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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本不想再提,但是我觉得,你似乎对我误会颇深,就干脆讲出来。”
他侧首睨了她一眼,大概是想看她的反应,然后继续。
“一路走来,母妃都在前面替我扫平所有障碍,为了让我变成她希望的样子,她对我非常严苛,有诸多限制,诸多禁止。她认为无情才能帝王,她说情动智损,情深不寿,自古红颜祸水,所以,她不想我会因为女人而影响大业,便在我十二岁那年,也是宫里养我的荣妃去世那年,母妃给我喝了一种药,此药服下,便不可有水乳交融的男女之乐,一旦破戒,我便会中毒。”
庞淼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情就像是小时候乘凉,听着大人讲神仙的故事一样,那样神乎其神、不可思议。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药!
“你是不是不信?”他侧首问她。
庞淼不知道。
“有解药吗?”她问。
“有。”
庞淼一怔。
有解药?
她看着男人。
“以前,我也一直以为没有解药,还是最后我跟母妃身陷天牢,她在咬舌自尽前,跟我说,是有解药的,就藏在天明寨后山的山洞里。”
见男人顿住,庞淼疑惑:“山洞进不去吗?”
否则为何知道有解药,且知道解药在哪里,这两年也没有去取?
男人摇摇头。
庞淼以为他摇头是说山洞进不去,谁知,又听到他接着道:“不是,能进去,此山洞跟那次给池轻拿药的山洞是一样的,凭我的掌印可以打开,只是密码不同。”
“那怎么。。。。。。”
既然有解药,且知道地方,还能进去,为何?
哦,她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是因为他自己已经不想解了是吗?
正好以此自律,正好以此守身如玉?
垂眸笑了笑,下巴忽然一重,是男人的大手捏在了上面,他挑起她的脸,“笑什么?你又以为是什么?”
面色很不善,口气同面色一样不善。
庞淼怔了怔,没想到自己就只是垂眸弯了弯唇而已,这个动作就被他捕捉到了眼里。
“我。。。。。。”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怎么想的吧?便干脆顿住。
“庞淼,我之所以决定将这种种都告诉你,就是因为见你老是七想八想,且一定会将我朝坏的地方想,我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我只是不想你误会。”
他沉沉看进她的眼底,语气灼灼道。
庞淼眼帘颤了颤,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确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应该说,从来都不会解释。
此刻跟她心平气和,将自己的过往或者秘密,细细道出来,确实不是他的作风。
我只是不想你误会。
这句话或许从一般人口中出来,很稀松平常,但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足以打动任何人。
至少,此刻,她心绪大动。
见他的大手还落在她的下巴上,她抬手握了他的腕,将他的手拿下来,握着也未松开,撇撇嘴,几分娇嗔,几分讨巧道:“我没以为什么,只是在想,为何不去山洞将解药拿出来?”
“你知道山洞里有什么吗?”男人问她。
她一愣。
“有什么?”忽然想起什么,呼吸一滞,“难道山洞里有猛兽?”
男人摇头:“比猛兽更可怕。”
啊!
庞淼震惊。
比猛兽更可怕的,那是什么?
见她一双刚刚被眼泪洗过,此刻清澈无比的水眸里面盛满惊恐,男人非常难得地笑了笑,甚至还抬手捏了捏她脸。
“你又以为是什么呢?”
“妖怪?”庞淼回得也快。
男人终于低笑出声:“你那脑子都想什么呢?你觉得这世上真有妖怪吗?”
庞淼瘪嘴,“那还有什么比猛兽可怕的呢?”
“是疫。”
“疫?”庞淼一怔。
“嗯,”男人点点头,“也算是一种毒,母妃在世时,一直背着我跟天明寨,在让人秘密研制毒疫方面的东西,我以前也并不知道那个山洞里放着一箱毒疫源,也是母妃临死前告诉我的,她说,我的解药也在那个密闭的箱子里面,只要我打开箱子拿解药,就一定会放出毒疫源,因为那是一种发酵的气体,会通过空气传播,一旦箱子打开,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庞淼秀眉深蹙:“放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
“会让人染上瘟疫,会让庄稼颗粒无收。”
庞淼大骇:“这么严重?”
“嗯,母妃说,这是我最后一个夺取帝位的机会,只要将这些毒疫源放出,朝廷便会焦头烂额,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天明寨正好举事,推翻无能之君,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庞淼真的吓住了。
不仅仅为这什么毒疫,更为莲妃如此处心积虑的安排。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女人!不,应该说,竟有如此狠心的母亲。
步步算计,永远将自己的儿子当成工具。
不,应该说,竟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为了一己私欲,罔顾百姓生死,这叫什么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分明是监守自盗,不,比这恶劣得多得多。
大概是也想到了这点,男人自嘲地弯了弯唇。
“有时我在想,母妃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她自己吗?可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她已经决定了自己赴死,来换取我的生。所以,她是为我吗?为我成为天下帝王?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到死,她都没有放弃,她都没有罢手。”
二: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102()
庞淼在这份震惊中好久缓不过神,待心绪稍微敛了敛,她忽然想起前面男人说的话。
“这份毒疫应该也是有解药的,你想,你母妃说,要趁朝廷焦头烂额、百姓民不聊生之际,天明寨举事,推翻无能之君,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既然是救大家于水火之中,就定然有解药,而且,一个满是疮痍,全民瘟疫,连庄稼都不接的国家,你母妃也不会要的,所以,一定有解药。”
庞淼一口气说完,才发现自己有些激动撄。
“嗯,”郁临旋点点头,“解药自然是有,应该是在制毒疫的同时,就研制出来了,只是,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母妃并未告诉我,秘密研制的那些人我也从未见过,母妃只是跟我说,一旦我真的打开了那个箱子,举事成功,会有人将解药送到我手上。偿”
好吧,庞淼不得不再次感叹莲妃的心思缜密。
一步一步,滴水不漏。
只是,这样利用自己儿子的幸福,强逼自己儿子做这样的恶事,这真的是一个母亲为一个儿子好吗?
庞淼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看到郁临旋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落在他腕上的那只手紧了紧,她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幽幽开口:“这些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郁临旋笑笑,依旧没有做声。
庞淼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晒伤口的人,更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
骄傲如他,又怎会轻易去跟一个女人说这些类似诉苦的事?
虽然,她并不觉得这是诉苦,但是,他这样的男人,一定会这样以为吧?
就在她正想着,要不要换个话题的时候,男人忽然又出声了。
“所以,我也经常会想你说的那些话,的确,我是个自私的男人,明知道不会给你幸福,当年为了一己私欲,硬是娶了你,婚后的那些年,也是让你受尽委屈。。。。。。”
男人的语速很慢,似是说得很艰难,又像是说得很慎重,就好像这些话想了好久,思量了好久,才终于吐出来一般。
他转眸看向她,凝着她的眼睛。
如此一来,庞淼倒搞得有些无所适从了。
她说的那些话,她说的那些话。。。。。。
她其实也就是逼迫他给她休书的时候,以及在气头上的时候,才会说那些话。
她很想告诉他,委屈她不怕,是她心甘情愿,她怕的是他心里没她。
抿了抿唇,终是没说。
“如果不是我,你完全可以嫁个好男人,这个时候早已经是孩子的娘了。”男人依旧看着她的眼睛在说。
末了,又略带自嘲地弯了弯唇,“想想你生在那样的家庭里面,从小到大,何曾受过什么委屈?我却给你了今生最大的委屈,我的确是个混蛋。”
庞淼怔了怔,撇开视线,垂了眼,不想与他四目相对。
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眼角的潮意。
强行将那抹温热逼了回去,她抬眸笑道:“所以,王爷这是想通了,准备不耽误我的幸福,给我休书了吗?”
男人也笑了笑:“的确是想通了,只不过,并不是放手,而是想要更自私一点。”
庞淼怔愣,没明白。
直到男人忽然敛了笑意,恢复了一脸的严肃,黑眸一瞬不瞬凝着她,一字一句哑声问道:“庞淼,不能给你孩子的我,你还愿意要吗?”
她才明白过来。
那一刻,被强行逼回去的温热终是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
她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啊。
她想要的,只是他这个人,他的一颗心,而已。
就算想要有孩子,前提也是因为是他这个人的孩子。
见她忽然哭了,男人眼波动了动,双手捧起她的脸,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咸湿。
“不愿意要吗?”他问。
庞淼没有做声。
“庞淼,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也想了很多,特别是大安的死,对我触动很大,世事无常、生命脆弱,有的时候,或许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话没有说完就停在那里,似是有些微哽,又似是在想后面该怎么说。
庞淼眼帘颤了颤。
的确,生死一瞬间,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所以呢?
所以觉得要对她好是吗?
想起大安,想起大安那枚没有亲手送出的发簪,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可是,大安跟他情况并不相同,大安跟他妻子是有情在先啊。
“王爷,生儿育女的确是做人的责任,但是,就算自己不能生,也可以领养不是吗?丈夫对妻子好,也的确是身为丈夫的责任,只不过,孩子可以领,心不能领,对不对?所以,王爷不必因为责任。。。。。。”
想了想,庞淼决定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只不过,还未说完,就被男人出声打断了。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
温热干燥的大手依旧捧在她的脸上,她看到他薄唇轻启,沙哑的声音流泻。
“我不否认,池轻在我心里,的确是不一样的存在,毕竟,她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人,但是,那份执念我已经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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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103()
庞淼看着他,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在她面前提起池轻,他不是第一次,但是,却是第一次,这样跟她谈起自己跟池轻的感情。
“我知道你在意,也知道你想得多,那日送这个手链给你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池轻只是我的一段过去,那的确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是,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男人边说,边放开她的脸,垂眸看向她手腕上的那副铜钱手链。
庞淼也循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忽然想起什么,撅撅嘴,“那你为何一直将那枚铜钱带在身上?撄”
“哪一枚?”男人抬眸看向她,黑曜一般的凤目里蕴了一抹促狭。
“还能有哪一枚?”庞淼不悦地指指手链上的那枚独一无二的金鸡,“不仅随身携带,还精心重刻过上面的图案。偿”
男人笑了:“所以,你以为这是池轻送给我的那一枚?”
庞淼一怔:“难道不是?”
“不是,”男人摇摇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将别人送给我的礼物,转送给他人的人吗?”
庞淼面色一滞。
旋即,就笑了。
的确不是,何况那个别人还是池轻。
看来,她又自作多情了。
蓦地脑门上一痛,是他一指弹了过来。
“啊!”庞淼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皱眉看向他。
“又瞎以为什么呢?”男人睇着她,“难道别人送给你的礼物,你会转送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