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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嫉妒归嫉妒,羡慕归羡慕,倒也没人敢打那还未出世胎儿的主意。皇室本就子嗣稀少,若悄声无息地做了个干净还好,要是被发现,祖宗十八代的头怕是都不够砍的。所以宫里一众妃嫔们倒也相安无事,并没有玩儿那种寻常后宫里相互迫害的把戏。
祁贵妃怀孕前是主理后宫的头儿,又来因为身子越来越重,就将大任暂时卸给了淳妃。但每逢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还是得听贵妃娘娘的,比如今日。
清晨天刚擦亮,祁含烟不顾睡意惺忪就强打起精神起了。吩咐燕官去各宫传旨意,今儿个的请早安就放到御花园里,顺便一并“赏竹”,定夺宫中大宴的陪席名单。
祁含烟因为身子越来越重,也愈发的嗜睡了,这么一大早就打发宫女送信让众人去御花园请早安,自然会有人议论。
“所谓的赏绣不过也是个借口,值得贵妃娘娘如此么?”淳妃路上正好遇见林妃,林妃自是不解。
“你忘了,之砚书坊里一多半的小姐都是姓祁,或者与祁家有关的。她是人家的姑奶奶,自然要帮着照拂。这次大宴,不但皇上要出席,还有许多诰命夫人领了自己的儿子来。能得了陪宴的机会那还不是一等一的风光啊。”淳妃倒是看得透彻,一席话让林妃点了点头。
“所以这个时候贵妃娘娘得打起精神,不能到了嘴边的肉被人给叼了不是!”掩口笑着,林妃倒觉得祁含烟做人也难。
两人到了才发现祁含烟已经端坐在了御花园地凉亭中。略微凸起地腹部让人看着就羡慕。虽然较之以前丰腴了不少。却更加媚态天成。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给姐姐请安!”二妃齐齐欠身福礼。因为是妃位。倒也不用下跪。
“正眯着眼补眠呢。你们就来了。快起来落座吧。”祁含烟睁眼。扫了两人地表情。知道她们心里笑话自己怀着身子还来过问这些琐事儿:“每年五月地宫中大宴可浴佛节最要紧地事儿之一。不是个轻巧地。皇上素来虔诚。也重视和朝中亲眷们一年地这次会面。也是个亲民地好机会。所以挑来参加陪宴地人也得仔细了。万万不可马虎了去。”
“姐姐说地是。我们不是怕您劳累么。”林妃赶忙起身答了。
淳妃心里有些不屑。正好看到姚婕妤、陈贵人还有余贵人齐齐来了。干脆张口呼上一声:“喲。姐妹们都来了。”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三个美人儿齐齐半屈着膝福礼。
“燕官儿,赐座。”因为婕以下便是小主,在妃位以上的主子面前是没有资格坐下的,但祁含烟并未拿架,抬了抬手,吩咐一旁的宫女搬了凳子过来。
等热茶奉上,祁含烟才清了清嗓子,让燕官领陈嬷嬷进来,开始“赏竹”。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了,给各位娘娘们,小主们请安了。”陈嬷嬷也是一身宫装,只是袖口的裙脚上挑了殷红的边儿,再加上头上的一支赤色绢花,一看就是有品级的老宫女,在座
她都含笑点点头,态度颇为客气,纷纷叫了“起”。
“好了,你老人家面子大,莫要拘泥于那些个俗礼,赶快把小姐们的作品呈上才是正理儿。”祁含烟看着陈嬷嬷,虚晃着扶了她一把,却没赐座。毕竟她名义上还是个宫女,也不是在自己宫里,若是让她坐下有些不合规矩。
领了吩咐,陈嬷嬷捧了匣子走到凉亭中间的小矮几前放上去,又从腰上取出一把小指粗细的钥匙,挑开铜锁,这才打开了一一将绣品摆了出来,满满当当,竟铺了整整一个桌面。
“行了行了,那些不入眼的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拣些你看得过眼的,我们再挑挑就行了,这样看下去,得到什么时候啊。”祁含烟挥了挥手,示意陈嬷嬷不用一一呈上。
陈嬷嬷自然懂得主子之意,祁家姑娘表姑娘们的绣品自是不能落下,其余又挑了几个确实绣的好呈上,这才乖乖退到了一边儿。
“好了,这里面绣品也没署名儿,你们先挑挑看那个看得上眼,最后我再来把把关。”祁含烟心里有底,便故意这样说了,表面上看起来至少是公正不阿的。
“这荷包绣的好。”淳妃一眼就看到了祁玉冷所绣的东西,明晃晃的堆在一众锦绣里,让人一眼就能相中。
“回娘娘的话,这是祁家冷姑娘的绣品。”陈嬷嬷专门负责在一旁解答,恭敬的含了腰,又简单解释了一下荷包上的花样。
“怪不得能,看看这手工这阵脚”正说着,淳妃突然看出了什么,掩口一笑:“哟,看来冷姑娘是恨嫁了呢,算了算了,姐姐不如赶紧劝皇上收了她,免得其他人看到,又说闲话呢。”
“这话怎么说?”祁含烟也不急,冷眼瞅了陈嬷嬷,见她神色镇定,心里也稳住了:“淳妃向来爱开玩笑,荷包给我看看呢。”
“娘娘自己看吧,这西府海棠里暗抽了几根金线,隔远了看起来就像九龙壁上的那花样儿,这不是讨好皇上么!”淳妃抓住机会自然不会放开,又道:“若是将荷包换做金黄的底儿,倒也真适合皇上挂在身上用呢。”
等淳妃说完,祁含烟的脸色已经全变了:“陈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嬷嬷听祁贵妃唤了自己的名讳,知道惹主子生气了,赶紧过去伏在地上磕了个头:“或许是巧合罢了,淳妃娘娘心有皇上,所以看着花样就悟出来个九龙壁。可奴婢们都没发现这个金线竟会绕出个龙形呢。”
“陈嬷嬷,这话就说的,我心里有皇上,难道天下百姓心里就没皇上?”淳妃得了便宜,并不想继续追究下去,毕竟得罪了祁含烟也划不来:“人家心里有皇上又不是个丢脸的事儿,明年就要选秀了,到时候大大方方抬进来便好,姐姐你也莫要责怪她了。”
这话正好戳到祁含烟的短处,眉头一皱:“陈娟,回去你代我掌嘴玉冷二十,以儆效尤。”说完将那个绣得锦绣非荷包就那样一扔,直直落入了御花园的小水塘中,眼见着就沉了下去。
淳妃等人见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祁含烟此举倒了了不必要的麻烦,至少有人想要到皇上身边嚼舌也没了证据。
章七十 赏绣(二)
“你看那许书颜如何?”
结束了御花园的赏绣,祁含烟让陈嬷嬷跟了回寝宫,葱尖儿似的指头捏了盏碧玉瓷杯,懒懒得靠在贵妃侧塌上,话音里淡淡的,脸色也有些阴晴不定。
毕竟御花园里的事儿让祁含烟丢了买面子不说,还差些担上了欺君之罪。要知道,虽然祁玉冷身为祁家女儿,不过也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若是敢动用金线绣出龙形花纹,只稍有人在皇上或者御史面前吹吹风,就够自己受的了。
还好,除了祁玉冷,有一个人帮着祁家赢了一丝脸面回来,那就是许书颜所绣的红海子。
在一堆的花朵儿纹样中,那两串红滴滴果实绣品不但寓意非常,而且针脚密实,纹路平整,无论是哪方面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其余妃嫔们也张口说好,直道这姑娘可心,手艺也灵巧,若是进宫陪宴,定不会辱没了祁家。
看着祁含烟主动问起许书颜,陈嬷嬷也没耽搁,赶忙答道:“奴婢看那姑娘守礼,是个知道分寸的。”
“本分守礼?”祁含烟冷冷一笑,放下茶盏,却又捏了个荷包在手,上面两串红艳艳的果实很刺眼:“她倒是本分守礼,你呢?”
“什么也瞒不过娘娘。”陈嬷嬷起身磕了个头,老实交代:“红海子是奴婢让她绣的,只盼能讨了娘娘欢心,用这个来交换她顺手帮奴婢一个小忙。”
祁含烟却不说话了,只是仔细的看着那荷包。深浅不一的绿叶盈盈翠翠,下面错落有致的坠了两串红海子,明艳艳的看着就讨喜。那一片叶尖儿上还卧了个小瓢虫,同样殷红的颜色与果实相辉映,那振翅欲飞的样子,还真给整个荷包添了一丝灵气,不再觉着是个死物。
再瞧上一眼其他妃嫔们挑出来的绣品,一比,便有了高下。最后加上陈嬷嬷的巧言解释,说那海棠花儿虽好看,可光开花不结果也是不顶用的,只有等自己腹中的皇胎瓜熟落地,才能一举坐了那母仪天下的后位。
想到此,祁含烟面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书颜这姑娘心思伶俐,只可惜是个外姓儿的。不然,也总比一天到晚冷着脸的玉悠要讨人喜欢些。”
“娘娘疼姑娘们。特别是三姑娘。可她偏生这次又怄气。绣品倒是按时交了。可海棠花儿她偏配上个冬日雪景。让人心里不舒服。”陈嬷嬷也叹了口气。仗着自己也是半个长辈。不由得数落了两句。
“她这是在变着法儿让我理解她的心呢。”祁含烟闷哼一声,揉了揉额上的太阳穴:“可本家姑娘就剩她一个了。不抬了她进来。还能抬谁?玉冷玉晴又都是庶出地。就算进来了。出身不够。也别想做个正经主子。可祁家地姑娘若是真进了宫。又岂能甘于人后?别说是她们了。就是我们这些老一辈儿地。都没脸下地去见祖先。”许是想起先前在御花园被淳妃捉住祁玉冷荷包花样地事儿。又道:“回去记得掌嘴。一定要给玉冷一个教训。身为庶出。脑子里就别想那些有地没地。安安分分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比进宫来给皇老爷子做女人差。”
“冷姑娘心气儿傲。您也是知道的,她母亲本来该是正房的命,偏偏肚子不争气生下了她。她从小就觉着是自己害了母亲。所以一门心思都想着怎么富贵了给三姨太争个脸面呢。”陈嬷嬷想起祁玉冷那张脸。心里就泛酸。她这样地身份。虽说是世家大族地姑娘。可庶出。始终进了宫也是个小主。还要看人脸色过活。何必呢。
“皇上还有两年就迈五旬了。明年若是不趁着选秀地机会抬了玉悠进来。我怕再难怀上了。”祁含烟吐气如兰。心里满满全是为后来人地打算。只觉得玉悠是个不省心地。怕将来就算进来了。也难管束。
“三姑娘仙女儿似地样貌。皇上一定喜欢地。这点您倒不用担心。
她又年轻。至少比淳妃林妃那些个好怀上。”陈嬷嬷眼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有了什么主意蹦出来:“娘娘。您不如想想将来。”
“怎么说?”许是乏了,祁含烟微微的闭上了眼。
陈嬷嬷赶紧凑到她身边,低声道:“皇上虽然还没立太子,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年纪眼看着都双十了。虽然前皇后不招皇上喜欢,两位皇子却毕竟是嫡皇子,难保哪天被大臣们保荐,皇上手一软,就批立了。娘娘与其等着腹中小皇子长大,还不如早早就安排个信任的人给送到两位皇子身边去,就算到时候皇上立了太子,娘娘也不吃亏,祁家也不吃亏呀。”
“话是这么说,可那两个皇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庸王御儊是个好男色的,这才这么多年不被皇上重用,难道我送个男人去他身边埋伏着?”缓缓睁眼,流露出一丝鄙夷,祁含烟摇了摇头,又道:“御则是更加不可能,从小就是个孤僻的性子,这些年也不知道躲了哪儿去潇洒了。前些日子不是清明么,皇上本想找他回来给亡皇后上柱香也没能见着人。气也气了,骂也骂了,就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是不是活着,都还没个准信儿呢!”
“娘娘,最近奴婢老见着一个人,觉得眼熟,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小时候见过的二皇子殿下。”陈嬷嬷忍了好半天,这才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
“你不早说!”祁含烟惊得张开嘴,眼珠子一转又立马压低了话音问:“可真是他那个小祖宗?你没看错?若真找着了,倒是在皇上面前算作立了大功一件呢!”
“奴婢不敢说。”陈嬷嬷眼神黯淡了下去,似是有所顾虑的样子。
“算了,若真的是,我们也讨不了好,若不是,你就等着掉脑袋吧。没个准信儿前,不要在这儿嚼舌根子了,悄悄查实了才是好的。”祁含烟心念一转,又不急了,徐徐提了茶盏,啜饮了一点,觉得满齿沁香,这才说乏了,让陈嬷嬷退下。
章七十一 降旨
之砚书坊的绣房内,小姐们早已经是等的不耐烦了。
特别是祁玉冷,虽然板着个脸,却老有人过来道喜,因为陈嬷嬷上次也说了,这批绣品里就她的最出挑,定能争得一个席位。可周围人越是这样说,祁玉冷心里就越没了底。毕竟宫里贵人们的心思那是最难猜的,就算自己的手艺越过其他人许多坎儿,却也不一定能讨得她们的欢心。脑中勾勒着荷包的样子,却因为太过紧张而模糊了,连针脚细不细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冷姑娘,您就别担心,瞧,冷汗都沁出额头上来了。”黄杏儿不只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递了张丝帕过去:“若是您都紧张,那我们这些岂不是要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了才算?”
蹙了蹙眉,祁玉冷有些不喜欢黄杏儿的打趣儿,但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好别扭的笑了笑,却推辞了那张看起来有些残破的绢帕。
“姐,你说我的那个破荷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