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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我是为了追补前过才来到人间的,听说我已经来了一万年了。这一万年里我都没有达成过当初的愿望。这辈子我已经触到了愿望的边角。”蕙娘定定地看着少女“我很需要圣泉,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少女沉默了良久,还是叹了口气。“从前,就是轻信了你。我的血液就是圣泉,只有我彻底地死了,圣泉才会出现。你的身体也受到了禁制,是吧?圣泉会解开你的禁制,也会解开其他有月族人的禁制。不过,我们有月一族,并不能再回到天界了。月亮不再是我们守护的,活着便和死了没有区别。所以在这之前,你不要把圣泉带走,不要让有月的族人们解开禁制。傻笑或许比痛苦好的多了。”
蕙娘笑了“从此以后我的命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了,还是你们有月一族的。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我会把月亮还给你们的。”
少女神色恍惚,从脚开始,慢慢地化成了红色的泉水。她最后的一句话是“严雨,你终于回来了。”
四十二。从此以后。()
蕙娘眼看着她慢慢地变成了红色的泉水,在迈步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进去之后,命运,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疼!钻心刺骨地疼!蕙娘的全身,包括头发丝都浸泡在圣泉里,疼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疼到不能喊疼。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能透过红色的泉水看到自己的身体,骨肉,发生变化。一点点一滴滴,像是在重新组建。
不知道这种疼痛,是否是那少女有意为之,但她永远不会忘记。仇恨,羞辱,愧疚,过错。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叫喊出声。随后她就能明显感觉到一切的不同,她能感觉到灵力的存在,身体也更加轻盈。
她逆流回到了先前的石室,那些小人儿在门口翘首等待着她,看见她出来,他们又开始欢呼歌唱。
“你们要等我,我归来时,就是你们有月一族重回天界之日!”
小人儿们听不懂,他们还在唱跳,好像时间不曾流逝,好像这里是一个秘境。而他们始终快乐。
她走到一开始掉下来的地方,她看见头顶的一块薄壁,用手一指,就轻轻穿透了那层薄壁,大约是障眼法,或者其他的什么。总之在她回去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有月的族人们。没有月亮,就不是有月一族。她会把月亮还给他们的。
再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不是挂在正中了,月亮歪歪斜斜地挂在天上,好像被人随手丢弃了一样。还围着一层毛绒绒的边。
蕙娘上了船,静静躺在船里,感受到附近的灵气,还有活物。她的手上凝起了一抹狐火,狐火已经不再是从前那种飘摇地,时刻都要熄灭的样子,而是一大团的炽热鲜艳。禁制,她身上不再有禁制了。
蕙娘缓缓闭上眼睛,进入了乾坤袋。智慧树先喊道“老大!我刚才感觉到圣泉了!”山茶首领好像在哭。“恭喜主人!”看来山茶花已经是看透了。
蕙娘挑了挑眉,随后智慧树又开始用左右的枝叶来回“擦泪”。直到它们都哭够了,蕙娘才笑道“行了吧?我有话问你们。”她稍抬了抬下巴“智慧树,你知不知道人类修炼都分几层?”智慧树如数家珍“闻道期、开光期、灵智期、消融期、神动期、元婴期、出窍期、灵虚期、玄灵期、渡劫成仙。”
蕙娘点了点头“嗯,那上神是什么级别的?”智慧树本来掰着树枝在数,现在树枝都往下垂坠,好像犯了错误一样,她不禁笑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难道会骂你?”
智慧树嘟哝了一句“会打我。”然后说道“本来人类渡劫成仙之后就可以慢慢修神了,不过这不属于天道诞下的真神,只是伪神,永远也不能追赶真神。自打神界变动后,上神们就不让伪神们上界了。”
也就是说,以人类的修为,永远也没有可能斗过上神了?
蕙娘施展起了狐火,“那你看,我现在是在哪一层?”
智慧树嗫嗫嚅嚅,身子不住左右摆动。就在蕙娘要收势打他的时候,他才说“灵智,灵智后期。”
她知道智慧树为什么不敢说了。“我不是把禁制解开了吗!!!”
“老大,你解开的是你这具身体嘛,不是从前的身体。如果把你从前的身体还给你,那肯定你现在都杀上天去了。”智慧树还有点委屈。
“怎么样能把从前的身体找回来。”
智慧树抖个不停,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山茶首领见状道“主人介于您已经转世,身体是无法找回的。不过我相信,只要是您,不管是什么样的困境,都可以走的出来!像那次魔界大举进攻,您不也带着几千天兵扛下来了吗?”
蕙娘没有叹气,只是问道“魔界?”
山茶花点了点头“是的,天地造物,有正必有反。第一批上神之中有因贪欲而堕魔的,不过天界势强,魔界势微,魔界早就被屠戮殆尽了。”她好像与有荣焉,看来魔界是被她亲手消灭的了。包括战神的称号,也是由此得来?
蕙娘对魔界产生了一点兴趣,看来这个魔界可以和天界扛一扛阿。“所以怎么样才能堕魔?堕魔之后有什么变化?”
山茶花解释了半天蕙娘才算明白了,只要思想堕落就是堕魔,外表和上神并没有区别,只不过魔界的人比较有个性,非要在脸上刺青,作为和天界的区别。而且魔界是因为不满天界各种规条而诞生的一些群体,这些群体有点无恶不作,本质追求自由放荡。
她嘴角一抽这么说,只要一个人愿意,就可以堕魔了?这门槛也实在是忒低了。她实在太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手贱把魔界灭了。。。
随后她又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有月一族的领头人,叫什么名字?”然后她就听见山茶花说“有月一族的领头人,是惠娘上神。您从不以身份自尊,所以惠娘上神和您是很要好的朋友。您见到惠娘上神了?还是您想起来了?哦。不对。想起来就不会问了呃,主人。”蕙娘并没有因此生气,想起来或者想不起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们是一样的名字吗?要好的朋友吗?有月一族,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惠娘,她也永远不会忘记。
蕙娘没有在追问了,她目前可知的就是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天道漏洞,是妖精和人类的结晶,是不该出现在天地之间的产物。而且她不能拥有前世的神力,而是重新开始修道。
虽然并没有多少胜算,但是她觉得,必须要拼。沧海桑田,一万年前还没有蛊呢。现在人类的修道方式五花八门,说不定天界还守着老一套,毕竟他们都被封印结界阻挡,而且高高在上,怎么会知道,人类现在比从前要强大多了!
既然修道是求长生,从今天开始,她也是逐渐拥有漫长的生命了。在这期间,她要把所有的知识都学到手,就比如蛊虫,蛊虫虽然恶心,但是她不该再挑,也不能再挑了。
不管是前世的错误,今生的遗憾。她都要统统弥补!
四十三。昆仑。()
申不古直接领着他们来到了临阳派,只听申图疆重声入耳,请他们进来。
王灵蕴断了一臂,惠风道长面无喜色,此行又是早归,申不古面无难堪申图疆将下首情况尽收在眼底,目色甚和。申不古当即介绍起来,先介绍的自然是贺练师,天九盟的长老。贺练师道“久闻申掌门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申图疆也客套了几句“天九盟人才辈出,贺长老英雄年少的话。”
申不古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收服了山蜘蛛的陈姑娘。”
这话入耳申图疆仔细一凝,下首的这位女修士仅仅只有消融后期而已,不过到底是一派之主,稍有惊愕后即刻笑道“陈小友福运不错。”
谁知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她稍笑了笑“不敢当着申伯父面前扯谎。”其实申图疆在她小时也是见过她的,只是这时大了,他实在认不出来。而申图疆也是吃惊,这一声伯父,可不是谁都叫得的,难道是不古在外同这女子?申图疆注目在四子身上。
她接着笑笑“我姓傅,名蕙娘。”
这话就像破金裂帛的锐器,将堂上数半的人面色都改了。尤其是申图疆!
到底是一派之主,很快申图疆就反应过来了,“傅侄女甚有机缘阿。”这话是说她从一个修炼的废人在短暂之间行到消融后期么?她柔柔一笑。
巧的是临阳派执事长老前来禀事,短暂之后申不古忙道“众位贵客都是远途跋涉,父亲,我先带着贵客安置了吧。”申图疆颌首应允。
申不古将他们一行安置在了自己府上,其实本是不该的,但多半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自打说完自己是傅蕙娘之后,她的心态就变了,反而沉静了。申不古是已经打定了算盘的,安置好了众人,就前去派中找父亲回话。
天九盟果然是以卖消息著称,才有一个时辰,贺练师就来找她了。“看不出,你还是临阳派的五少奶奶。真是夫妻相逢应不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阿。”蕙娘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贺大长老,没事儿讥讽小的,乐趣真有那么多吗?”
“还行。”贺练师很不客气地坐下了。“临阳派屹立百年不倒,是因为他们家藏有小龙脉,本来小龙脉应是只能维系百年的,不过他们临阳的小龙脉好像有所不同。”
这回换成了她挑眉看他了“所以呢,练师大人。”
“第一件事,把龙脉找到,偷出龙精的事儿,用不上你。”
她绽开一抹笑“我可是申府的五少奶奶,说不定还是未来的掌门夫人。练师大人不觉得我会推拒吗?做一个少奶奶,总比做一个精英子弟强的多了吧?”
“不不不,你说错了,还真不是五少奶奶,是四少奶奶。不信你等着瞧吧。”
她不禁皱起眉头“没可能吧,我之前和申五的事,城里人没有不知道的。临阳好歹也是名门大派,这种形同胡虏的事儿也干的出来吗?”
蕙娘好像隐约听见了湘苹的声音,还来不及和贺练师解释,脚步就踱出了门外。
“是傅老婆子在外面求见呢,咱们姨奶奶大可不必前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搀着身着蜀缎的湘苹往外走。依这小丫头说话,是她“姑婆”在外面求见,而湘苹现在是申四府上内宅的管事人?
不等她开口,湘苹已回身一瞥,耳珰还在耳边摇坠晃动着,只见她讶色难掩,像不敢相认,又立马肯定地笑道“蕙娘。”
她有一千句一万句想要问湘苹,比如她明明有了自己的馈赠,还要自甘给申四做妾。可是她问不出来,只是唤道“湘苹”
湘苹笑着向她走来,她心里难过,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她在临阳城唯一的朋友,自小的手帕之交。她快步地走过去,握住徐湘苹的双手“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好不好?”
徐湘苹面上挂着笑“你看出我哪里不好?”徐湘苹的眼神环过富贵庭院,笑道“衣食无忧,爷又格外宠爱,现在府内没谁不尊我一声,你说我还有哪里不好?”
这么一听,或许还好吧。徐湘苹挽着她的手,“那个老泼物听说你来了府里,正在门前求见呢。我本来不信你回来的,前些日子在昆仑给我捎的东西,哪有那么快人就回来了?没想到是真的。爷只吩咐不要打扰来的修道贵客”
“嗯,我现在已经能修行了。”蕙娘笑了笑“走吧,会会那个老泼物去。”
湘苹柔柔一笑“好。”
两人挽着手并着肩到了门口,只见那老妪忙说道“蕙娘?真是你阿?你可让姑婆好找阿。”她只是带笑听这老太婆表演而已,从前的她确实喜欢出言讽刺这老婆子,那是因为,那是她唯一能带给这老婆子的一点不愉了,现在,她已经是修士,难道还会无可奈何一个年老无势的婆子么?
她笑着听了半天,赞了一句“姑婆消息灵通,很不错。不过这会儿姑婆的消息还不算全,你先使人在申四公子府里打听打听,再来跟我说话吧。”这话刺的很妙,老婆子自然不敢应承在申四爷府内刺探消息的话,而且也坐实了老婆子却有刺探的事实,要么是她刺探了临阳派,要么是刺探了申四府,否则,她怎么会得知傅蕙娘在府上?
那老妪自然要用软话来驳,徐湘苹却先道“府上的仙修贵客是申掌门特意吩咐下来在府里好好休息的,我虽敬你是个老人,可你也不该在门口拉拉扯扯。”
这话既道出傅蕙娘现在的身份,又拿申家狠狠地压了这老婆子一头,那老婆子悻悻,还待要说。蕙娘就先挽着徐湘苹走了。
两人还没叙述这一路以来的惊奇遭遇,那边就有人来报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