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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刘医生的专业,他立刻来了精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顾嫣然小姐的身体其实很健康,一时晕厥大概是气急攻心,没有大碍。真正有问题的,是她身上的伤势。”
顾念之打断了刘医生的话:“刘医生,请问您说被告顾嫣然‘大概是气急攻心’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您能给个准话吗?“刘医生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顾嫣然的病历,斟酌了一下,说:“我说是大概,是从她的检查情况来看,脉搏、呼吸、血压和血糖一切正常,按常理,应该不会有晕厥的现象出现。不过……”
顾念之迅速接话:“您的意思是,被告顾嫣然其实是装晕?”
法庭的气氛顿时一窒,大家的呼吸好像都凝滞住了。
目光不约而同移到顾嫣然身上,她有些慌乱,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毅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金婉仪皱了皱眉头,站起来说:“反对,原告的结论没有任何根据。”
法官想了想,问刘医生:“刘医生,以你的专业来看,原告的结论有没有道理?”
刘医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人的大脑是复杂的,有时候我们虽然查不出病因,但是病情是实实在在的,并没有做假。”
这种情况当然有,但是顾念之确信,顾嫣然这里没有。
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不能一下子掀翻顾嫣然,这样后面的戏就没法唱了。
顾念之做出信服的样子,说:“那好,请问您收治被告之后呢?”
“后来,我们偶尔发现她身上有些伤痕,新伤旧伤都有,看上去是家暴所致,所以我建议她报警。”刘医生看了看两个女警,“其余的事,您就得问警察了。”
顾念之郑重谢过刘医生,“谢谢您的合作,以后再有问题,希望您能给予支持。”
“不客气。”刘医生走下证人席,发现自己的背后都汗湿了。
他坐回原来的座位,精神还是很紧张。
顾念之这时让那护士来到证人席上坐定了。
和问那医生的问题一样,顾念之也问了护士一遍,得到确切的回答之后,顾念之着重问她:“听说你是最先发现被告顾嫣然身上的伤痕?”
“是,那天在救护车里我就发现了。唉,您说那男人怎么这么狠心呢?”
“男人?什么男人?叫什么名字?”顾念之不动声色问道。
“夜玄,对,是叫夜玄,这名字有特色,好记。”护士小姐是一个胖胖的年轻小姑娘,也很健谈。
“夜玄?你确定是夜玄?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别人说的?”顾念之走到护士面前站定,再一次确认。
“是啊,是叫这个名字。”护士看了一眼刘医生,“我听刘医生说的。”
于是刘医生又回到证人席上,和护士小姐一起接受顾念之的盘问。
“请问刘医生,您是如何知道虐打被告的人是夜玄?”顾念之严肃地问道,手里还拿着纸笔做记录。
刘医生脸有些红,但还是坦然说:“我当时来查房,在门口亲耳听见顾小姐跟她管家说话,说是夜玄……是顾小姐的男朋友。”
“是吗?”顾念之转向顾嫣然,晶亮的眸子如同镜子一样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能照出她的倒影。
顾嫣然移开视线,不跟顾念之对视,她没有说话,金婉仪代她说了:“反对。我的当事人没有对证人说过任何关于夜玄的话。至于证人说是在门口听到的,这种说法太过无稽,请法庭不要采纳。”
这就等于偷听到的。
而偷听的话,大部分都不能用作堂堂正正的呈堂证供。
顾念之眼神闪了闪,突然厉声说:“这就是说,被告顾嫣然没有说过是夜玄做的这种话,完全是医生护士和警察小姐自己臆想的?”
医生护士和两位女警一起抬头,眼巴巴地看向顾嫣然。
顾嫣然被他们看得坐立不安,似乎是不想说的,但是被这些人看得终于“良心发现”了,她捂着脸哭道:“……我说了不是夜玄,是我自己做的……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添乱了。”
“以我们的专业意见来看,顾嫣然小姐有可能是长期处于夜玄的淫威之下,已经失去了反抗心理。”一个女警扬声说道,让顾念之不要企图给罪犯辩护。
顾念之看了看那位说话的女警,犀利反问道:“请问您的专业意见,是在没有被告的情况下,给被告定罪吗?”
夜玄根本不在这里,这个女警甚至没有见过他,凭什么就脑补出一篇渣男贱女的虐恋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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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章 怼(两更合一5200字,含月票7000+)()
女警被顾念之犀利反问,一下子涨红了脸,握着拳头说:“我没有给他定罪,我是在说可能的事实!”
“可惜了,在法庭上,没有模棱两可的事实,也没有不负责任的猜想。”顾念之的声音冷了下来,“既然你说话了,那我可以现在问你。”
“你问。”刚才大叫的女警昂起头,“我又没说假话,不怕你问。”
顾念之点了点头,请她来到证人席上坐定,开始盘问她。
顾念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位女警的资料,说:“陶警察,你是不是在八天前去和平里医院给予被告顾嫣然法律援助?”
“是。”陶女警情绪很激昂,“她当时受到很大惊吓,但依然不肯报警,所以我和邱同事一起劝她。”
顾念之又问:“你说到她受到很大惊吓,请问你们当时有给她做精神鉴定吗?”
陶女警茫然了一下,“……没有。”
“既然没有精神鉴定,如何认定她受到很大惊吓?”顾念之面色沉静,问得不紧不慢,但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陶女警有些脸红,“……她已经被打得住进了医院,见人就哭,还怕光,怕见人,我们认为……”
“你们认为?请问你们是专业心理医生吗?还是精神科医生?”顾念之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回手指着正用胳膊挡着自己的顾嫣然说:“你看看,她现在依然见人就哭,也怕光,怕见人,如果这就是很大惊吓,那么持续了这么久,她的精神应该早就崩溃了,我看她应该去精神病院,而不是坐在这里条理清楚地跟我打争产官司。”
顾嫣然正要表现得瑟缩一点,被顾念之一说,全法庭的目光看了过来,她反而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很不自然。
金婉仪忙挡在她身前,轻轻咳嗽一声。
顾嫣然趁机低下头,做出一幅无语的样子。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移开视线,看向陶女警,目光很是严厉:“我以为作为警察,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照法律办事,先验伤,再做法律援助。”
陶女警见顾念之否定她的行为,有些着急了,忙说:“不是的,我们确实是按法律办事。但是家暴案件跟别的案件不同,我们不能代她起诉,一定要她自己心甘情愿起诉才行。”
所以她们能做的,就是打消被害人的疑虑,站出来勇敢指证家暴惯犯。
顾念之呵了一声,将手里的文件夹阖上,背到身后,身姿笔直地站在证人席前,似笑非笑地说:“就算如此,你就能一口咬定,她是被夜玄虐打?你是亲眼见过他打她,还是有视频为证?”
陶女警闭紧了嘴,虽然一脸的愤愤不平,但却不说话了。
“既然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顾嫣然的一面之词,你就能断定是夜玄所为?证据呢?人证、物证,还有逻辑,在哪里?”顾念之步步紧逼,将陶女警问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看向了她的同事邱女警。
邱女警明显更沉着一些,而且一直不发一言,面色淡定,被顾念之揪住陶女警的漏洞,频频质疑身为警察的专业操守,她也不生气。
从自己的位置走过来,邱女警站在陶女警身边,冷静地说:“顾念之小姐,我同事刚才的说法是有事实证据的。根据统计数据表明,我们国家的家暴比例是30%到35%,也就是说,每十个家庭当中,就有三个家庭发生家暴行为。而在这30%到35%的家暴中,90%都是女性遭受来自男性的暴力。还有,被家暴的女性有99%不愿意主动寻求法律援助,或者说,在法律介入的时候,还会主动向警方撒谎,隐瞒来自男性的暴力行为。——我同事的说法也是基于数据进行的合理推论。”
顾念之被邱女警的话震住了。
虽然她有法子反驳邱女警的说法,但在这触目惊心的数据面前,一切基于逻辑的反驳都是苍白的,而且会显得她很冷血无情。
而这,大概就是顾嫣然用出这种法子的出发点。
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挑选了这个角度来陷害夜玄,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什么样的人,会对家暴的数据这么熟悉,而且还能马上利用来给顾嫣然造势呢?
估计应该是跟法律有关的人士吧?
要么是执法者,比如警察,要么,是那些法律援助机构的律师。
顾念之的眼眸闪了闪,她很认真地说:“谢谢邱女警的数据,我收回我的疑问。”说着,她还给陶女警和邱女警一起鞠了一躬,表示赔礼道歉。
陶女警见她态度谦恭,没有胡搅蛮缠,心里对她的印象大大好转,迟疑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有不妥的地方,便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刚才的话确实不能那么说。我们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对顾嫣然小姐虐打,光凭一面之词,确实不能说是夜玄。我也收回我的话。”说完又补充:“我们的报告上没有说到底是谁做的。”
顾念之心里一喜,对这两位实事求是的女警更加尊敬,忙说:“谢谢您的建议。那么我能不能总结说,你们确认被告顾嫣然身上有虐打的伤痕,但是并不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完全正确。”陶女警这时对顾念之也是心悦诚服,索性把前面的事也说了:“顾念之小姐说得很对,我们只看见有伤痕,而且因为顾嫣然小姐在第二天又自己把自己掐了一遍,盖住了以前的伤痕,所以我们无法做法医鉴证,因为无法检验到指痕。”
“哦……”顾念之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顾嫣然一眼,走过去说:“看来,你身上的伤痕真的是自己做的假。你为了陷害夜玄,先把自己全身弄伤,然后故意让医生护士发现,再在警察来了之后,担心他们会做指痕检验,就把自己再掐一遍,声称是自己做的,这样既可以对夜玄栽赃陷害,又可以洗清自己做假的嫌疑,是不是?”
顾嫣然嘴角抽搐了两下,她也没想到,顾念之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把她做的事,还有她的动机都猜得八九不离十,脸色更不好看了。
她心一横,捂着脸哭了起来:“……我说了是自己做的,他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夜玄对我做的事,我没脸说出来,都怪我命不好,我不怪任何人……”
她这一哭,大家又沉默了。
毕竟这种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边的两个女警更是同情顾嫣然,因为她们见过太多这样的可怜女子,几乎到了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地步。
顾念之明白那两个女警的心情,事实上,如果不是她知道了顾嫣然在她在德国失踪的时候做的手脚,说不定她也会被她骗到。
更别说那两个专门处理家庭暴力案件的女警。
顾念之抿着唇,默默递给顾嫣然一张纸巾。
在顾嫣然低低的饮泣声中,顾念之声音柔和下来:“顾嫣然,我看了你的验伤报告,有几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顾念之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顾嫣然心中警铃大作,她也不抬头,一直不说话。
顾念之无奈地看向金婉仪:“金律师,你的当事人是打算在法庭上不说话了吗?既然如此,要不你代她说?”
金婉仪看了一眼顾嫣然,正想开口,顾嫣然却已经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哽咽着说:“你不过就算想看我出丑,罢了,我出的丑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桩,你问吧。”
顾念之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只是想弄清事实真相。毕竟我的重要证人被你说成是家暴你的人,我也很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