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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没问题!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宋女士!”路近对这边世界的高能物理的发展非常感兴趣。
他记得他们明明没有那么快的发展速度,但是怎么就突然获得了充足的能量,实现了磁场共振?
在他无法跟这边世界联系的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巨大变化?
宋锦宁连连点头,“希望路先生能在我们高能物理所开课,培养我们的后备人才。如果能跟路先生一起做实验,就更好了!”
“真的吗?能让我参观一下你们的实验室吗?”路近兴致勃勃,恨不得马上撸起袖子就上讲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不会说话,是严重的人际关系障碍症患者。如果我说错话得罪你的学生和研究员们……”
不料宋锦宁完全不在乎,马上说:“真正搞科研的人根本没有精力去搞人际关系。我恨不得我们实验室都是人际关系障碍症患者,这样大家只会一心做实验,就算有争执也都是跟实验有关,多好?”
“啊?!你真的这么认为?!”路近惊呆了。
这是头一次,他听见有人这么清新脱俗地对“人际关系障碍症”重新定义。
“真的啊,我骗你做什么?我在实验室里对我的学生也是从来都不留情面。做错事就要受罚,就这么简单。”宋锦宁毫不犹豫地说。
路近握着她的手大力摇动,跟找到知己一样激动:“没错没错!做错事被嘲讽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如果连嘲讽都不愿意听,对不起,请回你的幼儿园让你的保姆亲亲抱抱举高高。科学的领域里不会有人照顾那些脆弱的自尊心!”
顾念之:“……”
霍绍恒:“……”
路远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他脸上重新带上那层温和的笑容,默默地走过去,弯腰拎起宋锦宁放在身边的黑色手提箱,站在她身后,为她挡着从斜后方山坳里扑来的风雪。
路近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宋锦宁身后,突然心里一动,眯着眼睛打量宋锦宁一番,疑惑地问:“……你看起来很眼熟,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顾念之飞快地睃了路远一眼。
果不其然,路远脸上那层温和无害的面具快要皲裂了。
她忍着笑,忙拉开路近,说:“爸,您搭讪也换个新法子好不好?您怎么会见过宋女士?”
霍绍恒这时也走了过来,对宋锦宁说:“宋女士,还有一个人,您还记得吗?”
宋锦宁这才回身,抬眸看着站在自己斜后方的路远。
霍绍恒上个月回来做DNA标记,跟她提过,除了顾念之以外,还要带两个人回来。
其中一个是路近,也就是顾念之的生父顾祥文。
另外一个人,霍绍恒说是路远,也是十八年前,大家都以为在实验中被炸得尸骨无存的伯父霍冠元。
跟记忆里的容貌比,他确实老了不少。
不过他们毕竟分别了十八年,以这十八年的时间来看,路远的保养还是不错的。
宋锦宁落落大方地朝他伸出手,微笑道:“我该叫你路远总裁,还是霍冠元大校?”
刚才被路近和顾念之两人一搅和,路远以为自己激动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可是宋锦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刚刚筑起来的平静再一次土崩瓦解。
路远很多年没有听别人叫他“霍冠元”这个名字了。
回到阔别十八年的家乡,没想到第一个叫他“霍冠元”的人,是她。
路远的心霎时荡漾成了海,耳朵里几乎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优雅地伸出手,作势要握手,不过还没碰到宋锦宁的手,他就飞快地移开了。
“叫我霍冠元就可以了。”路远很有绅士风度地说。
宋锦宁也没在意,笑着缩回手,点了点头,“好吧,霍冠元先生,欢迎回家。”
“谢谢宋女士。”霍冠元微微欠身,亲切中带着客气,仪态无可挑剔。
顾念之看着路远在宋锦宁面前还是滴水不漏,都要仰天长叹了,心想路远能跟路近做这么多年朋友,确实是有相似度的。——都是凭本事单的身啊……
不过仔细说来,在单身这条路上,路远更胜一筹。
因为不管怎么说,路近还有她这么大一个女儿,路远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正感叹着,路近突然推开她走了过去。
他站到路远旁边,仔细瞅着宋锦宁,倏然笑了起来,指着宋锦宁说:“我想起来了!我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真的见过你!见过很多很多你!”
顾念之无语至极,忙走过去拉着路近的胳膊说:“爸您说什么呢?什么叫见过很多很多你?在梦里见的吧!咱能别动不动就标新立异吗?”
路近急了,“我真的见过很多很多她!”
路远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迅速抬起手,要堵住路近的嘴,但还是迟了一步。
路近快人快语地说:“……路老大画过很多张她的人像!”
顾念之尴尬极了,都不敢看路远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忙说:“爸,您记错了……”
“没有。我的记忆力堪比摄像机,怎么会记错?”路近很是认真地说,“路老大的铅笔画画的很好看,很逼真,我真的看过很多张。那是他的心上人,他的第二春。”
宋锦宁再大方,也没料到有路近这种人。
可见这严重的“人际关系障碍症”,并没有诊断错误。
她白皙的面颊微微红了,就像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那红从她的肌肤底层透出来,如同国画里的晕染,一直上到她的眼角眉梢。
宋锦宁在男女感情方面一直很迟钝,也不是巧舌如簧的人。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看着路远,礼貌地抿唇微笑。
路远本来恨不得揍路近一顿,但一看宋锦宁没有一点反感的意思,反而微红着脸,看着他笑。
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醇厚低沉的嗓音像是有温度,像是和煦的春风,温暖人心。
“……路近就是这样的人,他说话比较夸张,你不要介意。如果他有失礼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路远温和地说,语气徐缓,不紧不慢。
“我怎么夸张了?我是科学家,最讲究实事求是。”路近不满极了,嘟哝道:“……连他画了多少张铅笔画我都记得……”
顾念之担心路近说出更多话让路远难堪,灵机一动,马上搓着手跺着脚说:“好冷啊!好冷啊!我快冻僵了!霍少我们赶紧回去吧?飞机呢?我们有专机吗?还有别的人吗?怎么只有宋女士一个人来接我们?”
“你冷了?”路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大衣,给顾念之披上,一边大手一挥:“赶紧找飞机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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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926章《很多很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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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7章 指缝里的沙子(第二更求月票)()
霍绍恒看了看群山环绕的山谷,到处是白雪覆盖,白得刺目,看不出有别的人。
不过他知道,华夏军方做这种实验,周围怎么可能没有人?
只是隐藏得好罢了。
宋锦宁也挺担心顾念之冻坏了,很自然地拉起顾念之的手,说“酒店那边有专机,现在雪停了,我们应该可以走了。”
她回头又朝霍冠元伸出手“霍冠元,把手提箱给我吧。”
“这箱子不轻,我帮你拎着。”霍冠元温和但不容拒绝的说道。
没想到宋锦宁摇了摇头,坚持说“不行,不符合纪律。”
她这么说,霍冠元就明白了。
这一定是保密程度很高的仪器,大概是跟开启磁场有关的磁场共振仪的核心控制。
他没有多问,默默地将手提箱递了过去。
霍绍恒随手接了过来,说“宋女士,我拎着就没事了。”
他的安保等级是最高的,宋锦宁就没有继续反对,拉着顾念之说“咱们快回去吧,你的手真暖和。”
顾念之“qaq”。
说谎被拆穿了……
路近却在旁边高兴地说“暖和了就好!那是我的大衣保暖性能很好!”
顾念之瞥见路近只穿了一身很普通的休闲服,很是过意不去,忙他的大衣脱下来,强行披在路近身上,笑着说“我现在不冷了。爸,我跟您走,跟您说说话。”
她自然地挽起路近的胳膊,跟他很亲密地往前走去。
路近兴高采烈,得意地不得了,还回头朝霍冠元“耀武扬威”地扬了扬下颌。
霍冠元没功夫理他,他的注意力都在宋锦宁身上。
转身对宋锦宁说“我们也走吧。”
霍绍恒不想打扰这两人说话,快走几步,说“我去看看念之,她不太认路,跟路伯父两个人说不定会迷路。”
霍冠元扯了扯嘴角,心想路近身上可以探测方向的仪器不要太多,他会迷路?
路近听见了,想必会笑掉大牙。
但能和宋锦宁两人单独相处,他求之不得,自然没有拆穿霍绍恒的胡诌。
宋锦宁点了点头,“嗯,霍冠元,现在正好有空,你跟我说说十八年前那次实验事故是怎么出的?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很久了。”
霍冠元“……”
……
此时就在另一边空间里,大雪也渐渐停了。
何之初坐在自己父亲的遗体旁,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一个小时,他才站起来,走出了房车。
外面的世界晶莹剔透,白雪琉璃世界一般。
天坑旁边的空地上,空无一人,就连脚印都被雪覆盖了。
空寂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人。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地悠悠,怆然涕下。
不过他连眼泪都没有。
哭给谁看呢?
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人了。
何之初在天坑旁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从手机相册的“最近删除”里,调出了顾念之的一张照片。
她笑得很开心,还是那一次,她刚到这边世界的时候,他带她出去玩,被自己父亲何承坚派人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顾念之将一个可爱的小孩子护在身前,正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错,笑容真挚清爽。
她身边的何之初清隽潇洒,如芝兰玉树。
而顾念之娇俏美貌,似海棠凝露。
还有那个小男孩活泼可爱,就像两人的孩子一般。
三个人言笑晏晏,完全是在享受天伦之乐的一家三口。
那时候他知道父亲派人偷拍他们,真的很生气,但这照片实在拍得好,他就偷偷留下了,藏在手机相册里。
后来知道她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妹妹,就把她的所有照片全部删除了。
只有这一张,一直留着,删了又恢复,恢复了又删。
到底舍不得永久删除,还是再一次恢复了。
现在恢复也没关系了。
她和他隔着整整一个时空的界壁。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她,不用担心任何后果。
因为他过不去,他和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首长,何上将的遗体,是不是应该运回国?”何之初的生活秘书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上前打断了何之初异常的沉默。
何之初收回思绪,将手机放回衣兜里,淡淡颔首,“嗯,通知国内,何上将为保护国家机密,保护我们的生命安全,跟卖国贼秦霸业搏斗而死。让他们用国葬之礼迎接。”
“是,首长!”何之初的生活秘书立正敬礼,马上回去安排人手。
何承坚在苏联的国土上去世,苏联的国家领导人知道了,也都纷纷赶来送别。
苏联的一把手普辛是这些国家领导人中间唯一知道真相的。
他对何承坚也非常佩服和尊敬,命令苏联国家军乐队和仪仗队,也用国礼相送。
……
何之初带着自己父亲的遗体回到帝都国际机场,这里已经戒严了。
内阁、议会和军部的最高领导人都来了,整整齐齐站在停机坪上,等候着何承坚的遗体下飞机。
何之初穿着礼服,亲自和军部最高委员会的六个常务委员,以及一个候补委员一起抬棺。
军部最高委员会的常务委员加上何承坚一共七个人,抬棺需要八个人,因此他们加上了一个候补委员。
这是华夏军方最高的葬礼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