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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师弟回来了。”说完后,他沉默了一会,眼色开始变得忧伤如火。
张玄灵此刻有着天大的事情,来不及细说夷舒冲出湮海屏障的事情,他捂着胸口又流淌出的鲜血,焦急地补充道:“他伤了我的朋友”
老人这才注意到张玄灵带进来的少女,看着奄奄一息的袖织雪,细思片刻,弯下了腰。
“这不是狐族公主吗?”
“是的。”
“”
老人眉头一皱。若是伤到了狐族的王族血脉,这可不好交代呀!他快速伸出手为药床上的少女搭了脉搏,神识顺着脉络飘向全身的血管,先是若有所思,但随即布满密密麻麻的褶皱的脸上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水晶房间中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无碍,她没事,狐族的殿下可都没那么容易死。”
“真的吗?”张玄灵原本黯淡下去的眼底出现了一团光亮。
老人颔首道:“莫非我还会骗你吗?”
“太好了!阿雪没事,阿雪没事。”这一下子,张玄灵仿佛寒霜沉重的脸颊顷刻间变的活络起来,朝房外的药童招了招手,示意给自己找些纱布止住胸口的血。原来他一心都在袖织雪的身上,身上的血都快流失大半了,都没注意到。
他注视着老者,等待着老人解除心中的疑惑,“青叔,明明阿雪挡住了小舒的风刃而昏迷不醒的,现在甚至连气息都微弱无比。”小舒,多么熟悉的称呼,一想起往事的张玄灵又有点想热泪盈眶了,雨打浮萍,还是风刮电闪,所有的过去都一遍遍在脑海里上演。
被称为青叔的正是这个眼前的老人,霍青揉了揉自己饱经沧桑的老腰,那种不知道产生于何处的神迹一般的声音又出现了:“狐族王氏皆两世宿命,命未断,何谈续命,她不过暂时是因为重生需要集聚生前破体而出的灵气而睡着了。”
“原来如此。”张玄灵心中暗自称赞道狐族血脉天赋的奇特。
随着霍青的点拨,张玄灵也如梦初醒,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让药童包扎好伤口后便离去了。离开前,他还舍不得看着袖织雪那孱弱的身体,走时,他回头看了眼,心中一股愧疚涌上而来。若不是他,阿雪又怎么会受此重伤,在阎王殿前走了一趟!
第二日,袖织雪如霍青所说的如出一辙,平复如初地醒来了,霍青果真不愧神族药神,药中之王。重新看见明亮的世界,她显得很激动,在袖织雪决定替张玄灵挡下那一剑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好好的活着。重新看见世界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我还还没死!?”袖织雪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立刻蹦了起来,纱裙翻飞,空气里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药王殿内,奇珍异草无数。
“什么味呀,真臭,要本殿下给熏死吗?”刺鼻的药味萦绕着满屋,迎面呛得袖织雪打了个喷嚏,“不行,我要去外面透透气。”
袖织雪受不了药王殿内的药香,立刻沿着走廊向外走去,此时巨大无比的殿内空无一人,除了头顶旋转的穹顶,只剩下几个丹炉在飘动着几缕若有若无的白烟。昨日,张玄灵已回了剑阁调养,而霍青天刚亮便带着药童出去采药。在要走出大殿时,她转身对着殿内的一面铜镜,看着那有点憔悴的容貌,稍微整理了下樱红色的纱裙,俏皮地一笑,幻化成了一只樱红色的小狐狸跑出了大殿。
小重天是神族圣地,一般只有上神才能居住在这片土地,袖织雪即使在南岐与张玄灵认识了多年,但从未来过这,他总是说这让人倍感压抑。而且日神周殇似乎不太喜欢狐族的人,一直两族相敬如宾,都是做些表面的送礼,少有来往。
“咦。这小重天看来也不全是如药王殿那般臭气熏天呀,我可得好好找这香味来自哪。好喜欢这香味,想带几株回家看看。”雾起了,千万事物缥缈如烟,她四处游走,被一阵清新的花香引入花海。
花海是神族重地,自古以来都作为玄气中枢,滋养整个小重,供给各神的修行。传言,里面藏着天大的秘密,擅闯者,杀无赦。可怜袖织雪置身花海,被其中美丽的景色深深吸引了,却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自己。花海不同湮海那么荒凉,这里种着汪洋无际的红花,随着流动的风飘出浓郁的香气,花草仿佛才是片土地的主人,驾驭着所有的灵气。
如果说世上最美的地方是这里,似乎也不为过,毕竟神族仙境,首推花海。
“何人竟敢擅闯花海?!”当袖织还沉浸在美景中不可自拔时,突然一个风铃般悦耳但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就来自身后,带着很重的玄力感,看样子,是神族某个大神出现了
第6章 花神降世()
随着那悦耳的声音出现,袖织雪还未来得及靠近嗅一嗅眼前的那丛红玫瑰的芬芳,地面上就猛然钻出了几丛巨大的藤蔓,扭曲缠绕的蔓条上带着很多刺,一下子就把她刺得遍体鳞伤。
“啊,疼!救命!”袖织雪惊呼道,身上已经开了几个口子了。受了重伤的袖织雪渐渐恢复了人形,本想着施展幻术逃离,却发现因为刚刚重生而聚拢不了身上游走的灵力,此刻整个驱壳就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轻飘飘的。她能感到一股极其清冷的气息正在压迫着自己,那股力量几乎能和夷舒的寒气媲美,甚至还要强大许多。
藤蔓卷住了她的身体,她刚从重伤中醒来,身体本就孱弱,现在更是动弹不得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来到这里的,放过我吧。”袖织雪哀求着说,她慢慢扭过头去,可能听见了她的哭诉,那个控制藤蔓的人动了恻隐之心,这时声音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长得非常动人心魄的女子,脸上戴着紫色面纱,正踮着一只脚尖高高地停在半空中,她周身泛着淡淡的紫光,眼神冰冷而纯粹。就犹如深谷里的溪流,即使隔着面纱,那隐隐约约的容颜也如盛开在悬崖边的雪莲般摄人心魂,让人望而生畏。
“好美的小姐姐,怎么下手这么重,粗暴女。”袖织雪嘀咕着,这下手和外貌太不符了吧。袖织雪面对这样绝世独立的少女,竟忘记是谁伤了自己,捂着流着血的胳膊,如向日葵般暖暖地朝少女笑了一下,似乎在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神秘少女一言不发,一抬手,藤蔓夹得更加紧了,好像是生气了。袖织雪疼的直叫唤,就在这时一道浅蓝色的寒光落在了袖织雪的身旁,那些纠缠着的粗大的藤蔓被荡起的白色剑气全部斩断,七零八落地洒落在花海里。
“住手,洛栀姐姐!这个是我朋友”只见涌动的剑气之间,一个身穿雪白色长袍的男人已经双手抱起了地上重伤的袖织雪,她静静地看着男人,不敢动弹。原来是张玄灵来了。一大早,张玄灵从剑阁一醒来便去寻她,可是到了药王殿以后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害怕是被神族的巡逻卫队带走了,他立刻通过神识探寻,感到花海内有她的气息,就急忙赶来。
说来也是奇怪,花海是神族的灵气最盛的地方,据说整个小重天的结界维持都依靠着这里来运行,但是袖织雪的气息在花海中飘摇时竟然丝毫不受强大的灵气干扰,清新得仿佛就在眼前。他没敢多想,看着怀中又一次受伤的袖织雪,这样的场景多么似曾相识。就在一天之前,她被夷舒重伤后也是这么躺在他的怀里。
“失礼了,我的朋友刚来小重天,不认识路,误打误撞闯入此地。”张玄灵有点愠色,刚才那道剑气不止破了藤蔓,还不偏不倚地削段了洛栀的一根发丝,分明是在替袖织雪鸣不平。但看见阿雪没有什么大事后,便又恢复如初,慢慢向戴着面纱的少女解释着,灿烂夺目的笑容如同阳光一样温暖。
“洛栀?”袖织雪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她再次看向前这个面如寒霜的少女时,心中竟然有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酝酿,仿佛似曾相识,又仿佛如鲠在喉。但神秘少女脸上自始至终保持着远距离的冷意,让她不敢向前。最终,神秘少女闭上双眼后一下子就消失在花海前,只留下几丝独特的清香回绕在空气里,那气息与袖织雪有种惊人的相似!
花海里吹过一阵风,天地此刻仿佛停止的摆针,万籁俱寂。那个神秘紫衣少女离开后,张玄灵告诉她,这个女孩有是花海的镇守使,现在拥有七极境的实力。具体来历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天赋异禀,一百多岁的时候就突破了六极境,而张玄灵是三百岁才达到的六极境,而且几百年过去了,至今没有突破到七极镜,每一层境界的突破都是想到的困难,就像遭遇一场天劫。
张玄灵抱着袖织雪缓缓向南面走去。一路走来,她脚踝挂着的银铃铛一直清脆作响,她躺在少年的怀里感觉很舒适的,但不敢乱动,很害怕这份温暖就这样消失在眼前,”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少女的声音很好听,悦耳悠扬。
张玄灵微微顿了下,眼神中明显有点心疼少女的伤势,很简单地说道:“没事。你只要少闯祸就好了,这次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刚刚那个花神镇守使的神阶可比我还高一个层次呢,她若真动起手来,我未必是她对手。”
袖织雪愣住了,“那你刚刚还敢用剑气伤她?”
张玄灵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以为你出事了,一急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会怎么样?”
“呸,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那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呢?”
“”
“那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或者和你一起去死,反正永远保护你。”
袖织雪脸色嫣红。如果此刻能像白帝崖一样大雪纷飞,冰封连野,她也许会哭,哭得泣不成声,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多么脆弱不堪一击,总会有一个结实的胸膛在身后拥抱着她。那个人就张玄灵,几百年了,他一点都没变过。
回去的路上,张玄灵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她说:“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而袖织雪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这两天她经历了生死大关后,整个人也变得成熟了不少,如果换在平日里,她听见张玄灵这些油腻腻的话,保准会立刻冲上去嘲笑他的陈词滥调。但在真正经历过后,她反倒觉得张玄灵这个少年也没那么差劲!起码还是个不错的保镖!每次危机时候,他总能找到她。
所有的波澜都已经消失,此刻只有安静如初的天地。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花海最后的出口处,似乎准备结束了疲惫的一天,而此刻在西海北岸的风神谷,另外一个少年才刚刚开始他的一天
第7章 重归神地()
西海北岸,风神谷。
“我回来了。”夷舒幽幽自语着,此刻伫立在风神谷的大地之上时,眨眼间,两百年的囚徒时光已经过去了,谷中的风把他长发高高吹起,紫色瞳孔中弥漫着雪般的悲伤与迷茫。
“看来除了我,这个世界好像变化不大的样子嘛。”夷舒自嘲式地说着,现在的语气已经不复当年了,带着被囚禁后的沧桑。海上的光影照耀在他的脸上,出现一层层的光晕,能看见这些年没来得及剃去的胡渍。
海面上海浪声哗啦啦作响,在迎接主人的到来,风神谷已经两百年没有看见他的主人了。夷舒倒吸一口气,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掌去触碰长满青灰色苔茧的泥土,冰凉而坚硬。海风吹过的泥土带走了所有水分,摸起来很是粗糙。
遥想这些年在湮海里渡过的时间,夷舒突然握紧了拳头,“这一次回到这片曾经载满荣光的土地,我发誓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感受屈辱的感觉,让那些自以为是的,鲜血流干在脚下。这两百年的囚禁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语气里带着不甘和愤怒,和温柔的外表大相径庭。
“苓儿,我回来了,可你呢。”夷舒闭上眼睛喊着一个这两百年一直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名字,正是这个名字让他坚持到了现在,让他没有轻易选择死去和就此沉沦。
复仇!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复仇!成了现在夷舒心头最要的事情。
就在他现在蹲着的这个位置,曾经妃苓和他嬉笑、争吵过。现在他心中如针刺般折磨,在滴血。自从妃苓死去,自从被众神合力封印在湮海里,这个呼啸在风雪中的神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阳光下笑的灿烂奔跑的少年。
“什么神律,都是狗屁,都是你们保护自己的借口。”现如今他瘦削的身体里只能容下复仇的恨意,假如不是当初那些高高在上的诸神苦苦相逼,心爱的女孩也不会提早步入死亡的绝谷,“你们让我没了苓儿,我就要让你们统统都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