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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只要你能好好的,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我保证绝对不会惹你生气,虽然我以前也一直都很乖。
老婆……
老婆……
老婆……
邵谦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默念着,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她的样子,生气时的她,佯装恼怒时的她,笑着时候的她,无奈又不得不忍耐他的她,咬牙切齿的说要自己做主人却每每被自己欺凌的很惨的她,将他惹生气却又撒娇耍赖百般讨好他的她,还有她吴侬软语时一遍一遍喊着老公的她……
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形象居然已经在脑海里深刻至此,深入骨融入血,所以当脑海中滑过她面色死灰的躺在雨水中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要跟着碎了一样,手用力的抓紧胸口,身体的疼痛远没有心疼来的更甚。
老婆,加油,我爱你!
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那是一个意外,绝对不会。
楼道内的灯光很惨白,让本就安静的走廊更加显得阴森恐怖,邵谦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也似乎早已沉入自己的记忆,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拿出一看,他直接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凌然打来的,对于这次的失职,他的内疚可想而知,所以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认真,“老大,那个人已经找到了。”
“现在在哪里?”目光一凛,邵谦猛地站了起来。
“我已经找了个地方将他关了起来。”凌然说道。
“地址发给我。”看了一眼icu,邵谦向外走去。
“是。”将地址发到邵谦的手机上,凌然再次看向了蹲在房间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目光呆滞,身上依然是那身雨衣雨帽,从被带到这里后他就一声没吭,没有问为什么,甚至连丝毫的挣扎都没有,他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到好像知道这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要对我说的?”蹲在他的面前,凌然又一次问道,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异样的表情,可是那张脸上除了木然还是木然。甚至在他问出这话是时候,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半个小时后,挟带着风雨的寒气,邵谦走了进来,见状,凌然迎了上来,“老大”,唤了一声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眸子里有厉光闪过,走过去,邵谦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我不管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装傻充愣也好,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出来,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的声音很沉很冷,就好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尤其是那眼神,只要与他碰上就有一种透入骨髓的寒凉,可饶是这样,那人依然没什么反应,即使他已经喘不过气来,即使他觉得自己也快要死了,可他仍是一动未动,就那么维持着躺倒在地的姿势。
“有骨气的人我也喜欢,只是可惜你的骨气用错了地方,说,是谁指使你来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邵谦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挑出了两张照片,“是这个还是这个?”
在看到白云婉的照片时,那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当他看到关佳音的照片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变化,那变化很细微,而且消失的很快,可就是这么一丁点的变化还是被邵谦给看到了。收起手机,他转头看向凌然,“找人把关佳音带来。”
“你们想干什么?”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急切、慌张。
“我操,你不是哑巴,不是哑巴干嘛不回答老子的话?”说到这里,凌然对着他又是一脚。
“今天在工地上的人是你,对不对?”邵谦问道。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人的目光有一丝闪躲,甚至于在邵谦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将头微微的侧向了一边借以躲开邵谦的目光。
“不懂吗?我看不让你受点罪你的确不懂,老大,你先出去。”凌然说道,然后走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想想刚才,他就觉得心里窝着一把火,敢情那半天自己都跟个傻瓜似的在那自言自语呢。
手抱着头,那人就那么蜷缩在那里,任由拳脚相加在他的身上却绝不求饶。
“行了。”看着这一幕,邵谦淡淡的说了一声。
凌然悻悻的退到了一边,简直都快呕死了,真是没想到天天捉鹰的人有一天居然也让鹰给啄了。
“将你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蹲下来,邵谦轻声说道,优雅的宛如一个帝王一样,只是那双眸子里射出来的光却阴冷骇人。
沉默,屋子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不说是吗?”邵谦说道,这一次,他并没有催促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直到那人再次开口,“你是邵谦。”
“没错。”邵谦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没错了。”那人突然笑了笑,“怎么样?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听到这话,邵谦目光一凛,凌然直接上来给了一脚,随即便看到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紧跟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和她有仇?”邵谦的神情又恢复到了那种淡然的样子。
“仇?当然是有仇,你知不知道因为这块地有多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出去讨生活,而这全都是拜你们所赐。”不顾嘴角流出的血渍,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叫做背井离乡?在开发这块地之前,这里的人不都已经全都安置好了吗?”邵谦的眉头皱了皱。
“安置好?”那人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所谓的安置就是将他们像牲口一样的赶到山上就没事了,是吗?如果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安置,那的确是已经安置好了。”
“你什么意思?公司给你们的安置费呢?”邵谦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那人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就算你对我们公司不满,你大可以来公司找我们,你用得着……”说到这里,邵谦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怎么样?我不过就是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而已,谁让她那么没用,居然就真的掉进去了,不过,就那么点距离应该是摔不死的吧,我还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她的头上倒是流了不少血,不知道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呢,不过看你现在这表情,她应该是没事吧,真是可惜了,当时应该再多用点力的。”
站在那里,凌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不管邵谦会不会责怪,又一次对那人拳打脚踢起来,或许是这次真的疼了,那人也开始哼哼起来。
终于,最后打的累了,他停了手,蜷缩在地上,那人也是奄奄一息了。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做?”邵谦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那人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哭了起来,先是流眼泪,然后是低声啜泣,最后是嚎啕大哭。
很少见到一个男人像这样的哭泣,所以他哭的那一刻,不仅邵谦愣住了,就连凌然都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情况?
许久许久,那人的哭声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我曾经就住在你们正在开发的村子里,那个时候我的妻子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可是却遭遇了你们的强拆,那天晚上,我的妻子是活活的被砸死在那两间屋子里的吗?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那好,我告诉你,我只是也想让你尝尝失去妻子是一种滋味,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只是可惜,我到底还是没能下重手,否则你当时找到的就会是一具尸体了。”
站在那里,邵谦的全身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关佳音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什么关佳音。”那人说道。
“是吗?”对此,邵谦没有再多说,而是转身向外面走去。
“老大,那他怎么办?”凌然紧跟着走了出来。
“送去警察局吧。”微微的闭了闭眼睛,邵谦低声说道。
依照他的心意,这样的人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愤,可泄愤之后呢?顾歌就能很快醒来吗?如果不能,那就这样吧,就当是为她积点阴德,让老天保佑她快点醒来。
回去的路上,他拨通了左岩的电话,“将郊区那块地的安置费明细发给我。”他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装神弄鬼。
回到医院的时候,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软软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icu亮着的灯光,他的眼眶又是一阵阵的发热,“老婆,你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对吗?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知道等你醒来你也会选择原谅的,老婆,快点醒来好不好?”
“老婆,别让我等的太久,好吗?”坐在那里,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却是一览无遗的照出了他脸上的疲惫和憔悴。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顾廷思终于还原了那盘录像带的空白部分,看着录像带的回放才发现顾歌几乎是从一进入工地就被人给跟踪上了,只不过是当时那人跟的很隐蔽,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工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得到了彻底的还原,包括监理是如何被人打晕,不过,从现场的那枚耳环来看,应该是两个人的,可为什么走出来的却是一个人呢?另一个人在哪?
邵谦也看到了那盘录像带,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从工地上走出来的人就是他下午见到的那个人。
“姐夫,这盘录像带你打算怎么办?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拷贝了一份?”顾廷思说道。
“原始录像带交给警方,剩下的那盘交给我吧。”邵谦说道,里面一定有破绽,只不过是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你打算怎么办?”看了他一眼,顾廷延问道。
“小歌的罪一定不会白受。”邵谦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嗯。”顾廷延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前面的icu病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那边还有什么别的什么线索吗?”
“那个穿雨衣雨帽的人已经找到了,我已经让人送去了派出所,至于幕后的人还在进一步查证中。”邵谦说道。
“找到了?怎么说?”顾廷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
“他说他怀孕的妻子因为开发的那块地遭强拆死了,所以他也想让我尝尝失去妻子的痛苦。”说这句话的时候,邵谦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天黑了又亮了,顾歌的状况并没有得到好转,经过精密的检查后,她除了内脏出血外,脑震荡也非常严重,再加上大脑里的神经本就发达,里面又有淤血,所以短期内手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能靠着药物的作用看看能不能慢慢的化解脑子里的淤血。
但值得庆幸的是,除了失血有点严重外,她的各项生命体征还算稳定,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静待着她醒来就好,因为只有人先醒过来,后续的治疗才能继续进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辛甜第一个没能忍住哭了起来,就连乔月珊都在不停的抹眼泪,邵乐将脸埋在轩轩的肩膀上早已泣不成声,脚下一个踉跄,顾盛直接晕了过去,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后,顾盛被送去了病房休息,最后这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两天后,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容翊急匆匆的从意大利赶了回来,在允许探视的时间里,他穿上隔离衣走进了icu的病房,当看到病床上那个身上插满管子的人时,一刹那,他只觉得心脏就像是在被一把钝刀在不停的翻搅一样,走过去,他的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动作很轻很柔,唯恐将她碰疼了一般。
“小歌,我回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他柔声说道,看着她有些干裂的唇,他拿过一旁的棉棒沾了点水轻轻的给她涂抹在了唇上,一如小时候那般,每次在她重病的时候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陪伴她。
“臭丫头,本来还以为这下终于可以为你放下心来了,谁知道你又出事了?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一辈子担惊受怕啊,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脏很脆弱吗?小丫头,快点醒来吧,再不醒的话,我的心脏真受不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受伤了,本来是不准备告诉你,怕你又唠叨我,可是这次真是我不小心,你相信吗?我居然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下水道里,是不是很好笑?起来嘲笑我吧,我保证不打你。”
“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安安静静的看你躺在这里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平常就听见你叽叽喳喳的了,如今耳朵是清净了,可是心里反而不清净了。”
“这些天发生了好多有趣的事情,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