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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一想夏老夫人生辰可是在夏日,还有小半年呢!到底也没想出别的法子来,只得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柳尚书意外的看了妻子一眼,笑道:“我看你是真喜欢她?”
“很是。”柳夫人点点头:“虽还小,瞧着就端方大气,活泼爱笑还心宽,胆气也足不露怯,家里若还有个小儿子,我必是要定下她的。”
“不好不好,她爹是庶子。”柳尚书连连摇头。
“她是嫡出就成!”柳夫人却不以为然,又叹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儿子!”
柳尚书立时便笑了。
“没小儿子,不还有侄子外甥?你不去盘算盘算?”
柳夫人眸光一亮:“说的有理!”却又摇头:“罢了,我娘家嫂子个个都是势利眼,你家的那几个,也没几个上进的。便是有,家里也贫寒的紧,怕是委屈了那孩子!”
柳尚书啧啧两声,还真是稀奇,自家娘子何曾如此喜爱过谁家的姑娘?
对那夏家三姑娘倒真真儿生出几分好奇来。
067 未知改命渡死劫()
柳家那边雷厉风行,杨氏没几天就把自家后院当成耕田痛痛快快的犁了一遍,打发了一群心思不干净的下人丫鬟仆役,对外说是梦见了去世的老太太,替她积福攒功德,放出去一堆人。
隔了一阵,柳家一个早就不受宠的老姨娘悄悄的进了尼姑庵里带发修行。
这事办的静悄悄的,谁都没让知道,只知会了一声夏家那位有智慧有德行的老太太,其余人等包括吴氏,一个都不清楚原委。
不过洛子谦知道了,就等于夏初知道了。
夏初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谁家的后院没几个装老实做妖的小妖精?单看你道行够不够深,能不能不被人抓出来而已。
既然被抓出来了,自然就只能自认倒霉。
柳家私底下却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柳尚书在朝为官,心里自有乾坤,一个没宠爱没后台的姨娘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做成这么大的事?骗傻子呢!
可是隐藏在后面的人却查不出来,柳尚书再本事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要么是政敌,要么是自家后院里还隐藏着心思深沉的精怪,没让人看出来。
经此一役,柳夫人杨氏可算是大获全胜,可她也心有余悸,她是最看重大儿子,可挣命剩下的小儿子也是心头好,伤了哪个都叫人心里痛的紧。
何况柳瑾诚差点没命,这可不是小事。
杨氏那般喜爱夏初,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可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不是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能揭过去的。所以她才会说出如果有小儿子就要聘她做儿媳妇的话,家里有个知道眉高眼低、懂事妥贴的媳妇才是家门之幸运。
可惜就是夫妻两个现在赶着生一个,也追不上夏初成长的速度了。
心里虽然遗憾,却也只好将这一桩事放下,盘算着怎么才能叫人家知道自家的谢意。
柳瑾诚回过神之后,心有戚戚焉,又有杨氏同他把事情说开,一边悲愤气怒,一边也着实记住了这个教训,自此沉下心来练武,竟也颇有收获。
过了四月,五月中旬的时候,正值夏雪生日,柳瑾诚跟着柳夫人,亲自拜访夏家。
自定亲之后,柳瑾诚每年都要来夏家一趟,虽然见不到夏雪的面,但也是他的诚意。
得信的夏雪早就窝在自己的闺房里躲羞,夏挽秋看着堆了小半角的生辰礼物一边羡慕一边心里又替她叹息,多好的未婚夫,可惜命太短。
她还不知已有人误打误撞替他改了命,过了死劫。
杨氏先去拜见了夏老夫人,而后便坐在了大房的屋子里同吴氏唠嗑,言语之下对未来儿媳妇颇为满意。本来就因为这次的礼物比往年更厚了三分,而惊喜不已的吴氏这下子心里更是高兴,她虽更看重儿子,但若女儿未来嫁过去能得到婆家喜爱,她也是欢喜不已的。
她们妇人间说话,柳瑾诚一个半大小子就被打发了出去。
“可别乱走,莫冲撞了人。”杨氏叮嘱道:“不若就去老太太那里坐坐,她老人家一贯喜欢你。”
吴氏听见了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场面话而已。
洛子谦也确实对这个习武的少年颇有好感,又是一手拉扯大的大孙女的夫婿,自不会给人家脸色看,每到也必是好茶好点心的招待。
柳瑾诚应了声,同吴氏告了欠,便起身往夏老夫人的慈和堂去。
洛子谦正让夏初陪着自个下棋。
洛子谦当过一世贵妃,性子却不如别家贵女沉静,让她舞刀弄棒一下午都不带喊累的,这种干坐着费脑子的事情却一向不喜,所以棋艺不精。
夏初却和她恰恰相反。
只是换了个身份,再耍刀弄剑的也不合适,再说她如今人也老了心也静了,虽说棋艺还是不精,但总算还坐得住,没因为被夏初杀的丢盔弃甲就撂挑子不干。
说是孙女儿陪祖母下棋,其实就是夏初单方面凌虐洛子谦,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听见下人报说柳家二公子来给老太太问安,洛子谦一勾嘴角伸手推散了棋盘,一改先前懒洋洋的坐姿,金刀大马的坐好:“这局算平了,今儿就到此为止。”
平你妹!明明已经输了十五目!
贵妃娘娘你这么不要脸耍赖你前世的爹知道吗?
夏初默默地瞅了她一眼,在顾嬷嬷带人进来之后,乖乖的在一边捡棋子分装收拾残局。
“瑾诚给老太太问安,老太太福寿安康。”柳瑾诚进门一福,笑容慢慢的讨着喜,眼神往夏初身上一溜,小丫头正把装了两盒黑白棋的棋盘端起来递给身旁的婆子收好。
……干惯了粗活的婆子都觉得沉手,她倒是抬得轻轻松松。
力气不小。
柳瑾诚早有听闻这位三小姐在跟一位女武师习武,打的是强身健体的旗号。
原以为不过是娇小姐做妖,如今这么一看,倒不像是玩闹,实打实有几分功底了。
需知道,如今的围棋棋盘都是厚重的实木,并非薄薄的一张,压在软和些的地面上分分钟就有坑,那棋子也是磨好的白玉黑石,很重。
寻常七岁大的小孩抬起整个棋盘试试?不砸了脚跟他姓!
坐下不过一盏茶,柳瑾诚就向着夏初的方向看了不下五回。
洛子谦老于世故,早就看出柳家二公子这‘陪老夫人说话’的幌子不尽不实,面上一笑:“正好你来了,三丫头跟我下棋甚是没趣儿,你陪她玩会吧!”
她不至于脑抽到以为柳瑾诚少年慕艾,放着秀美可人的未婚妻不喜欢看上了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不过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柳瑾诚却只当是夏初初学棋艺不精,老夫人只是逗她玩儿,便叠声应下了。
棋局重又摆起来,夏初执黑,柳瑾诚握白。
洛子谦暗道:谦让?等会有你哭的!
不过盏茶,柳瑾诚便等着布满了黑子的期盼傻眼,看着角落边自个几个残存的虾兵蟹将,欲哭无泪的很。
“不如咱们换换?”夏初拿过了装白子的盒子,将黑子推给他,笑道。
柳瑾诚差点没把脸埋到裤裆,脸红的跟煮熟了虾子似的。
“有些累了。”洛子谦险些没笑出声来,清了清嗓子装困乏,抬手招了一边站着的顾嬷嬷:“扶我到里屋歇会,叫孩子们玩去。”
068 太阳雨下少年心事()
洛子谦有意给柳瑾诚清场,他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虽说屋里没人,大门却洞开着,外头站着丫鬟仆妇,既不会耽误他们说话,又能避嫌。
这一局,夏初已估算到柳瑾诚的棋力,自然不会再痛下杀手,悠悠然的落子。
总是如此,他也仍是输。
好在柳瑾诚本就于此道并不热衷,下棋太过憋闷没劲,他一直都不喜欢。只是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琴棋书画总要学一些,但只要会就行了,没人逼着他非得成大家。
因为还是输,所以他也没看出来夏初是在让他,眼瞅着夏初一条白龙已成,嘟囔了几句就痛快的认了输。
又重开一局。
夏初见他心不在焉,落子也随意的很,心里好笑,却也不介意。上辈子都是别人陪她下棋,还都讲究个半输不赢,也就洛子谦偶尔好胜心起会追着她闹着再来,不过她那人排兵布阵可以,下棋却着实不行,因此虽厮杀的厉害,每每仍是败下阵去。
她不曾听说过独孤求败,却也曾有了那么一份求败之心。
只是她曾与夏老爷子下过一盘,彼时她方才知道,前世的不败真的只是人家让她的,又或者与她下棋的都是女子,其中并无国手,所以她才没有输过。
其实,人都是有眼力见的,为了讨好或是身份上不及,自然不会让她面子过不去,而现在,她不仅没了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老爷子的晚辈,老爷子当然不会故意让她。
还惊叹她小小年纪棋力不俗,倒让她颇为脸红。
两人就这么磨着第三局,你无心我无意,下了半天竟也排了个满盘。
忽然,一场细雨不期而至。
廊下的下人惊叫着,收衣服的收衣服,躲雨的躲雨,聚在廊下看着那片刻间倾盆而来的雨滴。
雨声淅沥,风声淡淡,偶有遥远的雷霆响起。
柳瑾诚听见动静,向外看了一眼,怔然:“下雨了。”
“黄梅时节家家雨,这有什么稀奇?”夏初笑着接话道。
这个月份,下雨才是正常的。
有时白天还是阳光灿烂,一道晚上便阴云密布,桃儿和杏儿最近守夜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起身关窗,杏儿还着了凉,亏的发现的早,喝过姜汤便无事了。
有时便如今日,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刻便下棋倾盆大雨,那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往往不消一个时辰便会停了,日头又从乌云后探出脸来,普照大地。
柳瑾诚闻言看了她一眼,看见她满脸的习以为常,便笑道:“三妹妹,上次的事,多谢你。”
“端午的时候不是已谢过了?”她纳闷的看他一眼,借着送粽子的时机柳家可是给老夫人的礼单里藏了不少送她的私货。
当时救人情急,她一时也顾不得漏了自己的尾巴,过后却也并不后悔,毕竟是一条人命。
夏雪平日待她还算不错,纵然只是为了她,也是应该的。
“那是家里的,我的谢是我的。”他低声道:“我给你带了些礼物。”
“私相授受可不好。”她顽皮的笑了笑,眨眨眼:“大姐夫。”
柳瑾诚少年面薄,哪里经得起她打趣,面上一红,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道:“已交给老夫人了,我可不敢当面送你。你小小个人,怎么这样鬼精鬼精的。”
夏初耸耸肩,一脸骄傲:“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
柳瑾诚笑了笑,心里响起自己大哥对她“精灵古怪”的评语,又或者是因为她真的只是个孩子般的年纪,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
“三妹妹,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却不知道该对谁说,你愿不愿意听?”
“你且说说看?”
却不想,少年这一开口,却让她知道了一个柳家人的秘密。
柳瑾诚并非真正的嫡出。
却说当年,柳夫人杨氏和妾氏林氏同时怀孕,后来杨氏难产产下一女,却当天就去了。见妻子因痛失爱女儿三日滴水未进,柳尚书便将林氏刚刚产下的儿子抱到了妻子跟前。
杨氏果然待此子极好,满月当日,柳尚书只说这是杨氏产下的儿子,对林氏只字不提。
林氏素来不受宠爱,却也知道这样对儿子的未来更好,因此并未吵闹,静静的默认了这个事实,就好像自己从未有孕过一般。
杨氏恢复过来之后,顾念着她这份懂事,也使人好好待她,不可怠慢了。
这许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柳瑾诚在柳府,就是嫡出的二公子,便是府里的一些老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便是有知道的,也都闭紧了嘴,半个字都不肯多说的。京城这些贵人圈里,没事也不会去惦记人家的儿子是不是嫡出,他便当了十几年的嫡子。
突然听他曝露自己的身世,夏初着实惊讶地紧。
而更为重要的是,那个被送到尼姑庵里去的姨娘,据说是姓林的。
先前听洛子谦说起时,她就觉得奇怪,这么一个谋财害命的女人,居然还留了她一条性命,而不是让她直接‘病逝’,觉得柳府的人未免太过心慈手软。
这会,却明白了过来。
柳瑾诚的性子,绝不是藏得住话的人,他会憋着这些话不吐露,居然对她一个小丫头说,肯定这件事对他也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