有困难的时候,潇湘云仗义相助,而此次潇湘懿有生命危险,他们却未能帮上一分一毫。
“那现在怎么办?”她嘟囔道。
“我又派了人去密查此事了,另外也让人去寻回血珠,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池轻怔了怔,又?密查?
不是已经让人在调查了吗?为何又要派人密查?
正准备问,又听到他接着道:“另外,虽我不懂医,但是,原则上说,中毒之人应该很忌讳移动,那样会加速毒素蔓延,既然潇湘云将潇湘懿带走,感觉应该是有了解毒之法,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
池轻想了想,的确是有些道理。
“但愿吧。”
事到如今,她也别无他法。
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段嫣你知道吧,就是跟我跳虎舞的,她跟我说,这些年,虽然没有在歌舞坊,但是,她一直未曾放弃跳舞,她非常热爱这个,她想进宫里的司舞房,问我可不可以?我没有明确答复她,我说,得先问问你。”
“这种小事,做什么还要问我,你做主便是。”
知道他会这样说,池轻还是忍不住心中荡漾。
“我这还不是尊重你,你是帝王,天下人都得听你的。”
郁墨夜眉眼弯弯,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双臂拥住她:“天下人的确都听我的,但我愿意听你的。”
低醇磁性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畔响起,灼热的气息撩打在她的耳廓上。
池轻感觉到像是有一片轻羽,若有似无擦过心弦,惹起一阵悸动颤。栗。
“油嘴滑舌!”池轻耳根微热地嗔他。
郁墨夜低低笑,大手扳过她的脸,歪头将她的唇瓣捕获。
池轻一怔,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
郁墨夜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给她,浅尝变成深吻,长舌撬开唇齿,好一番纠缠。
直到两人的都粗噶了呼吸,他才将她放开。
“够油够滑吗?”他问,黑眸已然蕴上几分暗沉。
“什么?”
池轻胸口起伏地看着他,七荤八素中,根本没听明白。
郁墨夜薄削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意,“你不是说我嘴油舌滑吗?让你品一品、评一评。”
池轻汗。
油嘴滑舌是这样理解的吗?
分明借机占她便宜。
“不要脸!”
******
樊篱是在太医院翻阅医书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起先只是腹部有些幽幽痛,他以为是凉了,或者是吃坏了,也未放在心上。
后来痛意越来越强烈,就如同有把钢刀在绞,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可是他自己给自己探脉,只知道脉搏紊乱,必定是有恙,却不知道恙在何处。
好在他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太医院,他便喊了当值的太医。
见他痛得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几个太医都吓住了,赶紧一探究竟。
结果却同他一样,无一人知道病根是什么。
“不是凉了,不是吃坏肚子,不是胃的问题,不是肠子的问题,也没有中毒,此症太罕见了。”
“是啊,看来,只有等刘院正回来看了,整个太医院就只有他医术最高。”
******
龙吟宫里,刘院正毕恭毕敬跟帝后复命。
一起来的,还有岳国三王爷和棠婉。
服下回血珠,棠婉体内毒素得解,所以,夫妻二人便随刘院正一起进宫当面感谢帝王。
几人正在寒暄,王德急匆匆而入。
“启禀皇上,太医院来人,说樊法师在太医院里突发罕症,让奴才转告刘院正,请刘院正速回太医院给樊法师探疾。”
殿中几人一震。
突然罕症?
帝后二人微微变了脸色,三王爷和棠婉都面露意外。
刘院正当即行礼告退。
帝王眼梢一掠三王爷和棠婉,裹了池轻的手:“走,一起看看去。”
话音未落,已经拉着池轻走在了前面。
后面三王爷和棠婉对视了一眼,也拾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赶到太医院的时候,樊篱正盘腿坐在一方矮榻上,闭目调息。
但是,从他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心、大汗淋漓的额头,不难看出,他依旧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
帝王眸光敛起,问向站于樊篱边上的太医。
闻见帝王声音,樊篱睁开眼睛,看到他们都来了,面色稍愕,特别是看到棠婉和三王爷竟然也在,更是眼波禁不住一漾。
准备下榻行礼,却是被帝王止住:“你别动。”
这时,太医也将樊篱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刘院正听完,上前探上樊篱脉搏。
所有人都看着刘院正,只见他面色一紧,旋即又面色一松,手指松开樊篱脉搏的时候,又面露难色。
“刘院正可探出什么?”帝王自是也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刘院正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还是因为护心丸的缘故,樊法师再一次动了男女欲。念。”
啊!
屋内众人震惊,樊篱自己更是难以置信。
虽然他的确动了欲。念,但是,动欲。念不是晕厥吗?
他还庆幸自己这次没有晕厥,以为自己抑制得及时呢。
三王爷看了棠婉一眼,棠婉面色微微发白。
帝王眼梢扫过两人。
了然众人的疑惑,刘院正解释:“通常情况下,服下护心丸,三月内不可动欲念,否则会造成晕厥。”
“但微臣也曾听我师父说过,江湖上有人制出强力护心丸,它的效果比一般护心丸强上许多,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此护心丸也有一个弊端,就是三月内动了欲念的后果,也比一般的护心丸要严重得多。”
“第一次,是晕厥,第二次,腹绞痛,第三次再动,可能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惊错。
刘院正的声音还在继续:“而第一次,晕厥醒来便可没事,第二次,就得服解药,否则会一直绞痛,就算有所停歇,很快又会再痛,且间歇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第三次就不说了,因为已直接毙命。”
众人早已听得冷汗涔涔,更何况是当事人。
直接傻在了那里,面色苍白又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制出强力护心丸的人,同时也制出了解药,让被救之人服下护心丸,只要过了七日,再服下解药,便不会有这些问题。”
说到这里,刘院正看向三王爷和棠婉,并对着两人微微一鞠。
“刘某一直以为这是传说,因为师父自己也未见过,没想到,竟是事实,三王妃能有这强力护心丸,必定就有这解药,樊法师服下护心丸已一月有余了,早已过了七日,完全可以服解药了。”
刘院正的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棠婉。
不少人方才还紧张万分,听到这里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是哦,岳国的三王妃便是给樊篱服下护心丸的人。
棠婉没有做声,不知是因为身上的毒素刚清,还是怎么的,脸色白得比樊篱的还要厉害。
樊篱痛苦的神色中复杂更甚。
棠婉看向身侧三王爷,三王爷面沉如水。
帝王微微凝了眸光,看着棠婉和三王爷,眸底一抹深黑浓郁。
见棠婉如此这般反应,众人以为她不愿拿出解药。
池轻举步上前,眉眼一弯道:“护心丸本已是世间罕药,强力护心丸更是凤毛麟角,如此贵重珍稀之药,当日王妃都舍得拿出救樊法师,想必今日更加不会吝啬一颗解药的,对吧?”
棠婉眸光微闪,轻抿了唇瓣,将哑巴一装到底。
三王爷站于边上,也不出声。
几个太医就看不下去了,特别是刘院正,实在对三王妃的无动于衷不解。
“樊法师刚刚为王妃向皇上求得回血珠,王妃身上的嗜血灵之毒才得以解掉,王妃此刻为何不愿拿出解药呢?”
“是啊,是啊,人要感恩。”
“跟护心丸比,解药根本不算什么,如皇后娘娘所说,护心丸都拿出来了,还在乎个解药做什么?”
几个太医纷纷帮腔。
见棠婉被逼得无措又无助的样子,而边上的丈夫又丝毫没有相帮的意思,樊篱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开了腔。
“我记错了,护心丸不是三王妃给我服的。”
啊!
不是三王妃?
众人震惊。
搞了半天是个乌龙?
棠婉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些尴尬,三王爷抿起了唇。
池轻难以置信,回头看向郁墨夜。
郁墨夜脸色并未见任何异色,一点点意外的微末表情都没有,池轻怔了怔,心里得出一个认知,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
“不是三王妃,那是谁?”她问向樊篱。
樊篱低垂了眉目,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本宫就不明白了,樊法师当时重伤,记错也实属可能,但是,三王妃救没救人自己应该很清楚吧?为何樊法师说出之时,王妃没有否认?”
池轻已经强行抑制住心里的怒火,但是,那火苗还是在噌噌地往上冒,所以说出来的话就不免带了几分厉气。
她自是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没有否认,还不是为了那粒回血珠。
她就是气不过。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樊篱说,此女是他的救命恩人,郁墨夜又岂会将回血珠给这个女人?
现在好了,潇湘懿生死不明,这个女人安然无恙,却原来,根本就不是赠护心丸之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样的男人娶什么样的妻!
三王爷阴险至此,此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做人都做到了这样的份上,让她还要保持一个皇后的雍容大度,她可做不到。
棠婉自是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只不过表现出了强烈的窘迫和无措。
池轻张嘴,正欲再质问三王爷,却是被走过来的郁墨夜轻轻裹了手背。
“事已至此,就不要纠结这些事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救樊篱?”
说话之时,郁墨夜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池轻怔了怔,知道他是在给她暗示。
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且一定有他的道理,便将刚要出喉的话咽了回去。
“可有办法制出解药?”郁墨夜问向刘院正。
众人又都将落在棠婉身上的目光,转移到刘院正身上。
确切的说,是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包括腹如刀割的当事人樊篱。
护心丸难制,解药有可能比较容易,也不一定。
然,刘院正直接将大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