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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师的等级评定,在这祓禊祭的最后一日进行公开的评测。
若想知晓初见的占卜师是什么等级,一是看他脸上的油彩颜色,赤橙黄绿青靛紫,紫色为最高等级,共为七级。若这人并没有抹油彩出门,那就看他的手杖,手杖上的流苏颜色对应着他的等级。
江弋出身平民,他父亲毕生的希望是成为一名注册占卜师,但可惜的是,一直到他离世也没能通过祓禊祭的评测。
父亲临终之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弋身上。于是,在这个繁花盛开的季节,江弋孤身一人背起行囊辞别故里,踏上了去往祓禊祭的旅程。
就在他离开家乡的第三夜,因为没能赶上宵禁时间无法进城,只能在野外露宿。他爬到了树上,勉强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就在半梦半醒之际,眼前仿佛闪过了一道猛烈的强光,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响声就好像在他耳边炸开一般,江弋忘了自己睡在树上,吓得猛的坐起身来,一咕噜从树杈上摔倒了地上。
“腰、腰。。。”他疼的龇牙咧嘴,抬眼一看,自己竟然跌倒了一个巨坑里,浓雾迷蒙之间,一个娇小的少女背着光朝他走来。
“来人可是师魁?”一个清灵的声音传到了他耳中,江弋抬眼看着那个迷雾中走来的少女,大喊道:“你,是人是鬼!”
少女背后的强光條然消失,迷雾渐渐散去,一个娇小灵秀的少女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你是江师魁吗?”
“尸傀?你才是尸傀!”江弋捂着腰费力的站起来,这时才细细打量这女孩。
却见这少女,穿着水染蓝色的素裙,一头柔软的褐色头发盘成利落的螺髻。少女眯着眼睛笑,捂着嘴笑,绷直了两条细溜溜的小腿蹦了两下道:“不是这个尸傀,是姓江的占卜师魁首。”
“我是姓江,但却不是什么占卜大师,我想你找错人了。”
“你说你姓江,那你是不是叫江弋?”少女问道。
江弋心里有些惊讶回道:“恩。”
“我叫百鸟!特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找你的。”
江弋更狐疑了,他从没见过这个奇怪的女孩,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你,你占卜的预言全井宿界的人都知道,便是师魁这个称呼亦是自您开始才有的。”
“胡说!我根本就还不是占卜师,怎么会下什么预言,还全界人都知道,简直是信口开河!”他笃定了自己碰上了骗子,抬头看看天色,决定到城门边等着开城门就进城,尽快甩掉这个小骗子。
“师魁别走!”百鸟拎起裙摆追赶着他,绕到了他旁边看着他英气的眉目,微笑着道:“原来现在的你还没有通过占卜师评测。”
江弋哼了一声道:“并非所有的司幽国人皆是占卜师,也并非人人都没有自知之明。你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有手有脚,做什么营生不好,偏要以行骗为生。”他摸了摸干瘪的荷包,硬是摸出来几文钱。
他突然驻足,将钱摊在手心,脸色微红的道:“我只是个平民,不值得你一骗,这点钱你拿去吃饭,别再跟着我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捡个祖宗()
百鸟看着他那只大手里面的几文钱,怔了怔,将钱拿了起来,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道:“除了骗,我什么都不会,你若是真的好心,那就让我跟在你身边。”
江弋蹙眉道:“我都说了我没有钱,能不能坚持到咸英山赶上祓禊祭都不知道,你跟着我会吃不饱饭的。”
百鸟眯着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狡黠的笑了笑道:“能赶上的。”她仰起头看着他问道:“那你能通过占卜师测试吗?”
江弋点头道:“那当然!”
“对啊,等你通过了占卜师测验,就可以在全国各个行馆白吃白住,还能得到国家给予的薪俸,到时候身为你的助手,我不就不愁吃喝了吗?”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看我这副模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如果不行骗,那就只能去楚巷倚门卖笑为生了,你忍心看着大好年华的小姑娘落入那种地方吗?”
江弋无话可说,他抿着双唇,低着头定定的看着她,憋得满脸通红。
百鸟眨巴着眼睛,笑的像只小狐狸。
“那也不行!”江弋转过巍峨的身躯,大步往前走去。
白鸟哪能容他就这么走了,赶紧小跑着追赶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江弋更是加快脚步,他生的比一般人高大很多,腿也长,而百鸟却是女子之中更娇小的那一类,他迈上一步,她便是跑三步也追不上。
很快,百鸟累极了,她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咬牙,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哎哟!”她娇软的痛呼一声,然后坐在了地上,痛苦的皱着灵巧的琼鼻,额头上全是汗,她痛苦的捂着脚踝,低低的痛呼着,还带着些压抑的神情。
听到身后的声音,江弋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似乎在等她追上来,他越走越慢,却发现身后那小跑的脚步声没有了,他转眸看去,正瞧见她流着眼泪坐在路中间。
江弋抿唇蹙眉,大步的朝她跑去。
“你怎么了?”高大巍峨的身影立于身前,百鸟低低的笑了笑,然后绷紧了双唇,带着委屈的哭腔道:“我没事,不用你假好心,你急着走,那你就走吧,不要管我了啦。”这浓浓的委屈,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听得让人心痒痒的。
江弋蹲下身来,看她一直揉着脚踝,心知她扭了脚,抬手抚上她细小的脚踝。
百鸟下意识的红了脸想要缩回腿,江弋抬眼看看荒无人烟的土道和树林,道:“这里是城郊,夜里有槮狼出来活动,你坐在这儿,不怕被妖兽叼去?”
百鸟咬唇不吭声,腿僵直着任由他查看。江弋瞪了她一眼,垂眸看向手掌中的小脚。他从前也看过村里姑娘洗衣裳时露出脚踝来,但却没见过这么细小的脚,搁在手心上,就好像是玉雕的玩具一般。
他生怕将这脚不小心碰坏了,轻轻的用指腹揉捏着,不自觉的气息越来越重,确定没有大碍,他放下她的脚踝,道:“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两天就好了。”说着,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百鸟看着他宽厚的脊背,问道:“你干什么?”
江弋道:“你不是扭了脚不能动?我背你,还是。。。你想留在这里被妖兽叼走?”
百鸟窃笑着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江弋转手将背囊递给她:“你拿着。”
百鸟接过背囊将它绑在身后,又一次将手臂绕过他的脖颈,江弋反手绕过她的双腿将她背了起来。
这么轻?这孩子家都吃不饱饭的,也真是可怜。
他轻叹了一声气,背着她往城门方向去。
“江师魁,你今年多少岁了?”
江弋没好气的道:“小麻烦鬼,不要叫我尸傀。”
“好好好,脾气真臭。”她暗自瞪了他一眼。
江弋道:“三十一岁。”
“什么?”
“你问我多大年纪。”
“哦。”百鸟笑着道:“对,没错,你第一次参加祓禊祭,正是刚过而立之年,世人皆称江师魁大器晚成。”她低低的笑了笑道:“那我就叫你江大叔。”
这小姑娘也就十几岁,按道理说,她叫自己一声大叔也没什么,可他听在耳朵里怎么就觉得有些刺耳呢?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不乐意?”真难伺候。。。百鸟眼睛转了转,笑道:“那就叫你小叔,怎么样?”
“哼!”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称呼,便让他觉得他是她夫君的弟弟似的,怎么能乐意?
“还不乐意?”她不满的低声道,然后问道:“难道,你想让我叫你哥哥不成?弋哥哥?”
这一次换百鸟浑身恶寒了。。。江弋却露出异常洁白的牙齿笑了:“好。”
百鸟刚要反驳,却听他说道:“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但男女有别,总不能一直在一起,对你的名声不好。这样吧,我教你些占卜术,等你通过占卜师评测,我们就分道扬镳。”
一听他终于肯将自己留下,百鸟欣喜不已,真是个难搞的家伙!她笑的甜甜的,娇弱的拉长了音道:“谢谢,弋哥哥。”
江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听着她这声音就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觉得舒爽,他暗自笑了笑,脸红的连带着耳根都红透了,只不过他肤色深又逢暗夜并没有人看得出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城门一开,他便背着她进了城。
短暂的在客舍休息两个时辰,二人买了两个馒头又继续朝着咸英山走去。
背着百鸟走了大半天,江弋侧眸问道:“你试试下地走走吧?”
“不行!”百鸟笑着道:“人家的脚还没好呢,都怪你走得那么快,让我扭伤了,你说,这怪不怪你?你该不该负责到底?”
“该!”他真是活该。
江弋其实能感觉到,她的脚根本就没事了,但从这一翘一翘悠闲的模样就看得出,虽才认识半天,但他也看得出,若是真的疼,这小姑娘定要哭天抢地泪眼朦朦的委屈个不停,还能像现在这般哼着小曲咬着馒头?
突然之间,百鸟娇躯一震,面色一慌将馒头揣在了怀里,翘着腿喊道:“别走了!别往前走!”
“又怎么了?”江弋暗自腹诽,他这哪里是找了个助手,分明是捡了个小祖宗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 路遇尸傀()
突然之间,百鸟娇躯一震,面色一慌将馒头揣在了怀里,翘着腿喊道:“别走了!别往前走!”
“又怎么了?”江弋暗自腹诽,他这哪里是找了个助手,分明是捡了个小祖宗啊!
百鸟慌忙拍着他的腰背道:“我感觉到,前面的村子有一股很大的煞气,别进村子!”
江弋半信半疑的道:“就算是占卜师也得拜神起乩烧龟壳才能做出预言,你这胡言乱语些什么?”他抬眼看了看,恍然间看到了一个村妇端着木盆从村口走过,他转头看向她没好气的道:“看见了吗,那不是有人吗。”
说着,他又继续往前走。
“不行!”百鸟喊道:“不行!不能进村子!”
“不进村子投宿,你今晚还要露宿野外不成?”江弋没好气的道。
百鸟浑身颤抖的缩在他背后,一双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裳,道:“我,我害怕。”
“有我在,怕什么。”江弋挺直了胸膛,大步朝着村里走去。
“嗷。。。”一声怪叫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江弋背后一空,他转眸看去,只见百鸟被一个人抓着肩膀正往旁边的山林里拖去。
“啊!!!弋哥哥!救命!”百鸟一边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拖走,一边死命的挣脱着。
江弋想也没想,直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那怪人跑的极快极快,饶是江弋腿长人高,但不过一刻的时光却被落在了身后。
百鸟吓得浑身颤抖,身上早就被树枝草丛刮伤,嘶声大喊着:“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很快,天黑了,江弋拖着疲惫的身子漫山遍野的寻找她:“百鸟!”
“百鸟!”
“百鸟!”
深夜的山林里,妖兽怪叫声此起彼伏,那些习惯了昼出夜伏的野兽在黑暗中闪烁着碧绿的眼眸虎视眈眈。
只听不远处传来似小猫般柔软的呼喊声:“弋哥哥!”
江弋眸光一亮,顾不得野草荆棘剐蹭,直朝着更黑的地方跑去。
百鸟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山洞里,洞里一片漆黑,他循着她压抑的哭声在角落里找到了她。
“弋哥哥!”她猛然扑进他的怀里,他心神荡漾了一瞬,慌忙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百鸟,你怎么样了?那个怪人有没有欺负你?”
百鸟满脸都是眼泪,狠狠的摇头道:“没有,没有,他把我扔在这里就跑了,我脚扭伤了走不了,一直在等你来,又怕你不来救我,呜呜。。。”
“好了好了,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吗。”他一边将她更用力的抱在怀里,一边安慰着他。整颗心都被她哭乱了,软成了一滩水似的。
正在此时,洞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来的快,说话间就到了洞口,江弋微微蹙眉,将她放回了山洞的角落,一边抽出了藏在护腿里面的匕首,紧张的不敢呼吸。
百鸟捂着嘴,不敢发出一声来,怪人渐渐逼近,江弋在黑暗中将后背靠在了石壁上,握着刀柄的手心微微发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弋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分明冒着汗却感觉四肢发凉。
怪人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上,扬起头在空气中闻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