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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努力不卷入战争,努力不做陆臻的打手,战争却执意拉上了他们,不是陆臻拉着他们的,是人界修士。
“也好,就一起死吧。只要白家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延续”
这些只是在战局之中抓住的只言片语,是的,如果久久攻不下,一定会有援军派来的。
白狐妖族拒绝参战,陆臻是一定不会支援他们的。
白狐妖族和人界修士都在逐渐减少,傅蕙娘的对手正是白狐妖族最为强劲的。
傅蕙娘直觉不对,白狐妖族的繁殖力不算强,但也是妖族之中说的上的,不可能只有这一点人。
“你们白狐妖族其余的人呢?”
像是为了响应她这句话,有一只为成人形,还带着小尾巴的白狐妖冲着这边跑来,和她对战之人明显手忙脚乱了起来。
“不仅是孩子们,还有”傅蕙娘话未说完,有人冲着那小狐狸攻去。
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么?
傅蕙娘的招式停住了,可是对手仍来不及把那小狐妖救起。
“稚子何辜?!”那男子朝天怒吼了一句,傅蕙娘亦不忍见。
“何辜?就凭她是妖!”有人正义凛然地道。
那白狐妖像是发狂一般,放下了傅蕙娘冲着那人杀去。
傅蕙娘并没有拦。
一百七十。冲虚盈缺。()
白狐妖族和其他族群不同,成年或者未成年的一些白狐,都有机缘作为死者的守护人。
可是白狐族的人仍然不可能只是外面这些,方才那只小白狐更是佐证了这个想法,这里,还有藏匿着的幼兽。
战争才刚刚开始,剩余的散修开始出尽百宝,傅蕙娘勉强缠上了那已经发疯的男子,并有意带着他越走越远,然后喜出望外滴看向他背后:“援军来了!”
那男子信以为真,下意识望向南方。傅蕙娘淡道:“都藏在了南处阿。”
就在那男子再度发狂之前,傅蕙娘继续道:“我们离得很远,他们是听不见的。”
是了,那边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有人听到这边的话。
“人界已经疯了,像你们这种站不对立场的人,注定是两边都要得罪到尸骨无存的。”
两人拆招渐慢。“后悔了么?”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我!”那男子激动之下,仍是说不出。
这几千年万年以来,对人类,他们是爱着的,偏偏是曾经爱过的人,来刺伤他们。或许是爱恨兼有吧。
“妖族的一生只有一次,所以要活的自由一些。告诉我吧,它们在哪儿,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傅蕙娘的手上悄然打出了一抹狐火。“这火,我想你们是最熟悉不过的。”
“这!这火!”
傅蕙娘一剑擦过那白狐妖族的面颊,他终于把剩下的话咽下。
“过一会儿,他们就会看见,所有的白狐族已经死了,事实上他们也不会再在此地出现了。”傅蕙娘微微叹息。“并不是因为同族之谊。”
她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在这场战争中,她能挽救的人已经太少。
在这轮回的半妖人生中,究竟还有没有下一次她已经不知道了。
竭尽全力,不要再辜负别人了,也不要再辜负自己。
“是在南边的一间白屋后。屋前有两柄剑守着,任何人也攻不过去。”
“噗嗤。”是剑入体内的声音,傅蕙娘已将那男子彻头彻尾的结果了。那样的厉害的剑,不拿出来用,为得就是保护住孩子们么。
有情永远要输给无情。他们还是太轻信了。
一个小回灵的丹药放入口中,傅蕙娘冲进了战局,长久的厮杀,傅蕙娘莫名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这四野茫茫之中,她曾经孤身奋战过的。
孤身一人,一往无前。
这样的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场的众人,仅剩修士了。十二个人。
只有十二个人了。
傅蕙娘的眼睛扫过众人:“分头去搜,还是一起呢?”这不过是一句自问自答,下一秒,她就大手一挥:“走!”
由东自西都毫无动静,傅蕙娘走向了南处,远远有一座白雪覆盖的房屋,若非那房屋门前无碑,她是几乎看不见的。碑前有两把插着的剑,明明只是两柄斜插的剑而已,却生出几分不该有的缠绵之意。
待她近了,其中一柄剑竟然嗡鸣起来,“小心!”
然而下一秒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那柄剑竟然径直飞到了她的身前,她的手中,上面赫然用古篆写着“冲虚”。
“冲虚”是严雨的佩剑,像是回应她,这剑竟掩不住地欢欣颤动。另一柄剑也忍耐不住,飞到了严雨的身前,如果没猜错,那一柄应该是“盈缺”。那是齐晋的佩剑。
盈缺不肯离开冲虚,所以傅蕙娘只好将盈缺背负在后背上。
里面传来了压抑地哭声,傅蕙娘一手起了结界幻术。随后便是一个踉跄,剑身之中传来一生呼唤:“将军!”
是她的冲虚剑,“没关系。”
结界之外的人,看到的另外一幅画面,是很快很迅速的屠戮,根本不需要他们进入结界的消耗。
而结界之内,是哭声。“这两柄剑已经在这里近万年了,难道是天亡我白狐一族吗?”
一名化形期的狐女冲着傅蕙娘攻来,“娘!”
傅蕙娘未有闪避,冲虚直接上前毫不犹豫地砍向了那狐女的胳膊。
“不要。冲虚,别。”
冲虚就悬在那狐女的臂膀之上,傅蕙娘走向前去,“没有时间了。”傅蕙娘话毕,就点向那狐女,转眼之间,那狐女已经消失。实际上,是到了傅蕙娘的乾坤袋之中。
有一只小白狐还未成型,以手爪捂住了自己的嘴,显然是怕极了。
傅蕙娘化形为狐,手掌与尾巴扫到之处的白狐妖族,尽数入了乾坤袋中。而她体力不支,堪堪化作人形。是的,每放入一个白狐,或带出一个白狐都需要同等的能量,此刻她不能进入袋子中饮用灵泉。
如果她进去,结界会有一瞬不稳,她赌不起。
幻术还需要支撑和持续。傅蕙娘走到众人面前:“走吧!”
众人见傅蕙娘身子摇坠,有人看向了冲虚和盈缺,那目光之中满是贪婪,突然盈缺长鸣不止,从傅蕙娘的背后,直立在傅蕙娘身前,还有着一道虚影。
“剑,剑灵?”
有人惊呼出声,剑有灵,必是仙级以上,单就剑而言,他们也是打不过的,傅蕙娘带着一点恬笑:“走吧。道友们的尸体,我们带不回了。此地苦寒,又无灵气,我们先御剑到别处歇一歇。缓缓回去吧。”
一万年了么?一万年后的盈缺仍然要护在她身前,盈缺的主人呢?他在哪里?是他将盈缺扔到人界来保卫她的么?是背叛的内疚作祟么?不重要了,不论齐晋待严雨有多么情深义重,或者是无情。
她不是严雨,她是傅蕙娘。今生脑海中面庞逐渐清晰。雪山下起了雪,细细碎碎的雪扑面而来。
“该走啦”傅蕙娘低低道。
冲虚乖顺地伏在了傅蕙娘的脚下,慢慢托着她升腾起来,随着傅蕙娘心意所指飞去。竟不需要以灵相御,傅蕙娘是走在最前的,所以没有瞧见,在后面有人悄然地回了一下头,远处的白屋前,仿佛并没有白狐一族的尸体。
那人抿紧了嘴巴,缓缓前行,一声不吭。
一百七十一。齐晋(一)()
这次领兵伤亡惨重,可喜的是他们到底赢了。
“这怎么能够?白狐族合该全部歼灭的,守墓人也该绞杀!”
“好阿,那你去掘你祖宗的坟去吧,问问你祖宗同意还是不同意。”
“难道就这么放过白狐族?太便宜他们了。这些妖精不赶尽杀绝就是后患无穷!他们要是知道咱们给他们老巢灭了,还怎么做守墓人?”
众人为白狐族“余孽”争执不休,廖盟主终于道:“诸位大可不必为此事争执,妖界族群数千数万,白狐妖族只是其中之一。”
之前争得面红脖子粗的道修有些怒气未休,怒瞪了一眼方才与他争执的人。
廖盟主继续道:“接下来的围剿行动定在”
围剿,围剿,日日除了整修就是围剿,谁也不知道下一场大战酝酿在何时何地。
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了,近一月以来的大小围剿行动已经将道盟中的每一个人搅得满面风霜。每个人的面孔中都多了几分戾气,也有迷惘。
傅蕙娘同曲云飞打过招呼,说自己要去办点事儿。她要亲自看看自己的底牌,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依旧是冲虚伏在她的脚下,盈缺剑中之灵,是个女子。真有意思,这对剑灵也像是情侣。剑的主人们却早已离散。盈缺虽然对她恭敬,但冲虚却不从不让盈缺如他一般,跪伏在傅蕙娘的脚下。
“真会疼老婆。”
剑身轻颤了一下,假如剑有颜色,想必,会红的像血一样吧。长时间的战争导致她想起红色,唯有血可以表达。
前行了没有多远,却意外的看见了申不害。现在战争四起,早先不许城中御剑的规矩早已不适用了。盈缺剑像是疯了一般横冲之下,冲着申不害撞去。
“冲虚!”傅蕙娘一唤之下,冲虚即刻跟随着。
盈缺剑跪伏在了申不害的身前,傅蕙娘怔住了,申不害亦怔住了。
多么可笑的命运。多么诡怪的命运
“盈缺,你没有认错人吗?”
回答她的是长鸣。剑中剑灵已经已经在申不害面前啜泣了起来。
“拿着吧,这剑是你的。”傅蕙娘对着申不害说,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齐晋,你到底,到底,有没有背叛我?
你是敌人,是朋友,还是爱人?“申不害”
要不要防备,该不该防备呢?
申不害和她都是临阳出生的,申不害应该是也和她一样进入了轮回,不知道自己是谁吧。
可是他已经背叛过自己一次了吧?即便是新生,他还会背叛她吗?
傅蕙娘心中一紧。
“最近,还平安吗?”申不害不急接下那柄已有剑灵的剑,反而这么问道。
“恩。”傅蕙娘胡乱应了一声。
像是没有察觉她的异样,申不害近了两步,轻声说道:“蕙娘,我们自由了。贺练师已经死了。”
傅蕙娘倏地抬起了脸,申不害接着道:“是给他哥哥贺九元杀死的。贺九元弑兄篡位,现在已经是天九盟的主子了。”
一时间傅蕙娘找不到话要说。难道要她说,贺练师不过是贺九元的一个分身么还是说,可以放松了,因为贺九元是不会使用贺练师麾下的势力的。
想问贺九元的父亲如何了,可终究按下了。是死是活很重要吗?贺九元,就算是弑父又很出奇吗?
贺九元如此这般,其父应该欣慰,一手苦苦栽培的继承人,终于可以继承天九盟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当临阳派的掌门好,还是当一个散修好呢?”申不害面怀笑意,却将她逼至了绝处。
“你何必要问我。”傅蕙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申不害的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又很快道:“那还是做掌门吧,起码可以帮你看护一下后院。”申不害怕逼她太紧,于是轻声道:“我等着你。”说完也不等傅蕙娘再说话,直接御剑走了。
一霎傅蕙娘以为她看到了曾经的申五,那个流浪在烟花之地的嬉皮无赖。
这个申不害,当了几天的掌门,狡狯的手段已经用在了她的身上。连她自己也没注意,这般想着时,她是微笑的。
沈靖绥依旧是白衣胜雪,傅蕙娘一身重紫,忽然生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玄山和碧兔吼也在,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找到齐晋了。”
碧兔吼的面上全是震惊和错愕,并看了沈靖绥一眼,沈靖绥依旧温润如初。傅蕙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沈大哥,这个齐晋是我的故人。”
是,沈靖绥应该是不知道齐晋的。
碧兔吼很快掩饰好了情绪,问道:“您可确定?”
傅蕙娘若有所思地看向冲虚,“是盈缺剑,她认主了。”
玄山和碧兔吼的目光才凝在了冲虚剑上。“冲虚?!”
冲虚似乎也识得他们,发出了一阵欢欣的嗡鸣之声。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早就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傅蕙娘这么说了一句。碧兔吼于是和玄山先行告退。
屋子里只剩下沈靖绥与她了。“蕙娘,看你风尘仆仆的,鬓发都乱了。”沈靖绥自然地拉过她坐在铜镜之前。
“我常想起在蝴蝶谷的时候,你为我梳发。今天我也为你梳一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