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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气归气,却仍不得不让玉雀拿了银子,托看门婆子买了菜肉食物来,设法过活。
玉雀叹道:“也是三太太心疼姑娘,给姑娘准备了这些嫁妆银子。如若不然,这日子……可让人怎么过啊!”
直到后来宋恪知道此事,府里才又恢复了对风月院的供养。
此是后话。
可宋恪此举却让莫少珊对他又多了一分幻想,颇为自喜地说道:“王爷心里到底是念着我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为我出头。”
然后她又进一步幻想:王爷既然知道了杜若衡这般虐待她,那是不是也知道她不是杜若衡的人了?是不是表明着王爷很快就会来风月院了……
其实天知道,宋恪这么做,不过是看在她是莫少璃姐姐的面上,如此而已。
这也都是后话。
而此时站在正院烈日下的莫少珊,心情却并没有这么美妙。
不知道杜若衡这次,又想要折磨她?
第二二四章 迁怒()
对于杜若衡,莫少珊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幻想。
却偏偏,她眼下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宰割。
她是妾,这是她的命,除非……
莫少珊正在暗自感伤,司棋从门内走了出来,对她招手道:“莫夫人,王妃让你进来说话。”
言语动作间,全然没有丫鬟该有的,对主子的尊敬。
虽然莫少珊是妾,但妾也是半个主子不是?但司棋见惯了杜若衡对莫少珊的折辱,也见惯了王爷对莫少珊的无视,心中早已忘了,莫少珊也是主子。
莫少珊哪里会看不出她的轻视,却也并不敢计较,暗自咬了咬牙,跟着她走进正房。
哪知她刚一进门,还未及弄清楚屋里的状况,“啪”的一声,迎面就被人重重地甩了一耳光。
“让你如花似玉!让你闭月羞花!本公主一掌打成你猪头样!”
这猝不及防一巴掌,直打得莫少珊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一脸懵。
通常,杜若衡折磨莫少珊之前,都会先找个冠冕堂皇借口。
哪怕是编造,她也会冷冷地,或者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
在这个过程中,莫少珊一般来说就能有些心理准备,大致揣测出杜若衡的愤怒程度,由此推测出她接下来会怎样对自己。
这样的突然袭击,却从来不曾有。
莫少珊懵着脸茫然抬头,见面前站着个她不认识的高壮姑娘,正横眉竖目,恶狠狠地看着她。
“本公主还当是什么样的天仙呢?原来不过如此!”宋妙揉着被震得生疼的手,目露鄙夷地看着莫少珊说道。
莫少珊没有见过宋妙,并不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蛮横公主福宁。
听她这么说,莫少珊就气了。
她无缘无故地打自己也就算了,看在她是王府客人的面上不和她计较。可这样一个粗壮的凶姑娘居然当面说自己长得不过如此,这个……身为美人的莫少珊自然不能忍,抬手指着她就要反击:“你……”
却被宋妙贴身宫女芳心厉声打断:“放肆!见到福宁公主不下跪请安!居然还敢指公主着说‘你我’!”
听面前这个无故打她的凶姑娘居然是福宁公主宋妙,莫少珊瞬时就没了脾气,哪里还再敢和她争辩是非?她也顾不得自己脸还火辣辣地疼着,忙跪倒请安:“见过福宁公主。”
宋妙看着莫少珊卑微地趴在自己脚下的模样,心情总算好了些,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长得美又如何?
还不是要匍匐在自己脚下!她如是,莫七就更要如是!
且等着罢!等哥哥把莫七纳进府后,自己就天天来这般折磨她!
然而宋妙心情不过好了片刻,当她目光又落在莫少珊那张虽被打得通红微肿,却依然难掩姿色的脸上时,就又觉不爽起来。有心想让芳心再多加几个耳光,把莫少珊打成真的猪头。
却转念又想,刚才杜若衡说了,莫三如今在哥哥跟前正得着宠,若她真的打残了莫少珊,惹恼了哥哥,倒又不好了。
宋妙还是有些了解自己那位亲哥,宋恪的性子的,知道他若真的恼了谁,那是六亲不认的!
母妃的话他都不会听。
她犯不着为这么个玩意儿去惹恼哥哥!
再者,她正正经经应该去找莫七的晦气,莫三么,打她出出气也就是了。
宋妙这么想着,脸上神色就缓了下来,对杜若衡道:“让她去罢,我看着闹心。”
杜若衡让莫少珊就是想引出莫少璃,如今目的既已达到,她看着莫少珊比宋妙还觉戳眼。
毕竟,宋妙还有个沈三念着,对莫家姐妹不过是嫉妒。
而她,只剩下了恨。
“你且去罢,莫要再杵在这里惹公主生气了!”她对莫少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莫少珊莫名其妙地被叫来,无缘无故的地挨了一巴掌,话都没有说几句,就又被人撵走,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可面对福宁公主许王妃,她又哪里敢露出半点不满,只能垂着眼,低着眉,告退离开。
从正院出来后,莫少珊沉着脸走了一会儿,猛地想到了什么,站住脚对玉雀道:“你设法去打听了,今儿到底是为了什么,福宁公主上来就打人?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她不信福宁公主也会是和杜若衡一样,毫无缘故地就发疯,有事没事就针对她。
自己连认都不认得她,又会有什么仇怨!
玉雀领命去了,费尽心思,使了不少银子,总算打听来一半句消息:“夫人,听王妃院子里的丫鬟说,福宁公主似乎是因为咱们家七姑娘在生气,夫人正好赶了上去,就被迁怒了!”
莫少珊正对着镜子看脸上的伤,闻言丢下手里正在涂着的药膏,蹭地就跳了起来:“原来竟又是她!我就说呢!没仇没怨的,我又不认识公主,怎的就会招惹了公主?原来却竟又是莫七害的我!看我回头见了她不撕了她的皮!”
骂了一会儿,莫少珊渐渐冷静下来,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她知道宋恪看上了莫少璃,在她被掳到王府的那晚她就知道了。
当时宋恪怀中抱着的明明是她,口里念着的却是莫七,还因为发现她不是莫七,就把她从榻上推到了地上……打那以后就没有再正眼瞧过她。
进王府后莫少珊被宋恪冷落无视,她虽然口口声声怨说是杜若衡算计了她,害她受牵连。但其实,她内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王爷莫不是因为喜欢上了莫七,所以才不把她看在眼里?
但,她明明觉得就是如此。
却只一味扯了杜若衡做借口,始终不愿承认面对。
可刚才的事……要是说杜若衡是因为知道了王爷喜欢莫七,因为嫉妒而迁怒,莫少珊还能理解。
福宁公主生气莫七,又是因为什么?
这些年莫七和福宁公主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来往,怎的忽然……莫少珊就又让玉雀带着银子去打探。
玉雀去了半日,得来的消息却不甚详尽。
“……似乎说公主是为了镇国公的沈三爷,生了七姑娘的气……”她说道。
“沈三公子……这又和沈三公子有什么关系了?”莫少珊更加不解。
“……奴婢也不甚清楚。奴婢问消息的小丫鬟是王妃院子里粗使丫鬟,她也只在窗后收拾花草时隐约听见屋里王妃在说七姑娘,然后就又听公主吼叫着说道‘沈三公子怎么会看上她’,就不敢再听下去,所以并不知详细。夫人也知道,王妃的丫鬟……”
莫少珊听着她的话,坐在椅中定定地想了一会儿,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就明白了过来。
第二二五章 非分()
“原来如此!”莫少珊挥了挥手,示意玉雀不用再说。
福宁公主宋妙痴恋镇国公沈三公子,这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秘密,莫少珊当然也知道。
看宋妙刚才那疯狂的样子,分明是恨透了莫少璃。
莫少珊从知道宋恪喜欢的是莫少璃后,也是没有一天不嫉恨她那七妹妹的。恨到后来,只觉得她如今的不幸,全然是拜莫少璃所赐。
若没有莫七的存在,自己此时定然已经嫁给了吴表弟,成了吴家最受宠的少奶奶!
就是依旧又进了王府,那也只会是王爷心尖上的那个人!
而不是现在样,日日受杜若衡那疯婆子的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现在,莫七竟又敢妄想天神一般的沈三公子,她真是找死!
不,她压根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莫少珊想要莫少璃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拘于现在的身份,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得,哪里有机会对莫少璃下手?
她娘黄氏倒是有机会。
可是莫少珊想想她娘亲的没头脑和大嘴巴,也就熄了指望,强忍下想要撕碎莫少璃的心,打算徐徐图之。
哪知,如今莫七居然招惹了福宁公主宋妙!
宋妙是谁?皇上和孙贵妃的女儿,现今宫里唯一的公主,备受皇上宠爱!
自己动不了莫七,难道宋妙还收拾不了她?
莫七落到宋妙手里,是得不了什么好下场了!
莫少珊想着,脸上就渐渐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冷笑。
她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宋妙所打的地方,竟忽然觉得这耳光……挨得有些值了!
七月二十八,孙贵妃生辰。
按她的身份,自然够不着在宫里大摆筵席,宴请百官朝贺。
然而,孙贵妃却不这么认为。
中宫长期无主,贵妃娘娘十分有意于那个位置。去年荷花宴申办成功,纵容了贵妃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更多的非分之想。
这天晚膳后,宋渊和孙贵妃闲坐说话。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几天后孙贵妃的生辰。
宋渊道:“……也算是整生辰了,倒应该认真操办一下。”
孙贵妃琢磨这事儿都有几个月,正愁着找不到机会给皇上说呢,听他竟忽然主动提起,一激动,就开了口:“皇上,说起来臣妾好久没有和大臣们家的亲眷们坐在一起说话亲热了。臣妾想借着生辰那天,请她们来宫里陪着说说话,热闹热闹可好?”
宋渊也不知是年龄大了喜欢热闹,还是根本没有多想,竟就随口答应了下来,叹道:“自皇后去世后宫里很久没有再举办过大的宴席了,冷清了这许久,是该热闹热闹了!”
孙贵妃闻言心一跳。
皇上这是把她和那死鬼皇后相提并论的意思么?那自己岂不是……岂不是……她若真能得到那个位置,恪儿就是嫡出,到时候太子位也就手到擒来,顺理成章了!
孙贵妃顿觉前景有望。
只是她心里虽然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却也不敢就向宋渊求证。
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且不管其他,既然皇上已经应允,那她就只管先操办起来,让满朝文武都看到皇上对她的恩宠,他们心里自然就都会有衡量。
到时她再让人借机上书试探……说不得就能成事。
因为有这样的心思在,又得了宋渊的口谕,孙贵妃当然就毫不客气大肆操办起生辰宴来。
就是不图以后,这样宴请百官及其家眷的聚会,也最是拉拢朝中大臣们的好机会。
眼下内阁里除去首辅兵部尚书杜兴外,吏部尚书何有道,刑部尚书胡成,户部尚书曾章都依附于杜兴,也就只次辅工部尚书谢安尚在中立。
至于那个臭脾气的礼部尚书韩时,因为宋恒已和韩明兰定亲,孙贵妃也就不打他的主意了。
“谢安……”孙贵妃说道。
“能拉来最好!如果他冥顽不灵,顽固不化,我自有办法让他滚出内阁!”宋恪冷声说道。
孙贵妃点头:“咱们在他身上费了那么多年的精神,他却丝毫不为所动,近来还渐渐有靠拢宋三之势力。也许是时候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了!只是……”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手段却要隐蔽着些。毕竟,他也是跟随你父皇多年的老臣,颇得你父皇信任,倒不能轻视了。”
宋恪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许王府,杜若衡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里蜡黄浮肿的脸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抬手,“啪”的一下把握着的景泰蓝瓷胭脂盒朝着镜子摔去。
随着响声,瓷瓶碎开,鲜红色的胭脂四处飞溅,霎时沾染了整面镜子和大片的墙。
血一样斑块,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生孩子!生孩子!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给宋恪生孩子!有宋恪那么个令人憎恨的父亲,他的儿子又能讨喜到哪里去?
自己却要付出这样丑陋的代价!
司棋和弄琴在一旁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