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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事情上,不能寄托期待于正道继续讲究那些迂腐的坚持,万一他们突然不迂腐直接动手了,他们这派去送信的弟子不是白死了么?考虑到这一点,玄冥教派往四派送信的,无一不是轻功超绝的一流高手,万一真的有什么变故,他们逃还是逃得出来的。
太玄道派迎客亭中今日值守的乃是五代弟子松昀,他原本正在亭中打坐静修的——反正太玄道派基本上无人到访,来值守迎客亭,其实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修炼罢了,对他们没有区别。不过即使无人来访太玄道派,这迎客亭也不能没人,这是礼数问题。
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接近,盘膝而坐在亭中运转周天修炼内力的松昀突然挑了挑眉头,然后睁开了眼睛。他向迎客亭外的山路看去,跃身一跳就从石凳上掉到了地上,一甩拂尘,松昀理了理身上的道袍,便又是仙气飘渺的道士了,他手持拂尘站在亭口,等待着来访的人。
当玄冥教派来送信的乔立轩跋涉到迎客亭后,就见亭外站着一个身量中等、体型瘦削的道袍男子,这人朝他打了一个稽首,面无表情但语气略微温和的问道:“在下太玄道派五代弟子松昀,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乔立轩脚下步子一重,已然收了轻功,他落在迎客亭外十丈远的地方,先是朝松昀拱手施礼后,方才缓步走近过来,以浑身警惕的姿态面对着松昀,他从怀里取出精致的请帖双手奉上,面无表情道:“在下玄冥教云州分舵舵主乔立轩,此次前来”
“玄冥教?”乔立轩的话还没有说完,松昀已经眉头一皱,露出一抹条件反射般的警惕和不喜,他原本松松握住拂尘的右手一紧,这看似寻常的拂尘随时都能化作伤人利器攻击。
正邪对立多年,在碰到敌对双方时他们都是这种反应,乔立轩并不惊讶,也早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松昀,准备等他一有异动就立刻动手。不过让乔立轩惊讶的是,接下来的发展跟他预想中的并不一样。
最开始条件反射的不喜和防备散去后,松昀脸上突然流露出一分极为古怪的表情,神情隐隐有几分压抑,似乎强忍着期待和某些更为复杂的情绪。徐徐松了口气,松昀的语气竟是变得更温和了一些:“乔舵主,请你继续说吧。”
乔立轩为松昀这不走寻常路的态度哽了一下,不过能坐到一方舵主这个位置,他也不是寻常人,当下便双手托着玄渊亲笔所写的请帖,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下奉教主之命前来,送拜帖给太玄道派掌教玄机子真人,还请松昀道长代为转达。”
于是,在神情硬邦邦冷冰冰的乔立轩的注视下,松昀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竟是忍不住小小惊呼了一声:“这是师这是亓官教主送来的拜帖么?递、递给掌教师伯的?是师,咳,是亓官教主亲笔所写?”
乔立轩不知道松昀在惊诧什么,只是板着脸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没错,这正是教主亲笔所书,让我亲手交给太玄道派掌教真人的请帖,还请松昀道长通报一声,在下就在这里等候。”
他束手立于迎客亭之外,表明自己就是来送信的,不算是来搞事找麻烦的,此次前来对太玄道派也并没有恶意。
先把事情讲清楚,然后在这里等人通报上传给太玄道派掌教,之后再得到接见,这才是正常流程,乔立轩觉得虽然正邪对立,但是他也要拿出玄冥教的气势来,不能给人留下话柄,所以早已经决定了不管太玄道派如何刁难,他都要恪守礼数。
然而,太玄道派的反应反而让乔立轩晕了,没有刁难、没有恶意,他们甚至连礼数也不顾了!
“不不不,不必在这里等候。”松昀连连摇头,“乔舵主,请随我一同上山吧,既然你带来的是亓官教主的亲笔书信,那还是不要在这里等我通传了,这山峰奇险陡峭,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你还是随我上山,尽快把书信交给掌教师伯吧。”
这、这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啊?大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正道我是邪道的?对乔立轩而言,今天也是怀疑人生的一天。
乔立轩神情木然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松昀,他来送的只是请帖,虽然是教主亲笔所写,但、但真不是书信啊。
迎客亭只是要进入太玄道派时经过是我第一个明哨而已,在松昀带着乔立轩往山上而去的时候,又碰到了不少值守的弟子,也不知道松昀对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这些太玄道派的弟子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拦住乔立轩,就任由松昀不通报掌门就把乔立轩带上了山巅的道观。
乔立轩一路上山时,最开始还时刻警醒着预防太玄道派翻脸,随时准备跑路,可是越到后面,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慕容。走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出自玄冥教了,他、他大概是个假的邪道弟子吧,不然太玄道派怎么就这样大刺刺的对他敞开门户了?
心里有点晕,但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漠然严肃的模样,,乔立轩跟着松昀终于来到山巅,看着那掩映在一片梅林中只露出些许青砖白瓦的清隽道观来,乔立轩神色不由一整。
太玄道派的道观虽然面积庞大,但装饰并不华丽,以清修为主,当靠近这未处于山巅的道观,一种宁静致远的氛围便将人包裹住,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静下来,仿佛被道观中无处不在的清淡、飘渺的氛围所影响。
乔立轩默默跟在松昀身后,终于来到了道观门口,在松昀与守门的弟子交谈时,一个颀长清隽的身影一步踏出了观门,他背负双手而立,身着蓝白道袍,玉冠将头发束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冷峻。
这人站立在观口,目光冷淡的朝乔立轩看来,神情清冷孤傲,宛如孤竹一般傲然挺立。
乔立轩还在心中猜测此人身份,松昀和守门的弟子却已经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见过掌教真人(师伯)。”
全息网游之古代武侠20()
掌教真人?莫非就是太玄道派的掌教玄机子真人?
乔立轩先是微一怔忪;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神情高冷的道士;便是他此行送请帖的目标人物;是正道四派之首的太玄道派的掌教真人。
不过玄机子真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道观门口呢?
乔立轩就是在自信、脑洞再大;也不会觉得玄机子真人是来迎接他的;他就玄冥教一个分舵舵主;哪里值得玄机子真人特地相迎;就是教主亲临这玄机子真人也不至于如此激动、殷勤吧?
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道观门口,身着蓝白色清简道袍、微微泛着青色的白玉冠将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的玄机子,面对这个浑身洋溢着高冷孤傲之气的太玄道派的掌教;乔立轩极为惊讶和不解,隐隐还带着几分弄不懂事情发展的懵逼。
堂堂一派掌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道观门口?就算是要出门办事;也不至于一人独行啊;而且这个时机卡得这么好,一出来后就还盯着他看;看玄机子这副模样;乔立轩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是冲着他来的这可真不是他脑洞大;而是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但乔立轩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玄机子真人前来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是为了他送上的请帖?可玄冥教与太玄道派都是天下七派之一;两派实力不分轩轾;作为太玄道派的掌教,他用不着如此殷勤吧?虽然这是教主亲笔所写的请帖来着
乔立轩还在发呆,那负手而立、身量颀长的道袍男子已经朝他看来;他俊眉斜飞入鬓;狭长凤眸微挑,容貌极是清隽端方,当他朝乔立轩看来时,眸光幽暗清淡,却又带着几分深不可测,让乔立轩觉得自己好像浑身被冻了一下,整个人突然从心凉到外。
果然不愧是太玄道派掌教玄机子真人,只是目光就让他心中一惊,乔立轩心中一惊,不由悄悄吐出一口气来,借用这个动作,他方才觉得心中凉意稍淡了些,没有之前那么惊骇。
玄机子沉默着看了乔立轩一眼,他若刀削一般的薄唇微微一抿,那一瞬间好像掠过一丝些微的紧张,下颌绷紧,线条优美,却似强耐着什么情绪。在乔立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之前,他便启唇语气清淡带着一分难以察觉、似有若无的期待问道:“信呢?”
乔立轩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他要送的真的不是书信,而是请帖啊!
将手中用材珍贵、非常精致的请帖双手奉上,乔立轩努力维持肃然和一派形象,沉声说道:“我奉教主之命,将这份请帖送给玄机子掌教真人,还请掌教真人收下。”顿了顿,他到底还是补充了一句,“我送来并非是教主的书信,而是请帖。”
听到送来的不是书信,原本就神情清淡冷然、孤傲至极的玄机子不由微微一怔,他上挑的凤眸中极快的掠过一丝暗含着遗憾和失望的眸光,他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乔立轩双手奉上的请帖。
指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右手慢慢将请帖翻开,玄机子敛下眼眸,清淡的眸光极快的扫了一眼请帖上所写的内容,原本古井无波、冷峻漠然的面容上竟是露出了一抹些微的笑意来。
玄机子本来就生得极好,五官极是俊朗周正,只是一直神色太过冷冽,仿佛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冰山之巅的皑皑白雪,此时露出一抹笑意来,却如雪山之巅盛开的雪莲一般,有一种春暖乍寒间冰雪消融的瑰丽。
眼中淡淡掠过一抹笑意,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他身上原本流转的那些冷冽都消减了许多,玄机子将这份请帖若无其事、极为顺手的将放入了自己宽大的道袍袖子中,他抬眸看向乔立轩,神情清冷的微微颔首,淡淡道:“回去禀告你们教主,我会按时前去赴约的。”
说完这句话,玄机子又沉默了下来,清隽端方的面容上露出的那抹清浅的笑意又稍纵即逝,好似从未出现一般,他似乎有些话想要让乔立轩转达给亓官凛,可是他眉心微微一蹙,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右手负于身后,神情默然起来。
乔立轩见玄机子没有其他的话要传达了,便拱手道:“既然玄机子真人没有其他的话要交代,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团团朝玄机子、松昀及守门的弟子们拱了拱手,对于不必进太玄道派内部,他是真的松了口气,能这么离开真的太好了。
请帖已经送上,乔立轩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然没有理由再留在太玄道派这正道的地盘上。虽然太玄道派的态度有一种非常古怪的亲近,但这不代表他有勇气继续待在这里。
见乔立轩打算下山离开,原本带他上来的松昀连忙匆匆向掌教真人玄机子拱了拱手,然后便急匆匆地追了上来:“乔舵主,在下送你下山。”到底是他带上来的,由他送下山也是适合,而且今天他守迎客亭,本来也是要下山的。
乔立轩对于太玄道派如此热情的招待,还真的有几分受宠若惊,谁不知道太玄道派行事风格向来极是寡淡清冷,便是同为正道的另外三派来访,都未必能得到他们这么热情的对待,乔立轩实在是觉得受宠若惊有点心虚不得劲。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太玄道派的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难道说他们是慑于教主之威?虽然乔立轩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教主脑残粉,但是正邪对立这么多年好像,太玄道派好像没必要惧怕玄冥教,而教主与太玄道派似乎也没有什么瓜葛吧?
想不明白,乔立轩也不想再多想了,反正如今他已经完成了教主的吩咐,赶回去复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太玄道派的反常关他什么事哦。如此想着,乔立轩便把这件事情彻底忘到脑后,径直下了山,前往云州玄冥教驻地而去。
这一边,玄机子在将收到的这份请帖收入宽大袖子中后,周身洋溢的冷淡凛然气息稍稍消减,虽然送的是请帖不是书信,这让他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心情不错的负手踱步踏入了道观之中。
行走在青砖白瓦的道观间,玄机子脚步徐徐,神情依旧清冷,但周身洋溢的话气息却从往日如寒川一般的凌厉便做了乍暖还寒时犹带几分春意的感觉,夹杂着几分温暖的春风。
“掌教真人今日心情怎么这么好?而去这个时间,掌教不是应该在观中清修么?”一个捧着一摞竹简经过的五代弟子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声,语气极为惊讶不解,我们暂且称呼他为弟子甲。
与他同行的另一个五代弟子乙朝他挤了挤眼睛,一副你消息落后的模样说道:“你不知道啊,刚刚下面巡逻的师兄们传上来一道消息,说是有人要来给掌教真人送请帖,接到这个消息后,掌教真人便从清修的道观中匆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