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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蓝兄,表哥?这里面还有表哥什么事吗?”
锦黛丝惊讶地张着小嘴,瞬间从被避拒的失落转为好奇。“嫂子你--”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家去。”
“我跟她一块儿回去。”
赵明月亲热地揽过她家小姑子,瞥了眼小姑子她哥。“你把她吓坏了,我不得好好安抚安抚么?”
“不用你安抚,她回去哭一场就好了。”
锦炫斯抬臂扣过娇人纤腰,乌眸朝虚掩的椴木门外一溜,沉声吩咐:“送小姐回府。”
一名赭衣随扈应声走近锦黛丝,那丫头只撅着小嘴,眨着水汽渐盈的眸儿,一声都不带反抗地便出了门去。
勉强能插科打诨的丫头一走,气氛顿时凝重,不大的院落被不和谐的浓重戾气全面包围着,恰如一只运转许久而无人看管的高压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伤人伤己。
齐人之福不好享,小姑子你还是趁早放弃空想吧!
赵明月无声默叹了一番,无辜俏笑着抬起微垂的小脸。“那个,我也被吓着了,我也得回家哭一场去。你们随便打,不用顾虑我的感受哈。”
随便打?
不顾虑?
莫说醋海里翻波的锦大侯爷,就连自觉不占理的云大公爷也不免气闷起来,心里头分分钟便火烧火燎的。
对他们的安危与心情浑不在意,这小王八蛋当真说得出做得到!
锦炫斯愤愤按下急欲扯开他手臂的小爪子,连同纤腰一起,锁得更紧。“你哭什么?要哭也是我哭!”
还怀疑他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她才与别的男人郎情妾意呢!
赵明月望着锦炫斯水汪汪的乌眸,往日的隐约青色现下赫然翻红,真吓得她小心肝短暂扑腾,渐渐酸涩,到嘴的谑笑话儿也随势打了个转儿,迫不及待地蹿回了肚子里。
------题外话------
某凝还是冒着大雨,挤过人潮回家了,感觉真棒!
217 交错时空无归路()
云凤泽默默地望着深情对视的一对璧人,略显烦躁地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树桩桌旁坐下。“锦兄,你我还是静下心来谈谈吧。”
“奉陪。”
锦炫斯冷哼,环在臂间的姑娘不大想奉陪地轻哼。“男子汉大丈夫,能动手的就别吵吵。难道你们静下心来,就能谈出花儿了?”
何况根本静不下心撒!
云凤泽勾起微紫的唇角看着她,“所以才要蕾儿你留下来。”
赵明月眨眨眼:“男人打架,女人要远离;男人说话,女人不当多嘴。”
锦炫斯将她按在木墩上。“若这架因那女人而起,这话围着那女人来说,你觉得她还应该置身事外么?”
赵明月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啪地将玉掌往桌上一拍:“好啊!谈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指望你们能平心静气的,不过谁要是再这样阴阳怪气的,我翻脸就走啊!”
俩大男人都不怕把事情越说越复杂,她一无良妖女还怕跟他们拧成麻花儿么?
锦炫斯果然收了阴阳怪气,目光犀利地扫向云凤泽,开始高声大气:“浓儿,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你准备拿他怎么办?你要我还是要他?!”
这人…
赵明月睨着他,果断开掐。“我看你皮又痒痒了,说什么浑话!”
锦炫斯却首度肃穆着面容箍紧她的手腕。“回头随你怎么打骂,眼前我非要弄明白这一桩不可!”
“好,我就让你明白。”
赵明月定定地望着他,素常清脆的喉音多了丝柔软缠绵。“在我最无助、最需要人抚慰与保护的时刻,你第一个发现了我,全身心怜我爱我,我无法也不想拒绝这样珍贵的情意,所以愿以身心相许。在我的心里,你不仅是我心爱的男人,也是我无人可取代的保护神,只要你不厌弃我,我亦不会放下你…”
“是吗?”
锦炫斯脸上堆满了傻笑,不耽误神智犹清醒,仰起下巴点点脸色相当不好看的某公爷。“那你就是选我不选他了?”
“不,”
赵明月撇眼望向云凤泽,眸光坚定。“他很好,我没有理由反感,更不想否认对他的好感。所以我允诺了他一个机会。”
锦炫斯遽地收了笑容,恨恨地怒瞪瞬间疏云朗日的情敌。“他有什么好?将你抢了去,拘得你不得自由。”
“锦兄,倘若你我的境况颠倒过来,你敢保证自己不会如我这般么?”
云凤泽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字里行间却不乏恼意。“我比你更早与蕾儿相识相熟,却为何以近乎孟浪的劫掠才得再见独处,个中因由--”
“便是你与浓儿有缘无分!”
“是有缘无分,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云凤泽意有所指,锦炫斯倒也落落坦诚。“是我作的梗又如何?这事浓儿亦是知晓的。她没阻止--”
“我没阻止又如何?想见我的人不还是见到了?”
赵明月头疼地拍案而起,不想听俩叱咤风云的人物再没完没了地幼稚裹缠下去。“话我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你们两个想吵就吵,要打便打,本姑娘不奉陪。”
才欲转身,便教云凤泽轻巧地裹入怀中。
锦炫斯立刻沉下脸暴吼:“放开浓儿。”
“不放。”
云凤泽示威性地把玩着细白柔荑。“我要牵着蕾儿的手,一直到白头。”
“哼!”
锦炫斯抢过赵明月另一只手,正眼都不看某情敌。“你跟浓儿八字还没一撇,与她白首偕老的事还轮不着你!”
“难道便能轮到你了?”
赵明月陡然冷下嗓音,剌戾的眼神伴着讽意诡谲的表情,不仅是锦炫斯,连云凤泽都不觉愕然。
“蕾儿…”
“浓儿…”
赵明月甩开两个幼稚男人,寒着脸往桌边一坐。“是不是等到我死第三次,你们才不会以爱之名争风吃醋,才会真正懂得珍惜?”
第三次?
锦炫斯与云凤泽这下真懵了,面面相觑过后,视线齐齐惶惑地射向情绪陡变的伊人。
赵明月望着两人,灿眸难得沉寂,面上却渐渐泛开笑意。“锦侯爷与云公爷俱是身矫体健少病无灾的,定可享尽天年长命百岁。而小女子呢,不仅不知道能活到什么年岁,连会不会在那个年岁前突然消失都是个未知之谜,又怎么敢怀抱与君共白首的妄念呢?”
“浓儿你这是何意?你别吓我啊!莫开这样的玩笑啊!我错了,我错了,再不跟别的男人幼稚争斗惹你伤心了…”
锦炫斯扑过去搂住挚爱,一颗心针扎似地疼。
赵明月轻叹一声,抬手轻抚他的脸。“阿斯,我不想吓你,更不是开玩笑。这件事你们早晚要知道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说与你们听吧。”
“说吧。”
云凤泽平静着面容移近,微哑的嗓音泄露了心底的忐忑,撞到木墩顺势瘫下去的动作更掩不住对或多或少有预感却不见得是好预感的某些真相的无措。
赵明月抿了抿唇,抬眸望进沁水乌瞳:“阿斯,你我翡境初遇之后,你曾查探过我,虽然没得到多少讯息,却也知道了我的性情与从前大异,是不是?”
锦炫斯点头。
赵明月的视线再转向云凤泽。“你不是总好奇,我为何魂魄不齐么?”
云凤泽颔首。
“那是因为,我在更早之前曾失足坠崖。”
赵明月定定地注视着两双惊惑乍起的眼眸,深深地呼吸:“而在坠崖之前,我生活在另外一片时空。那片时空很遥远,远到数千年以后,远到我们永生不可能相见…”
不长的故事很快说完,赵明月睁大眼睛观察着两张迟滞俊颜,好一阵子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打起响指。“我知道这情节很扯这事件很雷,但两位爷毕竟见多识广深谙秘术,能不能给点有声有色的反馈呢?”
云凤泽动了动雕塑般的上身,慢镜头回放似地抬起褐眸:“所以那位小清姑娘,便是令你困落在此的罪魁?”
“昂。”
赵明月点点头,想想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那害人精。
“我会尽快帮你找到她,好好感谢她。”
虾米?
难道不是好好骂她一顿吗?
赵明月还没缓过神,复教沉默里色静如死水,霍起间势猛胜海浪的锦大侯爷震了震,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218 爱悄悄()
“找到那座山崖,将它铲平。”
“好好的山崖,干嘛要铲平它?”
赵明月好笑道:“你确定能找到它?”
锦炫斯俯首凝视她,乌色的瞳已褪去腥红,换上了黑夜般沉重的凄惶。“一定要找到,铲平它,你就不会突然消失了。”
“傻瓜,何必这么自欺欺人呢?”
赵明月看着他,浅浅勾唇,轻轻摇头。“我同你们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去忧心未知的以后,而是希望你们活在当下,珍惜现在的我。”
不然她一艳丽多刺的野玫瑰女王,做啥子要去苦扮那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珍惜,我可珍惜了!”
锦炫斯分分钟彻悟,端着狗腿的笑指天誓日:“我之所以找其他男人的茬儿,正是因为他们占去了浓儿你与我相亲相爱的时间哇!”
绝对不是拈酸吃醋神马的…
“阿斯啊,虽然你看起来很诚恳,可是我不信。”
他家浓儿轻忽解颐:“不然你发个誓呗。”
又来?!
锦炫斯牵过扯着他衣摆的小手,撒娇地晃。“换成其他的行吗?”
“可以。”
赵明月好说话地笑笑,将脸转向墙头:“去把咱们给二位爷准备的礼物取来。”
“什么礼物啊?”
锦炫斯这厢不无期待地打听着,那厢下意识望向云凤泽,在他怵怵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不安的脸庞。
清漪迫不及待地抱着一方漆盒奔至,赵明月接过来放在桌上,顺便捏了捏她贼笑涟溢的俏脸。
转脸对上两张看上去很平静的俊雅容颜。“天气渐热,方才两位爷又热烈切磋了一番,想必脚下已出了汗。我与丫头们特意为两位爷备好了便鞋,清新养眼,绿色凉爽,就请两位爷脱下靴子换上吧。”
云凤泽迟疑地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将视线转向清漪:“里面是什么?”
“仙人掌拖鞋!”
清漪回答得干脆,掀开盒盖儿的动作更利落。赵明月坏兮兮地笑望瞬间蒙圈儿的俩大爷:“够特别,够用心吧?二位爷还不快笑纳?”
锦炫斯笑了笑,那叫一个不忍直视。“浓儿啊,你如此用心地准备了这般特别的礼物,我实在舍不得它落地染尘,还是珍藏起来吧。”
“没关系的,”
赵明月笑眯眯地拎起鞋子放到地上。“我给你准备了好几双呢。”
“呵呵,真是有劳浓儿,辛苦你了。”
锦炫斯只是瞅着那碧油油的一坨,脚底板便隐隐作痛。飞快地转着眼珠子,捏着素洁小手又揉又搓地卖乖:“这鞋子虽漂亮,但却有刺,我若真穿上,回头既要劳累你拔刺,更会招你心疼…”
赵明月睨他:“我漂亮,也有刺,不见你敬而远之呢?”
“脚上扎了刺,拔出来便好;倘若朝堂教人戳破了洞,锦兄以为当如何为好?”
云凤泽移过粘在碧绿拖鞋上已久的纠结视线,片刻前还在撒娇卖萌的某侯爷瞬即清正了眉眼。“云兄所指,可是有人以邪术惑众,包藏祸心地混入各家亲贵之事?”
“什么邪术,人那是正儿八经的高深心理战术好不啦!”赵明月皱着鼻子抗议。
锦炫斯看看一旁的清漪,一把揽过她家新主子的巧肩往门口带。“看来夫人定是瞧出了端倪,还请不吝赐教。”
“不教,反正你也闲得皮痒痒,自己琢磨去。”
“夫人此言差矣,正所谓‘夫人一席话,日月也惊诧’呀!”
赵明月抬眸望着锦炫斯一本正经的昳丽容颜,目光溜到他挟在臂弯里的漆盒,顺坡下驴地勾着唇随他迈出门槛儿。
她也就是随便唬一唬他,真叫他套上那绿色环保的玩意儿,她的后续工作又岂止挑刺儿那么简单?
云凤泽眼看着伊人梨涡浅笑,侧颜动人地消失在视线内,连一个回眸都没留给自己,不免轻声叹息。
拿起绿莹莹的拖鞋慢慢抚摸,褐瞳孤清幽寂。
说好的给她时间空间,不嫉妒不拈酸,做起来却何其艰难…
不知不觉发着呆,无意识地将手中物事越握越紧。
赵明月好不容易将死缠着自己不放的锦幼稚哄得睡了回笼觉,拎着家用药箱回到打斗现场,才推开门便不由惊叫出声:“山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