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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不到霍冠元,也不能跟霍冠辰在一起,但是宋锦宁跟霍冠元没有可能,更休想跟霍冠辰破镜重圆。
顾念之领会了白瑾宜和蔡胜男在这件事上的险恶用心,更加警惕起来。
对手不仅比她想象的要强大,而且比她预计的还要不要脸。
一个既有能力,又没有底线的律师,是最难对付的律师。
因为他们会为了赢,无所不用其极。
顾念之抿了抿唇,再次坚持:“霍冠辰先生跟白瑾宜多年前的男女情事,本来就跟本案完全没有关系,被告律师根本不应该问。但是你还是坚持问了,我的证人没有义务满足你这种窥人隐私的阴暗心理。”
“这是隐私吗?”蔡胜男好笑地摊了摊手,面对着法庭里所有人团团转了一圈,然后走到宋锦宁面前,看着面色由红转白的宋锦宁,遗憾地说:“宋锦宁女士,我对您的遭遇非常同情,也很痛恨那些虐待您的人,但是我的当事人”
她回头指了指被告席上的罗嘉兰,“她真的没有想要谋杀您。她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到极致,傻到极致的人。耿直如她,对您是有过怨恨,但是恨过之后,看见您的遭遇,她更多的是同情。”
罗嘉兰也看着他们这边,听见蔡胜男说话,立刻两眼含泪,对着宋锦宁双手合拢拱起,做了个可怜兮兮乞求原谅的动作。
宋锦宁面带霜雪,冷冷地说:“同情?别以为我那十几年神志不清,就可以随便糊弄我。我在霍家的那间屋子还封着呢,当初我住的时候里面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都是有医学鉴定证明的。”
“蔡律师,我是科学家,你说,我是相信那些切切实实的数据,还是相信你嘴一张就睁眼说瞎话,硬说她没有想要谋杀我?”
蔡胜男怔了怔,暗道这宋锦宁果然犀利,难得头脑清楚,很难被带节奏
再仔细看看宋锦宁的面容,肌肤光洁柔嫩,一点细纹都没有,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正是女子肌肤成熟的鼎盛时期。
虽然不比顾念之的肌肤青春无敌,但以她过了四十九很快就要满五十的年纪来说,实在是逆天了。
她不仅暗地里纳闷,宋锦宁受了那么严重的大脑创伤,到底是怎么治愈呢?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扔到一旁。
现在不是关心宋锦宁如何痊愈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要继续她们的审判,让霍冠辰这个最直接的证人出局。
因为宋锦宁在霍家的待遇,除了罗嘉兰以外,霍冠辰是最清楚的。
他没有干预过罗嘉兰如何对待宋锦宁,但是都看在眼里。
在蔡胜男和罗嘉兰的单子上,霍冠辰是最难对付的一个证人,不仅因为他位高权重,说出的话会极大的影响大家,还因为他提供的是直接证词。
蔡胜男见宋锦宁这边油盐不进,不肯上钩,转身面对着法官,拿出装在水红色半透明文件夹里的另外一份资料。
“法官大人,这是一份发表在世界上最权威的精神病学杂志,the ameribsp;journal of psychiatry上的学术文章。里面提到过一个病例,跟宋锦宁女士的病例非常相似,也是大脑遭受爆炸冲击波的创伤,引起短期记忆丧失症,而且精神失常,以为自己的年纪停留在过去的某个年代。”
“根据这份杂志所说,这种病例目前在世界上还没有治愈过的先例。当然,宋锦宁女士的情况是例外中的例外。她不仅治愈了精神疾病,还治愈了受损的大脑,这一点确实很值得称道。”
顾念之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蔡胜男手里的文件夹,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到这里,蔡胜男回头往法庭里所有人脸上溜了一眼,再转头对法官说:“这份科学文献表明,这种大脑受创同时引起精神和生理疾病,本身就会一步步恶化。不管你如何精心护理,也不管你的心理医生有多厉害,都无法阻挡它的最终走向。”
呵,还真有两把刷子。
顾念之不禁挑眉暗叹。
如果让蔡胜男这一点给辩赢了,罗嘉兰怕不是要当庭释放了,而且以后再也不能用同样的罪名起诉她了,除非找到新的证据。
可他们就连现在的证据都足足找了几乎一年的时间。
如果让罗嘉兰这一次逃脱了,她们到哪里去找第二套证据?
“也就是说,我的当事人不管再尽心竭力,宋锦宁的情况一样会恶化。既然如此,控方律师又怎么证明宋锦宁女士把宋锦宁女士身体状况恶化的原因归咎为我当事人的故意精神虐待呢?——这口黑锅,我们不背。”
先搞掉证人,再搞掉证据,顺理成章,罗嘉兰的故意谋杀就不成立了。
蔡胜男这一波操作可以说是很了不起了。
要不是两人是对立双方,顾念之都要给蔡胜男打call了。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358章耿直单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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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9章 不要自己加戏(第三更月票+)()
蔡胜男的这一番陈词算得上是有理有据,说服力非常强。
就连法官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问顾念之:“控方律师,你是否同意?”
顾念之当然也不能同意。
顾念之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慢慢站起来,说:“被告律师提出了一份新证据,我想想问被告律师,这份杂志上文献里所列病例,确实是跟我当事人的病例,一模一样吗?”
顾念之重重强调“一模一样”,就是在提醒大家,不要被一份似是而非的东西给误导了。
蔡胜男心里一跳,笑着说:“当然是一模一样啊,我可以给大家看专家做的对比图”
她这时回到被告席上,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打开,连上法庭内的大型投影仪。
很快,法庭里那面雪白的投影屏幕上,显出了一份对比图,对比的就是文献上的病例,和宋锦宁的病例。
“各位请看,这里对病例的阐述,跟宋锦宁的病情阐述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可以断定”
“慢着。”顾念之抬起手,叫了暂停,“我再问被告律师,这份对比图,是谁做的?专家吗?请问是哪一位专家证人?”
能拿到法庭上的东西,都是要经得起推敲的。
除了普通证人以外,专家证人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而且专家证人不用和普通证人一样回避交叉问话的法庭环节,他们可以从头到尾坐在法庭上旁听整个庭审过程。
但是现在的一号法庭里,只有霍冠辰一个普通证人在这里,并没有专家证人。
蔡胜男笑着说:“当然是专家,不过他很忙,没有时间出庭,但是他给我签了一份证明,证明这个证据是他提供的。”
蔡胜男把那专家的签名给法庭上的人传阅。
顾念之也看了看签名,然后将证明还给蔡胜男,继续抬头盯着大屏幕上的病例对比飞快地看了下来。
在看到最后一个对比框的时候,顾念之眼神微凝。
“被告律师,病情阐述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就可以证明是同一种病吗?”顾念之拿起自己面前的激光笔,在投影大屏幕上圈住了最后一个对比框,“各位请看,这两个病例的最后一个对比,是治愈情况。”
“文献上的这种病例,专家明确说明是不可治愈。也就是如同被告律师所说,不管如何护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定会恶化,病人一定会死亡。”
“但是我的当事人在脱离被告罗嘉兰的监护照顾之后,不仅没有病情恶化,而且还治愈了,请问光凭这一点,你就能得出两个病例是同一种病的结论?”
顾念之找到蔡胜男论述中的漏洞,开始穷追猛打,“埃博拉病毒是通过血液和体液传播,艾滋病也是通过血液和体液传播。”
“埃博拉病毒的早期症状也是发烧,虚弱,身体疼痛,跟流感差不多。”
“巧的是,艾滋病的早期症状也是发烧,虚弱,盗汗,跟流感差不多。”
“如果不看后期发展,两者的相似度说不定也有百分之八十,所以我们就能得出这两者是一模一样的病例?”
“你也觉得很荒谬吧?”
顾念之也往法庭里所有人脸上看了一眼,微笑着继续说:“这个问题,我想向被告律师请的这位专家证人问一下,他是怎么得出两种病因为病情百分之八十相似,就是同一种病的结论。”
蔡胜男飞快地看了一下自己的专家证词,马上反驳说:“请控方律师不要自己加戏,我的专家证人并没有说这两种病就是同一种病。”
顾念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立刻说:“既然不能证明这两种病就是同一种病,那么说明被告罗嘉兰企图精神虐待我的当事人致死的嫌疑依然存在。”
“请问被告律师,你为什么要用这本杂志上的病例结果,证明我当事人的病也是一定会恶化,一定会死亡呢?你这是叫偷换概念,还是做伪证?!”
不管是偷换概念还是做伪证,对于证人来说,都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蔡胜男瞬间变脸,沉声说道:“反对。我的专家证人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的专家证人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那就是被告律师蔡律师你说的这种话,那么涉嫌做伪证的人,就是你了。”
顾念之走到蔡胜男面前站定,大眼睛黑似墨玉,微微带笑:“所以,要么你承认你的这份专家证词不适用本案,要么承认你做伪证。——选一个吧,蔡大律师?”
蔡胜男眼底闪过一丝狼狈之色,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说:“这份证词只是旁证,如果控方律师不喜欢,那就不当做本案的证据了。”
这一份她花大价钱加急找那个精神病专家做的证词,就这样作废了。
蔡胜男心里有些可惜,但是这个时候,壮士断腕,是最明确的选择了。
顾念之点了点头,赞许地说:“被告律师见机迅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蔡胜男脸上抽搐了两下,被顾念之噎得几乎吐血。
这一条路走不通了,没关系,她还有别的路。
蔡胜男很快收拾心情,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还要传唤我的两个证人。请控方的证人退场。”
法官同意了她的请求,敲着法槌让霍冠辰离开,同时让法警带进来被告两个证人之一的邢嫂。
邢嫂是罗嘉兰接手照顾宋锦宁之后才来到霍家的家政服务人员。
她持有照顾精神病患者的专业证书,在家政服务界算是很抢手了。
来到一号法庭的证人席上站定,邢嫂战战兢兢地再一次发誓自己说的是真话,也只会说真话。
不过虽然证人在发誓,但是谁也没有真情实感的相信证人因为发了誓,就一定会说真话。
喜欢撒谎的人发誓也是在撒谎,并不矛盾。
如果相信证人说的话一定是真的,这智商不适合从事法律工作。
顾念之回到原告席上坐了下来,手心里湿漉漉的,刚才她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差一点就被蔡胜男吓到了。
宋锦宁的手悄悄伸了过来,握住顾念之的手,重重一握。
这是鼓励她的意思。
顾念之松弛下来,看着宋锦宁笑了一下,用口型说:“我没事,谢谢您。”
宋锦宁怜惜的看着顾念之,心想这小姑娘脸都白了,额头的汗都出来了,还说没事
做庭辩律师真不容易啊,不打起百般精神,分分钟被对方撂倒。
斗智的同时,也是在斗体力。
顾念之反握了握宋锦宁的手,示意她看向证人席。
证人席前面,蔡胜男已经走了过去,站在了邢嫂面前,淡声问道:“邢嫂是吧?请问你在霍家照顾宋锦宁女士多久了?”
邢嫂畏畏缩缩地看了原告席上的宋锦宁一眼,垂下眼皮,“六年。”
她是在罗嘉兰接手宋锦宁一年之后才进的霍家。
以前照顾宋锦宁的那几个家政服务人员被罗嘉兰辞退了。
“照顾了六年?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企图谋杀宋锦宁女士?”蔡胜男话锋一转,突然直指邢嫂是谋杀宋锦宁的凶嫌!
邢嫂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蔡胜男:“什什什么?!我企图谋杀?!我不是在做证人吗?!你为什么说我企图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