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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穷困潦倒的刘婷穿越成为世家嫡小姐乐得不知所以然知道自己是最受宠爱的小女儿更是恨不能放通鞭炮普天同庆下可美满的生活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说好的衣食无忧的嫡女生活说好的英俊多金的夫君统统与她无缘一碗来自亲妈的毒药让她明白了真实世界从来不会有童话迎头走下去不找到答案绝不罢休且看当代女性如何在架空的世界中走向辉煌且看古代男子可痴情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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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毒药()
第一次在忠武将军府嫡小姐的床上摘开眼时,首先吸引刘婷注意的,不是趴在床边泪眼朦胧的妇人,更不是绞着帕子满脸焦虑的云奇和云丫。自然,也不是吓得捂嘴直哭的二等丫环们,而是将厚重的织绵床帘勾在一边的白色帐钩。
这东西好精致啊。刘婷想:若我真是床边人一声声直唤的“小姐”,这对中间雕成镂空双喜形状的帐钩一定是白玉做成。它的包边也必是用黄金制成,就连那颗镶在中间的宝石,也价值不菲吧?
刘婷伸出手去摸了摸触感温润的玉钩,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脸。她没花太多功夫,便从侍女嘴里套出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身处吴朝的她是陇西庄氏三房仅有十一岁的嫡长女庄硕。嫡长女意味着什么样的地位,刘婷非常清楚。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庄硕的骄傲可不是光是三房嫡长女的身份,除了出身于历经两朝的军事世家之外,她还有一对履历和出身非常不错的生父母。
父亲庄望舒,乃是正四品的忠武将军,目前负责镇守边关城市源庆镇。母亲郭英英更是出自三朝世家——廊坳郭氏。在讲究血统与家势的社会,三朝世家屈指可数,就连皇族公主都以结识三朝世家女眷为荣。而侍女提到郭英英,也就是她们嘴里的“夫人”时,其中一个年龄与庄硕相仿的女孩还十分自豪的嘀咕了一句:“听说,就连当年的太子妃也常用大礼邀请夫人去赏花呢。”
说话的侍女被庄硕的乳母瞪了一眼。但刘婷并没留意到。满脑子都被”世家三房的嫡长女”、“父亲是将军、母亲是太子妃都要高看一眼的世族小姐”……
这些信息在刘婷脑海中变成了“富贵繁华”“衣食无忧”的代名词,也让她彻底沉醉在了对未来的狂喜中。
庄硕有宠爱她的父母,还出自世家!对世家概念一知并解的她当时并不明白“世家出身”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想当然的根据所知的信息勾勒出了庄硕的幸福美满。
庄硕父母都在,而且地位不低。她是最小的嫡出女儿,深受父母和兄长的疼爱。她还托身于历经三朝的世家,光自己的房头便有几十个下人,绝不可能存在衣食堪忧的问题。
如此臆断之下,刘婷渐斩被浮于眼前的幸福迷醉。犹其是见到庄硕的家人后,他们所做的一切,更是彻底让刘婷的理智被突至的幸福感挤得一干二净。她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在穿越之后一直幸福下去,哪怕古代女子的幸福被关在深宅大院中;哪怕成为庄硕后,她从未踏出过将军府的后院;哪怕娱乐活动降到只有看书或是家人聊天,她也甘之如饴。
命运给的可怕一击,在庄硕第一次踏出将军府后到来。
那天,太阳被飞扬尘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这种边关镇常能遇到的气候,并没有阻止庄硕踏出将军府。在一众丫环婆子的簇拥下,她踏上的马车,在大哥庄羽的护送下,朝着源庆镇西北面的盘山庵而去。
为缠绵病榻的亲人祈福,是盘山庵常做的法事。有庵中尼玛的指导,上半场祈祭仪式完成的很顺利。就在庄硕进入庵中特意安排的小院休息,以待下场祈祭开始时,被庄硕视为第二母亲的乳母李菊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她挥退了屋里其他丫环,在食盒边踌躇了许久。
“乳母有事?”倚在窗边看丫环们翻绳的庄硕转头,歪着头嘀咕:“乳母怎么把云丫的衣服放在了我的榻上……”
后一句“云丫又穿什么去了呢”,被她止在了喉咙里。
庄硕从未见过李菊露出现在这般煎熬的神态。
将庄家嫡小姐从小抱大到的乳母,虽已不再年轻,双手却一直保养得很好。可乳母那双白晰柔软,应该把食盒中的碗碟端出来的手,却死死绞着手中的帕子不放。庄硕下意识的去看她的脸,只见在自己面前一向和谒的乳母双眼泛泪,嘴唇紧紧抿着。
“您怎么了?”深感不对劲的庄硕走了过去,把手轻轻搭在了李菊微颤的肩头。
询问没让庄硕得到言语的回复,却被一语不发的李菊搂进了怀里时。哽咽声随即在庄硕的耳边,却仍未让她有所醒悟。轻拍着乳母的背部,庄硕柔声问:“是不是谁给乳母委屈受了?告诉我,我去告诉母亲,让母亲好好罚她!”
从未在她眼前落泪的李菊微愣了一下,由哽咽变成了啼哭。尽管把头埋在庄硕肩上的她极力压制,可全身都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让一头雾水的庄硕深觉诡异。好在,她的哭泣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我的心肝,乳母没白疼你。”用帕子拭擦眼泪的李菊抬头,哀恸的神色再也不见。她细细端佯着庄硕,深呼吸了几下后,很努力的挤出笑容:“说句不妥的话——我的儿子出世没多久,便和他爹一起去了。您便是我在世间唯一的孩子。”
“乳母把我当您亲生的孩子好了。”从小便没有母爱的经历,让刘婷扭股糖似的抱着李菊的手臂,撒娇道:“母亲也说我可以直接叫您妈妈呢。”
“我的命!你真是个傻孩子。”李菊长叹了一口气,轻柔的推开了庄硕。走到桌边的她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神色凝重的说道:“这包东西,是蒋嬷嬷昨天夜里当着夫人的面交给我的。她让我把里面的粉尘下到您的汤羹里面。我的心肝,你可知道这里包着的是什么?是毒药。”
庄硕瞠口结舌。她不认为成长在父母呵护下的嫡小姐会接触与毒药有所接触。哪怕眼睁睁看着李菊把纸包打开,将其中的粉尘洒落在了点缀着枸杞的燕窝羹里。
白色的粉尘很快熔解在近乎透明的汤水中,找不到丝毫痕迹。在庄硕依然处于震惊中尚未反应过来时,李菊转过身来握住了她的手。
“小姐,你不信对吗?乳母也不信呢。您的母亲怎么会要毒死你?”绝裂的笑容是在她脸上绽放:“可夫人治宅严厉,是脂粉中的女英雄,她说是毒药便是毒药。”
2。 死亡()
“母亲是在逗我们玩呢!”犹如抓住一根救命草一般,庄硕强作镇定。她侧过脸去咬着牙说:“那东西,定是母亲从哪里为我求来的补品。对,一定是这样。乳母,母亲她不但哄我开心,还把您也诓了进来。”
“您母亲何曾对下人说过戏言?”李菊摇头,将庄硕掰到正对着自己。“我的好小姐。听着,这羹,我绝不会给你喝!你便赏了我吧。一会我若是无事,咱们便高高兴兴回府;一会我若是去了,你便换上云丫的衣服从后门溜出去。此后,别让人家知道是你的姓名,也别接近庄郭二家的人好吗?”
李菊的假设根本听不进去。她固执的摇头,甚至推开了被自己视为第二母亲的人。
“不!什么事都不会有。”心慌意乱的庄硕顿了一下,态度坚定的说:“我们谁都不喝它不就好了?”
说着,她便伸手去推桌子上的汤碗,却被李菊强行抓住了手。慈眉善目的妇人泪眼纵横的问:“我的心肝,夫人要做事,什么时候没成过?药既然赏了下来,又指明让我下在您的羹里,就必须让您喝掉。您若不喝,夫人又岂会对我这个下人手软?”
将庄硕垂在额前的秀发轻抚的拔到耳后,李菊泪中带笑:”你是我的儿,是我从小抱到大的。我就是死也不会看着你送死,这羹乳母来为你喝掉。”
那一定不是毒药,喝了也不会有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庄硕在无法阻止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李菊喝光了碗里面的汤。从活灵活现到整张脸都因疼痛开始扭曲前,李菊的始终抓着庄硕,用近乎强势的态度让对方记住自己的话。
她说:“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害你,可这么多年了,夫人一旦出手便不会中途罢休。你是孩子,不明白这些也是正常。可你要记得,从夫人交待我给您下药的那一刻起,夫人便作了决定。她要你死,你就必须死。就算活着,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庄家小姐庄硕。”
她还指着摊在榻上的衣服说:“衣服里面放了碎银子和银票——乳母只能做到这样了。出了院子门往左拐,便是阉中的后门。你一个十一岁的姑娘,要好好活下去。别相信陌生人的话。去源庆镇之外的地方找个不错的人家,哪怕是做下人,也比遇上歹人或是死了强啊。”
说最后一句话时,李菊的嘴里已满是鲜血。双眼都变得通红的她颤抖着抓着庄硕,吐出了“好好活下去”,便没有了知觉。
庄硕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可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头脑一片空白的她盯着李菊的背影好一会,又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看了看李菊已经了无生气的脸,突然感觉本是一片光明的世界黑了下来。
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笨蛋。她骂自己:李菊真的死了,你刚才不是摸了她吗?这个世界并非你想的那么明亮,就算你根本不相信李菊说的话,总得做点什么吧?
“做些什么”的想法让她暂时止住了颤抖。不敢再看李菊,仍怀着幻想的她决定现在就回将军府。她要把眼见的一切告诉郭英英,告诉李菊嘴里要毒死自己的人——即使在这一刻,庄硕仍然不相信李菊所说的话,犹其是郭英英要毒死庄硕的那部分。
对一个普通人的来说,要接近受母杀子的信息有一定难度。对于把郭英英当成母亲来看的刘婷来说,要接受这个事实更是难上加难。尽管李菊的死亡和说过的话成功在刘婷脑海中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还是无法让她从庄硕的幸福中抽身出来。
我把一切仔仔细细的对母亲说,乳母的死便会真相大白。每个母亲不都会守护好自己的孩子,并且解开她的疑虑吗?
庄硕这样想,并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李菊指给自己的衣服。望见院门时,她才知道自己在迷乎的状态下做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走出最里间的房屋,再小跑着趟过只摆了桌椅的厅堂,庄硕总算见到了站在外门边的云丫和云奇。阳光下,两个一等丫环都穿得不比正劲小姐差的红锻长袍,梳得齐正的发鬟上都带着忠武将军夫人打赏的宝石头簪。
站在门边的庄硕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特别是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几个三等丫环不顾仪态的急冲冲奔来。
她想:云丫和云奇的打扮,看在寻常百姓眼里全然是一副小姐的模样吧?
事态没有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随着急奔而来三等丫环叫嚷着“夷匪们冲进来了,小姐快跑”,刘婷感觉美满的梦境结束了。
梦中,她是忠武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庄硕,无忧无虑到连脑子都不需要;醒来,她是托身在庄硕身上的刘婷,一个三十岁的现代女性。一个对眼前世界还不算特别了解,生生被乳母死亡拉出了童话的正常人。
空气中,兵器的碰撞声依稀传来,真真切切的让她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明白道理不难,真要做起来却不容易。从未近距离见过死亡的刘婷已被李菊的死去吓去了一半的胆,在此时又如何能冷静得下来?她的脑海充塞着惊恐与疑问,根本没有冷静的容身处。
“你少在小姐面前提这些胡话!”丫头中最伶俐的云奇握住了庄硕,带着隐约的哭腔喝道:“大少爷不是带着兵守在庵院外吗?夷匪们怎么可能能冲过大少爷领着的护兵?”
“小姐才进院不久,蒋嬷嬷便把大少爷请回去了。”一个发鬟已乱的丫环哭着回道:“大少爷一走,他留下的护兵也被前院的管事叫走了。”
刘婷所有的的惊恐与疑问都随着这句话化为了一个字——逃。她不记得是谁把手中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更不记得是谁拉着自己往院外跑。直到摔倒在地,手臂和两条腿传来的疼痛激得她不愿再动时,刘婷才发现自己距离乌黑的小门只有十几步之遥。而身边正在拼力搀扶自己的丫头正是云奇。
“小姐,那便是后门了。”年岁不过十五,满脸稚嬾的云奇咬紧牙关,一边拉动刘婷一边说:“咱们回家。”
3。 昏迷()
恍如一道阳光射进了暗无天日的世界,看着乌黑小门的刘婷忍着巨痛动了一下。可惜,仅仅只是一下,便让她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她不知道打斗的声音在何时停止,却肯定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