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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每每只念心经与我听?你修佛这么些年,难道就只会念心经吗?”她侧倚在软榻上轻声问。
他拨弄着琴弦,笑着道:“心经乃大乘佛教中篇幅最短之经,但却也是释义最精妙的一篇。能除一切苦厄,真实不虚。凡人要度苦厄,了生死,成大觉,非从自心下手不可。若要明白自心,只依这二百六十个字,已经足够了。”
“哦?”别暮微笑着道:“你已与我念了五日的心经,本尊早已倒背如流。还剩下五日,你打算这样一直念下去不成?”
他抬眸看向她,问道:“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她笑颜如花,托腮看着他。
她的香腮泛粉,嘴角含着笑,分明慵懒至极而眉眼中却又带着一丝张扬,这样的神态,他从没见过。
他微微一怔,垂下眼眸,缓缓道:“那年佛陀走出王舍城,到多根树村。村里有一个农妇看见佛陀,心中升起敬意,心想,佛陀若是向我乞食,我定要奉上面茶。”
“佛陀感知到村妇的心便向她乞食,果然,村妇奉上了一钵香气四溢的面茶。佛陀因此而笑。阿难看见了佛陀的笑容,心中不解,便询问佛陀为何而笑?”
别暮拉长了尾音:“恩。。。这有什么可问的?不过一笑。”
他笑着答道:“自古以来,佛陀微笑必有因缘,佛陀之笑,与我等是不同的。”
“是吗?那你说说,那佛陀究竟为何而笑啊?”
“这位妇人因为施舍佛陀一钵面茶种下善因,将于往后十三劫中不堕恶道。最后一生转世为人,自己悟道证得辟支佛果,名号叫善愿。”
别暮嗤笑道:“便因为一钵面茶就能证得辟支佛,这未免太儿戏了,你们这佛陀,该不是在信口胡言吧?若是如此,那些僧人又何必朝朝暮暮不断的念经苦修?便都去王舍城门口,等着佛陀出来乞食,岂非各个都能成佛了?”
他摇头道:“别暮,你看那株梧桐。”他抬手指着一边清翠茂盛的梧桐树。
别暮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那株梧桐树长得尤其茂盛,高达数丈,要两个成年人手牵手才能环抱住,略看了一眼,她转眸看向他,笑道:“这棵树是我亲手种的,长势喜人,不过几年就长成这般参天模样了。”
他笑着问道:“这树如此茂盛高大,那么当初你栽种之时,种子是否有数丈之大呢?”
“咯咯咯。”她的笑声轻灵悦耳,道:“树种不过小小一颗,哪来的数丈大的种子,你莫不是糊涂了?”
他眼神清澈而明亮的看着她:“对啊,你亲眼所见,小小一粒种子,经过土地与阳光的滋润一点点长成参天大树,便是因为这颗种子,才有了今日的大树。而那位村妇,也因为她小小的善举种下了善因,经过轮回,经过悟道,最终证得辟支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别暮,那日大战,我亲眼看见你杀死了无数神将,你麾下的兵将死伤也不在少数,这些人皆是因你而死。这些恶果,你要承受多少苦难才能偿还?”
别暮怔了一瞬,然后仰天大笑,这放肆猖狂的笑声,充满了不屑。
“梵离,不要忘了,本尊是何人?”
“本尊,仙魔共主,我的生生世世,只有我自己的选择才重要。什么业障,什么因果,于我而言,不过废话。我的生与灭不在三界之中,我的形骸,因我心而生!我知道,那日我在海崖边奏琴,你是奉佛祖之命而来,更知道你此来身负重任。”
她轻蔑的一笑,摇了摇头,仿佛看着一个可笑无比的小丑一般,接着道:“但你可知!”她目光微寒,咬牙切齿的看向他。
接着道:“本尊与释天之仇,不共戴天!当初父神母神陨落,我并未想要接管三界,可释天,他竟敢喧宾夺主,更要将魔族赶尽杀绝,将我逼入绝境,我岂能容他!”她的目光充满仇恨,炯炯的看向他。
“当初我落难之时,逃亡佛国,苦苦相求,佛祖可曾出手相救?释天以魔族病弱要挟,逼我自尽,你们又在哪里?而今,我东山再起,你们却站在释天那边参战,与我对立。这就是你们的慈悲之心?这就是你们的普度众生?”
第二百零九章 那里不行()
他凝眸看着她,她的目光充满孤寂却又充满血腥暴虐,宛如一头独行世间的孤狼。世间只有一个人会有这样的眼神,只有她。
他微微蹙眉道:“我本就知道你心性坚定,却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她微笑着站起身来,一边往亭外走,一边道:“成者为王败为寇,我不争,便是死,我争便是邪。若是你,你争还是不争?”
“梵离啊梵离,本尊对你这副清心寡欲,超凡脱俗的模样真是爱极了,明日,继续讲经。”
她背对着他,光着足,淋着雨,只见她手腕轻转,化雨为剑,手起剑落,高耸直插云霄的梧桐树应声而断,轰然倒地,溅起无数水花。
她身量高挑,肩膀却那么消瘦,独行在空旷的雨巷中,她是执剑者,不畏死于剑下。
陆离不可抑制的按住自己的心脏,眉宇蹙紧,他的心,似乎停滞了。
数刻后,他将琴再次收进琴盒之中,端放在木架上。
转眸看着早已陷入美梦的攸宁,久久的静默,脸上浮现出舒心的微笑。他要带她领略世间万般恩怨爱恨,度尽她心中的恶念,赎尽自己心中的愧疚,只要她安乐一世。
烛火终于燃尽,蜡泪滴落凝聚成堆,烛芯如豆微微跳动一下,然后化为一缕青烟,泯灭于晨曦之中。
攸宁睫毛略微颤动一瞬,然后睁开双眼。如往常一般朝窗口看去,却见一抹素白的身影,正站在窗边。
树影摇动,阳光正好,将他的影子投落在地板上。她朝自己身上看去,惊觉自己昨夜竟然被他的琴声给催眠了!
她打扮成这样来到他的房间,竟然就这么干巴巴的蒙头大睡了一夜。
无穷无尽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尴尬的省一番,她厚着脸皮爬了起来。
“老板。”
陆离转过身来,侧面对着阳光,将他苍白的肌肤染上一丝生机,他灿然而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这个笑容释怀而包容,发乎于真心,如同撞进了攸宁的心中。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的好看,比垂眸平和的模样,生动一万倍!
他像个人。她突然这样想。
真的,像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有情绪的人。
陆离见她呆呆的怔在那里,踏着安雅淡然的步履,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他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轻轻落吻,然后在她耳边问:“怎么,不认得我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被你的笑容迷住了,所以在想怎么才能也让你迷上我,这样就能和你永远不分开了。”
陆离抬手揉揉她头顶的软发,温柔的微笑着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就顺其然,好不好?”他点指一动,窗外的阳光中剥离出光点,如同烁光的蝴蝶翩然而飞进窗口,光点蝴蝶围绕在二人身边。
光线互相折射,让人眼花缭乱,她看不清周身的一切,只能看见他的眉眼如画,她没有任何反扑的能力,只能任由自己沉沦在他的眼眸间。
他微笑着问:“送你的,喜欢吗?”
攸宁也是微微一笑,点点头:“我总觉得这太不真实了。”
“时候不早了,回房换身衣裳,带上若华,我们启程去狐山。”他素袖一动,光点蝴蝶顺着窗口,井然有序的飞出窗外。
攸宁站起身来,将身前的素衣裹住自己的身体,一边低着头,一边往外走,喊道:“等我。”
匆匆回到房间,她按着自己的心脏,生怕心会飞出去。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娇羞的笑容。
“你笑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问声,攸宁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却见阿醉正坐在软榻上。
“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阿醉“啧啧”两声,道:“真是见色忘义啊,我为什么在这?还不是等你的消息!”
攸宁歉意的笑了笑,挪动到阿醉身边,娇羞无限的低下头,扯着她的一角红衣,扭捏的道:“等什么消息呀。”
“睡没睡?扑倒没有呀?”阿醉双眼冒着金色的小星星,拉着攸宁坐在自己身边。
攸宁扁扁嘴,摇头。
“啊?”阿醉诧异的打量她:“你都穿了他的衣裳,日上三竿才回来,竟然还没扑倒?”
“还有办法吗?”攸宁也觉得有点失望。
阿醉连连摇头,道:“明明妖冶魅惑的勾人犯罪,怎么就没扑倒呢?有问题!大问题!”
“什么问题啊!”攸宁傻兮兮的看着阿醉。
阿醉用食指刮刮下巴,道:“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
“什么?”
阿醉自顾自的琢磨着,讷讷的呢喃着:“难道是那儿里不行?”
“什么不行?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阿醉撇嘴道:“看来得给他补补。”做了这样的定论,在阿醉心里,陆离已经被划到了由于年纪过大,某方面具有障碍的男性,出于对朋友的负责,她决定用自己的菜谱拯救这个可怜的男人。
攸宁听不懂她的话,便也不管她了,自己绕到屏风后面,换下了这一身“战袍”,穿上了一身湛蓝色染绣云纹的宽袖曳地长裙,因为出门,所以也戴上了飘飘欲仙的披帛。
走出屏风,坐在梳妆台前,将秀发盘成利落的螺髻,斜插着安歌送的珍珠莲花簪,配上这一身衣裳,也是相得益彰。
转头想要出门,才看见阿醉竟还坐在那里琢磨着什么。
“阿醉,我和老板还有若华要出门去趟狐山,那件事,就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阿醉听了这话赶忙拉住攸宁,道:“不行,这种事耽搁不得的,有病就得治,等到病入膏肓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病?谁病了吗?”攸宁大惊失色,粉唇微张。
阿醉瞅着攸宁,上下打量一番,道:“说不上国色天香,但气度绝佳,寒若冰霜,眉梢妖冶,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清澈明媚,倒也是个上乘美人。”
攸宁头一回听见有人这样夸奖自己的外貌,听得不甚舒爽,连连点头,赞道:“有眼光,有眼光,没错,你说的就是本仙姑!”
阿醉嫌弃的撇撇嘴,然后慎而重之的道:“而且,他也已经愿意敞开心扉与你交往,但是还能不被扑倒,所以啊,他身体那个重要的方面一定出了问题,需要调理的,你可不能不正视这件事。”
知道这时候,攸宁才恍然大悟般的点头:“那,那该怎么办?”
第二百一十章 下剂猛药()
阿醉嫌弃的撇撇嘴,然后慎而重之的道:“他已经愿意敞开心扉与你交往,但是还能不被扑倒,所以啊,他身体那个重要的方面一定出了问题,需要调理的,你可不能不正视这件事。”
知道这时候,攸宁才恍然大悟般的点头:“那,那该怎么办?”
“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不能一开始就服药,所以还是先食补看看效果,你觉得呢?”
攸宁觉得阿醉的话好有道理啊,点头表示赞同。
阿醉道:“这样吧,你们也不知要走几日,还是尽早治疗的好,所以我给你写一份菜谱,你照着给他做,看看效果,等你们回来,我在给他下猛药,怎么样?”
“好!”攸宁竖起大拇指,眼角蹦出一颗亮星星。
榻几上就有现成的纸笔,阿醉略想了想,簌簌落笔,写了满满一页纸,拎起纸,吹吹墨迹,递给攸宁。
“宁国府的男人不行的时候,都是吃这些东西的,吃完这些,保管陆老板生龙活虎,化身为狼,你拿去试试。”
“谢谢你阿醉!”攸宁搂住阿醉的脖子,狠狠的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真肉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攸宁。有什么好客气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攸宁点点头,然后将纸小心的放进了储物袋,兴奋的跑出了房间。
她一跃踩上栏杆,翩然而飞,稳稳的落在了前厅门口,对柜台后面面色冰寒的少年喊道:“若华!老板带我们去狐山见苏苏,你快准备准备,要走啦!”
若华嘴角微微抽搐一瞬,然后从柜台下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背在身上,仿佛早已准备好了一般,走出门外,镇定的站在攸宁身边。
攸宁诧异的看着他:“老板只告诉我一个人要去狐山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若华抿抿唇角,睫毛轻颤。
信芳一手拿着绢巾,一手拿着给客人的酒壶,颠着小翘屁股,荡着蛇信子扭出门来,不怀好意的笑道:“他啊,自从苏苏走就每日准备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