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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平时不玩的,玩得虽然不小,对他们而言也算不上大。
作为一个警察应该管,可是管天管地管不着自己的老子老丈人,老子老丈人带他表兄弟堂兄弟一样管不了,法不责众么。
韩博已经习惯了,吃完夜宵跟老婆一起上楼,管他们玩到几点。
“睡了?”
“轻点,我刚抱过来。”
回家最激动的是什么,不是过年,而是能够儿子团聚!
李晓蕾洗完换上睡衣,爬到床里侧,搂着儿子轻轻亲了一口。
韩博同样心疼,侧身看着小家伙,捏着小家伙的小手,感慨万千,“一转眼这么大了,什么都知道,就是不会说话。”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他懒得学,懒得说。”
“可能有这个因素,不能总惯着。”
小家伙皱皱眉头,显然不喜欢被搂着,不喜欢现在这个姿势,李晓蕾急忙松开,把他小心翼翼放平,生怕搞醒,轻轻拍着。
“不是说不回来吗?”确认儿子睡得很香,韩博关灯躺下。
“那边不需要我照应,不回来干什么。”
“吴娜情绪怎么样?”
“遇到这种事能怎么样,下定决心了,离!”聊着别人的不幸遭遇,想到自己的丈夫,李晓蕾觉得很幸福,跟昨晚一样侧身护着儿子,让丈夫在背后搂着自己。
“那就离吧,长痛不如短痛。”
“姓阎的呢?”
“在派出所关着呢,关他24小时。等伤情报告出来,不管是轻伤还是轻微伤,先拘留。离婚不是小事,主要还是看吴娜态度,她下定决心,就让律师跟姓阎的摊牌。姓阎的老老实实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就放他一马,要是不签字,公安机关会追究他刑事责任,律师会受吴娜委托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放他一马?”李晓蕾觉得这么做太便宜阎中洋,猛地回过头。
韩博连忙掖好杯子,生怕宝贝儿子冻着,用尽可能低的声音解释道:“追究他刑事责任,理论上没什么问题,有法律依据。当在家庭暴力这方面,国内执法没西方发达国家那么严。并且思岗县公安局对案件有没有管辖权,确实存在一些争议,至少在司法实践中这样的情况不多。
更重要的是,吴娜,包括我们都要考虑到孩子的感受。新新那么大了,不像我家絮絮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记事。谁也不希望自己有一个罪犯爸爸,不能因为这件事给孩子留下阴影。”
“这倒是,吴娜当时之所以同意复婚,就是奔着孩子去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人受点苦,受点委屈,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拿会抚养权,这件事至少能有一个了结。”
李晓蕾想起一件事,禁不住问:“老公,拘留不是要送达通知书吗,明天除夕,难道真要派一个民警去江城?”
“太远了,怎么可能。”
韩博突然发现这件事挺好笑的,轻搂着妻子说:“没离婚之前,吴娜依然是他的妻子,把《刑事拘留通知书》交给吴娜不就是送达了么。不过这么做不太合适,她现在应该不想再跟阎家人发生纠葛。
打电话,口头阎中洋的其他亲属,问他们是不是过来拿,要是不过来就给他们寄过去。这样的事太多了,思岗县局的同志知道怎么处理。”
……………………
ps:今天一章,等感冒好了恢复正常更新,谢谢各位!
第六百三十四章 老领导介绍的案子()
清晨,爆竹声依稀多了起来,集市上攒动的人头也多了起来。听着农历年脚步声的临近,心头的皱纹又多了一褶。
又过年了,韩博耳边仿佛又听到:“妈,过年还有几天”的稚童声。转头望望头发渐白的父母,才品尝到母亲当年回答这问题时话音里蕴含的五味。
过年了,好怕过年。
不知从何年起,心里有了这种感觉并一年年地递增。
心还年轻,但外圈套着里圈、外圈变内圈的年轮的增多,早已没了童年懵懂的无拘无束、少年时的无忧无虑。看着满地跑的儿子,肩头感觉到沉重份量的增加。转望小外甥睿睿,他眼里没有自已童年时盼着过年新衣服的欣喜,也没有过年好犒劳几天肚子里馋虫的渴望。
巷尾街头,努力搜寻着点燃几颗鞭炮时那慌忙欢乱的孩子的身影,不知何故好想好想找寻那种孩童的感觉,可换之的是百子鞭的震耳欲聋、焰火的五颜六色……
接下来的几天,将是嘈杂繁乱的几天。
现今民俗的延伸,人们祈富发财的愿望,似乎更呈繁荣昌盛之势有增无减,凭添了几多烦躁无奈。一年工作下来,真怕这惊咋的爆竹侵扰。休假的几天,换来的是心灵的骚扰、精神的疲惫。
“时光匆匆忙一年,吃吃喝喝又过年。”韩博钻进大姐韩芳从东海开回来的奥迪,情不自禁感叹起来。
李晓蕾朝非常想跟睿睿玩,睿睿又不带他玩的儿子摆摆手,回头笑道:“过年不就是吃吃喝喝么。”
“开吃吧,今天几顿?”
提起吃饭,其实李晓蕾一样头疼。
她系上安全带,从小坤包里取出“商务通”,拔出手写笔点了点,“今天除夕,谁不要回家吃年夜饭,全安排在中午。先去侯厂那儿吧,他跟别人不一样,聚聚就行,对是不是一起吃顿饭不是很看重。”
老领导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真不拘小节,好久没见,韩博怪想念的,欣然笑道:“也行,听你安排。”
集市上全是置办年货的乡亲,从家到镇南桥头开了十几分钟,一上思丝公路人和车就少了,半个小时不到便抵达侯厂在城南镇的老家。
路上打过电话,同样难得回老家陪老人过一次年的侯秀峰,正同已经是一个大姑娘的女儿侯晶晶在老房子门口等待。他是夜里回来的,而且是临时决定回思岗过年的,许多人不知道,不然这会儿绝对门庭若市。
车开不到他家门口,只能停在大路边。
打开行李箱拿出一箱牛奶和一箱水果,正准备往前面老宅走,侯晶晶沿田埂飞奔过来,穿着一身洁白色的羽绒服,在一片灰褐色的田地里格外显眼。
没看见小弟弟,侯晶晶一脸失望,气喘吁吁埋怨道:“韩叔叔,晓蕾姐,絮絮呢,你们怎么不把絮絮带来!”
“我倒是想带,他不要我们,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让。”
“絮絮真可怜,我从小没父爱,他不仅没父爱,连母爱都没有。”
韩博笑道:“他可怜,他过得不要太幸福,跟小皇帝似的。”
李晓蕾挽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大丫头,忍不住调侃道:“晶晶,你这么喜欢小孩,干脆找个男朋友结婚,自己生一个。”
“结婚,生孩子,有没有搞错,我今年才20!”
“20怎么了,我妈20岁已经生下我姐了。”
“时代不一样。”
侯晶晶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身嘻笑道:“韩叔叔,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我倒是想给,关键是你敢不敢要。”
“你可以偷偷给。”
“你爸问起来呢?”韩博朝站在前面树下一边挥手一边接电话的老领导努努嘴。
“你别告诉他。”侯晶晶狡黠一笑。
“我从不撒谎的,再说你爸什么人,火眼金睛,是真是假,一眼能看出来。”
“小气!”
“谁让你是侯家大小姐。”
“姓侯没人权。”侯晶晶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唉声叹气。
说说笑笑,三人走到老宅门口。
侯秀峰习惯性地看看小两口手中的东西,确认不是很值钱,只是一点心意,微笑着点点头,握握韩博手,三言两语结束通话,收起手机问:“韩博,晓蕾,絮絮呢?”
他果然会问!
韩博一脸尴尬,李晓蕾急忙解释道:“侯厂,您知道的,他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时间长,家里又有我姐的两个孩子一起玩,不愿意跟我们出来。”
“孩子跟孩子好,正常。”
“晓蕾,韩博,全准备好啦,进来,吃茶。”
梁老师走出来热情招呼,系着围裙,戴着袖套,俨然一个家庭主妇。儿子儿媳妇和孙女难得回来一次,两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也跟着一起招呼。
吃茶是思岗的一种招待客人的习俗,并非光喝茶。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满各种点心、糖果和拌豆腐丝之类的小菜,其实就是吃饭。
两位老人象征性的吃了几筷子,去厨房准备午饭和晚上的年夜饭。周围有邻居过来串门,梁老师要出去接待,李晓蕾被侯晶晶拉到房间说悄悄话,不一会儿桌上就剩下两位男士。
“县委副书记了,看样子大西南没白去。”侯秀峰放下筷子,笑看着曾经的丝织总厂保卫科副科长。
韩博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侯厂,您别开玩笑啦,这个副书记怎么来的,我好像在电话里跟您说过。”
“就知道老卢不会安生,这样也好,他那样的老同志搞扶贫最合适。”
回到老家,看到老部下,侯秀峰不由想起当年在思岗工作的情景,点上根烟,感叹道:“思岗这些年变化不小,县乡两级主要领导变化更大,杨县长也干不了几天,下车再回来,别说我见不着几个熟人,估计你也一样。”
“我跟您不一样,公安队伍人员流动不大。”
“差点忘了,你这个县委副书记只是挂个名,说到底还是一个警察。”
“当警察挺好,不需要操那么多心。”韩博嘿嘿一笑。
侯秀峰认识韩博不是一天两天,人各有志,知道他就喜欢当警察,不无感慨地说:“打击犯罪,匡扶正义,充满神圣感和职业成就感,是挺好的。”
“还得感谢您当年给我这个机会,要不是您帮忙,或许我这会儿跟姜科长一样在丝绸集团看大门。”
“委屈老姜了,这么多老同事中,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姜。”侯秀峰拍拍腿,遗憾地说:“他是军转干部,副营转业,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么好的一个国家干部变成了企业职工,变成一个门卫,退休待遇差多少啊!”
“这不关您事,公务员过渡时您已经调走了。”
“第一次改制是我主持的,说到底还是我没安排好。”
“他从来没埋怨过您,他现在儿孙满堂,日子过得也不错。”
“你们常联系。”
“经常通电话,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全跟我说,去年还带老伴去东海玩了一趟,我爸接待的,在东海玩了一星期。”
不忘本,当年没看错人!
侯秀峰满意的点点头,看看刚收到的短信,笑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服从组织安排……”
韩博将现在的工作情况简单介绍的一下,侯秀峰沉吟道:“调到公安厅,调刑侦总队,这个舞台正适合你,林书记真是知人善用。”
“我也觉得我适合干事务性的工作,搞党务和政务真不行。”
“不是不行,是不感兴趣。”
侯秀峰瞥了他一眼,说起正事:“韩博,我一个中…央…党校的同学在西广一个市担任政法委书记,这不是春节么,打个电话,拜个早年,在电话里他提到一个案子,搞得他很头疼的案子,确切地说是一个死囚,我向他推荐了你,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协助兄弟公安机关办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有时候遇到一起疑难案件,案发地公安局会一位甚至几位同行帮忙,请得主要是痕迹、画像方面的刑事技术专家。
干一行爱一行,韩博对疑难案件很感兴趣,不禁问道:“被一个死囚搞得很头疼,侯厂,他们是证据不足,还是真搞错了?”
“没搞错,也不是证据不足。”
侯秀峰托着下巴,紧盯着他双眼说:“那个囚犯因为故意杀人被判死刑,结果押上刑场三次,始终没能执行。不是有多深的背景,不是有多少关系,而是一上刑场他就交代哪年哪月在什么地方杀过另一个人。
人命关天,这个情况必须搞清楚,只能枪下留人。不查不知道,一查果然确有其事,只能补充侦查。由于时间过去太久,另外两起命案的证据不太好收集,并且谁也不知道再次把他送上刑场,他会不会又交代出第四起!”
“血债累累的杀人狂!”这个的案例韩博真头一次遇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我那位同学想一鼓作气,把另外两起命案的证据收集齐,把他没交代出来的余罪挖出来,再把他送上刑场,结束他罪恶的一生,给被害人及被害人亲属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