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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我不打算要魂丝了。曾永文这种小人,不值得帮。我的残魂已经接近完整,少他身上的一缕魂丝,大不了以后回了仙界多修一百年。’
‘既然你意已决。在下也不多劝了。只是,这个世界你的魂力将被在下封印,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得以唐婉柔这个凡人之躯和符合她身份的方式去做。’
‘也就是说我彻底变成了唐婉柔。’
‘对。祝上仙好运。在下告辞。’
随着天道声音消失的,还有景寂赖以生存、引以为豪的力量。没了魂力,便无法修炼,更不能使用法术,或者用魂力淬炼身体。
彻底沦为凡人的景寂上仙一点都不恐慌,她也不怕自己在这个战火频繁的民国世界丧命。她如今有三条命在身,哪怕不慎死了一次两次,都没关系。
只是因为曾永文那个贱、人害她被天道封印了力量,无法自保,需要借助旁人的势力才能生存,叫景寂上仙十分非常极其不开心,她决定替唐婉柔出头,将曾永文和曾家踩到泥底,让他们一辈子穷困潦倒,为死去的唐大太太和被他们伤害的唐婉柔赎罪。
可她一个即将被送入火坑、无权无势的娇小姐,怎么收拾西点军校出身的曾永文和豪富的曾家?
“有难度才有更意思。”景寂睁眼望着头顶的绣花帐子,心想:殷大帅虽然不堪,但他有权势、有兵马、有钱,还有三个有出息的儿子,分别从政、从商、从军,使得殷家雄踞东南,在中央也有较大的影响力。殷老头如今是东南诸地的土皇帝,在这片地区,没有人敢和殷家叫板。
曾永文虽然也有野心、有能力,曾家也不缺钱、粮,可他们没有兵,手里也没有军火,曾永文要想做大,成为一方军阀,势必要先投靠殷大帅,背靠殷家蛰伏几年,暗自收兵买马,积蓄力量。
等他成为气候,少说也要五六年。而她只需在他和曾家成为气候之前,利用殷家吞了曾家的钱粮,占了曾家的地盘。再把他们赶出曾家,叫他们净身出户。
景寂不怀好意地想:据说曾永文身手很好,带兵打仗很有一套,是个人才。要叫他和曾家永远不得翻身,就得毁了他才行。不然,他总有法子叫人看好重用他,在这个军阀割据的乱世东山再起。
到时就该她自食苦果了。
景寂上仙从不给仇人机会翻身,她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事实上,若非天道不许她弄死曾永文,她都想亲手杀死曾永文这个渣男。免得他将来祸害更多的人。
当她不知道么,曾永文之所以和他的大学女同学成亲生子,还不是因为对方是殷家的女儿。殷梦月虽说是姨太太生的庶女,可因为殷大帅就她一个女儿,她和生母谢姨太又懂得守本分、讨好人,在殷家挺受宠。
曾永文就是想通过她和殷家联姻,叫殷大帅放心用他,给他提供更多的机会,才主动追求殷梦月,让殷梦月为他倾心,自愿冠上曾姓,为他洗手做羹汤。
“若是叫曾永文看到我成了他的岳母,还得了殷大帅的宠爱,那表情,一定很好看。”景寂上仙已经开始想,被送到殷家后,怎么讨殷大帅的欢心了。必要时候,她也能为形势妥协。
况且殷大帅已经五十六岁,一直沉迷女色这么多年,身子恐怕早就被掏空了。多半是因为有心无力,所以才更加暴虐,打女人泄火。
景寂上仙抱着柔软亲肤的丝绸被子,嘴角挂着笑,闭上眼假寐。而今她需要的担心的是,怎么从殷大帅手里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并叫大帅看重她?
当年在雍朝做丫鬟山月,跟梓青学的那些宅斗争宠技能,在这个世界应该能派上用场。先巴住殷大帅,给曾永文上眼药,等殷大帅不行了,她再改投到大帅的长子殷世钦少帅麾下。
景寂上仙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当军师的潜质的。也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这也是她以往穿越时从无败绩、无往不利给她的自信。
……
三天后,吃饱喝足基本养好身子的景寂,穿上玫红色嫁衣,盖着并蒂莲盖头,叫碧汀扶着,送上一辆黑色轿车,被载到了殷家后院,成了殷大帅第二十一房小妾。
在她之前的十九房小妾,都叫殷大帅折磨死了。
只有殷梦月的亲娘谢姨太手段高超,身体素质过硬,幸存了下来。而且后来她叫殷大帅玩厌了,在殷府依附着殷太太和殷太太所出的三个嫡子,守着听话懂事的女儿,也活得十分滋润。
景寂被送进殷家的第一天晚上,还来不及施展自己的军师才能,就叫喝醉酒、听不进人话的殷大帅狠狠抽了一顿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去了大半条命,疼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殷大帅用鞭子打人多年,身手已经练出来了,他人虽上了年纪,下手的力道却依然很重。景寂这具身体素质差,运动神经尤其不发达,躲避不及,叫殷大帅抽得遍体鳞伤。
倒在地上痛得睡不着的景寂上仙,看着兀自横躺在床酣眠的殷大帅,眼里闪过一抹杀意:这个殷老头很好,她记住了。总有一天,她要弄死他!
第二百六十九章 开在民国的花(二)()
碧汀被关在门外,叫两个殷大帅的亲兵拦住,不得进门,一直哭着喊:“小姐,你怎么样?和碧汀说说话,不要吓我啊。”
“我……没事……你下去……休息。”景寂被殷大帅抽打时,咬着嘴唇忍痛,不吭一声,唇瓣都被咬烂了,一开口,扯裂了嘴唇上刚刚凝好的伤口,疼得她脸色惨白,更加坚定弄死殷大帅的心。
碧汀没有离开,也不再哭着挣扎着要进屋,默默垂泪,守在门外,陪她可怜的小姐。
刚才在屋外,透过玻璃窗,看到屋里殷大帅提鞭子不停抽打景寂的画面,碧汀都要心痛死了。她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平时绣花刺到手指头都要疼得落泪,刚才被打得那么惨,却不出声,分明是疼到极致,虚弱到极致,已经喊不出来了。
如果小姐死在了里面,她就想办法出去到黑市买鹤顶红给大帅下。毒,叫他给小姐赔命。以前大少爷就让她和小厮去黑市给他买过助兴的药,她知道只要有银元,那里面不止有助兴的药,还有毒、药。
老爷和大少爷虽然狠心把小姐送给了大帅免灾,可也给了不少陪嫁,里面就有一千银元,够她买十瓶剧毒,总能找到机会要大帅的命。毒死大帅,她就可以安心到地下陪小姐了。
景寂不知道她那个忠心单纯的丫鬟,正在策划怎么舍命毒死大帅给她报仇。
殷大帅这迎面的重重一击,叫景寂上仙改变了计划。她打算集中精神,把手段往大帅的儿子殷世钦身上使,最好能打动他,叫他出面护住她。在殷家,甚至整个崇城,也只有殷世钦能和殷大帅抗衡。
殷大帅毕竟上了年纪,军中的事务,基本上都交给殷世钦在打理,现在殷世钦在军中说的话,比殷大帅的话更管用。
等她在殷家立稳脚跟,总有机会弄死殷大帅。
明的不行,就用暗的。不管是下、毒还是买通杀手,她绝不给殷大帅机会再去虐待其他女孩子。被殷大帅打伤之前,她还对他抱有幻想,觉得能靠自己带兵打战的才华,得殷大帅的看重,借他的势,保住自己并向曾永文复仇。
谁知道对方竟是如此残暴,连展现自我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为了活下去,她总要不择手段。虽然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在这个世界有可能会送命。可她绝不想以被殷大帅抽死的方式死去,这样太憋屈,太不值。
这一晚上,景寂想了很多,冰冷的地板,寒彻的冷夜,凉气不断往她身体里钻,可这冰冷却没能为她止痛,反而叫她头晕脑胀,意识模糊。人在脆弱无助时,总是想要依靠最亲近的人,景寂微微翕动嘴唇,呢喃着诸隽的名字,仿佛这样能给她力量,叫她撑下去。
半夜从军中归来的殷世钦回殷家别墅,汽车才开进大门,就看到院子里张灯结彩,还有崇城各色政商军客在喝酒吟欢,喧闹得很。他眉心抽了抽,问开车的副官:“怎么回事?”
“今天是大帅纳唐二小姐过门的日子。前阵子小姐回国,见大帅无聊,便主动提出要为大帅解忧,找人画了崇城各家闺秀的美人图,给大帅过目。大帅一眼看上了唐二小姐,还颇费了一番心思,请人专门看过日子,才在今天迎唐二小姐进门。”
“唐二小姐可是曾永文那个未婚妻?大帅他一把年纪了,还为难一个可以给他当女儿的年轻女子,真是不像话。梦月也是,她把唐二小姐弄进那个什么美人图讨好大帅,这样的心思何其下作狠毒!她出国念了几年书,把礼义廉耻和良心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殷世钦心里烦躁,看着外面那些宾客,就想赶人:“都深夜了,还喝什么喝,叫那些人撤了。这么吵,叫人怎么休息?”
林思玄愣了愣,不知少帅为何如此生气。这也不是大帅第一次用不入眼的手段逼迫年轻女子,从前少帅都睁只眼闭只眼不管那些腌臜事,这次怎么就看不下去了?
然而他从不质疑少帅的任何决定,当即道:“属下明白。等送您回自己院子,卑职再回来清理前院。”
“直接把车开到大帅的院子。现在是什么时候?北边的周家、西边的叶家和中央对殷家虎视眈眈,暗地里结盟,恐怕近来便要拿我们开刀。如今军中人人自危。这种时候不警戒,以身作则,夹紧尾巴做人,反而去威逼商贾,强要人家女儿,不是给人现成的借口打压我们么!”
殷世钦的声音冷酷极了:“大帅越老越糊涂,我得和他仔细聊聊。”要是说不听,直接叫他解甲归田,待在后院荣养晚年好了。反正这几年他也只是顶着大帅的名头胡作非为,万事不问,军中的事儿,都归殷世钦管。
林思玄把殷世钦送入殷大帅的独栋小院子伏枥院,便掉头开回前院。
殷世钦直接迈步上二楼,走向殷大帅的大卧室。他在门外看到一个满脸泪痕牵忧的陌生丫鬟,问守门的护卫:“这是谁?”
“回少帅,这是二十一姨太的丫鬟碧汀。”
碧汀趴坐在地上,抬头恨恨瞪了殷世钦一眼:殷大帅的儿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殷世钦懒得和一个丫鬟计较,叫护卫开门。护卫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让出位置,亲手将门打开,恭送他进去。
走进屋子,殷世钦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他绕过屏风,过人的视力让他一眼便看到那个倒地不省人事的女子。那人一身红衣被打成褴褛状,破烂烂地挂在瘦弱的身上。血淋淋的伤口遍及全身。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没有伤痕,可是白得毫无血色,仿佛一个死人,衬着那一身被血染得更红的嫁衣,愈发触目惊心。
看得殷世钦眼珠子一凝,心中重重一跳:难道这么快唐二小姐就叫他那个渣爹打死了?若明天从这里抬出唐二小姐的尸体,也不知那些成天盯着殷家的记者们会怎么写?卫华联盟那群虎狼会不会趁机把事情闹大,找人爆出大帅从前的那些荒唐事儿,再捏造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引起民众对殷家的不满,然后名正言顺地进攻殷军?如今的人打战,都喜欢扯羊皮,给自己的贪婪私。欲遮羞。
殷世钦抬步走向殷大帅,他正抱着染满血色的鞭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殷世钦眼里的厌恶和不屑倾泻而出,若这人不是他亲爹,他早弄死他,免得他给殷军丢脸,带头败坏军里的风气。他已经厌烦了一直给他擦屁、股,不能再纵容他了。
打定主意明儿就叫人圈守住伏枥院,看着殷大帅叫他静养身心,安分守己,殷世钦转身便走。
走到景寂面前,他以为已经死去的那个唐二小姐低声嗫嚅着什么俊的,眼里有泪水不断涌出,那模样脆弱分外惹人怜,叫人看了心软。
想起唐二小姐的遭遇,殷世钦难得对女子心生怜惜,立刻叫护卫进来,把她抱到他的院子,又吩咐下人给医生打电话,叫人到殷宅给景寂处理伤口。
碧汀全程跟着殷世钦,看到他所做的一切,连连含泪向他道谢,眼珠子仿佛粘在了景寂身上,握着景寂的手,寸步不离她,心里恨死了殷大帅,恨不得拿把刀捅死他。可她也知道殷家守卫森严,到处都是配枪的护卫,这些人都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若她有异动,肯定没接近殷大帅,就叫人打死了。
且如今她的小姐还有命在,受了那么重的伤,需要她照顾,殷家的人她不放心。一切等小姐养好伤再说。她答应了大太太要替她看顾小姐的。
殷世钦也是自己住一栋别墅,别墅外还有一个小院子,他给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