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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肿的样子,好掩人耳目。
……
顾念之和史密斯离开医院之后,史密斯先送顾念之回希尔顿酒店,然后自己坐车去律所分部开会。
另外三个律师已经等在那里。
顾念之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整理这些天的庭审记录,查缺补漏,同时为民事案查资料写辩护词。
她忙到深夜,觉得肚子饿了,才扬手看了看手表。
原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她想给马琦琦发消息、打电话,好好聊天。
可是这个点,国内正是早上五点的时候,马琦琦肯定还在睡觉。
打电话是不行了。
顾念之一时兴起,打开手机上的即时通讯软件,给马琦琦发了条短信。
【念兹在兹】:琦琦,还在睡觉呢?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发完知道马琦琦一时也不会回,就把手机放下了。
第二天马琦琦回了她的消息。
【最爱蒙奇奇】:念之,在吗?
【念兹在兹】:在啊,琦琦,有事吗?
【最爱蒙奇奇】:念之,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学校开学了,今天第一次开班会,大家都在谈论你呢!
【念兹在兹】:谈我?有什么好谈的。案子被法院押后迟迟不宣判,民事案还在排期,唉,一言难尽啊。
【最爱蒙奇奇】:啊?怎么这样啊?这群德国人!太两面三刀了!
【念兹在兹】:确实两面三刀啊,都是一群双标狗!
两人异口同声地骂着德国人双标,说他们标榜自己是普世人权,结果却连一个外国人的谋杀案都无法伸张正义,都是狗屁!
顾念之跟着马琦琦痛快淋漓地骂了一通,心里觉得畅快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念之一个人在酒店里整理这些天的庭审记录,一再回看警方提供的案情资料,甚至将自己设想为被告律师,如何为被告辩护,然后再站在原告律师的立场上,攻破自己找到的辩论点。
每看一次,她就有新的收获,新的发现。
就在这种近乎精分的工作环境中,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忙碌。
顾念之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唯一不足的是,身边没有霍绍恒。
她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却无人诉说。
每次有人打电话过来,她的心都会狂跳不止,可是接起来一听,都不是他。
又是一天晚上,顾念之已经上床,朦朦胧胧睡过去了,听见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她下意识抓过手机,滑开一看,又是马琦琦发消息过来了。
【最爱蒙奇奇】:念之,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念之揉了揉眼睛,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给马琦琦回短信。
【念兹在兹】:官司打完了就回来啊,总得一审结果出来之后吧。
【最爱蒙奇奇】:这些德国人太讨厌了,拖能解决问题吗?都是鸵鸟,以为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堆里,别人就看不见他们丑陋的屁股!
【念兹在兹】:噗哈哈哈哈……琦琦你真能讲!
两人聊了会儿天,马琦琦去上课了,顾念之睡意全无,正想起来再看会儿书,正在这时,她又收到一条短信。
发信人的号码从来没有见过,那条消息也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丝巾收到了吗?
顾念之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手指都不听使唤了,打字的时候错了好几次。
试了好几遍,她输进去一句话:你是谁?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一个微笑的小表情:你说呢?
然后又嘱咐她:不要告诉别人,你懂的。
顾念之拼命点头,眼里突然有了泪意,她的胸口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满,将手机摁在胸口,闭上眼睛,像是霍绍恒就在身旁。
她试着给那个号码打电话,拨过去发现那个号码却是空号,正疑惑间,那边又发来一条短信:我不方便打电话,别拨。
那就是他看见她打过去的电话了。
顾念之点头不止,虽然那边看不见,她还是很慎重地道歉,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好,你注意安全。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给她回:我想你。
顾念之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她连忙仰头,才将那股泪意逼下去。
他不在她身边,她哭给谁看呢?
渐渐也就习惯不哭了吧。
顾念之的手指在手机上摩挲好久,才回了一条消息:我也是……
那边也等了一会儿,说:我想见你,你明天有空吗?
有有有!
顾念之慌忙回信,手指都不利索了,几次打错字,删了又改,才把三个字发出去。
不说她本来就没事,就算有,也必须没有!
她记得看过天气预报,明天会下雨,但下雨又怎样?
就算下刀子下炸弹,她也照去不误!
没人能够阻止她去见自己心爱的人。
那边又顿了顿,发过来一个拥抱的小表情:好,明天早上10点你来阿尔卑斯山的国王湖,我等你。
顾念之毫不犹豫地回了条消息:不见不散!
那边再没有消息,顾念之却激动地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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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图方便(加更)()
顾念之拿起ipad,开始搜离慕尼黑两小时车程的国王湖信息。
ipad上出现一张张美不胜收的图片,原来这湖还是冰川时期因冰河侵蚀地貌留下的,在高耸的阿尔卑斯山之间开辟的一条狭长的水道。
湖水清澈到透明,清浅的碧色,是上好的贵妃翡翠镯子上那一抹清亮的绿飘花,玉带一般环绕在群山之间。
秋日的早晨浮起薄薄的雾气,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山顶白雪皑皑,山间的树林红黄相间,跟油画一样错落有致,将这片国王湖掩映得如同仙境一般。
顾念之双手捧着下颌,趴在床上看着这美景,脸不由红了。
明天,就要见到霍少了啊……
她给他又买了一个zippo的打火机,正好可以带去给他。
……
同样的深夜里,慕尼黑地区医院安静地矗立在黑暗中。
天上的月色很美,如轻纱一般环绕大地,还有闪烁的星星不甘寂寞地点缀整个夜空。
但医院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十八世纪铺就的石板路上映着月光,显出斑驳的青色。
半夜时分是人最困的时候,塞斯病房前两个警察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睡得东倒西歪,还不时有呼噜声此起彼伏,衬得医院里的夜色更加寂静。
就在一片夜的静谧当中,突然响起了几声鸟叫,非常突兀。
本来应该熟睡的塞斯倏地睁开双眼,四下看了看。
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窗户半开,只搭着白纱窗帘。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夜空的湿气,白纱窗帘跟着如波浪般滚动起伏,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大雨。
没多久,窗外的鸟叫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连续五声。
塞斯的两只手本来是被铐在病床上,但手铐的顶端各有一截链子连在床栏杆上,不太长,但也不太短,可以让他的手臂轻微抬起来,不过不能离床栏杆太远。
他翻了个身,将枕头用脑袋顶开,借着窗外的融融月色,看见枕头底下的一把钥匙。
脑袋一步步蹭过去,用嘴叼起钥匙坐起来,再翻身坐起来,弯下腰,叼着钥匙对了好几次,才放进手铐的锁孔里。
用牙咬着略转了转,咔哒一声响,右手手铐总算是打开了!
塞斯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个束缚他行动的手铐,唰地一下扔到地上,然后右手拿着钥匙,将左手手铐也打开了。
胳膊恢复了自由,他甩了甩被铐了好几天的胳膊,然后够起身子,将腿从吊带里解开。
他腿上的伤根本不是骨折,不过是拿刀划了条口子,虽然当时疼得要死要活,让他恨死出主意的医生。
但后来见对方律师来了,还真的确认了一下他的伤势,他才没有继续破口大骂了。
腿上的夹板也要取下来,再换上早就放在床底下的球鞋,他拉开窗帘,从半开的窗户里翻了出去。
塞斯的病房在三楼,离地面不算高,但也不算低。
他的病房窗口处有一道之字形的楼梯一直通往一楼,本来是医院按照规定加装的防火通道之一。
他继父约克特意设计他住到这里来,就是图这个方便。
眼看一审判决就快拖不下去了,又因为庭审被直播,当初说好的无罪释放很可能没法做到,他也许一定会入狱服刑。
但塞斯根本不想坐牢,他的继父约克也不想看见自己的权威被挑衅,所以才想起这样一招。
虽然会成为逃犯,但总比在监狱里关一辈子要好。
再说如果他离开德国,那个案子就得无限期拖下去,是不是逃犯还不一定呢……
把着之字形楼梯的铁栏杆一级级往下走,他的脚步里带着急促。
从最后一级楼梯上下来,看见一个旅行袋就放在楼梯旁边的墙角,这是给他的,他知道,前几天他母亲来看他的时候,早偷偷跟他说清楚了。
塞斯打开看了看,见里面有随身替换的衣物,一把车钥匙,还有一份改了名字的护照和一个钱包,钱包里有很多现金,还有几张新银行卡,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父母亲戚的名字,所以不用担心取钱的时候被发现踪迹。
拿着这份护照,他可以去欧盟任意国家,不用担心签证问题。
塞斯很快将医院里的病号服脱下来,换上旅行袋里的衣服,然后将旅行袋背在背上,手里拿着车钥匙,快步往外走去。
医院的大厅里,几个护士在值夜班,里面灯火通明,门口还有保安。
塞斯从拐角处转过来,回头看了眼古堡一样的医院大楼,冷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suv,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塞斯知道这就是给他准备的车,拿出旅行袋里的车钥匙摁了几下,遥控打开车门,正要走过去,突然看见几个黑衣人从路边的行道树后面走了出来,在那辆suv旁边站定。
这几个黑衣人都戴着墨镜,身材高大强壮,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一阵阵寒意。
塞斯心里咯噔一下,后退两步,转身就要跑。
可他转过身,看见几个一模一样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来自前后两个方向的黑衣人合围过来,肃穆将他围在中间。
塞斯的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差一点没跪在地上。
他看着这些黑衣人,问道:“你们……你们是谁?”
这些黑衣人沉默地看着他,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弹,就像雕塑一样。
塞斯吓得腿一软,一下子坐到地上。
这时,那些黑衣人身后传来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这些黑衣人中有几个挪动位置,让开一条通道。
塞斯睁大眼睛,看见一个长直发,圆脸,戴着prada浮云墨镜的丰满女子走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就是塞斯的继父约克。
谢天谢地!
塞斯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顿时觉得腿脚又有力气了。
他撑着地站了起来,“父亲!”
约克对他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满脸阴郁地站在一旁。
prada浮云墨镜的镜片又大又圆,能遮住半张脸,又在黑夜里,塞斯根本看不出这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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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o(n_n)o~
。
第623章 又出现了()
戴着prada浮云墨镜的女子看了他一会儿,举起双手又凌空拍了拍,那围在他们身边的黑衣男子便四下散开,远远地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站定,背对着他们,直视前方。
塞斯有些糊涂,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他征询地看向自己的继父,却发现自己在罗思劳地区一手遮天的继父,好像在这个女子面前都得弯腰低头听她的。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塞斯在心里琢磨着,很快,那女人就开口说话了。
声音比较低沉,德语发音不算很标准,但语法什么的都没错,应该是下过苦功学过的。
她对塞斯说:“你是塞斯?”
“对。”塞斯点点头,再一次看向自己的继父,却见他依然低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站在那女人身边,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