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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痛楚,下嘴唇咬出了红色的牙印,他在求他抱抱他,同梦中一样。
“我抱。”
仿佛回到了前世的那一晚,心疼到像是把心脏生生剥离,活成了行尸走肉。
殷重将简守拥入了怀中,企图给他一点点的温暖。
还好,还好,他的阿守还活着。
简守靠在殷重的肩膀上,他看向恒远的地方,有一片雪花落在睫羽上后融化,就像哭了一样。
他听得到殷重极快的心跳声,鼻翼间全是肩膀上浓重的血腥味,在简守看不到的地方,殷重还是哭了出来。
简守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惜啊还是晚了,什么都晚了。
第60章 重生之黑化攻略 36()
原本以为胸腔里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错觉;直到自己晕倒的前一刻;殷重才想起他好像真的断了几根肋骨。
诸事不顺;诸事不宜。
突然倒下的殷重吓坏了林宇和谷阳;谷阳扯过一个氧气袋就冲了过来,将氧气罩按在了他的脸上。
林宇想将殷重扶起来却发现殷重的右手一只紧紧地握着简守的手;握得骨节发白;死不松开。
简守坐在地上,看着慌乱的一群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殷重胸口几乎没有起伏的弧度,就像死了一样。
他想抽回手;就带动了殷重肩膀上的伤口,鲜红的血一股一股不要命地往外冒。
“简先生!”林宇看见简守闻声抬起头来;表情是一种灰败的漠然,深吸了一口气,“还请简先生先不要挣脱;和我们一起回去治疗吧。”
又再逾越了一句;“殷总出了车祸他真的很担心你。”
于是有人走过来将简守扶着站起来走进了救护车里,他的手一直被殷重握在手心;手背上留下压迫的指印。
明明那么贴近,他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原来殷重比他穿得还要单薄,比他还要冷。
救护车没有开去医院;而是将他们带回了殷家老宅;综合考虑下;家里确实要比外面更安全,谁也不知道钟老伯何时会再来。
谷阳一路随行,招呼人将所需要的医疗器械全部搬上了殷重的房间。
期间小情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谷阳搓了搓冒汗的手心接起来:“咋了?宝贝?”
音量开得挺大,富有节奏感的音乐立刻就传了出来,谷阳从来不知道他家小情人是如此的五音不全!
“老公老公enmua!左边一个enmua,右边一个enmua,嘴巴一个enmua!”
“老公老公抱抱!我要公主抱抱,飞起来的抱抱,转圈圈的抱抱!”
“我的老公超帅!笑起来时超帅,牵我手时超帅!”
谷阳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鸡皮疙瘩上的汗毛通通都立了起来,在寒风中曳曳生姿:“卧槽!宝贝儿你疯了?”
林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拿走了谷阳夹在怀里的备用氧气袋。
电话那头的小情人被打断后也不生气,只是有点可惜谷阳不接招:“好吧,大屁眼子,你今天浪到什么时候回来?”
谷阳走到殷重的卧室门口,看着还昏迷不醒的殷重,在温柔乡里游移了两秒:“今天还有事不能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哈宝贝。”
担心晚上的时候殷重会发炎,所以他还是守在殷家比较好。
小情人抽了一口女士烟:“好吧,我争取不给你戴绿帽砸。”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谷阳咽下一口心头血,一边又觉得这娘们儿真他妈的带感!
谷阳又搓了搓手朝坐在床头的简守走去:“我给他打一针镇定剂,等他松开手后在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好吧?”
简守身上的伤看上去也挺吓人,他如果不帮他处理了,等殷重醒来后能弄死自己。
“算了。”简守的侧脸显得很柔和,“没用的。”殷重不会松开手的。
谷阳“啊”了一声,戴好医用手套开始处理殷重再次出血的伤口,也管不得简守在旁边很碍事了。
狰狞血腥的伤口看上去十分可怖的,血肉里还有细细的经脉,谷阳怀疑殷重其实是被疼晕过去的。
这样的伤口只能慢慢养,生出新肉的过程必然痛苦难以忍受,等长得差不多后才可以进行植皮。
包扎的时候,谷阳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一直缄默的简守,发现他没有任何心疼的情绪,看殷重的眼神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顿时有了些感叹:妈的,我这兄弟有点惨。
谷阳的手法熟练,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他替殷重撤下氧气罩后就离开了主卧,并给简守留下了内服和外用的药。
下楼经过林宇的时候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一有情况就打他电话,反正离得近。
林宇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殷总大概多久能醒来?”
“这个我还真的说不准,之前注射了这么多的麻醉剂都没放倒他,何况这次连镇定剂都没用。”
谷阳有些好奇,“怎么,有急事需要他处理吗?”
林宇点点头又摇了头:“我们的人上山后没有找到钟老伯的踪迹,不过目前的情况我应该还能应付得过来,其他的事还是等殷总醒来后再做决定吧。”
本来离开了又倒退了两步,“简先生没有事吧?”
谷阳嗯了一声:“殷重不松手我也只能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都是皮外伤,每天坚持敷药化瘀就差不多了。”
于是林宇这才作罢,去继续调查钟老伯的藏身之所。
天已经大亮了,卧室里拉了窗帘,男人很安静地躺在床上,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微干涩的菱形嘴唇,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显得颓废。
简守的表情隐匿在光晕里,他只是探出指尖轻轻地放在殷重的脸上,戏谑地想着能纠缠两世也算有缘。
只不过尽是孽缘,不要也罢。
因为才注射了毒品,简守的精神一直都很恍惚,也提不起什么力气,他弯下腰靠着床沿就这么睡着了。
殷重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又入夜了,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不清,只能看见伏在床前那小小的一团。
殷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发出骨节互相摩擦的脆响,扫在他手背上的鼻息很温和,简守大概是累很了,睡得不熟却又很难醒来。
他就在他的身边,哪都没去,殷重看着简守的头顶眨了下眼睛,他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那只手松开了对简守的桎梏,抚在简守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地写满了温柔,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阿守。
他真的很感谢上天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让他再一次看到鲜活的简守,并且触手可及。
掌下的人动了动,抬起头来望向殷重,眼中带着一股朦胧的雾气。
这人竟然还在妄自奢求一辈子。
简守起身拉开了窗帘,大片大片冬日的暖阳就宣泄了进来,简守站在光中投下一抹单薄的剪影。
殷重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青年现在的模样,湿润褶皱的衣服上是深色的泥土和血迹,青紫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简守的表情很淡,淡到读不出任何情绪。
殷重想问他痛不痛,冷不冷,还需不需要
抱抱他。
他几近贪恋地看着简守的脸,眉目妍丽,唇如点朱,只是带着一股生命尽头的颓靡,殷重的心口突然空洞得很惶然。
明明就是熟悉的容颜,却又似乎面目全非了,令他心疼不已。
受创的身体在叫嚣着让他不要动弹,殷重却偏要走下来,每走一步就像是在身上捅了一刀。
他现在才明白这段走向简守的距离,是两世的蹉跎和沟壑,重生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恨他入骨的阿守。
殷重比简守高了大半个脑袋,靠近后就能完全将他笼在自己的阴影里:“阿守,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果然还是会被怀疑啊,简守微微偏了偏头:“大概是觉得我并没有成为把柄的资格,看我逃跑后也没有非要来追?”
他说得越是轻巧就越是让殷重愧疚,所谓的十指连心,密密麻麻的的心疼甚至涌向了指尖,在没有等到自己的这段时间里阿守有多绝望?
又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从钟老伯的手里逃出来。
这是殷重第一次感到命运的不可逆,如果这一次简守没有自己逃出来,是不是等待他的又是一句尸体了?
他无意为自己辩解,只能做最徒劳的道歉。
“阿守,对不起。”
简守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其实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身上,这样太不要脸了。”
胸腔里沉闷地空响了一声,殷重有些急切的握住了简守的肩膀:“阿守”
男人的模样是如此的憔悴,表情是如此的慌张,他的眼里有害怕和讨好的意味,简守突然就觉得无趣极了。
执念还是怨念,他都觉得没有意义了。
“殷重,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如何?”
简守看他的眼神澄澈又很凉,“从现在开始就分开吧,从此两不相干。”
从此两不相干。
殷重愣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他忘记了这一世的阿守并不爱他,此事过后他应该还会怨他恨他。
可是要他和简守分开又怎么可能呢!他做不到和他两不相干,太残忍了。
“阿守,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他几乎要捏碎了他的肩骨。
机会?命都给过了,还要什么呢?人的劣根性啊,最是无耻,本来以为殷重这次会放过他的。
简守的眼里空空如也,却像是看透了殷重的灵魂:“殷重,你可真是自私。”
殷重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却更像是在哭。
他摸了摸简守的脸,自顾自地喃喃道:“我们会好好的,会好好的”
简守拍开了殷重的手,绕过他走进了洗浴室,里面有放好的干净衣物,简守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真脏啊。
打开了淋浴头,热水倾泄而下,温热的雾气很快就顺着门缝蔓延到了卧室里,像缭缭的烟。
殷重听着水声将头靠在门板上,等了一会儿又将门推开了一点,简守没有关上那一层玻璃门,似乎并不在意殷重的如炬的目光,也确实没什么好在意的。
冒着热气的水流爬过了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纤长的四肢光滑的皮肤柔软的腹部伤得尤其严重。
大片的皮下出血,像白玉上的杜鹃血,让殷重生不出旖旎的心思来。
他看着简守把自己皮肤烫得通红也不出来,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走进浴室,没有关掉水龙头,而是直接挡在了简守的头顶。
几乎滚烫的水流就这么浇打在了殷重的肩膀上,绷带又瞬间见红,按在墙上的手臂开始剧烈地颤抖。
殷重低头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简守翩然的睫毛,很可爱。
他以为简守这样的行为是在撒气,那么也应该将气撒在他的身上。
殷重想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太痛而发不出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被锁在岩壁上的梦中。
第61章 重生之黑化攻略 37()
殷重的肩膀还是发炎了;谷阳边给他配消炎药一边叨叨地抱怨:“我发现你车祸后;脑子就不太正常了;你是想把自己的肉给煮熟么?”
殷重看了他一眼;上一辈子的记忆里没有这个男人,喜欢抬杠又医术高超。
他很是意外地称赞了他一句:“有你在;肉烂掉也能治好。”
谷阳被夸了后内心暗喜;胆子就大了起来:“诶嘿,别跟我套近乎;我这是有偿劳动,年底了记得多发点奖金。”
殷重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在空荡的卧室里转了一圈:“阿守呢?”
谷阳调整了一下输液瓶:“出去吃饭了吧,老大不小的人了;看病都还要人陪着吗?你就安心输完这一瓶水吧,人又不会跑了。”
殷重没再说什么,他还真的怕简守跑了。
院子里的雪停了;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点慵懒;简守穿得很厚地坐在木椅上,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一团软软的雪人。
高炎在简守的身边坐下;借着光看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同坐着,气氛倒是安好惬意,不时一阵寒风吹过来;让简守的脸上染上了酡红。
吸了下发红的鼻头;转过头迎上了高炎的视线;开口就是:“节哀顺变。”
都不铺垫一下的吗,高炎的内心发苦又有些无奈:“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和我说话,还愿意对我说节哀顺变。
三十出头的男人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这段时间来一直没有合过眼,看得出很疲惫。
简守耸耸肩,又不说话了。
高炎想摸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