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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他静静地看着虚掩的门,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推开。
顾念之坐在沙发上玩IPAD,听见门响,还以为是陈列回来了,头也不抬地说:“陈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休息好了?”
门口没有人说话。
顾念之突然觉得空气好像凝重起来。
她讶然抬头,没看见陈列,反而看见霍绍恒站在门口。
走廊上的灯从他背后照进来,投下高大的剪影,他就站在门口,深邃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顾念之一时想不清楚。
她看着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像以前一样,一看见他就心花怒放。
相反,她一看见他,就想起了他和谭贵人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幕。
那云淡风轻的笑,下意识的掺扶,还有顺手接过的花束,一幕幕从顾念之脑海里掠过,仅剩无几的留恋顿时被砸得支离破碎。
本来以为再看见他,会哭泣吵闹,把自己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再分手,可她发现自己心平如镜。
对着霍绍恒点了点头,“霍先生来了。”
霍绍恒抬眸看她,“……念之,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那叫您霍叔叔?”够熟稔吧?
霍绍恒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口血。
他的唇角忍不住抽搐两下,终于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走到顾念之身边,镇定问道:“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多谢关心。”顾念之关了IPAD,站起来给霍绍恒让座,“您坐,要喝茶吗?或者咖啡?”
霍绍恒两手插在裤兜里,继续问她:“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顾念之彬彬有礼,“谢谢您带我来陈哥这里。”
霍绍恒叹了口气,声音越发低沉:“……念之,你别这样……”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好意思,不合您的想象。”顾念之转了个身,目光清明地看着霍绍恒,“我其实也有话要找霍先生说,本来以为您日理万机,要过一年半载才能拨冗接见我这个小虾米,没想到只等了一天就见到您了。”
“别闹了。”霍绍恒伸出手,想要握住顾念之的手,“你知道我对你什么时候都是有空的。”
“……我确实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顾念之退后一步,霍绍恒的手落了空。
顾念之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她没有,她也不想说得太尖酸刻薄,那样好像在吃醋一样,她不想继续给霍绍恒留下这个印象。
也可能是她在霍绍恒那里的底子实在太差了,所以她无论怎么努力,他也只当她是在闹别扭……
她在德国出生入死,在他那里却只留下“闹别扭”这个印象。
顾念之这时才觉得心酸了,鼻子涩涩的,泪意在眼眶里积聚,但是她没哭。
低垂着头深吸两口气,顾念之想起了叶紫檀说的话。
刚才一直在脑海里翻滚着的问题,面对着霍绍恒,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顾念之下意识觉得,以霍绍恒的能力和本事,他想忽悠她,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如果真的要找答案,绝对不应该从霍绍恒这里入手,而应该从陈列那里入手。
陈列是大嘴巴,要从他那里套话,比霍绍恒这里容易多了。
顾念之想出了神,一时不察,被霍绍恒握住了手。
忙挣了一下,“放开。”
“念之,有话好好说。”霍绍恒用了一点力气,拉着她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
顾念之又用了力,终于挣脱他的手,转头就将IPAD拿过来,抱在手里,琢磨着自己应该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霍绍恒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念之,很想抱抱她,但是看她碰一碰就要炸毛的态度,还是忍住了。
几个月不见,再见面时却是这个样子。
霍绍恒支起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长腿懒洋洋地往前伸出,另一只胳膊搭在顾念之背后的沙发椅背上,虚虚地圈住她。
顾念之把那番话在脑海里掂了几个来回,低垂着头,终于艰难地开口了:“霍先生,这些年承蒙关照,我非常感激。”
“念之,看着我,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的眼睛,是不礼貌的行为。”霍绍恒镇定自若地说,不动声色往顾念之身边又坐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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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更,今天三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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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我们分手吧(第一更)()
还是熟悉的宠溺语气和低沉撩人的嗓音,以前顾念之光是听到霍绍恒这样说话都觉得腿软,更别说还要看着他那双迷人的眼睛。
被他凝神注视着,专注地好像你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感兴趣的存在。
可是事实呢?
顾念之轻轻摇了摇头,淡然抬眸,迎着霍绍恒的视线看了过去。
她的眼睛也很大,定定地看着你的时候,甚至能让人看见她眸子里的倒影。
现在这双追魂夺魄的眸子里清澈如三秋湖水,带着碧蓝之意,却没有了以前他熟悉的那种沉迷和欣喜。
霍绍恒的心沉了沉。
顾念之看着他,微笑起来,“在霍先生眼里,我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吗?”
“当然不是。”霍绍恒移开视线,又往她身边坐近了些。
“那在霍先生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霍绍恒:“……”
他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听话到乖巧的地步,聪明伶俐,又很善良,有同情心和正义感。
总而言之,她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霍绍恒没有说话,伸手轻抚她背后的长发。
顾念之别开头,往后退了退。
见霍绍恒不说话,顾念之只好自说自话:“在霍先生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听话到乖巧的小姑娘,聪明伶俐,又善良又有同情心?”
跟霍绍恒想的一样。
他勾了勾唇角,低低地“嗯”了一声。
“呵呵……”顾念之笑得有些无奈,“瞧,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整整衣袖,顾念之又往后退了退,都快退到沙发边上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之所以这个样子,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所以我就在你面前表现出这个样子。看,你不是相信了吗?”
霍绍恒停住了手,搭回顾念之背后的沙发椅背上,“不是吗?”
“当然不是。其实我不是个听话的人,如果你多接触一下我的同学,还有学校的教授、老师,你就会知道,顾念之,从来就不是一个只会听话的人。我喜欢质疑权威,喜欢挑战不可能,我是聪明伶俐,但我也认死理,倔起来的时候,执拗得让人想揍我。我脾气其实很不好,翻脸如翻书。——霍先生,你该感到高兴,因为我这些小脾气,小心思,从来没有用到你身上过。”
霍绍恒听了这话,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难受。
他皱起眉头,淡淡地说:“谁能没脾气呢?你的这些小毛病,我也知道,但在我眼里,不算是毛病。”
顾念之笑了笑,“是啊,你大人有大量,对我那些小毛病当然不放在眼里了。可是它们是我的一部分,我小心眼,我独占欲很强。有些东西,我宁愿砸碎了也不愿意跟人分享。”
霍绍恒不再说话了,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打了结的眉头没有一刻松开。
顾念之拿起IPAD,手指在光滑的玻璃一样的屏幕上滑动,声音清冷,如阿尔卑斯山上从冰川时代就形成的冰凌,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扎在霍绍恒冷硬的心上。
“霍先生,你觉得我的态度变了,跟你生疏了,但你知道为什么吗?”
霍绍恒还是保持着靠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不过又朝顾念之的方向坐近了些。
顾念之已经退到沙发的另一端,退无可退了。
霍绍恒高大的身躯逼了过来,把她圈在沙发的一角。
顾念之陷入回忆之中,对他的举动似乎毫不在意,也可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那两个装成警察的人将我塞到塞斯的车里,我以为我肯定完了,塞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一般人都清楚。他对黎海清,那是绝对的虐杀。可是我运气不错,居然毫发无损地醒了过来。”
霍绍恒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我趁着塞斯想作恶的时候,将他踹伤了,然后逃下车。那时候,外面在下大雨,我在阿尔卑斯山狭窄的山路上慌不择路。不敢抢车,因为在那种两边都是悬崖的山路上开车,我怕我还没有跑出去,就翻下山崖了。可是后来,我还是跳下山崖,因为我无路可逃……”
霍绍恒的双唇抿成了一条薄线,他的心跳得很厉害。
这种程度的凶险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顾念之不同,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险境。
虽然也教过她一些野外生存的技能,但从来不包括跳崖求生这种对特种兵来说都是高难度的训练内容。
“……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顾念之淡淡说起往日的深情,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霍绍恒又挪近一步,伸臂圈住她,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顾念之却没有靠过去,还是坐得直直,目光直视着前方,好像看见了那个阿尔卑斯山的雨夜。
“……后来,我醒过来,他们还不放过我,从悬崖上面吊了四个假警察追杀我。我只好继续逃命。这一路来,我餐风露宿,天天跟野兽斗智斗勇,还好遇到一只可爱的小黑熊,它帮了我不少忙。”
顾念之吸了吸鼻子,“我挺想它的。”
霍绍恒握了握拳,一只手搭在顾念之肩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只要一用力,就能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着。
可是顾念之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笔直的,苍白的面容像是精致的瓷器,他不敢太用力,怕捏碎了她。
“被那些人上天入地的追杀,我都不敢给你们打电话,因为我怕会影响到你们的工作,我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打了陈哥的手机。没想到就这一次联系,害得两个外勤送了命。”顾念之的鼻音更重了。
霍绍恒知道她心里内疚,拍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不是你的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说我能不内疚吗?”顾念之认真地反问。
她抬眸,才意识到霍绍恒已经跟她坐得那么近了。
他的身躯带着蒸腾的热气,将她辐射在他的气息里。
顾念之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平静,“……我那么危险,都舍不得去麻烦你们,可是你呢?那时候在做什么?陪着首相的女儿看海,还是陪着她听雨?”
霍绍恒:“……”
“我不是怪你。我知道那是大佬们给你的任务。虽然这任务在我看来就是操蛋。”顾念之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粗口。
霍绍恒下意识想纠正她,但仔细想想,她也没骂错,后面那个任务就是操蛋。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在荒山野岭艰难求存,渴望他的营救,可他呢?
也难怪她这么伤心。
霍绍恒深吸一口气,并没有解释自己之前遇到的险境。
错了就是错了,不用找理由。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真的。”顾念之从兜里掏出自己本来打算送给霍绍恒的礼物,那个zippo打火机,“后来遇到莱因茨和阿尔斯,我一时不查,中了他们的圈套。但是我明白过来后,也没让他们好过。”
顾念之手里把玩着zippo打火机,斜睨霍绍恒一眼,“我攻破了他们的系统,把他们的整个情报系统连锅端了,你们收到那些邮件了吗?”
“收到了。”霍绍恒握紧她的肩膀,发现她瘦了很多,以前柔软圆润几乎摸不着骨头的肩膀,现在在他手里瘦削得可怕,“谢谢你。”
虽然这些宝贵的情报因为三天的延迟,已经让他们丧失了很多清除内奸的机会,但是那一份份带着绝密记号的文件,光是其中包含的信息,就够他们研究个十年八载。
“不用谢。你们保护了我这么多年,这是我最后能够为你们做的事。”顾念之说着,拉开霍绍恒的手掌,将那个打火机放到他手心,“这个打火机,本来就是要送你做礼物的,它救了我一命,也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