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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随即脱口答道。
“你这丫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如果我都算英雄,那你嫂嫂这样的人算什么?神仙?”江靖轩听得一怔,随后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兄长,天琪说的都是心里话,绝非恭维,若非碰到兄长,天琪此时此刻,许是早点骨灰都找不到了,别说有今日这样的富贵,在天琪心里,兄长一直是这个世上是优秀最有担当的人,至于嫂嫂,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这样的人就像那会光的夜明珠一样,不管放到哪里,周围的人都只能沦为她的陪衬。”
“别人暂且不说,但说当今官家,当今官家上位虽才两年,可下至天下百姓、上至满朝文武,已无人敢对他这个新帝有半分不敬和不服,可就这样的一个英明之君,为了姐姐,竟毫不犹豫的将那本内容如此犀利尖锐,对于皇权有诸多不利和压制的史鉴给颁布行了下去……”江天琪抬目看了江靖轩的一眼,用一种满含怅然的语气开口道。
第四百零七章、训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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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琪,你这是想含沙射隐的告诉我,当今官家对你嫂嫂的感情不正常么?”江靖轩闻声收起自嘲,将视线转到江天琪身上,静静的看了她半晌,这才接口道。?
“兄长,我,天琪绝没有这意思。”江天琪大吃一惊,她豁然抬眸,满脸惶然的朝江靖轩看了过去。
“天琪,你在咱们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何连你嫂嫂的半分直率爽利都没有学到,反而喜欢用弱楚无依来打动别人?我记得你当年不是这个样子的。”江靖轩瞧着她的模样,颇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江天琪听得悄然握紧了拳头,想张口解释点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天琪,你知道么,鉴于你的身世与我很相似,我一直对你有一种莫明的疼惜和怜爱,一看到你,我便不由自主的会想起自己的童年,你长得好,又聪明,待人接物和礼节上也没得话说,单说处理人情关系这一点上,你嫂嫂是不如你的。”
“我平生第一次和你嫂嫂生争执,是为了她没有把家里所有钱财拿出来为你置办嫁妆,我那时候几乎忘了,家里的钱并不是我一个人挣的,你嫂嫂挣得并不比我少,这里面甚至还有一部份是她的嫁妆,当时,家里一共只有五万两的银子,你嫂嫂为你备嫁妆就花了三万,而我,仍然觉得她小气,对你不够好,没有把所有的家财都给你。”
“你嫂嫂当时生气了,向我了好一通脾气,说的话也很重,我当时既羞愧又狼狈,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你嫂嫂心里逐渐生了心结,去年端午之后,当我看到当今官家封你嫂嫂为青羲居士的那张诏书时,我的心境彻底失衡了,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和难受……”
“我甚至忍不住会去想,我和你嫂子的婚姻到底是对是错,但是,天琪,不管我的心境有多么失衡,我心里都很清楚,你嫂嫂,她没有半点对不住我的对方,当初为了能和她在一起,放弃仕途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当年,如果没有师父,没有她,我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又何谈去博功名和仕途呢?”
“她没有半点对不住我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半点对不住你的对方,你在咱们家生活了七年,我疼爱你不假,生活上的事却从来没有插过手,都是你嫂嫂一手为你打理,你在咱们家的衣食住行,完全是比着家里的孩子和她自己一样的标准,你想习文学武,她也毫无保留的教你。”
“做为嫂嫂,她为你做了她自己能做的一切,等你长大之后,在选择夫婿这一块,大概和她有点冲突,让她对你的印像差了些,但她从头到尾,也没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可是天琪,我从你对她的评价中只听到了嫉妒和隐隐的挑拨,唯独没有半点感激,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江靖轩没有理会江天琪的神色,静静的瞧了她一会,随后移开了视线,他将目光投到没有目标物的虚空中某个点上,慢慢的开口道。
“兄长,我,我……”江天琪听得又惊又急,她想开口解释,可瞧着江靖轩的色神,张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不用解释了,天琪,我是打心底当你是妹妹,这样的话,你和我说一次就好了,不要再让我听见第二次。”江靖轩将视线从虚空中收了回来,再次投到她身上,摇了摇头,江天琪垂下视线,不再言语。
萧楠端着泡好的茶和点心进来的时候,现江天琪和江靖轩之间的气氛颇为古怪,她不知这对兄妹聊了些什么,却也不好多问,只有笑着招呼她喝茶用点心。
信王夫妇在萧楠家只住了两日,两日后,就向萧楠夫妇请辞,起程返回汴京,他们离去之后,鉴于家里一时没什么事,萧楠便准备教小儿子读书识字,哪知这小子一听,立即振振有词的反驳:“阿母,哥哥是四岁还差两个月的时候才跟你学识字的,我现在才三岁半,还有半年才四岁,你怎么着也要再等二三个月再教我。”
萧楠被这魔星振振有词的话驳得哭笑不得,最后瞧这小子实在不愿读书,也没免强,孩子必竟还小,玩性重,萧楠能理解,他想再多玩两个月,就再让他多玩两个月,萧大娘子,对是幼儿期的孩童容忍度是很高的。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就到了元宵节,按例,江靖轩过完元宵节就要离开家了,正月十五,吃过早饭之后,萧楠对江靖轩道了一句:“靖轩,咱们出去走走如何?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好。”江靖轩应了一声,得到他的许可,萧楠转头交待了大儿子几句,让他照看好弟弟,交待完之后夫妻两人便出了门,朝屋后果园边上的那条小径走了过去。
“靖轩,这么些年,你和我在一起,很辛苦吧?”走在林间小径上,萧楠踢着足下的石头,开口道。
“大娘,我……”江靖轩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否认。
“别急着否认,靖轩,先听我把话说完,你本是一个极有才华和抱负的男人,却因我而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年轻的时候,在强烈情感的驱动和影响下,不会出现什么毛病,但时日一久,心境就会慢慢出现问题。”
“人本就是一种很复杂的智慧生物,在我们人生历程中,除了亲情和男女之情外,还有被外界的认知感以及自己的自我价值感,这些缺一不可,你年轻的时候,因为对我的强烈情感而放弃了其它的一切,心里不会有大的感触,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迷茫、痛苦、不甘等等各种负面情绪便会不断浮出来……”萧楠摆了摆手,截下他的话头。
“我知道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江靖轩目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咱们就应该从根子上寻求解决之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方小小的山村困不住你,你的舞台应该在外面更宽阔的世界,靖轩,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去选择你想做的事,无须事事以我的意愿为先。”萧楠静静的看着他开口。
第四百零八章、夫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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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你心里可曾真正喜欢过我?”江靖轩瞧着面色平静如水,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的妻子,只觉得一颗心又冷又痛,他瞌下眼睑,转过身,足足沉默了半盏茶左右的功夫,待胸膛汹涌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才哑着声音开口。
萧楠的话听得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不仅没问题,反而显得十分通情达理,可谓是一心一意为他好,可做为一个妻子,若非对丈夫根本没有感情,怎能用如此平静的态度来规劝丈夫远离家门,让他不必顾及家中妻儿,只需跟随自己的心意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然喜欢,如果不喜欢,我如何会嫁给你?萧楠心里默默的道,可她瞧着江靖轩那落寞悲凉的背影,这句话卡中喉咙中,怎么都吐不出来,眼前这个男子本应是那无所畏惧、自由自在在天上飞翔的雄鹰,可他却因为自己而变得这般的彷徨和不自信。
看着江靖轩廖落的背影,萧楠心头又苦又涩,她轻轻瞌下眼睑,默默走到江靖轩身后,伸手轻轻的抱着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慢慢的开口道:“抱歉,靖轩,做我的丈夫,实在是辛苦你了。”
江靖轩的身体微微僵了一僵,他缓缓转过身来,伸手紧紧的回抱着萧楠,他很想说:大娘,不管你与我在一起,是因为感动还是习惯,都没关系,只要这一辈子都能够牵着你的手走下去,我便心满意足了,他心中情潮翻滚,可他喉咙发硬,嗓子发哑,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能牵着她的手一同前行,他同样需要证明属于男人的尊严和价值,他以前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一辈子无怨无悔的站在妻子的背后,默默的伴她前行,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他做不到,当他看到妻子的光环一天比一天耀眼,而他一天比一天平庸的时候,他的心态再也无法保持平衡,自卑和嫉妒像野草一般在心里生根发芽,怎么挡都挡不住……
当着萧楠的面,他没有办法说出违心的言语,他同样也割舍不下这个早已渗进他灵魂深处的女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力气紧紧的抱着妻子,紧闭的双目中两行泪水不自觉的溢了出来,顺着他的面颊,滑进了萧楠的脖项都不自知……
萧楠感受着滑进自己肌肤中的温热液体,心神被烫得微微发颤,抱着江靖手的胳膊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她很想说:靖轩,不想走就不要走,留下来,咱们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衣食无忧,又有佳儿,想工作时就工作一段时间,不想工作时,咱们一家人可以四处去走走转转……
可这话她说不出口,男人和女人在很多东西上的选择是不一样的,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江靖轩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情感不再是他的全部,一个有能力、有情怀又有抱负的男人,如果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他的心境会愈来愈不平衡,到时候,他们夫妻的情感便会逐渐在这种失衡中彻底被消磨干净……
当他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夫妻间的那点隔阂似乎已经彻底消融,江靖轩搬回到卧室,元宵过后,江靖轩在家里又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他大半时间都在陪伴儿子,大儿子自小就懂事听话,功课又有萧楠负责,根本用不着他操心,小儿子比较顽劣,让人有些头疼。
他开始几日,每日都会抽出一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出来,陪小儿子玩,和他讲道理,不过这小魔星实在听不进什么大道理,每次你企图给他上课的时候,他不是自己玩自己的,就是蹭到你怀里来呼呼大睡,如此几回之后,江靖轩只能放弃。
后来,他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完全放开心事,尽情的陪着孩子一起疯,一起闹,玩累的时候就和儿子们讲自己小时候在萧家习武的故事,两个儿子都很喜欢听他讲这些故事,每每听得妙处江靖轩停口不言的时候,便急得他们拽着父亲的衣袖不断追问:“后来呢,阿父?”
“后来啊,后来下回再讲。”迎着儿子们期盼的眼神,江靖轩慢慢的将自己的衣袖从儿子们手中扯回来,起身,施施然转身离去……
二月初一,江靖轩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牵着马,准备出门,临走前,把两个儿子叫到身前,殷殷叮嘱:“怀瑜,怀瑾,阿父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可不许调皮,要听阿母的话。”
“放心吧阿父,我们会听阿母的话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开口,江靖轩摸了摸他们的头,目光转到站在孩子后面的妻子身上,顿觉心头一痛,眼眶亦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他迅速垂下眼睑,转身牵马,大步朝前而去。
莫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发现东家此次离家与往日大不一样,他看这个家,还有看萧楠母子等人的眼神,就像是生死离别一般,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呸,呸,东家和主母,怎会生死离别呢,此念一起,莫三便忍不住连连暗呸了自己几声,将此念驱之脑后。
两个孩子随着萧楠一同走到院外,目送江靖轩离去,七岁的怀瑜瞧着父亲越走越远身影,心头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丝不安,他挣开母亲的手,迈步朝前奔去,边跑边喊阿父,江靖轩听到他的声音,挺住了脚步。
怀瑜一路跑到父亲的身前,仰头看着他开口:“阿父,你记得要早些回来,我和弟弟,还有阿母,会在家等着你的。”
“阿父知道,阿父会尽可能的早日归来。”江靖轩眼眶一热,蹲下身子,双臂一伸,紧紧将儿子抱进怀里,微微默了片刻,才哑着声音接口。
“阿母,阿父他这次是去哪里?”等到江靖轩放开自己,纵身跃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