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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丫鬟预备了蒲团来,叫她垫着跪了磕了个头。
远行在外的子孙回了家门都有这么一出,可不是特意折腾人的。
“好孩子,起来吧!”洛子谦笑盈盈的叫了起,“一家团聚最是圆满,可惜轩儿没回来。”
“相公任上事物忙,今年冬日雪大遭了灾,实在脱不得身。相公说了,祖母素来最疼他,叫孙媳替他给您道个不是呢!”
“他有心就好,我也不图他什么,叫他好生当官为民做主,便是孝顺我了!”
安氏脆生生的应了。
洛子谦又叫添座位,给盛红豆饭,小吴氏自然得往后挪个位置。
许是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倒叫对面的夏初瞧了个正着。
好么,大房两个儿媳妇看来不大对付呀!
夏轩上任时她还小,不大出二房的门,洛子谦管家又严,少有那敢说主子是非的丫鬟婆子——也就夏挽秋屋里出了那么个奇葩——她对府里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也就是这一二年才摸清些门道。
其实他们关系不好也可以理解,大伯家的大哥二哥两个年纪相近,娶媳妇也是先后脚,只差了一年。夏轩是嫡长子,将来要顶门户的,娶的安氏门第也高。夏斌小了三岁,又是次子,没摊上这等好事,不说门第,媳妇人品长相也不过尔尔,心里自然不服气。
一个爹娘生得,怎能差这么多?
小吴氏在夏斌这里吃了冷落,起先还不晓得怎么回事,等明白过来,就跟长嫂较上了劲。
你出身好,我还是婆婆的侄女儿呢,且看她疼谁?
明里不能闹,暗地里总要争一争。
你先怀了胎,可我生得是儿子;你回个娘家,我自然也行;你丈夫外放跟着……我,我也没法子,只好眼巴巴看着。
终究两年多没掐,小吴氏心态平和了不少,就是不对付,也不挑这会的刺。
自古媳妇难为,妯娌难当,婆媳关系妯娌关系素来便是难题,关于这一点,便是能干如夏初也是解决不了的,能保持表面上的和睦也就行了。
洛子谦也不管这些,大房的事早就丢开始给吴氏了。
“抱来我看看。”她也不跟吴氏抢,等她稀罕够了,才接了胖娃娃到怀里稀罕。
夏初正“得宠”,忙凑过去扒着她一起看。
真是个标准的“大胖小子”。
才几个月大的哇哇,脸儿圆圆,手儿肉肉。一逗他笑,眼睛就给挤没了。小嘴儿咧得没边儿,彰显着‘无齿之徒’的风采,再加上他娘有意给他点了眉心的胭脂,一身红彤彤的小衣衫看着就喜庆,可不就跟年画娃娃似的?
就是口水忒多,没一会儿襟前就****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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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圣上是谁呀()
“律侄儿长得真好看。”
夏初笑眯眯的指着小娃儿道。
“你比他好看。”洛子谦莞尔一笑,瞅了她家皇后一眼,揶揄道。
“那是,我是女娃儿,他是哥儿,自然我要比他好看的。”她傲娇的抬着小脸,侍宠生娇样。
“年纪不大倒是臭美。”她哼一声,又是一阵笑:“跟你侄儿比,你也好意思!”
夏初故作可爱样吐了吐舌头,再不说话。
安氏惊奇的瞅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二房的丫头也能在祖母跟前这般自在说话了?
吴氏见怪不怪,自打弟媳妇怀了瑜儿,把初儿送到婆婆跟前,老夫人那心眼儿早偏得没边了。
倒是郑氏有些不安,起身斥了一句:“不许淘气!”
不淘气就不淘气呗,多大点事,夏初规规矩矩的坐好。
安氏见状忙道:“初儿妹妹还小呢!淘气些也无妨,我倒是喜欢她这样的。”又扭头看了眼自她进门之后,叫了声娘便缩在自家婆母身边的亲闺女,心里头暗暗叹气。
当初她是想带了蓉姐儿任上去的,只婆婆不答应,非要留她‘代父’承欢膝下。
那时候蓉姐儿可才满周岁,话都不会说呢!
头年她跟着回来看了两眼,那时候走路已经很利落了,就是还不大认得人,见了她也怯生生的,不过教她叫娘她也叫,甜甜的笑脸看的人心儿都化了。
去年她怀上了孩子,不便奔波劳累,相公公事繁重脱不得身,只遣了身边的丫鬟小厮回来送上年礼,回去说给她听,倒像是还不错,跟她奶奶亲的很,她也就安了心。
谁成想,不过翻个年的功夫,她的女儿竟像是给养成了个鹌鹑样儿!
心里头忧心如焚,却不好当着人的面就问东问西,岂不是成了对婆母不满,怀疑她虐待亲孙女?她也好婆婆也罢,可都背不起这样的名声。
吴氏当然不可能虐待蓉姐儿,顶多是照看不周而已。蓉姐儿会如此,其实也是对亲娘太过陌生所致,倒与旁人不大相干的——真要牵连,她的乳母反倒是首当其中的。
爹亲娘亲不如奶娘亲!
偏生蓉姐儿的奶娘还是安氏自己挑的人,处事周全行为妥贴,万不可能出错的!
谁都怨不得,自然只能怨她自己。
安氏心里头打定了心思,等过完年她回去的时候,定要把蓉姐人带走。
吴氏虽不是什么恶婆婆,可总归更偏心娘家侄女一些,二弟家还有个文哥儿在,孙女不如孙儿贵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蓉姐儿给抛到脑后去了!
心里有了主意,面上就添了笑意。她本是个利落人,能干又讨喜。只是头一胎生了姐儿,后来又两三年没怀上,吴氏心里不满意,当年她随夫君去江宁赴任的时候,便故意剜她的肉把姐儿留在了家里。
那时她没给丈夫生出儿子来,心虚气短,自然不敢同婆母相抗,只得泪汪汪的走了。
如今有了儿子了,她也不差什么,儿女双全凑个好字,都带在身边才是真的好!
面上带着笑,眼里含着情,真真做出个思家的样子来,倒叫吴氏看她顺眼了两分。
一心想着跟她儿子去任上过小日子,却不想着侍奉公婆的媳妇,有了小吴氏这个贴心媳妇的对比,她自然是怎么想怎么来气的。
总算没白跟过去,给她生了个孙子,这才叫她心里添了两分情愿。
可她却不知道,若是夏斌有那外放的本事,小吴氏没准比她大嫂溜的还快!
侍奉婆母可不是个什么轻省活,哪怕这个婆母是自家姑姑也一样!
安氏是面苦心甜,小吴氏这里自然就面甜心苦了,而且还是有苦不能诉的那一种!
这婆媳之事,说多了都是泪啊!
热热闹闹的吃完了小年饭,男人们跟着夏老爷子听训话去了,女眷们则守在慈和堂略坐一坐,吃杯茶也就散了。天色不早,也该歇着了。该闹的闹去,该哄孩子的哄着去,该亲香的亲香去,总之不要烦着她这个老婆子就是了!
夏初跟着郑氏回二房,才走一半就碰上从老爷子书房里出来的夏庆父子三人。
看来老爷子那边也是个不大喜欢长篇大论的。
言简意赅可是好事呢!
“夫君,”郑氏欢喜的迎了上去:“今儿可是巧了,你们怎么也这时候出来的?”
夏庆立时咳一声:“爹完事了,就让咱们散了。”
郑氏晓得自家相公不大讨公爹他老人家喜欢,不过才点了官儿做,相比也不会叫他难堪,没准还说了些好话呢!
反正夏庆的脸色看着不坏,还挺高兴的。
郑氏又去问儿子们:“你们爷爷都跟你们说什么了?”
夏易和夏修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回了,夏初听了半天,总结出八个字来。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管怎样,老爷子对二房的态度要比往年好,单就这一条,就够郑氏高兴地了:“今年真是好事多……可见瑜儿是个福星呢!”
夏庆想想,也觉得有理。
妻子怀着小女儿的时候他中的进士,小女儿生出来这才多久,便选了官。
“小鱼儿天生是个福娃。”夏初凑趣,她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素来不大恭敬,说的也随意。好在她年纪小,声音又嫩又娇,听起来像是糖豆子在跳,叫人心里头发甜。
“初儿喜不喜欢妹妹呀?”夏庆听得高兴,一把抱起了大女儿,问道。
我要真说不喜欢,你能揍我!
心里头拐了个弯,夏初甜甜的笑起来:“爹爹喜欢我,我就喜欢妹妹。”
“鬼灵精!”夏庆原就爱她古灵精怪,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陪着女儿闹了一会,他方才压低声音道:“爹说,我这暨阳县丞的官儿,是当今亲点的!”
虽说选关都有个“钦点”的名头,可那个和亲自点选却是两回事!
“爹怎么知道?”郑氏瞪大眼睛,有些半信半疑。且不说老爷子多年不入朝堂,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便是有,以他的为人也做不出来探听圣言这种事来。
“大哥告诉他的,说是圣上当了他的面点选的我……我总觉得心里头跳的厉害。”
“既然大哥知道,应当不防事才是,不碍的。”郑氏摇头道,她虽出自书香门第,但家里没个当官的人,对朝堂之事半懂不懂,一点不敏感。
冷不防听抱在怀中的女儿蹦出一句话来:“爹爹,圣上是谁呀?”
046 三牲祭祖除夕夜()
清脆的童音软糯好听,却惊得夏庆和郑氏吓出一身冷汗来!
皇帝至高无上,提起时都要有个指代,如‘今上’‘当今’一类的,“皇上”、“圣上”一类的是不大说的,更不会有人冒那种大忌讳,问什么圣上是谁之类的话!
便是小儿,也不能这般言语,家中长辈也鲜少会在小孩子面前提及,也是为了避免小儿无知,冒犯了帝王。
若不是方才郑氏一时激动,夏初也接不上这个话。
“这话可不能乱说。”夏庆恨不能堵了女儿的嘴,叫她把那说出来的话给咽回去!
夏初暗自飞眼,她没问‘圣上是个什么东西’就已经很克制了好吗?
再说了,这么晚了,又是自己府里去往二房院子的路上,连丫鬟们都离的远远的跟着,害怕被谁听了去么?
当然,她并不是随口一说,她问‘圣上是谁’,其实是为着引导便宜爹去想皇帝的性情和脾气,有暗问‘皇帝是什么样的人’的意思。
可眼瞧着夏庆和郑氏都是一脸惊慌,连带的夏易与夏修两个都惊若寒蝉,却半点都没觉出一丝深意来,夏初顿时便有些气闷。
看来夏庆即便疼爱她,却也没多重视过她。
倒也是她着像了,夏庆和郑氏这两个,哪一个也没机会接触倒皇帝。便是便宜爹殿试时,并没被点中问话,据说只是远远的偷瞧了一眼,连皇帝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更不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他因为她的话有所思量,也是无用。
想到这里,夏初心底又是一阵微凉。
且看当日便宜爹得了官,大伯是如何“欣喜”,还多番出言要帮忙——可见也不过就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如若不然,怎么会对要去参加殿试的弟弟半点儿不谈皇帝的喜好?
兄弟之情……也不过如此罢了!
因有了她这一出莽撞,夏庆和郑氏也不再多言,深怕给不懂事的孩子听出去闹出不好来。
照着夏初的性子,能有这一次的暗示就已经是看在生养之恩的份上了。这对夫妻倒也是真老实,哪怕有自己的小心思,以前想的最多的也不过是等日后分出去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如今便是想法子多赚点私房——郑氏的嫁妆可不算二房的私房,那是她一个人的。
拿出来一道用是夫妻情分,不给也谈不上错,各尽本分就是了。
老实也没什么不好,小心些便不会惹出大祸,她也不求这一世能过上上辈子那样的日子,只要一家人平安喜乐,自然比什么都强。
看清了便宜爹的资质,夏初心里反倒安稳下来,这一夜睡得极为踏实。
过了小年,接下来自二十七修身沐斋,府里头又忙了一阵准备除夕祭祖。
祭祖的流程倒是比她上一世简单多了。
没当上皇后的时候,每年祭祖倒没她什么事儿,女儿是外人,依旧例进不得宗祠,不过是由各自的母亲领了来,站在外头远远的看一眼。
那可是个大家族,不过看一眼,那些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牌位都能叫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更不要提里头的香案上还堆着祭奠用的三牲,别看是死的,也搭理的干净,可三颗头冲着外头,猛然看上一眼,胆子小点的都能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