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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怎么描述呢?
对了!
是“痒”!
没错没错!就是痒!
痒的他浑身没力,就想要靠近她,翻开她的下一页。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真的抬起手来,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就在眼前,她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一般,可怜兮兮的垂着头。
忽然想起“衡珂”白天的话,他是不能够触碰任何女子的,否则就会失去每逢夜晚变成人身的机会。
他微笑着道:“晚安。”说着,踏着优雅的步履走出门,扬长而去。
久久,久久的,九令抬眼看出去,月光下,一身青衫的衡珂坐在汉白玉造的长廊中,他斜倚着栏杆,袖长的腿搭在座椅上,脚荡来荡去的,全没个姿势仪态,却是和鸟身子时一样。
虽同处皇宫大内,为何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自由的气息呢?这种感觉,让她无论如何不能侧开目光。
也许是太久没见过这么风趣幽默的人了。
也许是深宫实在寂寞。
也许是她求而不得的自由,太具有吸引力了。
她回过身,默默的关上房门。将满地月光,一同拒之门外。
天际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的广阔,荷顶龙车疾驰而过,在一处不起眼的荒野缓缓下落。耳边的流水声渐渐渐渐的变大。
阿醉双手扒在车窗的边框上,抬眼张望出去。
脚下是一条奔涌前行的大河,这大河波澜壮阔啊,在静谧的月光下反射着点点鳞光,河中的游鱼纷纷跳出河面。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凡人的惊呼声,哀嚎声,响彻遍野!
她凝眸看去,不禁更加惊讶,这,这是洪灾?
接下来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陆离:“陆老板,快想想办法救人啊!”
陆离微垂双眸,没有回答。
阿醉焦急的又看向冰夷道:“你是黄河的水神啊!你快救救他们!”
冰夷蹙着眉道:“天有天帝,人有人皇,冥有酆都大帝,妖族、魔族更是各有其王。三界之所以划分为三界,是因为各有领袖。我的职责是治水,不是管理凡人。不说我,便说陆离,他向来管的都是鬼神妖怪不平事,你何曾见他插手凡人的事了?”
“他插手了。。。”
阿醉指着飞出车外的陆离,紧随陆离而去,徒留下瞠目结舌的冰夷,被夜风吹得萧索。耳边传来陆离平和的声音道:“此乃妖物作祟,管得。”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黑脸妖怪(求月票)()
“他插手了。。。”
阿醉指着飞出车外的陆离,紧随陆离而去,徒留下瞠目结舌的冰夷,被夜风吹得萧索。耳边传来陆离平和的声音道:“此乃妖物作祟,管得。”
冰夷嗤笑一声,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呢。他抬手拿起榻几上的瓷白酒杯,将美酒送进口中,转眸看向窗外,幽幽的道:“阿奉啊,还有几日你就自由了,可有什么打算?”
龙车外的阿奉微微顿了顿,道:“回家。”
“回家吗?真无趣。若不你随我一起游历三界,反正等到那时候水患一定已经平定了,这回不让你做奴仆,好不好。”
“不好,我忙得很,没时间与你荒废度日。”
冰夷略有些懊恼,道:“你从未与我说过你家在何处,若日后有缘,我也可去看看你。”
阿奉轻笑一声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相约也未必得见。”
冰夷笑了,释然的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着相了。”
经过大雨的洗礼,今晚的星空格外明净,二人一人在车内,一人在车外,却不约而同的看向,这千百年斗转星移,仍璀璨耀眼的星空,久久,无言。
半空中,陆离衣袂飘飘,墨发飞舞,转瞬之间,他张开巨大的结界,稳稳的站立在水面上。
霎时间,周围的凡人全部定格在原处,连飘落的树叶也定在半空,河水结冰般,周围寂静无声。
阿醉在半空中保持着下落的姿势,唯有眼珠儿晃动着。
陆离转头看向半空中的阿醉道:“你怎么了?”
阿醉眨了眨眼,试探性的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动,慌忙落到陆离身边道:“我看他们都不动,所以。。。”
陆离垂着眼眸,用平和的语调道:“世上之事,不如己意者,乃是当然。”
月光笼罩着陆离的身影,他凌空站在河面上,双手合十,嘴唇微微颤抖着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
这时候,淡淡金黄色的佛光从他身体散发出来,唇齿间的往生咒变成肉眼可见的文字飞散出来,它们像是有灵识的精灵一般,四散飘飞着,最后在他头顶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塔,然后以螺旋状再次飞散出去。
与此同时,一声声敲击金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钟声清澈悦耳,可对阿醉来说,这声音却像是到达她心底一般,一声声,振动着她的灵魂。
阿醉半张着唇看着天空中的金字,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凝固的河水忽然翻涌着,陷入了巨大漩涡。漩涡之中,一头看不清是什么形状的巨兽从水中冲上半空。
阿醉一怔,接着从身后拔出了两板金银斧头,喊道:“何方妖孽!”
这猛兽实在是太大了,陆离与阿醉在它面前,和人与蚂蚁的比例差不多。
那兽浑身漆黑,头顶生着触角,七八条触角前端各有一只眼睛。
听见阿醉的喊声,猛兽的触角纷纷垂下,看向她去。从浓黑的身体,伸出一直巨大的尾巴,那尾巴直冲着阿醉挥了过去。
阿醉身量玲珑轻快,下意识的一躲,还是被巨大的压力伤了手臂,连同浑浊的河水泛起巨浪。
阿醉轻快的轻点足弓跳起身来,一脚登在它的身体上,身子一跃而起,左跳右蹦站在它正挥舞的手臂上。
忽见这巨兽胸口竟然空洞了一大块,空荡荡的胸口,像是黑色的漩涡一般。
陆离静静的看着阿醉,眼眸越发深沉,缓缓的道:“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苦的是你。”
黑色的巨兽伸出一只触角,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等瞅见了陆离,立时间更加的愤怒了。挥舞着手臂,一把将陆离抓了起来。
不知从何处发出了声音吼道:“滚开!”
“陆老板!你在做什么!快点收妖啊!”阿醉一边将身体放低,趴在猛兽身上,一边喊道。
陆离转眸看向阿醉,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或负你,必有天罚。何苦抓着过去不放,苦了别人,也苦了你自己。”
阿醉半张着唇看着陆离,恍若觉得这个人像白痴一样,喊道:“你不收妖跟来说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阿醉!”陆离声音不复平和,竟有些隐隐的愠怒,道:“这真的是妖怪恶兽吗?你张开双眼看清楚!看看它究竟是什么!”
阿醉更奇怪了,她凝眸仔细打量着脚下的恶兽,忽然发觉它有些眼熟。
她一脚登在它的手臂上,跳到岸边,什么恶兽,什么触角,这眼前分明是一团黑漆漆的胸口空洞着的灵体。
这灵体再熟悉不过了,它分明是器灵。
而随着她看清楚之后,它的身体也逐渐逐渐的变小,直到变成了正常人的体型。只是胸口空洞的一大块依然的触目惊心。
阿醉眼前恍然站着一个手持拂尘的小道姑。
那小道姑笑容温暖和煦,对她伸出一只手来,问道:“阿醉,你来寻我了?”
她脸上的笑容那么幸福安宁,对着这个面善的小道姑伸出手,光晕之中,就在两人的手即将搭在一起的瞬间。
小道姑忽然消失了,火苗霎时间窜了起来。
火光漫天,将她包围其中。
“子佩!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她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烧焦味儿,头发,头发烧的最快了!它们很快凝结成一团,火舌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烧光了她的衣裳,好疼啊!
她能听见耳边的呼喊声:“烧死她!”
“烧死这个妖怪!”
“烧死她这个祸害!”
“烧死她!”
阿醉能感受到自己脸上,身上,每一寸皮肤那种锥心的灼热的疼痛。
“我是器灵!我是宁国府门口最干净的石狮子!我不是,不是,不是妖怪!”
愤怒与谩骂从四面八方传来,阿醉身体被烧得萎缩蜷缩成一团,她奋力的张开眼睛看着,那个小道姑,她就那么漠然的在人群中看着自己。
“子佩,你快和他们说说,我不是妖怪的!你知道,我不是妖怪!”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何谓原谅()
愤怒与谩骂从四面八方传来,阿醉身体被烧得萎缩蜷缩成一团,她奋力的张开眼睛看着,那个小道姑,她就那么漠然的在人群中看着自己。
“子佩,你快和他们说说,我不是妖怪的!你知道,我不是妖怪!”
小道姑双眼定定的看着她,转身对众人说道:“恶鬼已除,事实证明,叶公子只是无辜的,请诸位放他回去吧。”
光线忽明忽暗,阿醉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器灵。她的灵分成两半,一半“嗔”随着奔涌向前的河水,沉入了河底。
另一半,被河神留住,河神同情她被朋友背叛,送了她一对金银板斧。
时间仿佛停止了。
那一年阿醉才刚刚有了灵识,她兴奋的几乎要跳跃起来,只听耳边传来一个淡漠的少女声音道:“真笨,这么久才能说话。”
阿醉侧眼看着身边的石狮子,笑着道:“你是谁?”
“子佩。”石狮子恍然笑了起来,缓缓的道:“叶公子念过一首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呃。。。”阿醉挠挠脑袋问道:“啥意思啊?”
子佩很是鄙视的翻了个白眼道:“真笨!”转而道:“你也该有个名字,昏睡了这么久才有灵识,就像凡人喝醉了一样,我决定了,以后你就叫阿醉。”
“凭什么你的名字那么好听!我不乐意。”
“不乐意?”子佩声音更冷了,忽然跳了起来脱出石狮子,一个爆栗打在阿醉头顶。阿醉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叫:“哎呀!”
“听不听话!”
“听话,听话,子佩说的都对,嘤嘤嘤。。。”
子佩缓缓的回到了石狮子身体中,唇角中含着一丝笑意。
阿醉也曾看见过子佩口中的叶公子,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子佩没有变化,可叶公子却越来越老了。
直到后来,宁国府已经濒临败落。而叶公子也再不是个公子,他的胡子花白,头发灰白,穿着官服腰背挺得笔直,似乎依稀能看见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子佩的话渐渐变少了,有一天,叶公子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来到了宁国府。
他们不由分说的将府里的老老少少推出门去,搜刮出成箱成箱的财报,最后,推倒了门口的石狮子。
石狮子碎裂,子佩和阿醉从里面跑了出去,来到了城外山上的道观中修炼。
听说山下出现了恶鬼,会抓走村民,会糟蹋粮食。叶公子是京兆尹,这事儿理所当然的归他管。
一次次的山上山下寻找却一无所获,子佩带着阿醉出去寻找,希望能够平息叶公子的烦心事。
一天,里正家的姑娘突然消失了,里正,那是十里八村有头有脸,号召力极强的小官。民怨激愤之中,叶公子被村民抓了起来。
声称是这个“狗官”惹怒了老天爷,要拿他祭天。
阿醉想起来了,那天子佩拉着她喝了许多酒,她头一次看见冷冰冰的子佩哭了。
子佩说:“阿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子佩说:“我暗自喜欢他几十年了,即便今生与他无缘,也不能看着他去死。”
子佩说:“那杀人喝血的哪里是什么恶鬼,分明是魔族。我打不过魔族,加上你也是徒然,可村民不会放过叶公子的。”
子佩说:“阿醉,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不起你,你帮帮我吧,就这一次,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阿醉看着眼前胸口空洞的器灵,转眸问陆离道:“陆老板,子佩去哪了?我想问她一件事。”
陆离指着那漆黑的器灵,缓缓的道:“那是她的红尘,不是你的。而这器灵却是你的一部分。”
阿醉凌空而起,一跃到了器灵面前,手指摸着它的胸口问道:“子佩,我想问问你,这么多年,你可有一瞬间,曾将我当作你的朋友?”
淡金色的光晕中,漆黑的器灵中,一个小道姑满面含泪:“阿醉,是我对不起你。就让我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