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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严重了。
“念之……?”
“什么事?”
“你是不是被电击得脑震荡了?”
“……?”
“你这都说胡话了,还不是脑震荡?”陈列扭着头看她,“可是我给你照过CT,大脑没问题啊?而且你也没有呕吐的症状……”
顾念之一只手搭在额头,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说:“陈哥,我说真的。就像你面对叶医生的感情幡然醒悟一样,我也是。”
陈列皱着眉头看着顾念之,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他这阵子经历了这么多动荡,今天又因为顾念之和叶紫檀的事备受冲击,现在身体也有些受不了了。
他的大脑现在拒绝任何理性分析。
陈列打了个哈欠,“我不行了,得去睡一会儿,然后在天亮之前要去见叶医生最后一面,我想好好收拾收拾。”
顾念之:“……去睡一会儿吧,打算什么时候起来?我叫你。”
陈列看了看手表,“就睡两个小时吧。你三点半叫我就行。”又问顾念之:“你真的不想睡觉?”
顾念之摇摇头,“感觉睡了好久,一点都不困。”
陈列也知道顾念之体质特殊,她现在说不困,就是不困,也不跟她客气,“那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我还等着你叫醒我呢。这里有IPAD,还有电脑,你自己玩。”
陈列指了指这里的娱乐设施,然后进里面的办公室睡觉了。
单人病房里孤灯莹莹,雪亮的光芒照在各种医学仪器上,发出柔和的光芒。
顾念之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拿起IPAD,开始列自己的财产清单,看看哪些东西是自己的,哪些是霍绍恒的。
她打算跟霍绍恒分手,当然要从他的房子里搬出来。
虽然那些房子已经过户给她了,但是她不想要,一点都不想要。
那些东西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她拥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施舍,而她,根本跟他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管从哪一方面,都配不上他。
她已经没了爱情,不能没了自尊。
……
霍绍恒带着阴世雄赶到军事法院秘密法庭的时候,白悦然和周启元已经在跟法官据理力争了。
“廖法官,我们的手续齐全,她的罪证确凿,为什么不能马上签署死刑令?”白悦然拿着有关间谍罪的条款跟法官一字一句地争论,“她的情况特殊,完全可以特事特办。”
“白处长,你也是学法律出身,你难道不知道法律最忌讳特事特办?特事特办就不是法律。”廖法官明显对这个案子有着抵触情绪,反对就这样枪毙一个人。
“廖法官,话不能这样说。法律什么时候忌讳特事特办了?只要是法律允许的特事特办,就是合法合理的。”白悦然虽然跟廖法官争了半个小时了,但是态度还是很和蔼。
她不仅专业能力强,在为人处世上也特别大气,抓大放小,该软的软,该硬的硬,有时候比她父亲白建成的处事还要得体。
可以说,特别行动司的法务处自从有了白悦然,不仅效率上升了很多,而且跟国家机关别的部门的关系都缓和了许多。
霍绍恒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一边示意阴世雄把顺路买的夜宵给他们送上去:“廖法官,白处长,你们辛苦了,先吃点夜宵,休息一下再谈。”
阴世雄买的是大壶春有名的虾仁猪肉蛤蜊三鲜生煎,霍绍恒让他买了三笼。
打开保鲜盒的盖子,刚出锅的虾仁猪肉蛤蜊三鲜生煎冒着热气,圆滚滚的小生煎有着雪白的皮子,吹弹得破,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
就连一向刚正不阿从来不吃请的廖法官都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三个。
吃完又喝了一杯随着生煎买来的热腾腾的豆浆。
半夜饥肠辘辘,精神极度疲惫的人得到宵夜的滋补,大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廖法官明显都好说话了。
“霍少,不是我不给您面子,但这件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廖法官洗了手出来,坐在霍绍恒旁边低声交谈。
霍绍恒架着腿坐在沙发上,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说:“如果有可能,我也想缓一缓,但是她这件事实在是太恶劣,而且我们特别行动司才成立不久,如果这一次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以后我们怎么开展工作?您也知道,在我们这种特殊的机构里,最忌讳的就是背叛和出卖。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师爷处理这种叛徒,都是灭门。有一次祖师爷一时心软放过了两个小孩,结果被这俩小孩倒打一耙,向敌人指认了我们很多地下工作者,结果导致更多的人送命,您说,这笔账怎么算?”
廖法官被霍绍恒说得汗毛直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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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护短的霍少(1)(第二更)()
白悦然对霍绍恒的意思心领神会,跟着说:“廖法官,您不是一般法庭的法官,您是我们军事法院秘密法庭的法官,您应该知道,您的工作跟一般法官的不同。”
廖法官:“……”
“虽然霍少说我们的工作应该讲速度讲效率,但其实这个案子已经拖得蛮久的。说句实话,我们在这个案子上确实犯了错误,就是拖得时间太长,很多宝贵的信息都错过了。”白悦然进一步补充,看着廖法官被他们软硬兼施已经意动了,才拿出死刑判决书,“您要不要签个字?”
廖法官也是受了上面的压力,让他“慎重”对待这个案子,所以他不敢松口。
可是刚才霍绍恒的那番话,确实也把他吓着了。
他似乎这时才醒悟过来,他面对的这群军人,不是一般的军人。
“让我再想想……”廖法官站了起来,“我们的每一份判决书都是要存档的,也要送最高军事法院审核,我做法官这么多年,不想在这件事上出纰漏。”
“好的。”霍绍恒跟着站起来,“希望您六点之前能想通,我就在这里等着您。”
廖法官觉得刚刚直起来的脊背又弯了下去。
他佝偻着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门虚掩。
霍绍恒背着手盯着廖法官办公室的门,似乎隔着房门也能给廖法官施加压力。
白悦然站在他身后,悄声说:“霍少,你真的打算一直在这里等?”
“我说了六点,就一定要六点拿到死刑判决书。”霍绍恒镇定说道,而且他还想知道,谁在给廖法官施加“压力”。
白悦然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那我去旁边屋子睡一会儿,有需要就叫我。”
“嗯。”霍绍恒没有回头,两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踱向窗户的方向。
白悦然走了之后,阴世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霍绍恒开了蓝牙耳麦,对赵良泽下命令:“军事法庭这边的线路有监控吗?”
“……可以马上有。”赵良泽没有跟过来,而是在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的中央控制室里待着。
按照规定,他们特别行动司是不能插手国内事务的,但是这一次,那些人自己破坏了规矩,把特别行动司当刀使,插手了国内事务。
从来不吃亏的霍绍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顺势开始插手国内事务。
他极为护短,谁要伤害他的人,他一定会百倍千倍还回去,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也不管你在哪个位置上。
可能是霍绍恒的存在感太强,又或者是对方太谨慎,给廖法官打了一个电话就发现有人监控,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那边立即放了电话,赵良泽都没有来得及追查到底是哪里打过来的。
廖法官等了两个小时,上级都没有新的指示,他被霍绍恒的话吓得胆战心惊,终于拿起笔,在死刑判决书上签了字。
霍绍恒拿到叶紫檀死刑判决书的时候,正是凌晨三点。
……
顾念之花了接近两个小时时间,终于把自己的财产清单列完整了。
她面无表情看着自己面前那密密麻麻的一页记录,轻轻叹了口气。
难怪有人总是想拆散他们,他们确实不合适。
这么多东西,天文数字的财产,本来就不是她的。
以前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跟霍绍恒结婚,到时候夫妇一体,霍绍恒的东西是她的,她的东西也是霍绍恒的,因此接受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可是顾念之现在想起来,在别人眼里,或者在霍绍恒自己心里,都会认为她是依附他而生,所以,她在他心里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地位吧?
重要任务排在她前面,战友排在她前面,她都认了,也不想跟霍绍恒争这些排名。
她也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要跟霍绍恒在一起,就要接受他作为军人的一面,那些是他的职业决定,不然就不是她爱的那个他了。
可那首相之女什么鬼?
接首相之女回国也是秘密任务?!
你仿佛在逗我!
现在连不知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排在自己前面,顾念之不仅不能忍,而且直接掀桌子,不玩了……
她放下成见想了想,觉得自己真的跟首相之女犯冲。
不管是前首相的女儿窦卿言,还是现在这个新任首相的女儿谭贵人……
每个对手情敌都是身娇肉贵,出身名门,就她,没有根底,身似浮萍。
顾念之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将这两人从脑海里掀出去。
要是以前,她会抱怨这两人那么好的条件,干嘛要跟她争霍少……
现在,她这样想一下就觉得脸红。
好东西人人都想要,凭什么只能你有不许别人争?
她拼不过人家,愿赌服输就是了。
死缠烂打这种事,她再也做不出来了。
顾念之有些惆怅地揉了揉额头,想到以前的自己,真是恍如一梦。
低头看了看IPAD上的财产清单,才想起来这清单里面,不动产的钥匙和证件,都在霍绍恒的官邸。
动产的那些存单、收拾、投资账户,都在霍绍恒的官邸。
她大部分衣服、鞋子、包包,也在霍绍恒的官邸。
所以她列什么清单?
直接一刀两断,不去霍绍恒的官邸就可以了。
反正那里的东西都不是她的。
顾念之苦笑了一下,想自己真是不折不扣的穷人,无产阶级,唯一属于她的,其实只有很少的东西。
但是,那些衣服鞋子包包还有护肤品她还是要拿走的,很多还是全新没有开封,不说都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而且她也不想看见别人穿她的衣服鞋子,背她的包包们,抹她的霜霜们……
她就是这么小心眼儿,她就是睚眦必报。
不过这些衣服鞋子包包按照市价来算,加起来能抵得上帝都五环一个二室的公寓房了。
顾念之又去查自己的银行账号。
她有一个专门存工资和学校补助的银行账号,里面存的都是她自己挣的钱,不是霍少给她的。
因为她一向不怎么用钱,或者都是直接刷卡,付账单的也是霍少,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账号里有多少钱。
这时一看,嗯,虽然不够买一个二室的公寓房,但是交个首期绰绰有余了。
她打算回到学校就去看房,最好买个现房,就可以马上住进去。
将一切都打理好了,顾念之把清单发到自己学校的邮箱里面,然后从陈列的IPAD上退出自己的邮箱账号,消除登录痕迹,再去洗了把脸,就去叫陈列起来。
陈列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被顾念之叫醒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
他呆坐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才清醒过来。
“几点了?”
“刚刚三点半。外面还黑着呢。”顾念之看了看窗外,又问陈列:“陈哥,我是怎么到你这里的?我记得……我好像是在何教授的飞机上。”
陈列:“……”
顾念之挑了挑眉,征询地看着陈列。
陈列皱着眉头走到里面的小衣帽间换衣服,哼哼唧唧地说:“……是霍少送你来的。托你的福,因为你在飞机晕了,又受了伤,霍少要我给你治伤,才把我从看守所里放出来。”
顾念之:“……”
“陈哥,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进看守所了?”顾念之靠在门边跟陈列说话,她还是穿着一身在何之初飞机上换的衣服,宽大的浅灰色套头堆脖线衫,下面穿着一条灰色绞边贴身瑜伽裤,背影袅娜,双腿笔直修长。
因为她这身衣服也很像病号服,因此送到陈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