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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中年的两人,就这样像两个孩子一般嚎啕痛哭。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郁墨夜的心情。
她微微垂眼,泪也是无声漫出。
后面的故事不用听,也已然知道。
大哥死了,陈落儿疯了。
大哥用自己的死,保全了陈落儿的命。
陈落儿却受不了他的死,还是疯了。
郁墨夜只觉得心好痛,好痛,痛得她颤抖。
为陈落儿和她大哥而痛,为这一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夫妻而痛,也为……自己而痛。
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一对夫妻,她就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很久很久。
甚至到两人止了哭,见夜色已深,跟她告退,相搀扶着离开,她依旧没有动。
******
考虑到王德风寒未好,路上煎药不方便,帝王决定多住两日。
郁墨夜心里装着事,一宿都睡得不安稳,整夜被梦魇所缠。
一会儿是老做的那个爆炸的梦,一会儿又是陈落儿跟她大哥的梦。
又加上正值月事。
早上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场,脸色苍白憔悴、精神也怏怏不济。
大概是怕昨夜晚膳那样的闹剧再发生,陈氏夫妻两安排早膳是送到各个厢房的。
用完早膳,郁墨夜见无事可干,又不想让自己七想八想、反而受累,就来到院中想找点活儿干。
院子里,陈氏夫妻二人正在忙碌,妻子在池边洗衣服,丈夫在井边帮她打水。
让她意外的是,郁临渊跟樊篱竟然也在。
两人正坐在院中榕树下的石桌边下着棋。
天气晴好,暖融融的冬阳将整个院子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置身其中,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
可是,她深知,有些心里的阴霾是再暖的太阳都无法照进去的。
正欲上前问陈氏夫妻有什么活儿可干,樊篱一个抬眼发现了她,笑着跟她打招呼,并朝她招手:“王爷早,来来来,给樊篱和皇上做个见证。”
郁墨夜怔了怔,自是明白让她见证什么,输赢么。
本想找个托词,见郁临渊也抬眼朝她看过来,并未做声,似是等着,她犹豫了一下,才拾步走过去。
“皇兄。”象征性地颔首打了声招呼,她转眸看向樊篱:“不知法师要见证什么。”
“是啊,赌点什么呢?”樊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向郁临渊,自己脸上亦是一副冥思苦想状。
帝王淡垂眉眼,白璧纤长的大手悠然放在身侧的棋盅里,随随拨弄着盛于里面的白子。
片刻之后,启唇。
“若你输,你还俗!”
徐徐抬起眼梢,帝王睨向对面的樊篱。
樊篱一怔。
站于边上的郁墨夜亦是有些意外。
这赌注……对于一个全大齐闻言的大。法师来说,未免有些……过分。
她以为樊篱会拒绝,谁知一番沉默之后,樊篱说:“好!”
郁墨夜震惊。
却见樊篱唇角略略一斜,紧接着又道:“若皇上输了……”
樊篱顿了顿,眸亮如星地看着帝王,一字一顿道:“今夜必须招一人侍寝,并且要让王德公公记入彤史。”
帝王跟郁墨夜皆是一震。
特别是郁墨夜,愕然看着樊篱,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招一人侍寝,并且要记录在案……
这是什么赌注?
这样的赌注也提出来?
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又转眸看向帝王。
只见帝王面色寡淡,眸色却深沉似海,睇着樊篱。
郁墨夜只觉得一颗心莫名地徐徐加快。
这样的条件应该不会答应吧?
这两个男人也真是奇怪。
既然赌,还让她过来做见证,那赌大一点,她可以理解。
可这叫什么赌注?
通常赌注不应该是对自己有利的吗?
而他们两人提出的赌注,一个是还俗,一个是侍寝,说白,樊篱还俗,对他一个帝王有什么好处呢,还必须通过赢了棋来达到?
同样,帝王召人侍寝,又跟他樊篱有什么关系?樊篱能从中得到的受益又是什么?
正兀自腹议着,忽然听到帝王的声音传来:“好!”
好?
郁墨夜心口一撞,错愕敛眸。
竟然也说好?
竟然答应召人侍寝的条件?
“皇上跟樊篱的赌注,王爷可听好了?”樊篱侧首问向她,她才怔怔回过神。
“嗯”了一声,她撩起衣摆也坐了下去。
两人便开始对弈了起来。
帝王执白,樊篱执黑。
似是那赌注真的举足轻重,两人都下得非常专注。
郁墨夜紧紧盯着棋盘,只觉得自己比两个男人还要紧张。
似乎他们每落下一子,都重重落在她的心坎上一样,让她又惊又颤。
虽然她觉得郁临渊应该不会输。
因为这个男人任何时候都给她一种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而事实证明,也的确每次都是如此。
可是,她还是禁不住担心啊,就生怕他来个一着不慎……
那就完了。
不是郁临渊完了。
而是她郁墨夜完了。
此刻又不是在宫里,三宫六院,郁临渊想要召人侍寝,绿头牌随便他翻。
现在是在外面,如果郁临渊输了,他召谁侍寝?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一行人当中,只有青莲一个女人。
且青莲也被认为前夜已经侍寝过,所以,此次要召,青莲是唯一的人选。
总不可能召陈落儿。
既然青莲是必定人选,那么问题就来了。
上次是假,所以青莲可能会顺着郁临渊的话承认。
若动真格的,青莲会不会不愿意,或者说,会不会将那夜根本不是她的实情说出来?
这还是其次。
重要的是,郁临渊若发现了青莲还是完璧之身,那就死翘翘了。
如此一来定然会再彻查前夜之事?
然后,她可能就会被揪出来。
所以,郁临渊一定不能输。
当然,除了以上两点原因,还有一点,只有她自己知道。
无论她承认不承认,自己心中绞着的某种情绪已是非常清晰地告诉她,她不希望郁临渊召人侍寝。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青莲。
她对自己的这种情绪很烦,很郁闷,却又完全控制不了。
“昨夜没睡好?”
男人骤然出声,蓦地将她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怔怔抬眸,见郁临渊正堪堪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收走,复又落向棋盘。
“没有。”她本能地否认。
心里面却不禁在想,战局这般如火如荼,竟然还有闲心管她昨夜有没有睡好,看来,已是势在必得了。
可看樊篱,亦是轻勾着唇角,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她又不得不一颗心高高拧起。
“王爷希望我们谁赢?”
抬手落下一子,樊篱抬眸瞥了她一眼,问。
“当然是希望皇兄赢。”
郁墨夜也未做一丝思忖,当即实事求是道。
樊篱跟郁临渊皆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
樊篱更是挑眉“哦?”了一声,“为何?”
“你说为何?”郁墨夜用嫌弃的目光扫了扫他,一副这么浅显的问题还要问的样子,“皇兄是我三哥,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自然是希望皇兄赢,难不成还希望你赢?”
好吧,一向铁齿铜牙的樊篱竟是一下子被她反问得无言以对。
郁临渊唇角微微一勾,挑起眼皮看了樊篱一眼。
虽只字未说,可樊篱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大写的“活该”。
好吧,他自讨没趣。
可是……
“王爷是来做见证的,可王爷这样的表现,让樊篱忽然觉得没有继续下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你们兄弟二人定然一个鼻孔出气,就算樊篱赢了,你们二人一赖,樊篱一点办法都没。”
樊篱再次看向郁墨夜,薄笑浅浅的眸子里蕴着一抹促狭和兴味。
郁墨夜自是感觉到了,虽然她并不懂其中意味,但是,那略带着的几许故意,她懂了。
“虽然法师跟皇兄关系不一般,皇兄也从未计较过法师的言行,但是,我觉得,法师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赖’这个字,可以用在我的身上,却绝对不该用在君无戏言、一言九鼎的皇兄身上。”
樊篱看着她,觉得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当然是她对某人的维护。
而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她接得如此之快,还如此直击要害。
果然有点意思。
他眼梢一掠,瞥了面前自始至终局外人一般一声未吭的帝王一眼,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王爷如此擅言?”
“以前我们不熟,当然,我们现在也不算熟。”
再一次他话音一落,郁墨夜就紧随回上。
说实在的,对樊篱这个人,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但是,只要想到他跟郁临渊曾在上善宫温泉池里做的那事,她就有些嫌恶起来。
毕竟,他是一介法师啊。
这厢樊篱张嘴,又打算再说什么,却是有声音先他一步响了起来:“到底是要跟朕下棋,还是要跟四王爷斗嘴?”
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帝王。
樊篱未出口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撇撇嘴,好吧,你们两个还能再护短得更明显点吗?
眉眼一弯,他道:“自是跟皇上下棋。”
对弈继续。
难舍难分。
三人都专注于棋局上。
忽然,一道娇柔又透着喜悦之情的声音自三人身边响起。
“其实胜负已分,大哥赢定了。”
三人皆是一震,愕然循声望去。
只见陈落儿不知几时竟来到他们身边,就站在石桌空档的那一方一两步远的距离,歪着脑袋,看着棋局。
见三人都看着她,她也看了看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帝王的脸上,璀然一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知道了,我保证不说了,大哥继续。”
帝王微微拧眉。
樊篱有些傻眼。
郁墨夜凝着她,一瞬不瞬。
今日的她明显比昨夜好了很多,无论是精神还是气色,包括举措。
一袭湖水绿的小袄长裙,外披同色披风,发髻也梳理了,甚至还簪了发饰,歪头看棋,一脸的认真。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昨夜的那场闹剧,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她有疯症,此时这般出现,绝对会以为是正常人。
大概是见两个男人半响不动,她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然后,轻拂了裙裾,落落大方地坐在那一方的石凳上,笑容如同此刻头顶的冬阳一般明媚:“我方才说着玩的,就是想故意长长我大哥的威风而已,其实,棋面不分伯仲呢,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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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却来,是她痴了()
说完,甜蜜羞涩地看了帝王一眼,又继续看棋。
可是这般情况,两个男人怎么还能下得下去?
樊篱看着帝王,帝王转眸瞥向院中,郁墨夜知道,他在找陈氏夫妻悦。
夫妻二人可能回屋忙去了,并不在院子里搀。
帝王又扭头看向身后二楼的阁楼,郁墨夜跟樊篱也循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只见阁楼的窗户大开,一条长长的布索自窗口垂下,一直垂坠于地。
郁墨夜眸光一敛。
看来是从窗户逃出来的,布索不是撕碎床单就是撕碎衣袍接起来的。
收了目光,帝王将身前棋子往前一推,作势就要起身,却是被陈落儿一把拉住了袖襟:“大哥……”
三人都看向她。
只见她轻咬着唇瓣,一双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帝王:“我不说话,你别生气。”
“松手!”帝王沉声。
陈落儿未松,小脸微白地看着帝王,眸子里已经有水花在晃。
帝王猛地扬臂,只听到“嘶”的一声,陈落儿的手从袖襟上跌落,与她手一起落下的还有被她生生攥撕下来的一截袖布。
啊!
樊篱和郁墨夜脸色一变。
陈落儿比他俩更甚,连忙从石凳上起身:“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哥赶快将袍子脱下来,我给大哥缝补一下。”
边说,边上前,伸手就准备脱帝王身上的衣服。
帝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