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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中男耕女织粗茶淡饭的普通生活。可是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飞来横祸,姐姐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她已经不敢再深想,只希望林月落可以看着素日姐姐帮她的份上命人去救救姐姐。
月落抽出一张纸,在纸上迅速的写下几行小字,递给点黛,点黛会意,拿着纸条走至一偏僻处缚在鸽脚上,又进来听候月落吩咐,月落略略沉吟,去找雪融动静不能太大,可是人手也不能太少,濯羽府上虽然有人,可是时时在永安的监视之下,不可轻举妄动,唯今之计,唯有去找楚溪辰,他贵为丞相之子,派几个兵将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在一时怎么通知他呢?“点黛,待会你替我传早膳,太后若是问起你就说我有急事出宫一趟。玲珑,你将这些折子拿去给宫里的管事嬷嬷,让她照做就是了。”月落交待完一切,来不及换一身衣服,天尚未亮,宫门紧闭,高高的城门阻隔了一切,月落施展一身轻功,绕过那些侍卫的视线,轻盈盈如飞燕一般落在宫门外。
桃花林,落英缤纷,桃花一片片滑落,似梦似幻,月落心里也有些不肯定起来,他会在这里吗?绕过一株株桃树,桃花坠落满地,花林间的小木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月落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尚未叩门,门咯吱一声开了,楚溪辰淡淡的声音传出来,“谁?”月落深深呼一口气,“是我。”里面沉寂片刻,月落一颗心不断往下坠,楚溪辰,并不欢迎她吧。这样胡思乱想着,抬头一看,楚溪辰已站在门口,月光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他一言不发,月落只怔怔看着他的影子,万千话不知从何开口。
第五十一章 心痛
影子在动,一步步靠近,一道呼气声盘旋在头顶,楚溪辰目光迷朦如雾,定定的凝望住月落,目光深邃明亮,煞是好看,仿若漫天黑夜中的一点繁星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眩惑得叫人迷醉。“我,”月落张了张口,楚溪辰的目光深邃,白皙的双靥透着一层近乎透明的绯色,绝艳凄美。“她,已经死了。”声线醇厚低沉,略带沙哑,月落幽幽一颤,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虽然是预料中的事,可是听到楚溪辰清清楚楚的说出来,还是觉得一阵蚂蚁啃噬般的心痛。雪融啊,那个脸上永远是温婉的笑容的女子,那个说要替妹妹赎罪的善良女子,那个在自己最初进宫时处处维护自己的女子,那个说要和许远志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不再涉足俗事的女子,就如同一阵轻烟一片浮云消失了么?月落心里一阵阵抽搐,一直以来,自己就学会了淡然的面对这个千疮百孔的人世间,他人的喜怒哀乐,不过无视而已,在别人眼中那些曲折离奇催人泪下的故事,在自己看来不过如此,生命就是一袭白色的锦缎,没有色彩没有味道,见到雪融,开始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后来是为她的深情深深打动,毅然决然的决定成全她,原本天真的以为她真的可以远离这个宫城,现在,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离她大喜的日子甚至还不到一个月,情何以堪?
风吹乱了月落的鬓发,眼前的男子身着淡紫色曲裾深衣,外套的缯丝襌衣被风托起,肆意而张扬的飘舞空中。月落紧抿双唇,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是谁?”忽地风云变化。连绵的春雨竟是说来就来,半点也不由人。楚溪辰脱下外面的蝉衣轻轻披在月落身上,“随我进来。”月落定在原处,倾城的雨肆无忌惮的打落下来,她额前的发缠绕在一起,脸色苍白,碎发黏在耳边,“到底是谁?”楚溪辰微微蹙起眉,眸光转黯,深邃难懂,眉心间的阴郁之气愈发浓烈,“我真的不知道幕后是谁,仅仅知道许夫人和许将军坠落山崖而已。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查出那个幕后指使者的。”月落凄然一笑,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至她的唇边,“是否权力可以令人忘记所有,不顾生不惧死,不顾一切丧失理智?“楚溪辰眼中的忧伤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月落面前,俊美绝伦的脸孔在雨幕中渐渐模糊,“我多么希望你一直笑着,那样我就可以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月落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可是楚溪辰的下一句话却如同烟花一般绽放在她的心头,刹那间石破天惊,楚溪辰说:“心若一动,泪已千行。”全身湿透的两人就这么僵在那里,仿佛没有人理会也可以跟自己天荒地老,又是这桃花林静的接近失忆。是因为心动,所以才无法置身世外么?
大雨纷纷扬扬直下九霄,满地桃花憔悴落在地上,诉说着无法言说的哀伤,一地飘零的残红,是一颗颗凋零心,就这样散落满地,碎了,化进了泥土,成了来年春天时那些娇艳的花朵的坟茔。就这样转身,擦肩而过。
雨势渐渐变小,月落才感觉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冰冷潮湿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全身每一处都是冷意,门咯吱一声开了,点黛急急迎上来,看见月落全身上下湿漉漉一片,忙拉住月落进内室,“姑娘,怎么全淋湿了,快进来换身干衣裳。”洗完澡,月落安静的坐在绣墩上,任由点黛轻柔的手撩起她的长发用巾帕轻轻揉搓,玲珑拿起梳子细细梳理,月落心乱如麻,心口有一处隐隐作痛,挥挥手,“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点黛玲珑交换一个眼色,乖巧的退出去了。月落在雪白的波浪宣纸上写下几个人的名字,慕容永安,莫景蘅,兰隐,唐映,南宫絮漩,到底是谁?还是有隐藏得更深的人?一夜未眠,身体疲惫不堪,头脑却出乎异常的清醒,昏昏沉沉间趴在案桌上睡去。
混沌中,间或听见有人在小声斥责,有人在嘤嘤哭泣,有人在幽幽叹息……月落勉强撑开眼睑,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榻上,点黛正趴在一旁打盹,月落推推她,点黛机警的醒来,看见月落,眼里发出惊喜的光芒,拉过月落的手流下泪来,“姑娘,您都睡了两天了,奴婢都要急死了。”月落定了定神,问道:“雪融的事情如何了?”雪融难过的垂下头,黯然松开月落的手,“在姑娘昏迷不醒的日子里,二皇子殿下已经命人出去找了,带回来的消息时雪融姑娘和许将军双双坠落崖底,唯有彭纶弼副将被一老妇所救,现在伤势还未痊愈,不过已经回京城了。”月落头痛欲裂,心里似塞了一团乱麻草般无法呼吸,强忍着不适坐起来,“我现在要见彭纶弼,你替我安排。”点黛扶起月落,担忧道:“姑娘,太医说了,姑娘是劳累所致,又淋了雨,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会使病情加重。”月落只听见自己微微的冷笑,“我这身体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点黛又红了双眼,紧紧拽住月落的双手,冷眼朦胧的摇头,“姑娘,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月落适才动作大了些,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两眼直冒金星,太阳穴隐隐作痛,眩晕感越来越重,月落一把抓住床沿,“立刻让彭纶弼来见我!”点黛痴痴的望着月落,见她脸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呼吸紊乱,人已经瘦了一大圈,抑制住心痛强行按住月落的双肩,将她按在床上,“姑娘好好休息,奴婢立刻去安排。”
月落埋在枕间,青丝散落一枕,心里无声的心痛一点点啃噬她的心,雪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没有将你卷入这场风波里来,你现在应该还在深宫里过着安宁的日子,便没有后来那么多的痛苦了吧。是我利用了你,你当初是多么纯真善良的女子,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永远流淌着美丽的星光,宛如小鹿般无辜,是我将你拉进这场宫廷阴谋中,现在害得你丢了性命,他日我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师父?
第五十二章 审问
“姑娘,彭纶弼来了。”点黛推开门,掀起薄薄的天青色帘子,拉高月落胸前绣着朵朵寒梅的丝被,“奴婢在姑娘床前隔了一道屏风,姑娘身子不好,可以坐在榻上审问他,待会奴婢垂下珠帘,事急从权,也不为越礼。太后那边奴婢已经说过了,太后娘娘得知雪融姑娘遭遇不测,也是非常痛惜,说姑娘身子不好,让姑娘不用太心急,现在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雪飘姑娘因为她姐姐的死已经病了好几天了,现在听说姑娘审案,也跟着奴婢前来听听。”月落点点头,雪融拿起一个软和的绣花垫子放在月落身后,又略略替她整整凌乱的发丝,放下珠帘,清清嗓子,“玲珑,请彭副将和雪飘姑娘进来吧。”隔着屏风,隐约见一个褐色的高大身影挪进来,“微臣参见月落姑娘。”月落挥挥手,“我不过是平民罢了,你不用行如此大礼,玲珑,请彭副将坐下。”
却说彭纶弼醒来的那天晚上认了那老妇人做阿妈之后,周围邻居见他伤重,甚是同情,纷纷慷慨解囊,有的拿了一些吃的来给老妇人,又有的手巧的年轻姑娘们送了自己亲自绣的被子和衣物,彭纶弼在这浓浓的关爱之中,被这里纯朴的乡风所打动,若不是为了替将军报仇雪恨,真想在这世外桃源度此一生,待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开始下床走动,他就来到那日激战的地方,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那里显然已经是被黑衣人清理过了,他查看了一天,一无所获,想到将军和夫人的惨死,刹那间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落下,将军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焉能看将军惨死而置之不理?他走至悬崖边,那里还残留着将军的血迹,山花开的灿烂,愈发显得情景悲凉,忍不住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多日的压抑久在这哭声中释放出来,突然,他发现在这山花旁边有两个淡淡的潦草的字迹,可能是夫人发觉了来人的身份,用小石子划上去的,因为时间匆忙,所以字迹潦草,若不是自己跪倒在地,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两个字了,可能冥冥中自有天意,给了他一丝希望。后来过了不到一天,他就看到一群人马向村落这边过来,他孤身一人,又不想连累村民,是以按兵不动,只在暗中观察,那群人并没有进村,只是在悬崖边逗留许久,似乎在找寻什么人,他细细一看,发现为首的竟然是二皇子的近侍陈亮!他悲喜交加,上去和陈亮细细聊了一番,提到将军和夫人的惨死,陈亮也咬牙切齿,不住咒骂那群神秘的黑衣人,后来他辞别村子众人,原本是想带着老妇人一起,无奈老妇人在熟悉的村子里待习惯了,不欲远行,只说让彭纶弼有空便回来探望她,他爽快的答应了,这才随陈亮回到京城。
月落沉吟片刻,问道:“那刻在悬崖边的两个字是什么?”彭纶弼咬牙切齿,深恶痛绝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永安!雪飘在彭纶弼身边,一听见这个名字,瘫软在地,可怜的姐姐,从来没有得罪过太子,为什么太子要狠下杀手?她眼睛里晃过一丝丝恨意,永安,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月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早已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仅仅有那两个字并不足以说明一切,“你过来,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玲珑阻止道:“姑娘,这恐怕不好吧。”月落淡淡一笑,“那些闲言闲语,只要我不放在心上,又有什么可怕的。”彭纶弼是武人,从来不在意这些,便掀起裤腿和袖管,绕过屏风,将伤口给月落看。月落只淡淡一扫,便问道:“袭击你们的黑衣人是不是有一个拿着双钩?”彭纶弼面露赞许之色,这个林月落果然不简单,只看看伤口便知道是何许人了,当下定定神,娓娓答道:“为首的那一个手持双钩,剩下的都拿着大刀,他们一共有十二个人。”月落点点头,“那就是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此人权势过大,我一时也不能耐他如何,你也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私自寻仇,否则你命休矣。”彭纶弼面有恨意,听月落如此说,已经笃定是太子无疑,然而他势单力薄,又能如何?可是心里怒火燃烧,难以克制,厉声问道:“难道就让许将军和夫人不明不白的惨死?”
月落头痛的益发厉害,出了一身虚汗,趴在枕上不住喘气,点黛忙跑过来扶住月落,“姑娘还好吗?”又转过头,责备的看着彭纶弼,“你也该知道,姑娘是为着和雪融姑娘的交情,有心想还他们一个公道,可是姑娘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如何能与那凶手对抗?这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派去找寻你的人,也是姑娘不顾安危去求来的,为这事,你也看见了,姑娘拖着病来审案,你也该考虑考虑姑娘的处境是不是?更何况,眼下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凶手大可以告你诬蔑,意图不轨,到那时候你又能如何呢?”彭纶弼看着月落气喘吁吁,面无血色,显然病得不轻,当下那番愤愤之意去了大半,又仔细想想点黛的话,着实如此,凶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月落又能如何?自己也不能失去理智连累更多的人,心中突然越出一个想法,恍如第一缕阳光射进潮湿的心。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