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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多年来,我每年都要来云霞山一次。”他捡起了山洞里那些干枯的树枝,将它们堆放在一起,又从后面的草堆里摸到火石,倏地一下,火苗很快窜满在那堆枯枝上,刚才还很阴冷的洞穴,霎时明亮了起来。
“怎么会每年……”我想继续问,却被他打断了。
“这些都是冬日里住在附近的猎户所留下的,也算是便宜了我们。”他笑了笑,又随手添了几根细枝,火堆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动,我听着这声音心里头觉得暖暖的,可到底淋了雨,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连连往火堆边挪动,我的双肩忽然落下来一个东西,转头一看,原来是他将外袍脱了披在我的身上。
“不,不用了,你也会着凉的……我……你……” 我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身子一点都不冷,甚至还觉得温度滚烫,嘴也笨,舌头打了好几个结。
我要拿下来还给他,他坚持让我披在身上,笑说,“我不打紧,倒是你,要当心了,脸怎么这么红,好像有发烧的迹象。”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伸手摸了摸面颊,生怕被他看出什么似的,可这么一来,欲盖弥彰,脸颊更烫了,于是将脑袋埋得很下,很久都不敢再抬起来,我总觉得他仍然在饶有趣味的看着我,其实不是,当我再抬眼的时候,他打开了那副画儿,仔细的看着画中的景,眉间,凝着一种淡淡的思绪。
“这副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看起来,画里像藏着一个故事,我太好奇,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叶俊沉默着,我以为他是在怪我多嘴,毕竟我们才刚相识不久,我正要跟他道歉,听见他开口道,“有一个姑娘,她说这里是启南皇城中最美的地方,如果有天她死了以后,魂魄回不了故乡,那么她就要留在这儿。”
我心里忽然间涌上一股酸涩,也许是因为他提到的,那个“姑娘”,也许是因为,那个姑娘如此悲戚的愿望,我正想知道她是否还在人世,他却将手中的画投进了火中,我默默看着,它很快化成了灰烬。
“那柿子树呢?”我忍不住低声的问,“她喜欢吃柿子吗?”
“是啊。”他笑着,滤过悲伤,只沉浸在回忆里,“她很喜欢吃柿子,可却又总吃不到,那时我还小,什么也帮不上她的忙,就连这点小小的心愿,我都没法子帮她实现。”
“她……是你的姐姐?”这次我的声音更小了,细若蚊吟一般。
他怔了怔,摆头幽幽道,“不,她是我的母亲。我母亲走的时候还不到三十,所以在我心里,她永远只是个年轻的姑娘。”
“是病故吗?”原来是母亲啊,我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他又沉默下来,我懊悔我的确太多嘴了,可有关他的一切,对我来说却都充满着极大的诱惑,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很想,多了解他一些。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
他的唇边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他很快换了一个话题,打趣道,“昔姑娘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很爽朗的女子吧?”
我觉得万分羞愧,白白就毁掉了孝敏太妃那绝代风华的名声。
孝敏太妃……多罗络氏蕙兰……
兰娘娘……
我的脑中忽然间闪过许多的片段,我看见许多穿着孝服的人站在满是白绫的大殿内,幼小的文虹缩在母亲怀中怯弱又无助的看着那些所谓的亲人……我看见月色清辉下,那种满芍药的长恨园中,沂丞失神的喊着“兰娘娘”,那时他的眼神……我看见黑暗里,有个人正向哭泣的文虹伸出了手,那是那冰冷无依中,唯一的温度,我该深深记得这个刻印在手心的温暖……深深的记得……
“昔姑娘……?”
雷声轰鸣,闪电骤然划过落雨的长空,将面前叶俊的脸,印得轮廓清晰。
我也不知是怎么,看着他,一字一句沉声道,“我的母亲,被我的哥哥们和叔叔给活活逼死了……”
叶俊听罢,面上掠过了极快错愕。
闪电的白光再次照射进他的瞳仁,仔细看,这双眼睛里,似乎正盘旋着一种极尽的冰冷和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更新时间:周五中午2点。嗯嗯……隽行是偶精心打造极度腹黑的男主角,温柔啥米的,只是浮云,看下去就知道啦,看见筒子们热情的爪印,小汐觉得灰常滴感动,一定会努力更文来回报大家滴~~~保持字数,保持速度,宠和虐,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请继续留言给这只苦逼的码字君~
☆、第二十七章 诅咒,相杀
但仅仅只是一瞬。
闪电过后,这里很快又恢复了原样。火光依旧暖暖的跳跃着,叶俊正温柔的注视着我,我摸了摸发疼的额头,方才那一切,在印象中立刻又变得模糊起来。
“那昔姑娘现在和谁生活在一起?”他问我,这样突来的关切,让我感到小小的意外。
我答,“六哥收留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
“那他对你好吗?”
“他……”我苦苦的笑了笑,“好,很好。”
叶俊也笑了,然后便是沉默,我想他大概是累了。
许久,大雨仍未有歇下来的样子,天色也越来越暗沉。
“我们可能要在这儿呆上一晚了。”他说。
我低低应了一声,转头,山洞外的夜雨正濛濛不停。
我知道,我该不顾一切的跑回和嬷嬷约定的地方,她一定很是着急的在四处找我,我分明知道的,一夜不回王府,后果会有多严重,沂丞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怕害怕得心在发抖,却还是没有勇气,离开这片偶然遇见太过稀罕的温暖。
我希望雨再下久一点,时间能过得慢一点,我想就这么静静的陪在叶俊身边,我还是找不着原因,可我觉得只要我感到幸福就够了,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幸福过……
我闪了闪眸子,眼前仍是黑漆漆的夜雨,于是重新转回了脸。
“怎么叹气了?”叶俊笑问。
我叹气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又说,“今天只好饿一晚上肚子,明早我送你回去。你家,在是临近的街上吧。”
“我们不说明天好吗?”我的声音里,全是胆怯。
叶俊听罢眼神一怔,他还是微笑,我却紧紧猜着,他是否猜到了我的心思。
地面的泥土被大火烘得暖暖的,躺下去时,觉得格外的舒服,我看见他仍坐在对面,不由问他,“你不睡觉吗?”
叶俊说,“要守夜的,万一有野兽来袭,我们也好早些逃跑。”
我一个骨碌爬起身,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哈哈哈。”他大笑,“这附近没野兽,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先睡吧,我不困。”
我吁了口气,其实我也想醒着,醒着看着他,一夜。
可我实在被瞌睡虫折磨得受不了,眼皮一个劲的往下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仿佛有叶俊的梦,梦里他站在阳光下,一双眼睛很是温柔的注视着我,可等我走到他的面前,一切都沉入了阴暗中,他看着我的眼神,忽而变得极为森冷……
晨曦的光线照射进我微微开启的眼缝隙。
感觉天已经是大亮了,醒来时,地面的火堆早已熄灭,我却不觉得冷,额头还发了一层淡淡的汗,见他还是昨晚我临睡前的那个模样,坐在那儿,望着山洞外,我也扭头看了看,雨已经停了,清新的山土气息不断乘着微风从洞外送进来,我贪婪的吸了几口,不光是嗅到了一份清雅,还有一分,自由的味道。
“你一夜没睡?”我问叶俊,他笑答,“睡着就可惜了,昨晚天空划过了大约几百颗流星呢。”
“真的吗?”我瞪大了眼睛。
他还是大笑,“当然是假的,这种天气哪来的流星。”说着起身来,对我说,“走吧,你的家人也该担心了。”
清晨的山里升腾起了稀薄的雾气,我从伴在他的身边,到脚步也不由越放越放,渐渐的,落在了他的身后,前方,那一抹素色身影在我视线里变得飘渺不已,似也快融进了雾色里,我竟很怕他会一下子消失不见,便赶紧的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
我忽然有种冲动。
我想跑到他的面前,我想不顾一切的问问他,愿不愿意带我走,就我们两个,从此远走高飞,相伴田园山野,过一种平静的,与世无争的平凡日子。如果我注定被留在这陌生的时代,苦难过后我仍庆幸这样的相遇,我不在乎他是否有身家背景,官爵在身,我不在乎哪怕我们以买画为生,或男耕女织,一生清贫……
我真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叶俊微笑却不懂的将我看着,我轻启着唇齿,我看着他那双对于我来说仿佛有魔力的温柔眼眸,我的脑中却不知怎么,骤然想到了沂丞,想到了那一个个与他抵死纠缠的夜晚,我抖动着双唇,一种深深的自卑与哀切在心底蔓延开来,成了一片浓深的阴影,笼罩着我,让我惊恐万分。
一个被亲生哥哥占有过的女子,也许,她没资格再与任何人在一起,拥有所谓的爱情。
“怎么了?”叶俊含笑问我。
“我……”我没有勇气再开口,心中怅然不已,千言万语,也终成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前方走来了两个挑着野菜担子的农夫,神色惶然,嘴里叨念着什么镇上出了乱子,我心里一紧,冒出一股不祥之感,忙凑过去问个究竟。
一个农夫苦皱着眉头说,“城中瑞王府上听说是丢了一个姑娘,瑞王爷派了大量的人手挨家挨户的搜,整个皇城都快戒严了。”他们叹着今日生意做不成了,绕过我们身边慢慢离开,我傻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回过神来,身边的叶俊正深深看着我,似乎我的一切反应都落进了他的眼里。
我根本来不及揣测他此刻的眼神。
我赶紧对他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勉强的笑了笑,不想将他牵扯进来,祸及他的身上。叶俊沉默了一会,并不推迟,只淡淡的道,“那也好,你多保重。”
“等等。”我喊住了他,叶俊转回头,毕竟萍水相逢,我也不知我还能和他说些什么,只剩下目光,依依不舍的流转在他的脸上。
他忽而抿唇一笑,“后会有期。”
我心头惊彻,这个微笑,清淡却诡谲,好像在暗示什么。
真的能“后会有期”吗?我盯着他的背影,人海茫茫,又如何才能再遇,这种缘分我不相信会出现第二次。
我打开掌心,掌心里是一块碎布,这是我和衣睡下时,从他衣摆悄悄撕下来的,我觉得自己很傻,我害怕与他后会无期,害怕最后连这场相遇都被怀疑不过是一场我做过的梦境而已,于是留下了这微小的证据,衣料上沾着他薄薄的气息,相信只要我不忘记,这一切,便会长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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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王府的时候,我被人推进了沂丞的房间。我转头,雕花的木门很快合拢,午后的阳光从门栏花纹上透成斑驳的影子,投射在地面,明暗相间。
我调头,看见了沂丞。他正坐在那座位上,手里端着一杯茶,他看似悠闲的品着茶水,可那双盯着我的眼睛,平静里却隐藏着不寻常的危险,我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可我忍住了,我逼出一个满是讽意的冷笑,“想不到区区一个我,居然动用了你那么多人马,甚至戒严全城,我倒是觉得十分荣幸。”
“很好。”沂丞搁置下茶杯站起身来,步步向着我逼近,“还有力气跟我开玩笑。”他冷冰冰的说着,走到跟前,我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很多血丝,好似一夜未眠,人也显得憔悴。
“说!!”他狠狠捏住我的下颚,一字一句,沉声问,“是不是打算逃跑?”
“呵呵,你真可笑,”我凄凉的扯了扯唇角,“你觉得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能跑到哪里去?如果你是我,你会跑到哪里去?难道跑去妓院做技女?”我摆脱了他,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妩媚的看着他,“我怎么会那么傻,当然是做你一个人的技女,日子比较好过一些……”
“你!!”他恨恨的瞪着我,却一时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我很喜欢他现在这副被刺痛的表情,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憎恨他。
“昨晚你去了哪里?”他又抓住我的手腕,举到面前来,我瞳仁不由涣散。对,他就像一把枷锁,无论如何都要死死的锁住我才甘心,我开始挣扎,我总想着要摆脱他,他却越抓越紧,我抵不过他的力气,做什么也是徒劳,突然从袖口里掉出什么飘落在地上,我大惊,忙想弯腰拾起,沂丞却比我快一步,我看着他将那碎布捏在手中的眼神,所有的平静就此崩裂,我很想抢回来,可我知道我不能,他会立刻毁了它,我六神无主,心开始剧烈颤抖,最后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