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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田记-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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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经不只一次在萧家发生了。

    当年的萧楠,以十二岁之龄,带领桑榆村捍卫了他们付在本镇龙舟赛的霸主之位,再接下去,这丫头又开始捣鼓种茶,茶园这东西,青孚镇数百年来都没有人种过,她刚开始种的时候,夸的人不少,可更多的人却都在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结果人家的茶园不仅种植成功了,最后还在全国的茶道论剑会中夺了魁。

    萧家的孩子不仅仅是萧楠一个人出色,她的弟弟萧梓修当年就是以十一岁之龄夺得了本镇的童生试头名,紧接着是她的未婚夫中了秀才和武举,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一般人家能做成一件就不错了,结果发生在他们家,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有了那么多的奇迹在前,现萧祯以十岁之龄再夺青孚镇童生试的头名,大家也并觉得太过奇怪,至于梓修再次夺得了嵩县的解元,人家之前就是童生试的头名,大家就更加容易接受了。

    “哎,那林氏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高香啊,不仅自己生的两个孩子这般有出息,女婿有本事,就连随便领养的一个孩子也这般厉害,真是想不通,似乎咱们整个青孚镇的风水都被他们一家占尽了。”青孚镇的某个村中,有那嫉妒林氏的妇人忍不住口发酸语。

    “崩管人家烧的什么香,总之,人家的香是烧成了,你若不服,去咬他们啊。”另有佩服萧楠一家人的妇人听得不服,忍不住呛了上去。

    “哼,懒得理你,菊云妹子,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一家人是你的亲戚罢,这林氏是你的大嫂,她家的那几个孩子,都是你的侄子侄女吧?娘家的侄女侄子这般有本事,平常就不照看你一二?”说酸话的妇人没有理会呛自己的那位,却是将话头转到一个年近四旬的妇人身上。

    这个妇人正是萧菊云,她在本村的日子不好不坏,算中等,衣食倒也不缺,只是和如今的萧楠家比起来,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萧菊云瞧着萧楠一家越过越好,可自己家却是半点好处都讨不到,心里早憋了满肚子的气,只是她领教过萧楠的厉害,不敢再去找她的茬,此时听同村的人说起,心头怨气翻滚,口中冷冷的接了一句:“照看什么,人家有本事,生怕我们这些穷亲戚上门打秋风,早不认我这姑母了!”

    周围爱八卦的妇人们一听,目光顿时亮了起来,萧楠当年和萧长河一家断绝关系的事,也就当事人和桑榆村的那几个人知道,并未往外传,再加上平常过年过节,萧楠也会去给他们送年礼,大家真不知这茬,现忽然听得萧菊云爆出这么大个新闻,众妇人顿时叽叽喳喳的围了过来,希望从萧菊云口中多探出一些真相。

    好在萧菊云还记得萧楠的手段,同时也知道她与萧长河包括自己家断绝亲属的事,她手中还握到村里正和族老们签字的文书,这事真闹出去,吃亏没脸的是自己一家人,为此,面对众人的熊熊八卦,她很聪明的选择了三缄其口。

    但她越是不说吧,大家越喜欢胡乱猜测,嫉妒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性,大家看萧楠一家人过得这么好,要说心里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只是鉴于萧楠的威慑力太高,再加上她们家这些年越过越好,大家不敢多嚼舌根,只能把这份不满和嫉妒隐藏在心里,现经萧菊云这么一挑拨,各种不利于萧楠一家人的传言很快在青孚镇传播开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江靖轩的桃花(上)() 


    关于萧楠一家得势不认亲人的流言很快传到了桑榆村,萧楠对此没有什么反应,桑榆村的村民们却是不干了,萧家这些年发展得好,村里的人也没少受惠,这些年来的龙舟赛村里一直稳坐魁首之位就不说了,萧楠十五岁那年就出资将青孚镇到桑榆村的那条道路给拓宽了一倍有余,道路重修,路面全部用石头打底,石底足足铺了一尺余厚,然后在用碎石将那些空隙一一填平,一条足有十五里长的路,萧楠足足耗费了八百两银子。

    道路铺成之后,结实平整又美观,不管是走路骑马还是坐车,都十分平稳舒适,即便是下雨,路面也干净清爽,看不见半点泥泞,此路刚刚建成那一段时间,所有经过这条路的人都对萧楠一家赞不绝口,从青孚镇到桑榆村的这条路受惠的可不仅仅是桑榆村的居民,这一路上周边有无数的村落,这些人都是受惠者。

    除了这条路,桑榆村出资的私塾,萧楠在前年捐助了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足够私塾数年的开支,在捐助的同时承诺,只要她们家在桑榆村一天,所有在这个私塾读书的孩子除了需要自备写字用的纸墨和饭食之外,其它一应费用全免。

    再加上萧家的茶园种植成功,每年需要各种不同劳动力,比如茶园松土、施肥,茶叶采摘等等,也给村里的人增添了不少收益,这一章章,一件件实打实的惠益,让桑榆村的人对萧楠一家打心眼里充满了感激。(萧长河家除外)

    对于桑榆村的百姓而言,萧家越是兴盛,他们越高兴,萧家发展得越好,他们受的惠就会越多,大家的关系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种前题之下,自是没有人希望萧楠一家被那莫须有的罪名给拖累。

    为此,这个流言刚刚传到桑榆村,里正就满腹怒火的带了村里数名德高望重的人找到萧长河,向他施压,这事本和萧长河没什么关系,他自是不肯背这外锅,后经不住里正一再施加压力,只能去盘问家人,这一盘问,才知此事是从萧菊云口中传出去的。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萧长河不由大为恼怒,这倒不是他心疼萧楠一家人,如果他有能力打压萧楠一家,他绝不会有任何手软,可他没有这能力,萧楠气候已成,自己在这个时候和她掰手腕,绝非明智之举,他这人没有什么别的长处,识时务这一点却是懂的,最后也不知他想的什么法子,总之,这个事传了半个多月后,就自然而然的平息了下去,萧楠一家人对此未置一言,一如继往的过自己的日子。

    不说萧楠,但说江靖轩近来却是遇到了一件麻烦事,他被一个姑娘给缠上了,这姑娘姓郑,名雅珍,年方十六,出落得极是美貌,是杭州人士,这事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当时江靖轩接了一趟重镖,从洛阳押往杭州,在回程的路上救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便是郑雅珍,郑雅珍乃商家之女,家底颇丰,唯一的问题是她的父母膝下仅有她一女,今年家中突生变故,爹娘在什么都没有交待的情况下忽然过世了,她一个被爹娘娇宠着长大的姑娘,什么也不懂,哪里斗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族人,好不容易将父母下葬,家产就被族人盘剥得一干二净,最好后不容易揣了几千两银子私房钱,带着一个丫环逃了出来。

    她的父母曾在洛阳为她订了一门亲事,她来洛阳便是准备投奔自己的未婚夫来着,哪知这姑娘没出过远门,不懂得识人,雇佣的车夫人品不好,车把式走到半路窥窃她美貌,竟想对她用强,江靖轩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江靖轩颇俱侠义心肠,自是看不得这样的事,当场就将车把式打得半死,将这主仆两人给救了下来,郑雅珍受此一劫,只惊得魂都快没了,现好不容易碰到江靖轩这么个大英雄,自是不肯轻易放过,急忙恳求他们将自己主仆两人带到洛阳。

    江靖轩心想人都救了,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刚好自己也要回洛阳交单,顺路就把这主仆两人带回洛阳也算不得什么事,就这样,郑雅珍就随着江靖轩一同上路了,从杭州到洛阳路可不近,江靖轩一行是押镖,手上有镖车,自是不可能骑马狂奔,再加上郑雅珍这一对柔弱女子的马车,一路耗费了半个月左右才到达洛阳。(郑雅珍雇用的那辆马车,江靖轩将车夫打跑了,这辆车却是给强留了下来。)

    这一路朝夕相处,郑雅珍的一颗芳心竟是不自不觉的落到了江靖轩身上,她虽有未婚夫,可那个未婚夫是小时候家里给她订的,自己也没见过面,根本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对方人品不好,自己一介无家可归的孤女,在他家里能立足之位么?

    而眼前这位江少侠则不一样,他不仅身手不凡,相貌英俊,谈吐颇佳,为人又善良正直,若能跟了他……好在郑雅珍也是读过书的姑娘,基本的礼仪羞耻之心还是有的,也有几分心气,她见江靖轩年纪不小了,也不知人家有没有妻室,倒是强忍着没有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江靖轩今年二十,在这个年代,已经取妻生子的比比皆是。)

    做为商家之女,她虽无大见识,但在长期的耳濡目睹之下,基本的利益权衡还是懂的,她准备到了洛阳之后,先探探自己那位未婚未的风评,若是风评不错,那自己也不必再去肖想这位江少侠了。

    哪知到了洛阳之后,她那位自小订了亲的未婚夫君一家人竟是搬家了,问周围的人也不知他们搬去了哪里,这一下,郑姑娘就彻底放弃了去寻找未婚夫的事,一心一意的把心事放到了江靖轩身上,她之前在路上,和江靖轩说的就是来洛阳投亲,并未说是找自己的未婚夫,现亲戚不在,她无地可去,一时竟成了江靖轩的责任。

    “江郎君,我父母双亡,来洛阳投奔亲戚,不想亲戚却搬了家,雅珍一时实无地可去,不知郎君能否收留雅珍主仆一段时间,等雅珍找着合适的落足点,立即就搬出去。”郑雅珍一脸凄楚的对江靖轩开口。(。)

第二百二十二章、江靖轩的桃花(中)() 


    江靖轩犯难了,他在洛阳并没有居所,此女与自己不过萍水相逢,总不能将她带到宋秋熠的家里去,可不管吧,也说不过去,不管怎么说人家姑娘都是他千里迢迢带过来的,现人家没找到亲戚,让他就此把这郑雅珍丢下不管,江靖轩似乎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江靖轩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将目光投到郑雅珍身上,但眼此女身姿娉婷,静静的站在那里,精致秀丽的眉眼含着淡淡的凄然和悲伤,整个人看上去仿若一株在雨中飘零的小白花一般,十分惹人怜爱,换一般男子,瞧着她现在的模样,心只怕立即就会软成一滩春水。

    问题是江靖轩见惯了萧楠的洒脱坚韧,从骨子里不喜欢这种像免丝花一般习惯依附在别人身上的女子,他瞧着郑雅珍的模样,非但没有任何被吸引的感觉,反而将一双浓眉皱得更紧了几分,他扫视了郑雅珍一眼,语气冷漠而疏离的开口:“郑娘子,我非洛阳人士,在这里也没有居所,不便安顿你,却不知郑娘子是否还有其它亲人?或者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郑雅珍被江靖轩冷漠的语气给噎得呼吸一滞,满腹柔情化为一片羞恼,以她的容貌,在杭州城那样的地方,亦引得无数富家公子的倾慕,若非父亲自小帮她订了亲,她早就被人订下。

    现在她是落难了,可这江靖轩说白了也只是个走镖的镖师,以自己的风采容貌,他竟然还看不上眼?一时之间,郑雅珍只觉心头又羞又恼,不过这姑娘也算是个有心计的聪明人,不然,也不能在父母陡然亡故的情况下,顺利将他们送上了山,并卷带了七八千两银票从妄图准备将她嫁出去谋取更多利益的家族中逃了出来。

    她心头的恼怒和不忿只是一闪而地,旋即就醒过神来,她与江靖轩同行了大半个月,心里多少有点明白此人的性格和喜好,意念电转间,郑雅珍敛去眸中的凄楚,抬头直视着江靖轩的视线,咬牙开口道:“江少侠,珍娘承蒙少侠相助,才能顺利来到洛阳,本不该再打扰少侠,但珍娘父母双亡,家产都被族人夺了过去,现找不到亲戚,也不能返家。”

    “珍娘就只能另行在外寻找落脚之处,但少侠也知道,单身女子在外生活不易,所以,珍娘斗胆,想再麻烦少侠一次,少侠看看能否在你的常驻之地帮珍娘寻个院子,然后再帮我寻个合适开绣坊的铺子,这一切就当是我聘请少侠给我保的一趟镖,按行价收费,如何?”

    江靖轩听完之后,目中不由露出一抹讶色,郑雅珍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着,目光倔强而澄静,江靖轩见状倒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他刚才还以为眼前这姑娘想赖上自己,没想到是自己误会了,意念落到这里,心头内疚顿生,他面色缓了一缓,有些不自在的接口道:“郑娘子严重了,区区小事,用不着托镖,我是嵩县人,郑娘子若不介意那县城小的话,就随我一同过去,我在当地有些人脉,帮你寻一处铺子和一个院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如此,珍娘就谢过江少侠了。”郑雅珍焉燃一笑,朝江靖轩走过两步,袅袅朝他行了一礼。

    江靖轩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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