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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干吗要突然介绍这个一身白的女人给她认识啊?唔,她突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这情节似乎很像淫书里的某个桥段……
“不如让我妹子跟弟妹一起伺候十九殿下可好?”
“噗!”果然来了!经典纳妾桥段!
“弟妹家势力太过单薄,又从边境城池过来京城,想来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莲月自小就聪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啊啊啊!琴棋书画神经病再次出现了,条件这么拽干吗不去找个骑白马的良人配成一对,跑来跟她一起伺候会打人屁股,会凶人,会赖床的爹爹做什么,她爹爹是奸臣呀,名声很差的呀,知道是什么奸臣吗?就是那种最后会被白马良人欺负的坏人呀,和她好不配的呀,飘然出尘就要有原则呀,坚决不做小妾,坚决不甩奸臣!
“当然,家父官拜二品,我想弟妹大度,也不会欺负了小妹,虽是同为正房,但日后也让小妹叫弟妹姐姐的。”
“……”令堂的!果然有原则,目标还不是小妾是正妻哩,娘家有势力了不起哦,然后她呢?就和六殿下的第一正房一样,默默无闻地吃着东西,等着她小妹看上下个找二老婆的目标当媒婆嘛?
她搔了搔头,委屈地看了一眼那位二夫人: “一定要这样么?”这种恐怖又没爱破坏家庭团结的恶性循环要立刻终止呀终止!
听出她的不情愿,二夫人倒也不急,只是凉凉一笑: “弟妹这话说的,倒好像是我这做嫂子的再逼你让莲月进门了?想来弟妹是不知道,那刚被弹劾的右相之女正被十九殿下供养在宫中之事,那位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美人,狐媚功夫可见一斑。”
“……”是啊,把妹妹丢到一个强抢臣女的恶霸手里,她就不会不安心么?
“这男人都是一样,见到美色女子,便很难把持住,为了免让十九殿下造了什么佳话,还不如接我家妹子进门一同伺候,自家人总比那狐媚子好说话,不是吗?”
佳话?强娶豪夺?虐恋情深?未婚先有子?不要呀!
“我倒不是说十九弟好渔性色,只是小十九母妃艳绝后宫,美名四播,再加上他此等相貌气宇,难免眼高于顶,若弟妹想守住他,不如……”
意思就是说她长很像开在牡丹旁边偷取养分阻止牡丹发育更好的猥琐小花就对了,嗤!刚刚那三殿下还夸她水灵哩,她是聋子没听到哦,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哪里配不上美貌气宇的十九殿下了!牡丹和小花明明很配嘛!天造地设的一对!
“弟妹……”
“唰”龙小花站起了身,惹得二夫人一惊,以为她听着不开心,乡下女人粗鄙无礼要发作,那莲月更是挑起眼眉来看她,把她这乡下小姑娘看的扁到不行,她扫视了一下这两人,突得绽出一记好大的笑容: “我家老爷说讨厌自作主张,多话碎嘴的女人,我帮你去问问呐。”
那二夫人一听,脸色稍有缓和,只觉得她是惧了十九殿下,抬抬手笑道: “弟妹倒是乖巧懂事,这事也是该跟十九说一声,只是我尊重弟妹,先同你说罢了。你可以回头再同十九商量。”
“不用了,我好容易忘东忘西的,我现下就帮你问我家老爷。”她说罢,屁颠颠地离了坐,跑到转眸看着她的十九殿下面前,很没爱地踢了一脚他的椅子,小声憋屈咕哝, “唔唔咦呀唔呀嘘啊哗!”
十九殿下抬眸看着自家媳妇委屈兮兮的表情,不悦地朝女客席那边一扫,再看了她一眼:“好好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什么娇!
“她问你要不要娶二房!”
“……谁?”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咦咿呀呀的郁闷样,突然觉得很好笑。
“就是她嘛,那个穿一身白的什么莲花上的月亮,月亮上的莲花!”
“哦。”他扫了一眼过去,转而提起筷子, “你桌上的排骨都吃完了,把碗拿过来。”
“耶?”他扫眼过去不是看莲花是看排骨哦,唔,好有爱的爹爹,她立刻转身回去拿碗屁颠颠地跑回他身边,他抬手夹起菜搁进她碗里,再扫了一眼那边的桌子,突然决定道, “要不要坐过来?”
“可以么?”她小声地询问道。
“坐小板凳就可以,你要坐么?”他挑眉问她,原来她可是很不情愿坐他身边呢。
“要要要!”只要能逃掉那个二房,她坐在马桶上吃饭都可以。
“来人,替我拿张板凳过来。”他调笑着招人去拿板凳,回身向三殿下淡道, “让三哥见笑了,我媳妇没见过世面,撒娇非要粘着我,我也怕麻烦几位嫂子照顾她,让她坐我身边可好?”
“呃……呵呵……”没听过皇家男子席边坐个小丫头片子在板凳上啃排骨的,这十九弟出京十年果然品位不同呀, “你高兴就好。”
龙小花悠闲地坐定了小板凳,用手指把她的三朵金花勾引了过来,瞟了一眼那朵白色莲月正不耻地打量她,她突得一拍脑袋,这个老爷跟她在二房问题上打什么太极拳呀,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坚持地问道: “老爷,人家问你要不要二房呀!”
哼,快点回答她们一个很狗血有爱的答案,说他不要二房,一辈子有一朵龙氏小花就够了,牡丹配小花,绝配!
十九殿下低下身来看住她,扯回自己的袖子,抬手一记爆栗敲在她脑门上,不耐烦地说道:“我要那么多杏花干吗?还来?一朵就够受了。”他对自家墙头挂一排杏花的景象毫不向往,能看好身边这朵就很餍足了。
“……”
好差强人意的答案,为什么她的爹爹不能跟她一样狗血呢?呜……
宫曜凰眯了眯眼,对着这幕谈不上夫妻情深但很是刺眼的戏码嗤之以鼻,他隔着一个三伯伯加一个十九叔看着龙小花那嘟起的嘴巴,身子一紧,立刻不自在地移开黑瞳。他干吗老追着一个女人的嘴巴看个没完,一副馋鬼样连他自己都很唾弃,脑子里反复复习的是那片唇舌啃起来的舒心滋味。这是家宴,他既然跨进这里,就算再不情愿也当她是表面的婶婶,可过了十九个年头,他也没这么刺激过,在家宴的饭桌上回忆自己小婶婶的唇感,嗤!瞧她一听十九叔不娶二房就很满足的那个德行,男人多娶几房妻室回去打理府邸本就理所应当,她却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没妇德的女人没什么好挂念的,也根本不适合他,他可不想等娶二房时她对他耍什么女人的小手段。
哼!忘记她!
他低眸一瞥,不听话的余光瞥到那片油光闪亮的唇正啧动着朝十九叔要食物,一时间,他只觉舌尖一麻,唇瓣一动,自己悄然低回的声音溜进耳朵:“不就是不娶二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王也……”
去!这是什么要不得的思想,为个不咋的女人不娶二房,要命了,绝对要忘记她!!
第七十六章
一顿慢吞吞你敬我喝的饭总算顺利告结,龙小花接过丫头递上来的拭手巾,一擦嘴巴,正打算拉着自家老爷滚回爱巢替她暖被窝,可上流皇家社会的饭局哪有那么简单,酒足饭饱后自然还有余兴节目,规矩照旧,依旧公母分开,充分彰现男孩和女孩兴趣完全迥异的社会现象。男人们在偏厅的一边喝茶聊天,为了显示自己的学问车载斗量,聊的自然是国家大事社会百态,偶尔对她家主考官爹爹使个眼神,赔个笑脸,不动声色暗示,想为自家亲戚借个天梯开个后门,方便日后中举。
女人们这边比较娱乐,也可能是三殿下大夫人的特殊癖好,入境随俗,于是,两张方桌被架了起来,几位辈分高的夫人幽雅地坐了下去,一手幽雅地执起茶杯喝茶,一手幽雅地摸着马吊牌。
贵妇打马吊就是有气质,不架腿不大声,落牌声此起彼伏,却毫无市井气氛,进出的银两很是吓人,让站在一边观战的龙小花叹为观止。
那三殿下的大夫人看出她似乎懂点门道,便细声问道: “弟妹会玩马吊么?”
“唔,会一点点。”其实她都五毒俱全了,趁着自家爹爹做生意的时候,什么马吊牌九执筛子都摸过了,不过只有马吊牌打的还马马乎乎,不靠赌的话她的淫书资金哪有那么宽厚。
“要不,坐下试试?”
“不不不,我不来。”她摇了摇手,她回头看了一眼偏厅里喝茶的爹爹,眼有惧色,被他看到她赌博,会被吊起来打吧,他好讨厌这种没有爱又花银子的活动耶。
“弟妹怎得这般没胆识,惧十九惧成这样,男人都要被你惯坏了,几圈马吊也不敢打?”大夫人掩唇一笑, “坐下来打几圈,小十九那儿嫂子帮你说话。”
“唉?真的么?”这位奶奶,不……这位嫂子还真不错,比那位六殿下的二夫人好多了。
“我做主,小十九不敢数落你,坐下陪几个嫂嫂打几圈。”
有人撑腰当然感觉不同凡响,龙小花一见正对着三夫人的女人站起了身,空了位给她,她一磨手掌心,一屁股坐了下去,正要摸牌,却见自己左手边正是那六殿下的二夫人Qī。shū。ωǎng。,朝她皮笑肉不笑地打量。
“弟妹身上可有带足银票?”
这句话倒是戳她的痛处,她一摸全身上下,抖搂出一个寒碜的小钱袋,摇晃了一下: “我还有买菜剩下的钱,能玩的!”
她说着,倒出来的几两买菜剩下的碎银子,穷酸得惹来一片轻笑议论,那站在二夫人身边的莲月更捂唇笑道:
“堂堂国库夫人,手里只有这么几个买菜的碎银子?”果然是很不讨夫君的喜欢吧,竟然连下人的活也要做,瞧十九殿下对她挥之即来,呵之即去,怕她丢了人,还特意让人张罗小板凳栓在身边,乡下女人果然不登大雅之堂,得不了宠,自己厚着脸皮来京城追男人,只是十九殿下甩不掉的糟糠而已。
“我说,三嫂子,你叫十九弟妹坐下打牌,不是为难她么?我们进出的子儿太大,你瞧她惧小十九惧成那样,敢去问小十九要银两打马吊?”二夫人也开口了,端过丫头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挑眉说, 这么几锭碎银子,只怕是扫了三嫂子的性子,连我这做六嫂的也提不起劲打牌了。”
龙小花不爽地嘟了嘟唇,被这样一阵奚落加上之前的二房事件,让她乡下小女人的怒火冉冉升起,琴棋书画已经比不过人家了,没道理打个马吊也要看人脸色吧,哼,跟她龙氏小花比歪门邪道,嗤!
“一家人谈钱好伤感情好没有爱的呀!”她索性把那点碎银子也扫进小钱袋,留着明天买菜给老爷吃,咕噜一转黑瞳,看着对面的大夫人笑咪咪地说,“三嫂嫂有没有玩过桐溪马吊?”
一句话把大夫人的兴趣吊了起来,她好奇地问道:“弟妹是说用桐溪城特有的规矩玩马吊么?”
“对呀!很好玩的。”
“怎么个玩法。”
“这马吊还是照样打,只是输了咱不玩银两这么俗气的东西,而是……回答赢家的问题或者完成赢家的要求呀!”简而言之就是所谓的真心话大冒险是也!
“哦?这怎么说?”
“就打个比方吧,莲月姑娘要是放炮给我了,我就可以对她提要求,”她一努鼻子,朝站在一边被点名的莲月说道,“不准再盯着我家老爷直看!”
“啊?我我……”莲月被吓了一跳,打翻了手里的茶盏,不依地正要让自家姐姐做主,却听那朵龙氏小花笑呵呵地补充。
“只要我提了这个要求,莲月小姐今天晚上都不能看我家老爷一眼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这是我们桐溪马吊的规矩。”
“什么烂乡下地方的规矩,你血口喷……”那莲月指着她正要跳脚起来,却听那顽童似的大夫人一拍手掌笑道:
“这听起来是比玩银两有趣多了!”大夫人立刻差人撤了桌边的银票,赞许道, “十九媳妇说的是,都是自家人,这银票玩过来玩过去都在咱们几个人口袋里打转转,没意思,咱们今天就玩十九媳妇说的桐溪麻将,可好?”
可好?她这当主人的都说好了,她们这些做客人的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于是桐溪麻将在三殿下的府邸里大放异彩,龙小花吐了吐舌头,为自己争取到的初步胜利吐了吐舌头,朝桌下的三朵金花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朝下个目标继续进发。
偏厅里的男人们正在话古论今,从圣上的病体谈到当今局势,从曜王爷可能会以钦差身份出使番邦,与邦交换新约谈到曜王爷统帅的兵部正打算边境屯兵,从暄王爷弹劾迂腐的右相大快人心到今年恩科圣上英明地重用暄王爷,总之一团乱麻的政治场面,惹得暄王爷不耐烦地僵着官方笑意,而曜王爷早已架起二郎腿去巡游太虚了,总之,吃官家饭就是累。
这厢男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突然六殿下皱了皱眉看见自家二夫人尴尬又难堪地朝这边走过来,他不解地张嘴道: “怎么了?”
那位二夫人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回头看一眼,只见所有的女眷都朝她这边打量过来,就连麻将桌都暂且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