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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上下打量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拿起一旁的玉枕,搂住她的头,将玉枕放到了脖颈之间。
他转身到了榻几另一边,神态自若的挑挑灯芯,安然坐下身拿起书简看了起来。
“梵离!”
攸宁瞪着眼睛看着他挣扎了一下。
陆离头也不抬,卷了卷书简,缓缓的用平和的口气问道:“如何?”
攸宁蹙眉道:“放开我!”
陆离扬起双唇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灿然而笑。他抬头看向她,柔声道:“累了一日,快睡吧。”
攸宁扁着嘴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面色微红着道:“你,你将我捆起来,我怎么睡!”
陆离缓缓的道:“我的确说过不求天长地久,但却也说过,若非死别绝不生离。你若记得我说的每一句,就不会暗自做那些小动作。”他條然一笑,接着道:“这是惩罚,你不喜欢?”
随着他一挑眉一微笑,攸宁只觉得牙根痒痒,大呼小叫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竟敢欺负我!”
他就那么冷静的微笑的看着她,似乎在说,那又怎么样呢?
她气的大口喘气:“你等着,若是有机会,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咬断你。”
“咬断什么?”
攸宁微眯着双眼,微笑着扫视着他的下半身,舔舔上唇道:“你猜猜?”
陆离笑容一滞,霎时间面色陡然而红,嘴角抽搐着道:“若非亲身体验得知你是初夜,我,我。。。”
攸宁轻哼一身,用尽全力一扭身,背对着他闭上双眼,竟真的睡了过去。
攸宁闭上了双眼,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为何不能顺着她的心意离她而去呢,梵离啊梵离,不是说好了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做的吗?
为何不纵容她。
身后传来一声同样沉重的叹息声,世界陷入一片冷寂。
窗外月色正浓,阿醉双手持金银板斧,红衣如霞,于前庭中舞的虎虎生风。
安歌闲坐在水边的鹅颈椅子上,不由的拍了拍手,赞了一声:“好俊的功夫。”
阿醉旋身而起,一斧祭出直朝着安歌的面门飞去。
安歌淡然的随手一接,将斧头又扔了回去,阿醉一转身抬腿踢了斧柄一下,在斧头飞上半空之时,她纵身一跃,将斧头再次握在手中。
安歌眯起狭长的双眸,勾唇笑道:“玲珑身姿,可这斧头却舞的凶猛,你若修为再高些,这斧头的实力才能真正发挥。”
阿醉微笑道:“我只是个无实体的器灵,现在连原身都消失了,只能附在一个可笑的仙葫芦身上。你认为,我的修为还能增进?”
世间万物修炼到底都离不开原身,原身强大了,修为才能强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这些兽身原形之人在情急之时第一反应便幻回原身。
安歌听了她的话也是点了点头,回道:“刻苦总是没错,你若留在这客栈内只在灶台间转圈,那修为可就更堪忧了。”
阿醉抬眸看看他,微微一笑:“是啊,或该离去了。”她随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酒囊扔给他,转身一边往厅里走,一边道:“我新酿的酒,先请妖君尝个鲜。”
安歌挑眉一笑,掂量掂量酒囊,在囊口又闻了闻,终于一笑,开启囊口的木塞子喝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章 相逢已晚()
次日一早,攸宁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束缚早已经解开,锦被安然盖在她身上,她转眸看向一边,竟发现陆离并不在房间中。
坐起身来,一片薄薄的木笺无声的躺在榻几上。
傍晚归来。梵离。
攸宁将木笺收入囊中,念了个清洁咒,神采奕奕的走出了房间。
以泷将带着喜字的灯笼挂在客栈门外,苏苏将另一只灯递给她道:“这个,挂在上面一层。”
“好。”以泷接过灯来,将喜字摆在外头,然后将灯笼挂在了方才那盏灯笼上方。
挂好了灯,以泷跳下横梁,苏苏将喜绸的一端递给以泷,飞身一跃,只见大红的喜绸如云霞般在半空扬起,众人不自觉的看向它,脸上亦是浮现微笑。
傍晚之时,最后确定好了喜宴的菜色与宾客名单,一众伙计于客栈门外等待迎接一对新人的到来。
攸宁看看天色心想着陆离究竟去了哪里,都已经到了傍晚也不见他人影,脸上不自觉的有些愠怒,手中的衣袖搓揉的不像样子。
落日余晖几乎是在一瞬间暗下来,天边只剩下一丝红光,陆离自天边缓缓而归。
攸宁抬眸看向他,蹙眉道:“客人就快来了,你可真是将客栈都扔给我了不成?”
陆离蹙眉一瞬,脸色略有些黯淡,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化为温柔平和的笑容,他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近来是我不上心,累坏你了,晚上。。。我给你松松筋骨。”
分明是一句好话,可是听在攸宁耳中却变成了意有所指一般,她面色陡然一红,瞠目结舌的道:“你,你。。。”
“我怎么了?”
攸宁一咬唇,转过身跑进前厅去。
陆离无辜的转眸看向她,忽然感到身边投来数道不怀好意的眸光,他脊背一僵,强忍着不回头去看他们,负手走进门去。
外面隐约传来喜乐声,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众人不再黠促陆离纷纷抬眼看去,就在这一瞬间,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皎洁的月色照亮了天地。自路尽头行来一众身穿红衣黑帽的队伍,队伍前面数十鬼差,身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男子骑在枣红骏马之上。
八人抬的喜轿中,新娘含羞带怯,喜帕下的双眸带着隐约的兴奋,两只玉手攥着苹果,手心却已经隐隐的出了一层薄汗。
以泷遥遥的看着喜队走进,面色一点一点的凝滞,衣袖中的双手渐渐的握紧,众人往前走了几步去迎接喜队,苏苏跃跃欲试的拉着以泷:“走吧走吧,新郎新娘都到了,咱去看看踢轿门,迈火盆。”
以泷被她拉着来到了最前面,新郎双手勒进马缰,一收腿一旋身利落的下了马,他微笑着来到了喜轿前面,温柔的将轿门打开。
新娘没有听到意料中的踢门声,心里正在诧异之时,只觉得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紧接着身子一失重,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
她垂眸一看,抱着自己的人身上一袭红衣,心里便已经知晓了是谁,面容娇羞一红,顺从的靠在了他肩头。
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娇娇,你我自今日起便是夫妻,夫妻自当同进退,你要跨火盆,我便抱着你一同夸。”
“妾身多谢夫君爱佑。”
新郎展唇一笑,转身跨过火盆去,下意识的一抬眸。
以泷本想嚎啕大哭一场,心下又觉得实在令人笑话,正左右为难时,那双如远山般的眸子撞进了她的眼中。
她微微扬起双唇,略点了点头。
新郎,或许该叫他李慕寒吧。他怔怔的看着她,诧异了一瞬,半张着唇眉心拧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一旁的媒人上前,将花团两端分别递给二位新人,李慕寒轻轻的将新娘放到了地上。
苏苏用手肘拐了拐以泷:“一、二、三!”
三声数完,两人一拉吊绳,霎时间,无数花瓣从天而降,姹紫嫣红随风而飘,众人沐浴在花雨之中纷纷不住的拍手叫好,或是上前恭贺。
李慕寒木然的看着以泷,牵着新娘走入了前厅。龙凤烛燃起袅袅青烟,蜡油滴下汇成如泪的形状凝结在蜡身上。
苏苏拉着以泷到宾客席上坐了下来,嬉笑着道:“幸亏你在,否则真是办不到如此完美。”
以泷微微一笑:“是吗?”
“一拜天地!”
“二拜酆都!”
“夫妻对拜!”
只听一声“礼成”,新娘被搀扶着到二楼客房去。
以泷拿起了酒壶来,默默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抬手拿起了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下。过了不一会儿,新郎新娘换上了常服,二人相互扶持着来到前厅敬酒。
“夫君。”新娘抬眸看向他,问道:“你认识那姑娘么?”
李慕寒微微一怔,转眸看向她,微笑着回道:“曾有一面之缘。”
“既是相识的,咱们便先去给她敬杯酒吧。”
李慕寒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她面前的,新娘微笑着举杯道:“姑娘,多谢你来参加我们二人婚礼。”
以泷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恭喜。”
正当李慕寒仰头喝酒之时,以泷一抬手,将那杯酒倒在了地上,新娘微微蹙眉转眸看向李慕寒。
以泷将酒杯轻放在榻几上然后抬眸看向新娘,微笑着道:“李夫人,此事与你无关还望见谅。我生前曾与李公子有过一个无足轻重的约定,所以,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他,可否请你通融我半刻时光?”
新娘抬眸看看李慕寒,转而温婉一笑,微微福身行个礼,缓缓的道:“来时路途遥远,妾身的确累了,这便先下去歇息片刻。”她转眸看向李慕寒接着道:“夫君,完事之后来寻我。”
“好。”李慕寒微微点头。
以泷轻呼了一口气,转而跪坐在软榻上,略一伸手是请他坐下,另一边则抬手又斟了一杯酒。
李慕寒坐下身来,抬眸看向她,缓缓的道:“与你相约的第二日,我便生了急病。”
以泷抬手制止,微笑着道:“方才那一杯酒,是祭我的一厢情愿,酒既然没了,便当作这三年皆随风而散吧。”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三杯了缘()
以泷抬手制止他的解释,微笑着道:“方才那一杯酒,是祭我的一厢情愿,酒既然没了,便当作这三年皆随风而散吧。”
她再次举杯,眸中带着闪烁,微笑着道:“这一杯,敬我们重逢之喜。”
李慕寒喉间哽咽,蹙着眉与她举杯,二人看向对方,一饮而尽。
以泷又抬手为二人斟酒,嗤笑着自己自作多情,缓缓的道:“第三杯,敬你和她大婚之喜。”
酒杯搁在唇边,她又是一笑,将酒杯“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去你的大婚之喜!”她飞身而起,一把抓住梁上的红绸,随着她双足落地,红绸翩然而落。
她双肩颤抖着道:“本想好生祝你幸福,奈何我本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实在是做不到宽容大度。”她转眸看向李慕寒微笑着道:“摽有梅兮,其实七兮。求卿庶士,迨其吉兮?李慕寒,我这三年的等待,全是为了这十六个字!我生时与你相约,死后也不曾忘记这誓言。你记住,如今,是你负了我!”
李慕寒看着她那微笑的唇角,缓缓的道:“终究是我对你有愧,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以泷嗤笑着,嘲讽的看着他,松开手将红绸扔在了地上:“原来,我等的就这么一句有愧,也好,断的干净。”
以泷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蜉蝣客栈,这里,亦或凡间,再也没有她的等待与牵挂。
李慕寒默默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温柔而自然的笑容,恰如当年。
他转身对一众宾客拱手道:“各位见笑了,慕寒去接夫人出来,再与诸位痛饮几杯。”他彬彬有礼,措辞诚恳,谁也都看得出他的隐忍,众人纷纷哄笑道:“别把新娘子藏起来呀,快请出来让我等饱饱眼福吧!”
“就是,就是,这小子真是小气!”
李慕寒微微一笑,又是拱了拱手,转身上楼去。
客房中,新嫁娘温柔如水,默默的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耳听得身后叩门,一声温柔的呼唤道:“夫人,请出来吧。”
新娘缓缓起身,将房门打开,抬眸看看他的身后问道:“那位姑娘呢?”
李慕寒微笑着回道:“以泷。。。她投胎去了。”
新娘迟疑片刻,问道:“夫君就这么让人家去投胎,未免太也无情。”
李慕寒面色微微一沉,道:“你我合骨而葬,你是入了皇家玉牒的皇妃,我已注定负她,不能再负你。”
“夫君。”她抬手握住他的手,低眉道:“是我多言,你莫要发怒。”
李慕寒反手握住她的手:“走吧,宾客都在等着我们。”
两位新人再次来到了前厅,这一回,众位宾客可没有放过李慕寒,纷纷拉着他灌酒。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这一夜,李慕寒酩酊大醉。
喜宴如同一场闹剧却也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夜空之下,攸宁与陆离赶到了地府。
“我们去做什么?”攸宁拉着陆离的衣袖问道。
陆离转手拉住她的手,将冰凉的手握在掌心,一边急匆匆的进城门,一边道:“她是个活的透彻的人,不该带着遗憾离开。”
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