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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洁一会儿走过来看看,站累了再回接待室坐会儿,一直等到中午11点半,会议结束才找到跟韩博说话的机会。
“韩局长,我姚洁,您还记得我么,我们一起坐过飞机的,您还帮我提过行李。”
“姚记者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忘。正式认识一下,韩博,欢迎姚记者来我们雨山公安局采访。”
“韩局长真会开玩笑,我哪里算漂亮,刚才在外面听局里人说您爱人才漂亮呢。”
“谁说的,她又没来过局里。”韩博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把她迎进办公室。
姚洁四处看看局长办公室环境,抱着小包坐下笑道:“谁说的要保密,不然您批评人家,我不成打小报告的了。”
“只要是人就有虚荣心,夸我爱人漂亮,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批评。”韩博笑了笑,不无疑惑问:“对了,不是说两位大记者一起来的么,姚大记者,你的同事呢,怎么不一起过来?”
“喻记者是我师傅,他还有一个采访任务。”
“采访任务,采访什么,姚大记者,我们可是故人,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以后要请你多帮帮忙,尤其遇到一些负面的事,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雨山公安局一马。”
当官的谁不怕负面报道!
姚洁真有那么点小优越感,不禁笑道:“韩局长,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忙,您知道的,我刚参加工作,社里把我分到凯山这一片,不光有采访、写稿任务,还有订阅任务,您能不能帮帮忙,让我把这个任务完成掉。”
果然是来敲诈勒索的,韩博摸摸鼻子,不动声色说:“姚小姐,我觉得报刊杂志发行量能不能搞上去,光靠这么干是不行的。现在是市场经济,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一份报纸,一个杂志,能不能生存,主要看内容能不能吸引人。
要是你们的内容丰富多彩,非常受大众欢迎,发行量自然而然就上去了,有发行量还愁没人去做广告?一份报纸才多少钱,一个正版广告多少钱。这方面电视台就搞得不错,虽然观众对总是插播广告有意见,但他们至少能自己养活自己,甚至能盈利。”
讲一上午大道理,现在又讲起来。
姚洁暗暗腹诽了一句,一脸无奈说:“韩局长,相比电视媒体,我们平面媒体没什么优势,现阶段还需要您这样的领导帮忙。等把发行量搞上去,等有更多的广告客户,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麻烦您。”
这孩子,挺执着,说到这份上了还不知难而退。
韩博故作沉思片刻,抬头道:“45份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一个单位订一份,不让你白跑,怎么样?”
四十五份,开什么玩笑!
姚洁欲言又止,韩博站起身:“先吃饭,其它事吃完饭再说。姚记者,走,一起去食堂,今天我请客。”
“韩局长,我请您吧,我们出去吃,感谢您上次帮那么大忙,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了省城你请,在雨山,我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
韩博语气不容置疑,姚洁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来到食堂。
局长跟民警吃一样的饭,一荤一素,两菜一汤,不过荤菜只是两小块带鱼,汤其实就是白开水里面放了几根青菜。他不光吃得津津有味,还非常节约,饭盒里吃得干干净净,一根菜、一颗饭粒都没留下。
味道一般,而且太少。
姚洁吃不下,又不好意思当那么多人浪费,正不知道该这么办,韩博突然转身问:“老刘,你爱人是不是住院了?”
“韩局,她是住院了,您怎么知道的。”一个老民警一愣,急忙放下碗筷走过来,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生怕领导听不懂,显得有些紧张。
“坐,坐下说。”
韩博招呼他坐下,紧盯着他双眼问:“查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老民警一连深吸好几口气,忧心忡忡说:“检查结果上午刚出来,癌症,直肠癌,医生让转院,让去地区人民医院做手术。我正在想办法,等凑够钱再请假。”
他上面两个老人,下面有两个孩子,妻子在家务农,而且地不多,因为两个孩子的学费已欠下一屁股债,哪有钱送他爱人去做手术。
这些情况也是刘晓彤早上汇报的,要是在南港,工会能帮他解决点困难,但这里是雨山,办案经费都没有,工会怎么可能有钱。
局里账上有点钱,但那个钱不能动,那是经费。
韩博权衡一番,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取了出来,往他手里一塞:“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回头再请路主任动员动员,一个人凑点,凑一两万问题不大。别这样,病来如山倒,先送嫂子去凯山做手术要紧,现在就去,不许拖。”
“韩局,我,我……”
“就这样,小陈,你开车送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一叠百元大钞,起码有两千块。
在食堂就餐的民警不约而同围过来,纷纷掏出钱包,多的一百,少的五十、二十,不一会儿,旧餐桌上便摆满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老刘老泪纵横,不断鞠躬感谢。
姚洁突然想哭,想到此行来意不光想哭还很尴尬,下意识拉开包,从包里取出小钱包也捐出一百。
第529章 不能再拖!()
目送走老刘,回局长办公室。
姚洁坐立不安,生怕被年轻帅气的公安局长看出心虚,下意识甩甩乌黑发亮的秀发。
她头发保养的很好,随着动作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脸颊,秀丽面容上带着几分害羞和几分尴尬,她的气质尤其给人的感觉与已成为大姑娘的侯晶晶有那么点相似,家境应该不错,应该从小接受过良好的熏陶。
她现在的身份是省晚报的记者,是雨山公安局的客人,刘晓彤跟接待其他客人一样轻轻走进来倒水。
“晓彤同志,别急着走,坐下一起聊聊。”
韩博把手机充电器插到电源上,凝视着姚洁,诚恳地说:“姚记者,感谢你刚才的善举。从优待警,说了这么多年,我们的干警,还不是普通干警,一个派出所教导员,竟然拮据到送爱人去治病的钱都没有。作为公安局长,我有愧。”
“您刚上任。”姚洁看看表姐,又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是刚上任,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家庭困难的民警不只老刘一个,没有住房,平时靠亲朋好友接济的至少有三分之一。自己穷成这样,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还肩负着扶贫任务,想想就讽刺啊。”
韩博轻叹口气,话锋一转:“个人日子过紧巴巴的,单位办案经费一样没保障。调雨山来之前,我一直在江省工作,担任过基层派出所长。我当所长那个派出所,民警年办案经费在9万元左右,平均1。5人一辆警车。
反观雨山,前些年局里和镇里对各派出所没有一分钱经费划拨,水电费、电话费、交通费,只要工作中产生的费用,全需要派出所自己解决。怎么解决,城区派出所还能抓赌抓piao搞创收,农村派出所想抓都没得抓。
精力全放在如何度日上,办正经案件的时间就不会多,社会治安自然也就搞不好。极个别的一些民警甚至禁不住诱惑,知法犯法,徇私枉法,可以说经费问题是万恶之源,这个问题不解决,不光警民关系会持续紧张,社会治安也搞不好。”
姚洁暗想不订就不订,总说这些有意思么。
刘晓彤则感慨万千,作为一个民警,她是深有感触。
“前年,省政法委、公安厅连续下发过几份文件,关于基层公安机关经费保障的,由于种种原因又没落到实处,具体到我们雨山县公安局,各派出所、刑警队一个月只有500元经费,一年6000。
6000够干什么,交水电费都不够,结果这6000基层所队还拿不到,全被上级要求订阅这样或那样的报刊杂志。读书看报是好事,学习很重要,关键事有轻重缓急,要先填饱肚子,先保证正常工作不受影响……”
跑过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却被教育了一顿。
刘晓彤很同情表妹,也很尴尬,起身道:“韩局,陈主任出去了,办公室没人,要不我先过去。”
“去吧。”
“是。”
姚洁不想再接受“再教育”,也站起身:“韩局长,对不起,我不该来麻烦您的。”
“理解万岁。”
“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来采访您。”
“不要采访我,我没什么好采访的,如果真有心,可以多采访采访我们的基层民警,他们确实非常不容易,作息时间不正常,三天两头加班,顾不上家,基本工资没保证,别人上班赚钱,他们上班赔钱,有时候真要倒贴。”
“好的,有时间一定来采访。”
“姚记者,对不住了,来,我送送你。”
借送“不速之客”的机会,正好去打黑和扫毒两个专案组看看。
案件越办越大,林业局城区执法中队几间办公室墙上贴满打击目标的照片。事业编民警不少,但不能全过来,一个民警负责好几起案件,又没警车,他们只能骑自己的摩托车或自行车出去办案。
韩博跟留守专案组的两个民警握完手,抬头看着墙上的照片问:“陈大,还有几个在外地?”
“算上光头鱼派到省城的,还有31个。”
“省城几个?”
陈百川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不假思索回道:“省城12个,已掌握其中7个的落脚点,另外5个正在想办法搞清其下落。”
抽调这么多事业编民警,走访询问过那么多证人,时间拖越久越容易走漏风声,两个月只是最后期限,能提前行动当然要提前行动。
姚洁过来“兴师问罪”的事,也给韩博敲响了一个警钟。
省市县三级的报社、杂志社正在搞明年的征订,局里一下子少订那么多,晚报有意见,其他报社、杂志社一样会有意见。
人家是“无冕之王”,且一个比一个有背景,不是隶属于这个单位就是隶属于那个部门。掌握话语权,有权监督你,大多设有群工部(群众工作部),厉害的甚至编制内参,直接送给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省高法、省高检领导批阅。
雨山治安这么差,负面新闻一大堆。
政法委林书记知道正在想方设法解决,其他省领导不知道,韩博不想被“无冕之王”搞得焦头烂额,追问道:“潜逃去其它地方的呢?”
“大多去了东广、呈都、从庆等城市,许多嫌犯没手机且居无定所,坐在家里很难掌握其落脚点。”
“设立一个追捕组,专门去各地追捕这些嫌犯。”
“经费应该够,关键从哪儿抽调人。”
警力全压在打击“两抢一盗”犯罪上,就算没搞专项行动也不能再抽调人,不然很难保密。
韩博权衡了一番,回头道:“打击‘两抢一盗’也是你负责的,可以借这个名义从各单位抽调警力组建抓捕组,对外称抓捕涉嫌抢劫、抢夺及盗窃的在逃嫌犯,等人集中起来,等离开雨山之后再宣布真正的抓捕目标。”
陈百川这些天全扑在打黑上,真正的当局者迷。
韩博话音刚落,他不禁笑道:“也行,这样账可以从局里走,经费可以从局里划拨。”
“人要挑可靠的,动作要快,一星期,再过一星期收网能不能来得及?”
“一星期应该够了,韩局放心,我会抓紧时间落实的。”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抓紧,我去卫小鹏那边看看。”
赶到武警中队,专案组办公室只有一个民警留守,禁毒大队长卫小鹏出去了,跟值班民警简单了解完情况,韩博又马不停蹄赶到县精神病院。
政治处主任路明杰、局办公室陈主任、装备财务科丁科长这几天盯在这儿,临时找的施工队正在抓紧施工。雨山县公安局强制戒毒所、雨山县公安局精神病院的牌子已经挂上了,大门上的红十字标志刚换成一块大公安警徽,外墙上也已刷成蓝白相间的公安标识。
“韩局,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许国山同志,上午不是开中层干部会议么,许所长不想耽误您工作,在局里连口水都没喝,直接奔这儿了。”
人家说是来挂职,其实是来帮忙的。
从大城市来雨山这个穷山僻壤工作,一来就是两年,太不容易了,韩博紧握着许国山手,热情地说:“国山同志,欢迎欢迎,中午没顾上,晚上一起吃饭,为你接风。”
许国山三十四岁,之前一直在省城的戒毒所工作,虽然来雨山条件可能会艰苦一点,行政级别也没提,但来这儿是担任戒毒所长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