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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信递给包若蘅,战战兢兢的准备挨骂,虽然少奶奶从不曾骂过她,可是她总是绷着的脸让人看上去心里没底。
包若蘅瞟了信一眼,只见上面的字流畅工整,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谁送来的?”
“丁全。哦,丁全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说到这,她急急瞟了少奶奶一眼。
以少奶奶的身份,年轻的男子……
少奶奶似乎也怔了下,片刻才“嗯”了一声。
她也不敢多言,赶紧去铺床了。
烛光摇曳,信封上“包若蘅亲启”五个字诡异的舞动着。
苑里两年前便用上了电灯,只是她就任那灯泡闲着,始终用油灯,经常盯着墙上跃动的影子看上好久。
这会连凡梅都睡去了。
凡梅已经习惯了主子经到深夜,好在她也不拖自己陪她,便先去睡了,这会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啪。”
油灯一声轻将包若蘅的视线从墙上的影子那里牵了过来。
灯芯爆了朵油花。
以前曾听说灯芯开花有喜事。
喜事?哪会有什么喜事?
她扫镜中苍白的脸,曾有那么一瞬,苏梓柯凌厉的眼在眼前倏地闪过,那句“若蘅,跟我走吧……”突的炸响耳边。
她骇得朱唇微启,手紧紧住脖子生怕惊呼出声,又四处看了看……
凡梅仍睡得香。
幻觉!
最近总是有这样的幻觉。
心神稍定又没来由的失落,回望镜中,已是一脸苦涩。
梳子掷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凡梅的轻鼾突然断了,稍后又续上了。
已是盛夏什么还会觉得如此幽冷?
她抚了抚肩,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上。
启开封蜡出一张信纸。字体与信封无异,只寥寥数字……
“可否有幸请苏世清苑少奶奶包若蘅于流云阁一叙?”
署名……顾盼烟。
顾盼烟?
包若蘅微皱娥眉。她实在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是,从自家长到十六岁便嫁到苏家,即便是每月的例行外出也是速去速归,那么这个人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
她没法相信是凡梅的玩笑,凡梅是不敢造次的么……
流云阁倒是听说过,以高贵淡雅闻名扬州此相见,看来此人也不是普通人物。只是如此的突然不相识,她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拿不定主意苏梓柯的脸竟再次鬼使神差的浮在眼前。
要去向他讨主意么?
怎么会想到他?
她心中一跳,拈起那张信纸,略略犹豫,仍旧靠近了油灯。
纸瞬间燃烧起来,两簇小火苗在她眼中跃动,最后竟只剩下手边捏着的“顾盼烟”……
“二少爷,新进的货都在这里,您看是否有合意的?”
珠翠楼的掌柜廖沁将全店的首饰都摆在了苏梓面前,逐一介绍着,却始终不见苏梓应声,心里打鼓,难道这么多的宝贝就没有一样合心的?
奇?“您看,这是银织凤那边送来的。银织凤可是扬州手艺最精的,它打出来的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他顺手拣出一只镶珠嵌玉的钗钿。
书?先不说花式是如何的极尽精妙,就连那细长的柄都独具匠心的镂上了花纹。
网?的确华美夺目,只是……
见苏梓不吭声,他急忙又挑出一对镯子:“二少爷,这可是上好的翡翠制成。你看,通体的翠绿不说,简直就像春水一样透明。不是我王婆卖瓜,”他将镯子举到苏梓眼前,让他对着光仔细观看:“您要是从里面发现一丁点瑕疵,我当场砸了它!”
这镯子是很精致无暇,可是……
见苏梓仍旧皱着眉,廖沁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些福贵人家的子弟怎么如此挑剔?就算是苏家宝贝成山也未必能比得上我朱翠楼的奇珍异宝,他这样犹犹豫豫的简直是在砸朱翠楼的招牌!
一时情急,却又不好发火,正兀自恼着,内人却撩开帘子从里间出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登时眼睛一亮。
“二少爷,我这还有一物,实乃本店的镇店之宝,现取来给二少爷一看。”
内人转身进门,片刻便捧着一个细长的墨绿盒子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快引二少爷进去!”
廖沁急急的,也不等苏梓答应就将他推进里间。
屋子不大,本就有些暗,廖沁却又让内人将窗子全部挡上。
“二少爷别急,这宝贝须是夜里观赏。”
暗中,也不知廖沁做了什么,苏梓只见一道柔光突的从他手中升起,随后渐渐放出光芒,竟将整个屋子照亮了。光先是白色,稍后变作五彩,莹莹如云般飘动。
“这是……夜明珠么?”
苏梓看着盒中安然躺着的一粒半寸大小的珠子大为惊道。
“呵呵,二少爷果真有眼力,不过小的也不知道这珠子叫什么。”
廖沁示意内人撩开帘子,顿时,满室珠辉倏地一下收回了盒中。
衣衣:敬请关注1章灾变
【第101章 灾变】
刻苏梓方看到那是一只非常简单的簪子,珠子看珠毫无二样,只不过略大略圆了些。
廖沁看出他心底的疑惑,将盒子交到他手上:“其实我在第一眼看到这簪子时也觉得奇怪,这么平淡无奇的东西家父怎么会当宝贝似的收着?还说是传家之宝?当时家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领到一个很黑的小屋子里,然后打开盒子……”
廖沁似乎对当年的惊讶仍旧心有感触:“朱翠楼虽然也有不少奇珍异宝,但很少有像这簪子,表面看似普通,实际暗藏精妙,怕就是这宝物的奥妙之处吧。”
“这簪子怕是要价值连城吧?”
只一眼,苏梓便觉得这簪子就是最合意的回礼,而也只有它才衬得上商宅那女子的如梦如幻,超尘脱俗。
“说来也奇怪,听父说,这簪子是曾曾曾祖父捡来的。”
“捡来的?”
“嗯,不知二少爷有没有听过王恭厂灾变?”
“王恭厂灾变?”
“对。明熹宗天六年五月初六的早上,北京城里,忽然发出一阵怒吼,天上就出现一个特大火球。一声巨响,撞到了王恭厂去。那可是有数百吨黑色炸药啊,于是‘轰’的炸开了,升起一个巨型的蘑菇样的云彩。然后便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股风卷着人、牲畜、石头、木头什么的呼啦啦的飞开了,又落下来了,跟下雨一样,足足下了一个时辰。这风大的,把一尊5000斤的石狮子抛出5里远,还有的人被吹到距三百多里外的蓟县。房屋也塌了,正在紫禁城内施工的工匠被从高高的架上震下来,两千多人跌成肉饼……”
廖沁抹抹嘴边迸出地吐沫副惜地样子。
“当时人吓地都不敢出。直到第二天我曾曾曾祖父才出门去看店里地状况。结果就捡到这个。”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根簪子:“当时也只当是满天飞人地时候掉下来地。他那人又极爱财揣袖子里带回来了。随手放在堂屋。半夜起来突然发现堂屋里光芒四射。还以为是闹了鬼了半天才发现是这簪子。才知道原来是个宝贝。只是这爆炸过后。曾曾曾祖父也不敢再在北京待了。第二年就迁来了扬州。”
“这簪子地确是宝物只是怕二少爷因为这来历不肯要。”廖沁面露难色。
苏梓笑笑:“廖掌柜开个价吧。”
廖沁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二少爷真地……”
“只要是宝物。又何必在意它地来历?不是抢来地便好……”
“自然不是抢来的,呵呵,二少爷真有眼力。”
廖沁口里赞着,心里却是不大乐意,刚刚只不过是想向苏梓炫耀下他朱翠楼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果却把镇店之宝搭了进去,都怪老婆多事。
“古小姐要是知道二少爷为她弄了这么个宝贝心里不知会有多欢喜呢。”
廖沁眼睁睁的看着苏梓将宝贝揣进怀里使劲的痛了下,却见苏梓神色一变。他以商人的直觉和敏感迅速猜出这宝贝不是送给古家小姐的么会是……苏苑二少爷
大婚之前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送给别的女人,这怕是能让沉寂了许久的扬州沸腾的一件大事吧?
略一分神觉得心不那么痛了,这重大消息也应是值了这传家之宝的价吧。
今日的少奶奶有些奇怪,竟然平白无故的要出门,是不是因了那封信呢?
凡梅坐在马车里,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奶奶。
少奶奶要去会……一个年轻男子?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老爷要是知道了是她陪着去的……老爷要是知道了她早就知道却知情不报……
她有点想跳车。
车却恰到好处的停下。
撩开纱帘,只见一幢淡绿色的小楼优雅的立在眼前,一阵微风拂过,飘来淡淡茶香,拂去一身燥热。
她扶着少奶奶下了车,缓步走进茶楼。
茶楼的人不多,只有两个男子坐在角落处,见她们进来,都转过头来看,其中一个长得还很俊气,她的脸没来由的发起烧来。
二楼雅间坐定,却不见什么年轻男子。
“少奶奶,我们是不是受骗了?”
包若蘅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来到这。
不过也只是片刻,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随后雕花的门开了,进来一个俊俏的后生。
凡梅一看,正是在楼下见到的那个,心里顿时翻起无限幻想。
“可是苏苑的少奶奶包若蘅?”
娇滴滴的女声,宛若莺啼,再看那张脸,竟是妩万千。
他……她是女子?!
一时间翻卷的幻想登时被寒冰冻住。
包若蘅眉心微皱,若蘅只是闺名,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位小妹何不借过一下?”来人笑着看向凡梅。
即便是女子,却因这分俊俏再加上一身男装却比男儿还要夺目,凡梅的脸禁又发起烧来。
见她不动,来人从袖子里倏地抽出把扇子潇洒的打开。
扇风过处,脂粉气缕缕散
风过处,宽大的长衫凹了去,露出饱满的双峰。
“小妹放心,我找你主子不过是想叙叙旧,再说你也看出我是女人,不必这么盯着不放吧?”
她的语气略带调侃,神色举止流露着女子少见的帅气。
凡梅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心慌意乱,一跺脚跑了出去。
见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包若蘅,来人脸上的戏谑方收了去,轻撩长衫下摆,仪态万千的坐在位子上。
有那么一会,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对面那人。
一个娇美如鸢尾,一个淡若素菊,相看了一会在心底暗自赞叹着。
“你……就是顾盼?”
包若蘅看着眼前这个眼底眉梢流淌着春波的女子隐隐猜到了她究竟是何人。
顾盼烟嫣然一笑,春色颜:“递信给苏少奶奶,实属冒昧,万望见谅。其实以苏少奶奶的身份烟是应该亲自上门拜访才是,只是有些话在苏苑说了怕是不好,只得邀了少奶奶来此。”
她了那桌上的精致小壶i翘得高高的,斟了两人面前的茶盅。
“少奶奶道不好奇我找你有什么事么?”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说,不用我问。”包若蘅只觉她来意不善。
“少奶奶真是与众不同呢,难怪……”一个名字卡在嗓子眼里过顾盼烟也只是犹豫一下便说出了口:“难怪梓柯对少奶奶一直念念不忘……”
茶盅并没有如意料中的掉在桌上,不过包若蘅雪一样白的脸色却仍旧透漏了她的心神不宁。
“看来梓柯在少奶奶心里还是蛮重要的嘛……”顾盼烟的唇似笑非笑。
“你不要胡说!”包若蘅力争镇静,可是声音却不自觉的颤抖。
“少奶奶不必紧张,我顾盼烟虽然出身低微,但是是非轻重还是知道的,少奶奶尽可放心。”顾盼烟笑得很妩媚:“今日来不过是和少奶奶谈谈心……”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少奶奶难道对我是谁一点都不关心吗?”
“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包若蘅还是头回说话这么不客气仅这几句却好似耗费了她很大力气,此刻只觉胸口发紧。
“如果我说我和那个重要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和你没关系吗?如果我说我和那个重要的人有着肌肤之亲……这也没关系吗?”顾盼烟步步紧逼错眼珠的盯着包若蘅的脸。
包若蘅的脸色愈发白得像纸。
顾盼烟很满意这种效果,可是心也同时痛了下是梓柯看到这张惨白的脸是不是也会……很“满意”?
“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个戏子想整个扬州都知道苏梓柯和个戏子有来往,也都知道梓柯少爷为了一个戏子争风吃醋……”
包若蘅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反应了。
“我和梓柯在一起两年了,可以说只要他晚上不在苏苑,那便是在我那。”
顾盼烟的脸上溢出一种凄怨的柔情,只可惜包若蘅没看到,耳边只是来回折腾着“在我那,在我那……”
“我很爱他,发疯的爱,”顾盼烟的声音开始颤抖:“爱他的一切,即便他总是冷冷的。对,总是冷冷的……”
她又突然笑了,眼中满是凄楚:“开始我以为这是他的性格使然,可是……你有没有听到一个睡在你身边的男人总是喊着别人的名字?即便是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