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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郎也就罢了,他本是名将之后,少年时在京中的名气就极高,现年已二十有五,此次来到燕云战场,表现惊人大家都不觉奇怪,可这寿春郡王年方十六,十二岁才从民间找回来,他那一身文韬武略也不知从何地学来,他自入燕云以来,由他率军打的八场遭遇战,场场皆胜,较之李三郎还要耀目二分,他不仅韬略过人,上阵杀敌的本领也不逊色于军中各大悍将。
入燕云半年来,赵祯这个郡王用实际能力和行动获取了所有燕云将士们的尊重和认可!话说这耶律隆绪可不是什么庸材,当年幽云之乱的时候,萧太后刚去世,他初掌权柄,威慑力不足,为此,强行忍住了与宋开战的心事,静下心来秣兵历马。
这一磨就是八年,八年之后耶律隆绪不仅完全掌控了大辽的军政,同时更打造了一支攻无不刻,战无不胜的铁军,整个大草原,大凡他兵锋所指,没有一个部落敢不低头,在这样的威势之下,他集五十万大军朝大宋发起全面进攻,原本的算盘是以风雷不及迅耳之势,先拿下燕云八州,再兵指中原,即便打不进去,也要逼宋庭朝向辽低头,为辽国谋取最大的利益。
哪知潘惟熙的骨头这么难啃,除了最初三日,拿下了三州之后,后面潘惟熙竟用手中十万左右的兵力顶住了自己五十万大军的半个月猛攻,虽然等朝庭的援军到达之后,这十万大军已不足三万,可他们终究是守住了城池。
曹玮到来之后,亲自指挥打了两场战域,通过这两场战域,他清楚的知道,辽人没有及时攻下燕云八州,不是他们不强,而是潘惟熙实在厉害,若把他换到潘惟熙的位置上,让他以十万大挡住辽人这五十万大军半个月的脚步,他怎么也做不到。
就算现在彼此双方的兵力差不多,若不是军中有潘惟熙,折从阮,李三郎,赵祯、江靖轩这些文韬武略样样出众的悍将在,仅凭他一人,他同样没有半点把握挡得住这辽人这五十万大军,曹玮在兵略上与杨延昭相比是要略逊一筹,不过他这人心胸宽广,不嫉妒贤能,由他为统帅,中央调度,主管这种的大规模战事,正好合适。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赵祯得了将令回营之后,就找来江靖轩商量,两人密谋合计了一番,最后挑选了三名铁卫随行,被他们选出来的三个人,个个都是军中拨尖的高手,一行五人,乔装改扮,由太行山往辽人边境潜了过去,足足耗费了三日功夫,才潜进朔州。
朔州是辽人上京的后花园,辽人定都于云州,称都上京,朔州到上京只有一百余里路程,赵祯和江靖轩进入朔州之后,做了商人打扮,至于那三名铁卫,身上军人气息太浓,潜进城之后,赵祯根本没让他们露面,他自己则与江靖轩化为行商的模样,混进了一家名为《鸿运居》的酒楼。
辽宋虽在开战,可仍有一些行商冒险与辽人互通货物,进行边贸,江靖轩走镖多年,曾不一次一接过与辽人做生意的大行商的镖,对这些行商的习惯颇为了解,如今扮起这些人,基本没有什么破绽,赵祯虽无这方面的经验,可他聪明过人,举一反三,扮成江靖轩小厮的模样,也不引人注目。
《鸿运居》这个时候的客人并不多,足有二十余张桌子的大堂此时只坐了五六桌人,江靖轩和赵祯找了处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人坐下不久,就听得不远处有几个行商在抱怨:“哎,这仗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再这么打下去啊,我们这些生意人就没活路咯。”
第三百二十九章、耶律宗政()
“谁说不是呢,别说你们了,就连我们鸿运居的生意都变得惨淡无比,以前我们这鸿运居别说大堂,就连二三楼的包间,也是日日爆满,现在啊,好的时候,一天能来十桌八桌的客人,少的时候,一整天都看不见个人影,再这么下去,我看我们鸿运居都快撑不住了。”坐在柜台前算帐的掌柜听到抱怨,他干脆把手里的算盘一扔,走过来与这几个行商聊起天来。
“吴掌柜的,身为辽国之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编排自家国事,就不怕官方人员听到了跑来找你的茬、封你的酒楼啊?”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行商见状忍不住打趣了这位掌柜一句,显然,这几人与鸿运居的掌柜关系不错。
鸿运居是朔州最有名的酒楼,他们的店不仅服务好,菜色好,就连价格也很亲民,大堂的消费,很多平民一个月来消费一两次问题也不大,据说朔州的鸿运居只是分店,他们的总店在上京,幕后老板很是神秘,具体是什么人大家不清楚,眼前这位吴掌柜只是鸿运居二掌柜,熟悉鸿运居的老顾客都知道他们还有个大掌柜姓萧。
萧和耶律是辽国最大的两个姓氏,其中耶律是国姓,萧则是后族的姓氏,当然,土生土长的辽人本身就只有两姓,一为耶律,一为萧,并不是所有姓耶律或者萧的人都与皇族或后族有关,这位萧大掌柜主要负责上京那边的鸿运居
朔州的鸿运居大半时间皆由二掌柜吴庸在打理,吴庸今年四十有三,他们的祖上是汉人,四十年前举家来到辽国,现吴庸一家老小都是地道的辽籍人士。
“辽人又怎么了?辽人不用吃饭啊?我一个商人,渴望的不过是能安安心心的做生意,现在这仗一打,税收不断上涨不说,酒楼里还没几个客人,我抱怨两句还不行啊。”掌柜的闻声下意识的抬目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官方人马,松了一口气之余,这才一脸理直气壮的开口。
“说得好,对咱们这些商人而言,最期盼的就是世道太平,只有世道太平了,咱们才能安安生生的做生意,如今这兵戈一起,宋辽两方实力差不多,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人下次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入朔州城。”江靖轩在一旁接了一句。
“这两位客官是新面孔呢?怎么,以前不常来朔州这一块?”吴掌柜听得江靖轩的声音,转目朝他看了过去,发现落入眼里的是两张陌生面孔,不由微眯着眼问了一句。
吴二掌柜能成为鸿运居的二掌柜,可不是没来头的人,他家里就有人在朝为官,虽说他祖上是汉人,可他三岁就来到了辽国,如今家里老老小小都是辽籍,在他心里,辽国就是自己的家园,身为辽人,又在这种敏感时期,突然看到陌生的汉人面孔,他下意识的就会以辽人的思维去思考,对方会不会是宋人的探子?
辽宋两国已有三十余年未曾开战,平常时期,双方多有贸易往来,两国的老百姓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平常时日,辽境的百姓对过来他们这边做生意的宋人非但没有什么敌意,反而颇为友好,正因为如此,此时两国虽处于战期,一些大家熟悉行商来到了朔州,也不会受排挤。
江靖轩现在的模样比他本来的样貌老了七八岁,嘴巴上沾了两撇胡子,气质沉稳中带着几分精明,看上倒颇有几分行商的样子,不过因为他和赵祯都是生面孔,吴掌柜还是特意注意了一下。
“以前来过几次,在贵楼也吃过两次饭,只不过我入贵楼的时候,正是贵楼生意兴隆之时,那时候吴掌柜多在内部居中调度,根本没有功夫到厅堂来巡视,自然也就没见过我,我记得自己进来的那两回,贵店台前收帐的是位喜欢着紫衣的美丽夫人。”江靖轩微笑着接过话头。
“哦,原来还真是老顾客,倒是我老吴眼拙了,还请见谅,你说的是紫菱夫人,她今春被调到上京去了,她走之后,战事就开始了,战事一起,酒楼的生意就不好,于事,我们干脆懒得请帐房先生,由我自己来代替这个职位。”吴掌柜轻轻哦了一声,随后笑着接口。
出于辽人的身分以及家里与辽国官方的关系,在此敏感时期,看到陌生面孔,他下意识的会多注意几眼,询问两句,可他终究不是官方专门负责盘查探子的人,只要确认这生面孔以前确实常出入朔州,他便不会做太多盘查,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商人,商人就该和气生财,而不是像审犯人一般,不断的去审问客人,至于其它的事,自有专职人员去做。
“长期与辽做生意的行商几乎每年都会往朔州跑,这位先生,多年才来过三两次,显然与我辽国的交易并不多,一个与辽国贸易往来并不多的行商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跑了进来,却不知这位先生是出于何种考虑?”江靖轩正准备答话,却不想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
这个声音一出,大堂内的客人下意识的都转头望了过去,江靖轩和赵祯也不例外,这一转眼,便见一个身着黑色裘服的青年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许是在门口站了有一会时间了,不然,也不会把江靖轩和吴掌柜的对话都中在耳里。
他瞧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长身玉立,相貌英挺,一身黑色裘服,外披同色狐毛大氅,腰带下方挂着一块黄玉,年纪虽然不大,通体上下却有一股慑人的贵气,江靖轩和赵祯都不认识此人,不过他们不认识,吴掌柜显然认识,他看到这个少年,微吃一惊,忙起身迎了过去:“吴庸见过中山郡王!”
江靖轩和赵祯听得吴庸的称呼,不由大吃一惊,眼前这少年他们是不认识,可中山郡王这个名头他们却是知道的,中山郡王耶律查哥,汉名耶律宗政,乃辽圣宗之弟耶律隆庆之子,幼年时期便才名远扬,深得圣宗喜爱,圣宗在其十三岁之时,便封他为中山郡王。
第三百三十章、身份暴露()
江靖轩心头虽然吃惊之极,脸色神然却分毫不显,他看了耶律宗政一眼之后,先站起来朝他行了一礼,这才开口答道:“回郡王殿下,萧某以往与贵境做的生意确实不算多,但每隔两年总会做上一笔两笔,至于今年,正如殿下说的,战时虽然边贸紧张,却也是赚钱的好机会,辽宋开战,增加税收的不仅仅是辽国,我们大宋也一样,战争影响生意不说,还要增加税收,我等若不想点其它办法,日子就很难支撑下去。”
“哦,却不知萧先生做的什么生意?”耶律宗政闻声轻轻哦了一声,他径直走到江靖轩对面坐了下来,一脸兴味盈然的问。
“主要拿宋境的锦帛棉花,换些贵境的皮毛。”对方坐着,江靖轩若再站着与他说话,便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为此,耶律宗政一落座,江靖轩也跟着坐了下来,答道。
“棉花倒也罢了,我大辽冬天日长,气候寒冷,对此需求颇大,锦帛之类的,这个时候辽境还真没什么需求,既然萧先生想找赚钱的路子,我这倒是个好生意,却不知你敢不敢接?”耶律宗政的目光落在江靖轩和赵祯脸,来巡视了好几圈,随后眼珠一转,又问。
“却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生意?”靖轩问。
“粮食,我辽国现需大量粮食,你若能弄过来,每担的利润至少有一倍,你敢接吗?”耶律宗政忽然凑近江靖轩,微眯着眼开口。
“殿下说笑了,这个时候,谁敢做粮食生意,即便有这个心,我也没本事运进来。”江靖轩闻声面色不由僵了一僵,旋即苦笑着接口。
“呵呵,风险与机遇往往是并存的,敢这个时候往辽境行商的人,哪个不是提着脑袋,既然都是提着脑袋,为何不选利润最高的品种来做?”耶律宗政又坐了回去,挑起一边眉道。
“利润再高了也得有命享,我们这个时候与贵境做其它生意,确实有风险,不过被抓住了,最多就判几年监禁或流刑,可一旦敢往贵境运粮食,被抓住了就是株连几族的大罪,萧某胆子即便再大,也万不敢冒这样的风险。”江靖轩一脸惶然的道。
他们这桌谈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即也没有刻意压到最低,为此,周围几桌的客人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那些客人听到他们的话后,一个个把头压得极低,根本往这里多看一眼,生怕一抬眼,就引来耶律宗政的注意,也要拉上他们去做粮食生意。
战期贩卖粮食,那是赤祼祼的资敌,别说运输的时候被抓住,只要让探子得知你有此意向和动机,宋庭都会直接把你抓去给一刀给咔嚓了,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混进宋境的探子不是。
“哎,可惜了,我还以为能碰到一个稍为有点胆识的人呢。”耶律宗政又盯着江靖轩和他身旁一言未发,垂眉低首,缩在一旁悄然喝茶的赵祯一眼,摇头叹息。
江靖轩有些讪然的笑了一笑,不再接这个话头,却是端起桌上的茶壶,拿起一个新茶杯,斟了杯茶,推到耶律宗政面前,客套的道了一句:“殿下请用茶。”
“我们鸿运居的茶水味道不错,对吧,寿春王殿下?”江靖轩适才之举纯属客套,他原以为以耶律宗政的身份,肯定不会喝这杯茶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