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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平金惊道:“你坐进来做什么?”
云清池笑道:“下雨了,金儿可否怜惜则个?若是淋了雨染上风寒,今晚可就不能洞房了。”
他坐在她身边,将手紧紧握住她的手:“金儿,为夫终于娶到你了,以后你我都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平安才能白头到老。”
花平金透过红盖头看着他,笑着道:“我怎么就救了个无赖呢。”
“悔之晚矣,不如享受,如何?”
“唉。。。”她长叹一口气,想起出门前,小弟特意来到她面前,一边把玩着价值千金的古玉,一边嘱咐:“阿姐啊,你今儿嫁人了,往后一定要好生相夫教子,姐夫体弱,你可不要欺负他。”
母亲穿戴者同样不菲的头面锦衣,意味深长的道:“池儿是个好孩子,对你情深至极,他白手起家不容易,作为妻子一定要做好他的贤内助,他爱喝鸡汤,母亲已经把熬煮的方法写了下来放进你的嫁妆箱子,一定要给他做。”
父亲还是往日的冷面模样,却不经意的挑了挑眉,严肃的道:“军人是保家卫国之人,决不能伤害亲近之人!池儿从未从军,却有军人之德,军人之魂,你不可依仗武力欺辱他。”
一家人就这么喜气洋洋的将她推出门去,说好的哭嫁呢?谁能告诉她,她的家人在哪里,这些人是谁啊?
云清池将她揽在怀里,笑着问:“金儿?何以不悦?可是嫌为夫哪里不周到?”
花平金哭笑不得的道:“周到,你实在是太周到了。。。”
婚后两年,他们育有一子一女,生活美满幸福。正在此时,边关急报,匈奴来犯,紧接着出征的圣旨来了。
送别那日,云清池哭得像个小媳妇,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拉着女儿,他在十里长亭为她炙羊肉,一边哭一边道:“等你回来,为夫在此接你,再为你炙羊肉斟美酒。”
花平金突然发现,这个无赖一样的男人,竟与她如此相配,她有些不想去前方了。
他们依依惜别,她,终究是为了她肩上的使命,抛下了夫君儿女。
便是在十里长亭,又一道圣旨传来,内监拔高了嗓音,用毫无感情的语气道:“奉皇帝御召:传季王之子入宫陪伴太子读书,钦此。”
一旁的侍卫军上前,一把将孩子扯到身边。
内监低声道:“季王,皇上说了,近来连年战火不止,天灾不断,国库空虚的很呐。”说着,他将白绫、毒酒、匕首举到了他面前,接着道:“花将军一门忠烈,若是军心不稳可就不美了,您说是吗?”
为了得到传说中富可敌国的云家钱财,以稚子做要挟。为了不让花家察觉,支走花平金。他除了奉上全部钱财,一死了之,别无选择。
云清池将小女儿推到了内监面前,笑着道:“稚女胆小,请帮我送她回家。”
“自然,自然。”内监笑着将孩子推到了侍卫手边,让他们将孩子一并带走。
云清池手指掠过匕首,摇头道:“血腥,太血腥,孩子见了会害怕,大人见了会难过。”又掠过毒酒,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道:“五内俱焚,太狠毒了。”
内监陪着笑脸道:“季王,您究竟想怎么死?”
云清池迟疑一瞬,笑笑道:“老死。”
内监哭笑不得的道:“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云清池轻叹一口气,拿起白绫道:“若是我妻家问起,就说我半路走丢了,可别让他们担心。”
内监微微摇摇头,生死在即,面不改色,陛下的决定没错啊,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呢。
季王在洛阳城百花正盛之际,以三十岁高龄,华丽的走失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传说中的巨大的财富。
花平金哭着道:“他,竟然死了?我花家一门忠烈,保卫黎民百姓不受异族侵扰,可谁来护我的家,我的夫君啊!”
攸宁与陆离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第三百七十九章 流花初见()
花平金征战沙场,历经血雨腥风,满怀喜悦的回到了洛阳已经是第二年。人们渐渐的淡忘了那个富可敌国的云清池,把走失的季王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十里长亭,没有他的影子,只有一鼎烹得美味的炙羊肉,不知是谁安排在那里。
她相信,他一定还在人世,于是变坐在亭子里等着他,等着他不知何时突然冒出头来吓她一跳。
春去秋来,花平金气恼极了,她决定自己去寻找他。
攸宁这时才道:“你已经离魂二十七年,阳世的肉身寿命已到,所以,你回不去了。”
花平金怔怔的点点头:“原来,已经二十七年了,我怎么觉得才出来一会儿呢?”
她笑问:“徒然虚度了二十七年,后悔吗?”
花平金摇摇头:“可惜没能寻到他,终究是意难平啊。”
这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信芳扬声道:“老板,他来了。”
陆离微笑着道:“让他进来吧。”
房门打开,外头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恰如当年大婚之日。伴随着雨声,一个男人转过屏风走了进来。
吊死鬼怔忪的看着花平金,他没想到,他竟然等到她了。
他伸长的舌头转瞬之间收回了嘴里,淡淡的金光之中,扬起一个不痛不痒的笑容:“金儿真是狠心,竟然隔了二十七年才寻到为夫,真让为夫好等啊。”
花平金半张着唇,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虽然,他高她一头,但却无比享受她的拥抱。
“无赖,你这个不守信用的无赖!”
云清池问道:“怎么?难道你归来之日,酒楼没送炙羊肉来?”
“什么酒楼?”
云清池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不对!”花平金怒目而视道:“我懂了,那些炙羊肉,都是从酒楼订的对不对?我就纳闷,你的马怎么可能比我的快那么多!”
云清池回手将她抱在怀里:“好金儿,莫急莫气,这不是你的错,何必气坏了自己呢?”
“你这个!”
云清池抬眼看向陆离,微微一笑:“多谢老板,我终于等到她了。”
陆离微微颔首道:“你二人还剩十世姻缘,放心投胎吧。”
云清池微微点头,他垂眼看向花平金,手指抚抚她凌乱的发丝:“金儿,为夫要投胎了,我终究还是接到了你。下一世,你可要早些认出为夫,莫要蹉跎岁月。”
花平金听不懂他的话,却看见一群怪人走进门来。牛头马面等人纷纷与陆离和攸宁见礼,转头就要带走云清池。
花平金一抖红缨枪,挡在云清池面前道:“你们让开,再敢上前,别怪我手下无情!”
云清池看看陆离,又看看牛头马面,微笑着拉起了花平金的手,紧紧的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跟为夫一起走,咱们一起走。”
花平金扁了扁嘴:“我不许你先投胎,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不要。”
云清池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花平金一喜:“你说真的?”
云清池笑道:“为夫何曾骗过你?”
花平金上下打量他:“谅你也不敢。”夫妻二人,终于跟着一众鬼差走出门去。
都说下雨天娶媳妇儿,那媳妇定然是个悍妇,事实的确如此。
攸宁侧目看向陆离:“吊死鬼方才说了什么?”
陆离低低的笑了笑道:“他早就打点好了那些鬼差,他们都不必喝迷魂汤,而且会投胎到两户相邻的人家中。”
攸宁无奈的笑了笑道:“管理松懈也有这样的好处。”
陆离摇头道:“可他们不知道,这两户人家是世仇。下辈子,他们还有得斗呢。”
攸宁半点也不怀疑,地府的人向来是只说一半话,但只要他们能重逢,她相信,他们会打破一切桎梏的。
他缓缓的道:“万法唯心,一瞬便是永恒。这是他们的造化,他们会化解的。”
攸宁欣然而笑:“是,一定。”
皱皮鬼站在水边的圈椅边上,头一回笑的真诚,云清池转眸给了花平金一个安心的眼神,走上前去。
“我等的人来了,这就要走了。”说着话,他又转眸看向花平金,露出璀璨的笑容。
皱皮鬼轻叹一声气,笑着回道:“真是个美丽的姑娘,愿你们来生还能相守。”
云清池笑了笑,拍拍皱皮鬼的肩膀道:“当初陆老板不是说过,你等的人也快来了,别急,再等等。”
皱皮鬼点点头笑道:“来这儿的人,大抵都心中愁苦。你这年轻后生,快快离去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云清池露齿而笑,拱手行了个礼,转身拉起花平金,随一众鬼差出门而去。
皱皮鬼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间心中艳羡,一双浑浊的眼睛含着一丝泪光,自言自语的道:“老头子,你可要活的长久些,我会耐心等你的。”
人怕孤独,鬼也一样。
天空逾发黯淡,淅沥沥的小雨渐渐转大,雨滴落在树梢顺着翠绿的叶脉掉在尘土之中。水面上的浮鸭成群结队的朝着远处芦苇间游去,几声蛙叫伴随着落水之音,随着雨势越来越大,水面升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构成了一幅雨夜之图。
且说追赶安歌而去的谛听来到了凡人界,他设想了无数个和这只蠢猫重逢的画面,但却都没想到过他眼下自己的窘境。
他站在凡人界一处花楼门外,身边胭脂香气几乎要将他淹没,十几位莺莺燕燕围绕在他身边,一条条染着香气的帕子轮番飘在他眼前,真正的目不暇接啊。
“哪儿来的如此俊俏的小和尚?你来逛花楼,家师父知道吗?”
又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甩着手帕,捏着尖细的嗓音调笑道:“小师父,你好漂亮啊,来我房里,姐姐教你做男人,好不好?”
谛听浑身一颤,心中念了无数声“阿弥陀佛”,然后沉声冷脸道:“我是来寻人的,你们可见过一个自命风流的男人来过这里?”
“呵呵。”一众女子笑的花枝乱颤,一个红衣女子笑道:“小师父,你抬头看看咱们的匾额。”
谛听闻言果然抬头看去,花楼三层高,匾额上书三个大字,他下意识的念道:“流花楼。”
“小师父,我们流花楼可是滨州最大的花楼,你可知道为什么呀?”红衣女子又问。
谛听抬眼看看她,这女子面如霜雪莹润,双眸略微吊起,右眼眼梢生着一颗小米大小的黑痣,一双饱满的红唇微微一抿,笑容勾魂。
他微微蹙眉,略微摇了摇头。
第三百八十章 红粉骷髅()
“小师父,我们流花楼可是滨州最大的花楼,你可知道为什么呀?”红衣女子又问。
谛听抬眼看看她,这女子面如霜雪莹润,双眸略微吊起,右眼眼梢生着一颗小米大小的黑痣,一双饱满的红唇微微一抿,笑容勾魂。
他微微蹙眉,略微摇了摇头。
女子笑着摇摇手里的锦绣团扇,轻慢的围着他踱了两步,一旁的女子见状纷纷互相看了看识相的躲了开。
她迈着舒缓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扭纤腰,翘臀轻微摇摆,那头上金簪流苏随着风流身形微微摇晃,更添了几许风姿。
“我们流花楼里的姑娘皆是被贬斥的官奴,哪个不是大户人家精心教养的女郎?琴棋书画,莫不精通。便是你头顶上这匾额,也是滨州总兵姚大人亲笔所书。你便想想,来这里的男人,有哪个不是自命风流的呢?”她说起话来音调抑扬顿挫,条理清晰,便是她用如此轻慢的眼神看着他,他却生不出一丝厌烦来。
说完了这句话,女子摇摇团扇,笑着转过身朝门里走去。
谛听一怔,不禁开口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子位子微微一顿,转眸看向他灿然一笑,缓缓的道:“你师父教你不先自报家门,就问姑娘的名姓?还是,只因我是个青楼女子,你便如此轻慢我吗?”
谛听微微张张唇,回道:“我叫审耳。”
红衣女子一听这怪名字噗呲一笑,心想,怪不得这小和尚不说自己的名字,原来是因为这个。如此一想,心里那点的不痛快也就化为烟消云散,她微微颔首点头,回道:“红月,红粉骷髅的红,月明千里之月。”
这一片艳如鲜血的红渐渐的消失在黑洞洞的门里,谛听久久没能回神。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警告自己,这地方皆是红粉骷髅,让他早早离去。
他难道不想走吗?
可安歌的神识,真真切切的就在这门里,他怎么能走?
抬眼看看天色已然暗下来,他微微蹙眉来到了路对过的小摊上坐了下来,等!便不信他能躲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