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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灿烂清澈,却也深邃幽隐;她聪明灵透,但时不时便炸毛露出本性;她本事不少而不屑当众表现,不免让人感觉低调神秘。
更为神秘的,便是她的过去。
从相识到爱恋,她的妥协,她的骄纵,她的痴怔,她的怯惧,点点浸透心肺,盘枝错节成一种好奇,笃定,他查而无获、问而不得的她的过去。
她同那公主俨然是旧识,她同锦弟…
“玉儿,你跟锦弟认识多久了?你到底什么来头?”
十分缺乏技术含量的问题,高度贴合某人“灌醉她,让她酒后吐真言”的下策。
可见蓝大太子爷是有多想知道他家侍女的所有事情,有多没办法了。
“关你屁事!”
干脆利落十成不耐烦的几个字,蓝云悠恰好亲到嫩红的唇,柔软香娇在怀,没有丝毫不悦。
下策见效了不是吗?
“银璈公主是你什么人?”
再接再厉。
“与你无关!”
蓝云悠沉下眸子:“不好好说话,月底续契。”
效果他确定了,不再需要多余的铿锵撩火硬话。他要她的坦白以告、老实交代。
“蓝云悠你王八蛋!出尔反尔,仗势欺人,以怨报德,逼良为奴,你丫一定会孤独终老--”
“所以你要陪我到老。”
“你生儿子没屁眼!”
“那我们生女儿。”
她昏昏沉沉而不失锋锐地骂,他轻轻浅浅好整以暇地应,带着宠溺,带着哄诱,几乎与她交睫的曜眸生情衍爱,宛如妖孽。
赵姓疑似醉鬼骂累了,吧嗒下嘴,抬手推他:“你起来,我要看…”
“什么?”
柔软眸光顺着乱动的小手望去,第一反应是转开,第二反应是拉起暖衾将某醉鬼严严实实遮盖。
“哎,你帮我看,我自己看不清耶…”
柔软的小手扯过他的耳朵,柔软的娇音裹着郁闷与困扰,蓝云悠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视线再度折回,随意扫过焦距缺失的水眸,重点落在松垮亵衣几乎挡护不住的雪肤嫩肌上,三两下腾火灼焰。
忆起初见时她破水而出的情景,纵然素不相识,纵然懊恼甚至厌恶,男人的赏美本能驱使,他竟也一直没忘记那玲珑浮凸的天然美姿。
是故上天关了她容貌的门,开了她其他所有的窗,一如上天关了他对其他女人的心门,独留为她七情之花盛开、六欲流转不息的向光敞窗。
172 醉卧狼榻()
发间微痛,心神回归,某醉鬼的双眸雾气溟濛:“你看清了么?有反应了么?”
看得太清了,太有反应了。
见男人锃亮着目光默然点头,赵姓小醉鬼却更加困惑,忍不住将摇摇欲坠的遮蔽物彻底拨拂开,青葱玉手因了醉意,不大稳当地沿着妖娆曲线轻缓摸索,锁骨细致,前胸丰嫩,纤腰盈握,玉肩水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不适,仿佛刚喝完一大杯酒之后便侵袭的痛意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觉。
下意识瞥向床边面飞红霞的妖孽。“你真看清了?我身上起了小红点了?”
小红点?
意乱情迷稍稍教理智的冷水浇退,蓝云悠忙伸手抚上玉肌,专注的眼神不含**,唯见忧心。“你对酒起反应是么?呼吸顺畅么?这里疼么?还是这里…”
“好像不疼了耶…”
红唇轻嘟微笑:“难道真让吱呀给捏好了?”
“谁?!”
呢喃的娇音挟着不容忽略的追忆气息,轻揉小巧肩胛的俊指霍地失了温和力道。“他是谁?!”
蓝云悠红着眼眶,毫不怀疑自己此刻正在亲身实践“自作孽,不可活”那句话。
他灌醉她意图诱哄,反被她诱惑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他听见了自己一心想知道的她的过去,却忍不住嫉妒着抗拒;
他不愿见她长久怯惧,自己长久心疼,想以短暂的酒醉之不适剥离她令他心疼的隐秘面纱,从此无忧无怖,却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模糊的只言片语,他似乎便心痛得不能自已。
“难道喝醉就没事了?”
可她也没喝多少吖!
赵明月迷蒙着眼儿掐手指无果,索性一把扯过游移在她肩侧的大手,“蓝云悠,你是不是在酒里下药了?”
醉鬼的力气就是大,搁他家玉儿身上也不假。
蓝云悠一个不留神被她拉趴在床上,刹那的哭笑不得,转瞬的心安理得。
这样自然到不自知的主动,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拒绝。
曲肘分担部分压在娇躯上的重量,俊庞笑得云淡风悠,一如其名。
“到底有没有?你说不说?”
“重要吗?”
大掌包住不知在他脸上拍了多少下的小手,顺势收拢尖利的指甲。
虽然挠得他情难自抑,还是有隐约痛意的。
他知她心思活便,不会乖乖来者不拒地自始喝到终,早在杯缘涂了千年酒膏;
他不知她酒醒后会不会记得眼前的一切,所以不会傻傻地冒险坦白。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
此刻目下,雪肤幽芳流转,玉人眸含春水,他心中重得几乎要毁坏脏腑的想法,便是…要她。
“哎,干什么犹犹豫豫的,你是不是男人?”
是!
痴缠墨瞳霍亮,男性唇瓣毫不客气下压,愉快地将得不到回答的抗议扭曲成方便自己胡作非为的挑衅。
去他的过去!去他的诱哄!
既然已经认定她了,他便有一辈子的时间了解她的过去,何需急在一时,何需浪费宝贵的醉酒时光?
酒酣耳热什么的,理智全退,感觉上位,诱个小奸啦,滚个床单啦,岂不更合时宜?
不然也不会有酒后乱那什么的至理名言了不是吗?
唇间香软,掌中幼滑,蓝大太子爷动作更比思想豁达,抬指际衣衫松散,挥臂间艳色满室,就连那且防备且贪婪的酷雅容颜都教魅气浸淫,逸出隐秘的禽兽味道。
男人的本能,狩猎的本性,志在必得,势不可挡。
赵明月表现得异常乖巧,不掐不挠不反抗,罕见的柔顺对于覆在身上的男人而言,越发充满诱惑,如同春药般教他顾自沉堕。
她乖顺,他便不用强,以比她更柔软的姿态任玉手捧起渐妖脸庞。
汪汪大眼散乱更甚,水雾浓笼下,璀璨淡去,清澈不复,典型的醉态,别样的娇缭媚绕。“蓝云悠,我问你噢,你明明长着那么美艳的五官,为什么却端着一副清寡的表情呢?不觉得暴殄天物么?”
俊庞瞬间扬起不暴殄天物的笑,美艳而宠溺。“因为我要守身如玉,因为我在等你来收。”
守身为玉,只待她收。
讲这样…
赵明月,不,此时这样称呼她显然不合适,因她已经没了赵大小姐的凉薄淡漠。也不能唤她作赵玉,因她早失了为人侍女的妥帖少语,嗯,赵醉鬼吧!
大眼一瞪,小嘴一咧,娇躯一翻,小下巴一端:“给姑奶奶乐一个先!”
醉酒之后本性毕露神马的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诚如柳家清泉所下定论,此姑奶奶乃女中豪杰,本质流氓,属性贼匪,浑然天成的王霸之气顺着铿然豪音这么一流露,多多少少震住了被她跨坐在身下的美艳皇胄。
“不乐,那就让姑奶奶香一个!”
见他无动于衷,小脸不悦,红唇冲着性感唇瓣而去,轻轻地咬,重重地吮,舔过透润耳垂,滑落峻峭喉结,惹得精壮男性躯体轻颤,扣住纤腰的大手几度失了力道,本能地朝更幽隐芳香的密处探寻。
墨瞳自深处泛出红色,**翻涌如海潮,如岩浆,醇厚华音低沉至黯哑:“玉儿,别玩了,你不怕出事么?”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图凉快三下五除二扯光了衣服,自己眼前已是不着寸缕的火辣玉体了啊!
“出什么事?姑奶奶有的是钱,还怕摆不平吗?!”
“这事,你的钱还真摆不平。”
小蛇般游移于中衣下的藕臂顿了顿,“那就不给钱,白玩!”
豪情万丈地继续撩拨瞬间黑沉了美艳脸庞的男人。
小王八蛋,哪里学的这流氓作派!
蓝云悠抬颈含住欲滴红唇,果断将娇躯翻压于身下。
敢白玩他,肥了她的胆儿了!
赵姓醉鬼不知凶险将至,一脸不爽地扑腾着四肢:“不许压着老娘,老娘要在上面!老娘要收了你,让你做压寨夫,夫…”
“夫君在上,娘子在下,不是吗?”
以绮丽卧榻为中心的高温缓缓朝周遭涌聚,情热的男人忍着身上某处胀痛,坚定地锢住左右摇摆的小脸。“玉儿,我是谁?”
俏眼迷茫茫,梨涡甜丝丝:“蓝云悠,小蓝,悠悠,唔…”
唇舌交缠,深入肺腑的热吻激烈得赵明月几乎背过气去,勉强移开透红小脸,螓首猛摇:“不行,不行…”
------题外话------
上了贼床,明月还能全身而退吗?敬请关注明天!
ps:本本真的要罢工了,各种卡!
173 欲海浮沉()
怀疑他不行,还是理智尚存,抑或意图反悔?
从哪个角度理解都不爽的两个字,轻解中衣的修指微顿,下一秒却被小手抓到嘴边噬咬:“我都脱光光了,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呢?不行…不公平…”
“那你帮我脱。”
天丝床幔悠悠垂落闭合,遮去了妖娆春光,掩不住旖旎娇啼。
“玉儿,你是我的了。”
酣畅淋漓过后,华光不散。蓝云悠俯首含住微启嫣润,辗转低喃,充实而满足。“我亦是你的。”
赵明月张眸与他对视,眼底的雾气不散,最初的痛楚渐褪。
蓝云悠笑得愈发温柔,可融冰山,瞬化雪河。舒惬地将俊庞掩在如云乌发下,无限唏嘘。
喝醉迷瞪的她,攻击性防备心大幅减退,连话都说不利索,却是娇贵柔弱得教他更别不开眼。
身心俱付至此,他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办?
餍足的漆眸撩起一缝垂幔望进幽深夜色,蓝云悠只觉自己此生无憾,心内花开于暖春。
春夜不短,正合爱情。
……
廿年欲念一夕兴,累断她的老腰身。
翌夜,天幕低垂,薄云遮月,赵明月静坐显荣府后院,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自己的第一餐,睡了半天软床、泡了半天温泉的身子不动即酸麻,动辄似针扎如锤击,呼吸间牵引前胸后背,益发涩楚难言。
从前她那惯擅侍弄花草的外婆就说过,干透浇足不好,花儿受不了。
这话搁到人身上,搁到男欢女爱方面,同样行得通。
她就是那花儿,阴损无耻蓝姓大尾巴狼就是那浇她的水!
什么进宫侍奉,什么替他挡酒,都是阴谋!
捋起窄袖长衫瞧了瞧,小红点却是真没有。
所以从实际效果来说,这幺蛾子的一回合,至少歪打正着地找到了解她酒疹的方法,也不算满盘皆输。
而从理论上看呢,貌近媸丑的小丫鬟借酒发疯,无法无天、没脸没皮地睡了自家美丽高贵、权势慑人的主子爷,享受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辅以她烈女贞女意识薄弱、从一而终观念几乎未成型的事实,好像也…没怎么吃亏。
遑论这酒她本可以避开,只是钱迷心窍,一心想看看玉饰在蓝煦名公巨卿间的风靡情况,才顺着情势进宫的考量了。
一番心理建设后,回复清明的灿眸教入口的酥香薄饼一讨好,满足地眯了又眯。
转脸轻嗅桌旁高脚几上探出的茉莉,心肺又是一阵舒爽。
现下最需要她费心思考的便是:如何跟锦阿斯掰扯这事。
何绵绵急冲冲地奔来,乌檀木坠细钻簪摇得一袭白绸底落木槿裙衫生动秀媚。“小玉你怎么还没吃完东西呢?锦侯爷正在茶厅等着呢。”
啥?
赵明月霍地起身,不由得呲牙咧嘴。
谁说沉淀日久的爱情最撕心裂肺?一夜不眠的纵情更加伤筋动骨有么有!
------题外话------
明月的…咳,终于迈出人生一大步啦!亲们猜猜为啥是蓝太子呢?
174 相逢应有路()
“小玉你没事吧?动作这样费劲,怎么还穿了立领衣呢?”
“没事没事,这几天不是倒春寒么?”
赵明月紧了紧领口盘扣,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稍显放心地舒着气。“他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子了,”
何绵绵捏起一块枣泥糕放进嘴里。“要不是我说你在沐浴,他早过来寻你了。”
“你确定你说了我在沐浴,他不会来得更快?”
黛眉微挑,纤姿轻转:“我跟平常有什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