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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给我们的手下败将扎了草人日夜诅咒呢。”
赵明月揉了揉频频发痒的鼻子,不以为意地摆手。“这宅子外貌不错,咱们快进去好好参观一下!”
何家绵绵,一舞惊艳,县主之名位稳入囊中,再将自己娘亲接出那充满苦痛欺凌的家。
尘埃落定的仲春里,不止何家绵绵,赵家小玉也不由大大舒了口气。--终于还清了绵绵那日的一笑之情,指点之恩。
在赵大财迷的观念里,人情就跟钱财一样,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本月将尽,她的契期结束,可不得先还了前份情,才好再行投奔叨扰么!
更何况,新出炉的显荣县主知恩图报,名自己受下,利全部给她,两个月共处一室、同遭封建极权压迫的姐妹,好一个名利双收!
温馨舒惬的晚膳过后,绵绵专门按着好姐妹喜好布置的暖融融厢房内,赵明月哼着小曲趴在床上,边画稿子边等新居主人说体己话,不能更闲适安逸。
手指叩在新装紫璃门上的动静也格外悦耳。
“谁呀?”
翻身朝上,柔软的被褥舒坦得某大小姐直哼唧。
“玉姑娘,奴才福如,你睡下了吗?”
宫里来的?
玲珑眼陡地警惕挣大,娇音却随着接二连三的呵欠低绵绵懒洋洋。“小福公公啊,有什么事吗?”
“今晚宫中有宴,太子殿下特意差奴才前来。说如果你还没睡,就带你入宫伺候。”
问什么问,三更半夜能有什么好事?!
特意差使宫里的、而不是自己身边儿的奴才,摆明了叫她非去不可、没得选择是吧?
赵明月这厢轻戳自己小脑袋,那厢狠骂蓝某人他小妈,吧嗒下小嘴,嗓音更多懒散:“小福公公,你方才说什么?”
“进宫--”
“前面那句。”
“你睡了吗?”
“睡了。”
一脸正太样儿的福如小公公瞪着瞬间漆黑的房间,听着不似人类能发出的鼾声,蒙了一圈又一圈。
反应过来,依照某被问候数十遍祖宗大爷的交待,继续长夜苦差:“殿下又说了,假如玉姑娘你睡下了,便抬你进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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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从乡下爬回城里,竟然也有时差!刚刚收拾好,更新完立刻睡觉!用了几天家里的大台式机,笔记本果断字小。ps:陪伴我将近十年的本本目测要寿终正寝,过两天必须要换新的了!
170 既相逢()
映暖殿灯火辉煌,兰茉腾芳。素常疏离异性的蓝氏太子爷向初次到访的银璈芳踪公主举起第三杯酒,温和的俊庞不见笑意,却比任何其他人的放怀大笑更能搅动在场所有知根知底人心湖深处的涟漪。
数十双主打惊诧辅以欣慰的眼睛混乱地交换了几通想法,心照不宣地转向自家老大。
老大一如既往地淡定淡然,淡淡温柔地看着身侧一脸纠结的他的女人,他儿子的亲妈。
不是说为了个小丫鬟破了许多例,还跟斯儿非打即掐的么?这石破天惊的一出,又要闹哪样?
太子爷亲妈、蓝煦妙珏后方向暖先将俊亮的眉扭成蚯蚓,再把甜甜的酒窝歪作凹进明秀鹅蛋脸的深深疤痕,左三圈右三圈地扭着脖子,终于在她儿子的亲爹担心她肌肉抽搐神经扭曲的目光里收回丰富表情,一本正经地往他耳边凑了凑。“孩他爹,你猜雳儿还会跟她喝几杯?”
雳儿跟男人饮酒从不过三杯,跟女人么…他从未见过,如何知晓呢?
沉吟了一小会儿,惯于裁决国家大事的坚毅面庞流转过犹疑,挂上满满的怨念。--这是问题的重点么?
据他观察,儿子虽然对那娇嫩可人的芳踪公主多有关注,却不亲昵,更不见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倒像是…别有用意的试探。
试探什么呢?
蓝煦翱乾帝好奇了。
找个什么借口将那小丫鬟召进宫瞧瞧呢?
他家皇后蠢蠢欲动了。
近侍低声呼唤,翱乾帝不动声色地收神回思看向右手边。“常闻银璈物阜民丰多佳酿,我朝虽少美酒,珍馐还是可以一尝。公主与特使随意,切莫拘仪。”
云义薄微笑着拱手:“多谢陛下厚谊,敝使与公主感念不尽。”
撇脸看向几杯酒下肚,晕出粉彩霞光的俏脸。
白涣果然不拘仪,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顾自张大眼睛痴瞧着某个方向。眸光乍看是酒意冲击下的散乱,细看却氤氲出了明显潮润。
云义薄顺着她的目光望见了跟在年轻近侍身后款步移至的倩影,下意识捉紧她掩在锦桌下的颤抖双手。
玉绿裳纱,明眸入画,赫然便是躁动全城的魁首舞姬。
一个小丫鬟捧酒入席,本不会引起多少人注意,不过若她的到来瞬间教太子爷喜上眉梢,几乎按捺不住要起身相迎,那便不止让人跌破眼镜,简直光芒万丈到要刺破人心了。
“不知殿下深夜传唤奴婢,有何急事?”
赵明月一面努力开启屏蔽模式遮挡周遭强烈如镁光灯的视线,一面低眉顺眼地将“深夜”二字咬得怨气重重,被某爷按在腿上、把玩于掌中的小尖爪锃亮狠掐。
“坐下,”
些微疼痛冲不淡数日思念得解的欢悦,蓝云悠连抬脸的动作都温柔得不可思议。“大家都坐着,你站着太扎眼。”
坐个铲铲!
赵明月这会儿真是敢怒不敢言,迅速扫了眼一圈儿的宫女太监,只能以将某大爷手心掐出血的力道传递着信息,表达着愤慨。
如今她跟他们的地位类似,不对,是根本没有地位,坐在他大爷的专座,跟上断头台有啥两样?
还不如去坐监狱呢!
“想站着,就得替我挡酒。”
渊深墨瞳笼着晶灿珠光,拽得赵大侍女直想抽他丫的。
压下气闷,继续低眉顺眼:“回殿下,奴婢不能喝酒。”
“那就坐着。”
赵明月在心里皱了眉念了脏字经,抬脚踩上某人的云纹纨靴,倾身捏过被蓝云悠虚虚绕在指间把玩的玲珑瓷盅,专心嗅着气味,似未察觉四下里不约而同的吸气声。
这丫头竟敢碰雳儿的用具!
鎏金宝座上的帝后心潮澎湃,讶然对视,不意外地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与“我快有孙子可以抱”的喜乐。
蓝云悠此时已将胶着在赵家小玉脸上的视线移向云义薄,极浅的一笑,官方而有礼貌:“本宫不胜酒力,方才三杯已是极限,是以唤了本宫的贴身侍女过来。这丫头别的长处没有,专好美酒。接下来的酒便由她替本宫喝,云特使莫要嫌弃。”
你才好酒,你全家都好酒!
嫌弃我,赶快嫌弃我!
明眸先瞪道貌岸然的欠揍蓝,再转从善如流的举杯云,三下五除二扯下面纱,悲壮仰脸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为豪气十足的动作还是黑气沉沉的面容所震,众人又是不约而同的一片嘘声,下意识向自家老大夫妇看齐。
银璈芳踪公主自瞧见赵明月身影起便没再移开的目光终于起了变化,震惊过后欣喜,欣喜转为哀伤,哀伤地接收到灿瞳递来的久违眼色,化为晶莹泪水盈满眼眶。
她的小姐,转山转水终于寻见,真想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大哭一场…
可是…
瞥见将视线纷纷收回的重臣,小鹿眼儿急眨猛转着想收回眼泪,一时不能达成,小手忙端了杯子灌水,半真不假地呛出眼泪,心肝却是舒坦了许多。
“公主莫非身体不适?”
翱乾帝关切询问着,有些心虚地抚上惊怔犹余的面部肌理。--让初临皇都的异国贵客瞧见满朝巨卿外加一帝一后见了鬼似的表情,稍显丢人呐!
他家儿砸的口味,当真重于常人啊!
“多谢皇帝陛下关心,白涣确有些不适。为免失礼于陛下,请允许我暂退。”
视线掠过云义薄,换来他默契起身。“敝使亦请求告退,照护公主回别苑歇息。”
翱乾帝自是欣然应允,各陪臣旋即纷纷起身相送。
云义薄不急不慢地向众人还礼劝止,目光不经意般扫过蓝云悠,暗自叹息,再转回自家公主脸上,愈加深凝。
沫儿如此情绪外露,想是已将那侍女的身份确信无疑。只是一如自己当初所言,相见不能相认,争如不见。继续待下去,恐会失控遭人怀疑;断然离开,顾自激动个够,不失为上计。
不过…
微狭棕眸不着痕迹地扫过以手抚额似乎酒劲上了头的匿名某大小姐,意味很有些深长。
沫儿毕竟年岁小,以为自己走了,这宴席就散了?她家小姐便不用饮酒伤身了?
同为男人,蓝太子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他不要理解得太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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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去看星爷的美人鱼了,震撼!
171 一点妩媚一点殇()
眼见异国贵使渐行渐远,众臣忙转了方向朝自家老大告退,准备打道回府,老婆孩子热炕头。
翱乾帝尚未开口,自家儿子施施然的嗓音便拉回了众人的视线。
“时候还早,酒菜几乎未动,各位大人这就回去,未免有损我朝谋勤克俭的清名。敏御史,你说是也不是?”
敏言望了望一脸莫测的太子爷,忙拱手:“殿下言之有理,宴席既开,合该有始有终。”
有个铲铲的理!勤你小妈的俭!
踏在纨靴上的玉足愤愤辗碾,恨不能给某多事大爷踩晕过去。
一杯非桃酒下肚,虽然她现下没有不舒服,但也不代表过会儿就不会现原形呐!
明眸轻转,纤指微动,赵明月蓦地挑眉。
小手将将触到某人腰际,大掌便有所感应般及时抢至,扼杀了大胆侍女意图戳晕主子的预谋,阴森森地将娇躯往前一推:“今日喜乐,本宫就便向各位答疑解惑。本宫的贴身侍女姓赵名玉,日前搜集罪证发落了提督府尹,她亦出了不少主意…”
蓝云悠几乎不用转眸,敏言便会意,朝着宝座上的帝后二人躬身作揖。“赵姑娘谋勇过人,一番慧言听得微臣如醍醐灌顶,大感惭愧,委实不让须眉呐。”
“哦?如此说来,朕倒要好好奖赏这位巾帼姑娘了。”
赵明月正暗骂着俩不知何时勾搭成奸的损人玩意儿,就见一名内侍端着攒金盘,徐徐将一大杯摇曳得她眼晕的酒送到了跟前。
玲珑心思遽转,即刻醒悟。
捧醉,不折不扣的捧醉。
先好好儿夸她一番,再以敬酒之托辞灌醉她,然后…套她实话以解长久疑虑?
忍了多时的顺驯眸儿终于撒气地睨了某御史一眼。
知道他不是主犯,可胁从犯也是帮凶,也够让她想提个大水壶一股脑儿将沸水给他从头顶灌下去泄愤的了。
缓缓抬眼望向但笑不语的翱乾帝,双手端过大酒杯,一来表恭敬,二来确实重,稳稳当当地走向宴席中央。“奴婢多谢陛下恩赏,敏大人之言却是不敢当。为主子分忧是分内之事,奴婢仅尽了绵薄之力,竟劳动各位大人费神揣度,心内着实不安。如今正好借着御赐美酒向陛下致谢,向各位大人致歉。”
言罢仰颈,慢慢将酒一饮而尽,酒杯倒挂,眉目姽婳:“太子殿下饮酒不过三杯,奴婢自然追随主子。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好好,好一个爽利慧黠的赵姑娘,当真不输男儿!”
翱乾帝霍然朗笑,一双精目闪光透亮,堪堪将“这儿媳妇我认了”一句没入胸膛。
侧脸看了看自家媳妇,面庞微怔眼儿痴滞,显然还未从连番震撼中回复如常。不过从她方才欣悦赞叹有加的神情瞧去,这儿媳妇,怕也对了她的心思了。
月过中天,筵终人散,轩轩车驾在翥翾府前院停驻,蓝云悠抱着自家侍女轻巧跃下,幽眸锁紧昏沉欲睡的酡颜,半是心疼,半是坚定。
将娇躯在自己的床上安置好,蓝云悠边轻声呼唤边取了湿帕给赵明月擦拭,动作比之前次,熟练了不止一星半点。
“疼,我疼…”
“玉儿,哪里疼?快告诉我你哪里疼?”
大手按住胡乱扒扯被褥与衣衫的小手,俊庞忧心忡忡。
从上了马车起她就迷迷盹盹地不时喊疼,问也问不清楚,表情又十足不适,教他不得不信她先前不能饮酒之言不是推脱之辞。
“对不起玉儿,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蓝云悠俯身吻过淡淡兰香混着浓酽酒气的小脸,温厚喉音逸出忽略不去的苦意。
她的眼睛灿烂清澈,却也深邃幽隐;她聪明灵透,但时不时便炸毛露出本性;她本事不少而不屑当众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