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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点了点头,两人就翻身下马,施施然地牵马走过去。
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正在一边扑落自己身上的雪花和泥土,一边用手偷偷给自己揉屁股,摔得好痛啊。
然后,她看见,两个神仙一样的美男子,自月色下走了过来,而且,还都在看她。
她也看得目不暇接,左边的,右边的,右边的,左边的,右边的简直帅哭了好吗。
右侧的人,正是玉翎。他已是习惯被一些无良少女这样盯着看了,但是如今一个小贼也这样满目放光地盯着他看,他心情又不美丽了。
“什么人?敢夜闯宋营?意欲何为?”燕杰出声道。
面前的小贼是个妙龄的小姑娘,虽然穿着男装,不过头上的白裘皮的帽子歪了,露出一蓬秀发。
“我吗?”小姑娘对着燕杰甜甜一笑,又对玉翎甜甜一笑:“我只是好奇,来参观一下的。”
“抓起来送燕文师兄那里吧。”玉翎没理那个小姑娘,吩咐燕杰。
今夜燕文为总巡查,玉翎和燕杰都是格外小心,免得被燕文师兄寻到错处责罚。
燕杰觉得有点儿无法下手,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清纯也很甜美的小姑娘而已。
燕杰不是没有江湖经验,知道有些美丽下其实掩藏的一把剧毒的刀,不过,他天生就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情怀,总是不忍对美丽的小姑娘下手,最起码在她们没露出毒牙前。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会被扭送官府,吃官司的,你还是从这里跳出去吧。”燕杰劝小姑娘,自作主张放她一条生路。
玉翎瞪了燕杰一眼,却是没有反对。
“我又不是坏人,你们没有必要怕我的。”小姑娘却没有理燕杰的好意,反倒踏前一步:“听说你们的公主要去草原和亲,我想看看她长得漂亮不?”
“捆了吧。”玉翎再吩咐了燕杰三个字,转身想走。
“你等等。”小姑娘伸手去拉玉翎,玉翎袍袖一震,小姑娘竟“碰”地一下,摔出去三四步远,“啊”地一声撞在了一个木桩上,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个小姑娘竟然不会武功。
燕杰忙过去探小姑娘的鼻息,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辽国为表对和亲护卫使团的尊重,在宋驻营之外,亦派兵守卫,这个小姑娘若是不懂武功,如何能通过辽军守卫?若是辽军守卫能故意放她进入宋营,那这小姑娘的身份则必定非富即贵了。
小姑娘躺在宋营中的医务帐内,女医官苹果正在为她针灸,燕文冷肃着脸站在一侧。
很快,苹果收针,小姑娘缓缓醒了过来,她的目光看向苹果,又看向燕文,神色却是越来越冷。
“姑娘是什么人,为何夜闯宋营?”燕文出声询问道。
“我是辽国耶律素儿公主,不过是思慕贵国公主风采,欲要一睹芳容,只是情急之下,未及通禀,贵国兵将却不听解释,直接出手打伤本公主,是何道理?”
耶律素儿冷冷地道:“打伤本公主的那两个小贼呢?本公主决不轻饶!”
第077章()
燕文听了耶律素儿的话,不由蹙眉。
耶律素儿见燕文不说话,拿出一个腰牌摊在掌心:“你若是不信,可拿我的牌子去问这里的府尹。”
苹果瞧了瞧那块牌子,过去拿过来,递给燕文。燕文接过去,上面果真是辽文,篆刻着“耶律素儿公主”几个字。
“姑娘是公主或是其他身份,都该知擅入军营的罪名不轻。”燕文淡淡地道:“在未查明真相之前,先委屈姑娘留在此处吧。”
燕文转出营帐,帐外玉翎和燕杰正在看星星。看见燕文出来,一起躬身行礼。
“谁出手伤他?”燕文问道。
“是玉翎。”玉翎微欠身。
燕文不用问,也猜到是玉翎了。
“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燕文轻斥道。
“是。”玉翎有些委屈,心道,我怎么知道她不会武功啊。
燕文将此事先去禀小卿师兄。
小卿正在品茶,小莫跪在旁侧背山海经。
小卿接过牌子:“耶律素儿?辽国如今有七位公主,这耶律素儿正是其中之一,且是辽王的掌珠。”
小卿将牌子递给燕文:“她伤得重吗?”
“外伤不重,只是内腑有损。”燕文微欠身道:“我听四叔说过,耶律皇室的女子似乎都是自幼习练一种很奇怪的武功,以致内腑受损,但是这个耶律素儿并无内力在身。”
小卿点点头:“不要多事,去禀了杨大哥处置吧。”
“是。”燕文欠身,犹豫了一下,问道:“那玉翎呢?如何处置?”
“玉翎是在职守之中,并非故意伤人,只是难脱处置不当之责。”小卿略思索了一下:“不过行军之时,小错亦用重典,就罚脊杖三十吧。”
“是。”燕文再欠身,领命告退出去。
辽府衙衙司很快就急匆匆赶来,证实了耶律素儿的身份,她正是辽国的七公主,刚从辽皇都赶来。
衙司对杨荣晨一个劲儿地致歉,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杨荣晨听明白了。这位素儿公主不仅任性,而且骄纵,她想做什么事情,就由着性子去做,一个小小的衙司根本就无权过问她的行踪。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衙司一脑门的冷汗,公主受伤,有辱国体,他担待不起;惊扰宋营,影响邦交,他还是担待不起。
杨荣晨何尝不也是一样,这种事情,自然是大事化了最好。
但是耶律素儿不愿意:“那厮就白打了本公主不成?本公主已经好言解释,他却不问青红皂白依旧出手伤人,哪有如此蛮横之人?”
杨荣晨再表示歉意:“误伤公主之人,已被责处脊杖三十。”
耶律素儿冷冷地道:“说什么误伤那样轻描淡写,焉知他不是故意要对本公主不利?”
衙司又是一脑门的汗,这位公主殿下,不仅是骄纵、任性,还不讲理,你擅入宋营,已是理亏在先,如今揪着不放,又有什么好处?”
“我要他亲自来向本公主道歉。”耶律素儿道,脸色却有些红了。
杨荣晨眉峰蹙紧了。玉翎那个孩子,唉,实在长得太漂亮了一些。
玉翎去含烟师兄处领责,含烟也不多话,拎了藤棍,砰砰砰砰地打下去,玉翎一声不吭地挨着,冷汗顺着脸颊汇集到下颌,凝结成晶莹的水珠。
这藤棍是进了辽境后,小卿命含烟去集市买来备着的,原想着用来打小莫的,却没想到第一个被打的,就轮到了玉翎。
含烟打过三十下,就命玉翎起身。玉翎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被你打伤的那个小姑娘,是辽国的七公主,名叫耶律素儿。”
含烟告诉玉翎:“朝廷和亲西木草原的旨意下来,辽国便有动作,已将辽三公主和亲西木,并先于我朝旬日出发,且就在旬日前,又向我朝提出和亲之请,准备将七公主嫁入我朝为妃。”
玉翎应了一声。
含烟有些心疼,伸手帮玉翎理了一下衣摆:“这位耶律素儿姑娘是要嫁给子庭叔的,你伤了她,总是于理不合。杨大哥吩咐你和燕杰,明日去向她当面赔罪,你且收敛些脾气,莫弄砸了差事。”
“是。”玉翎应道:“玉翎会将她当做长辈尊重的。”
“乖。”含烟点了点头。
耶律素儿坐在府衙的正厅内,喝着茶,等玉翎和燕杰来上门赔罪。
她贵为辽国公主,又自负美貌。听说宋朝的公主过境,自然好奇,不知道宋朝皇室的人都是何样的品貌。
只是宋朝的公主未曾见到,却是见到了神仙一样好看的少年玉翎。
听说中原的男子都是长身玉立、一表人才,耶律素儿很是向往。若是她要嫁的皇上也有这般品貌那有多好。
玉翎和燕杰走过花厅,正要步入正厅时,正在坐着喝茶的耶律素儿忽然面色有变,手里端的茶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耶律公主。”燕杰急忙一步跃到耶律素儿身侧,扶住了她。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刺我朝公主。”府衙衙司带着十几名带刀侍卫冲进来,对燕杰和玉翎戳指喝道。
耶律素儿面如金纸,人已经昏死了过去。茶里有剧毒。
玉翎眉峰一扬:“燕杰,先带她走。”他手一扬,断水剑应手而出,“叮叮”声响,已是击落了衙司手下人中暗中打出的一篷毒针。
“你们谁也别想走。”衙司手一挥,十几名侍卫一起冲了上来,竟然个顶个都是武功高手,想来是有备而为。
玉翎本不想伤人性命,无奈对方步步紧逼,淬毒暗器、毒烟、**粉,无所不用其极,他实在不耐烦,断水剑再斩出去,一剑就杀一人,立时杀开一条血路,带着燕杰和燕杰怀中昏死过去的耶律素儿,一同回到使团营地。
杨荣晨闻讯赶来,苹果正为耶律素儿施针。耶律素儿面如金纸,命在旦夕。
“如何?”杨荣晨问苹果。
苹果摇了摇头:“她本就内腑受损,如今又中了极厉害的毒。药,生机已绝,怕是只有月余的时间可活了。”
龙晴和龙星、龙错也赶过来,龙晴的诊断结论与苹果一样。
衙司已经调集当地驻守辽兵,团团包围和亲使团的驻扎营地。
衙司一口咬定是是玉翎和燕杰故意打伤他们的公主,意图撕毁辽宋和平盟约。他要将这个消息禀告辽王,承请辽王派重兵前来,为他们的公主讨回公道。
辽国皇室内部对于辽和宋的议和盟约,一直存有分歧。尤其是比较有势力又主战的四王爷和八王爷,曾多次意图挑起辽宋两国争端。这名衙司就是四王爷的死忠臣属。
辽宋开战,自然能满足有些人的私。欲和野心,但是却会让无辜百姓生灵涂炭。
而最卑鄙的是,他们还要将引发冲突和争端的责任嫁祸宋人。
“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惜牺牲一个无辜女孩子的性命。”杨荣晨对衙司的行径非常不耻。
衙司冷笑道:”行大事不拘小节。况且七公主之死,是利于国家社稷,也算死得其所了。”
龙晴淡淡地道:“既然如此,衙司大人今日死在此处,也算得上是为上尽忠,死得其所了。”
龙晴命傅家弟子大开杀戒:“凡意图以今日之事为口实,构陷辽宋不和者,杀无赦。”
龙错还是第一次见温和的三哥如此冷酷无情。
杀该杀之人,大局为重!杨荣晨却是对龙晴的决断大为钦佩。
龙晴吩咐龙错和龙星,务必要追回所有向外传递嫁祸消息之人。
半个时辰之后,衙司及其部署百人,全部被诛杀当场。
龙星和龙错亦回来复命,已诛杀衙司派出散步嫁祸消息的士兵八人,拦截信鸽三只和驿站传书五站。
耶律素儿醒来的时候,燕杰正在屋内燃灯。
“你们是来向本公主赔罪的吗?”耶律素儿在苹果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
“公主殿下,玉翎多有得罪。”玉翎对耶律素儿微欠身。
耶律素儿微微一笑:“这下你知道错了吧。我真得不是坏人,我是要和亲去你们国家的公主,只是不知你们国家的公主都是什么样子,所以好奇。”
燕杰看玉翎只是冷着脸不说话,只好接过话道:“公主殿下当然不是坏人。我们国家的公主,也和公主殿下一样,都是很善良,也很好看的女孩子。”
燕杰所指的公主,当然是小师妹“香香”公主。
耶律素儿脸色一红:“那就好,希望我嫁到贵国去,不会太失礼。”
玉翎忽然觉得耶律素儿很可怜。真相对她这样一个对未来和生活都充满希望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有些太残忍。
但是真相是掩盖不住,也无法掩盖的。
“公主殿下,只怕无缘去中土了。”玉翎看着耶律素儿,神色还是很冷:“公主殿下肺腑已伤,只有月余时间可活了。”
燕杰想不到玉翎会这样直接地说出来,以为耶律素儿一定会跳起脚来骂玉翎的。
可是耶律素儿竟只是愣了半响,才道:“怎么,我已经坚持不到嫁到中原的那日了吗?”
耶律素儿轻叹了一口气:“我的嫁衣都做好了……”
辽国和亲宋国,本身就是一桩阴谋。耶律素儿嫁到宋室,最长活不过一年。但却因为再被剧毒所伤,将死亡之期更提前了。
“这就是耶律皇室女子的命运。”耶律素儿还很年轻,却已看淡生死。
所有的辽室公主,亦是“死间”,不过是一枚棋子,为了国家的利益,嫁到结盟的国家去,然后死在那个国家,为皇室随时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