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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她的视线更灼热了几分,他在思索着。
“你,你还看”推不开他,慕若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羞恼的眼泪又哗哗直流,“你,你这个色胚,不准再看我。”
我去!这么会功夫,他又多了个色胚的美名。
别看东陵擎高大挺拔,俊美轩昂,但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且因他成长历程的特殊,他从未这般接触过女子,更没有人教他男女之防。所以,他对慕若兰的反应不能理解。
而慕若兰也似乎意识到这点,她盯着那双诧异迷茫的凤眸,这般近距离细看,她发现他的瞳仁泛着淡淡的紫色,似是黑瞳中氤氲着一层紫雾。
“我,对不起”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尽管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但他此刻只想那双大眼中的泪水不再流。
慕若兰抽噎着,眼睛红红的,哭了半晌后终于止住眼泪,眨着水雾朦胧的眼睛,委屈的,小声的说,“你,你看了我的身子,我就不能嫁给别人了”
啥?东陵擎瞪大眼,“我何时看了你的”身子。
慕若兰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开始挖坑埋人,“是不是你把我从湖里救上岸的?”
他点头,“是我。”
她满意的哼了声,“那我们有没有身体相触,肌肤相贴?”
他的脸有点发热,迟疑着点头,“有,但那是为了”
“甭管是为了什么,有就是有。”她打断他,逼近他的俊脸,“刚才你又盯着我的胸看,你说,你抱了我,摸了我,还看了我的身子,毁了我的清白,还会有人愿意娶我吗?”
凤之初(22)()
火堆上架烤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
此时,慕若兰身上的衣服已经烤干,她翻动着表皮被烤得金黄的兔子,眼睛不时地飘向对面的俊美少年。垂头扬起嘴角,不能逼得太紧。
亢长的沉默中,两人将兔肉分食干净后,慕若兰走到湖边,蹲在水边洗净双手,将凌乱的青丝散开来梳理通顺,看着水面的倒影,十指利落的绕着长发编起辫子来。
紫色的身影映在水面上,慕若兰手中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若是将来,你真的嫁不出去,我,我娶你”
少年忐忑的声音中夹着一丝羞涩,慕若兰慢悠悠的扎好辫子,望着水里的紫影笑了,伸手在水里一划,碎的无影无踪。她站起身,转身含笑睇他,“你的身份尊贵,我高攀不起,刚才我仔细想过了,这崖底没有旁人,你,你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她玩得最是得心应手。
她话还未说完,东陵擎凤眼一瞪,语气不善的说,“我说了要娶你,你还想着嫁给别人?”
慕若兰翻个白眼,“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别人?”
东陵擎咬牙道,“我们都那样了,你还想嫁给谁?”
他们那样了哪样了?
慕若兰噗的一笑,“我那是逗你玩的,别当真。”
男人嘛,你得晾着他,勾着他,让他一颗心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偶尔抚摸安慰一番,但就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手臂蓦地被一支有力的手掌攥住,慕若兰吃疼的“嘶”了声,抬头对上东陵擎那双透着危险气息的眸子,他的声音宛若寒冬里的冰凌划过耳膜,“我会娶你,你也只能嫁给我,若是你敢朝三暮四不守妇道,哼”
那清冷中透着狠戾的声音令她心头一颤,果然,天生的上位者,就算如今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已能看出日后的威严霸气,冷酷无情。
若不是为了成就大业,她又何须如此!
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慕若兰转身就往前走,“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
他们不能在崖底停留太久,周裕和暗翼都会派人下崖寻找他们,周裕手中有骁骑营,又能调动禁卫军,若是被他先找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避免被周裕的人找到,慕若兰决定往深山里走,并在沿途留下暗号,祈祷暗翼能先一步找到他们。
山中清泉潺潺,野果遍布,她不清楚东陵擎的武功如何,但那一身打猎的功夫不是盖的,他轻松就能捉到野兔獐子,所以,倒饿不着她的肚子。
慕若兰在一棵松树上刻下某种特定的记号后,站在山坡上看着天边夕阳西斜,苍翠葱郁的山谷上空仿若踱上一层朦胧的红纱。
天色将晚,该找个地方过夜了。
东陵擎提着刚打到的山鸡走到她身边,“前面有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慕若兰眼睛一亮。
山谷深处,东陵擎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劈开挡在面前的灌木,慕若兰紧跟其后,穿过灌木丛后,果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处被树木杂草掩盖着,十分隐蔽。
东陵擎将遮住洞口的树木拦根砍断,让慕若兰等在外面,他先去里面看看内部情况,片刻后出来,对上她期待的双眼,说,“里面还算安全,只是有些虫蚁。”
慕若兰点头,“那就这里吧!我去捡些干树枝来。”
待她抱着一对树枝回来时,东陵擎已将山洞清理了一番,他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整出一块平坦的地方,垫上一层柔软的青草,脱下紫色外袍铺在上面。
慕若兰把树枝放在地上,默默地打量着他,心中疑惑,东陵擎的身份之尊贵不逊于睿王李沐,以东域如今的势力来看,甚至不逊于天朔国皇帝,这样的天之骄子竟对露宿荒郊野外如此从容淡定,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挺出乎意料的。
暮色时分,洞口处燃起篝火,上面架着猎来的山鸡,片刻后山洞里便飘荡着鸡肉的香味。
山鸡的肉质鲜美,咬下去鲜嫩多汁,洒了盐后更是滋味美妙。
慕若兰盯着香气四溢的烤鸡,直咽口水。
东陵擎撕下最为肥美的鸡翅和鸡腿,垫在树叶上递给她,“吃吧,小心烫口。”
“谢谢。”慕若兰喜滋滋的接过,吹了一会,慢慢吃起来。
“喏,给你。”手一挥,东陵擎将一个绿色的东西丢到她的脚边。
慕若兰捡起一看,是一支手腕粗的竹筒,顶端用布条塞着,晃一晃,里面有水声,她挑眉惊讶的说,“这是你做的?”从竹筒的颜色和切口可以看出是刚从新鲜的竹身上砍下来的。
东陵擎哼了声,“里面是山泉水,你喝吧!”
真是别扭的家伙!
慕若兰轻轻抿了一口,微冷的泉水缓缓滑过喉咙,留下一丝清甜在唇齿间。她的心里仿佛流入一股清甜的甘露,滋润了干涸龟裂的心田,又似是枯萎的蔷薇花吸取甘霖后慢慢丰盈挺放。
她又喝了几口后把竹筒递给他,“你也喝”
他将最后一口鸡肉咽下,凤眸睇了她一眼,接过来,仰头饮尽。
外面天色已黑透,凉风吹进洞内,火焰一阵晃荡,火光明灭不定。
东陵擎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树枝,低声道,“你去睡吧,我守夜。”
“好。”慕若兰合衣躺在那块铺开的紫袍上,面朝着他侧卧,凝望着火光摇曳中那棱角分明轮廓优美的侧脸,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夜深了,慕若兰打了个哈欠,终于沉入梦乡。
篝火几欲燃尽,周遭渐渐陷入黑暗,一室静谧,洞外传来轻微的虫鸣声。
听着她均匀平稳的呼吸,东陵擎在她身边蹲下,点了她的睡穴。
银月如钩,月华如练,洞口洒下一层银霜。
月色迷蒙中,树林里传来咕咕声,东陵擎走出山洞,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他的手腕上,解下绑在鸽腿上的信筒,扬手一挥,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走,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中。
凤之初(23)()
翌日清晨,微风携着山林间独有的清新气息吹进山洞,慕若兰幽幽醒来,昨夜睡得安稳又香甜,此刻分外神清气爽。将山洞环视一圈,没看见东陵擎,但她闻到一阵肉香,她咽着口水爬起来,冲到洞外。
果然,东陵擎已经烤好了两只兔子,正往上面撒盐,见她出来,将一只兔子撕开递一半给她,道,“此地不宜久留,吃完就离开。”
慕若兰接过兔肉,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吃了几口肉后,才慢悠悠的说,“你的护卫随从都死了,如今你只身一人,若是被那些人找到,可就没人护着你了,你有什么打算?”
东陵擎撕下一块肉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声音却很无比清晰,“进京面圣。”
这么说,李佑果真欲与东域王联手?
周裕便是为了阻止东陵擎进宫见李佑而在他进京前截杀他。
若是东陵擎死在路上,东域王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首先迁怒的就是李佑,那么,双方绝无半点联手的可能。
若是能活捉了东陵擎,那周裕的手中握有这张王牌,东域王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和李佑合作,除非李佑应下某种诱惑力极大的条件。
本来,若不是慕若兰横空出现,周裕早已活捉了或者杀了东陵擎,他只要派人下崖查探后便知道他们已生还,所以他一定会阻断所有东陵擎可能见到李佑的路,
并不遗余力的狙杀东陵擎。
慕若兰深知,就算东陵擎突破重重狙杀顺利进京,他的身边仍是危机四伏,而她有可能被他所连累成为那些人的目标,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能拉拢东域王,那么任何人都不足为惧。
慕若兰看着四周群山环绕,一望无际,这深山老林连路都没有,她更是方向全失,也从未有过荒野生存的经历,除了跟着东陵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至少他会打猎,那一手烤肉的手艺也不错,跟着他铁定不会饿肚子。
正在她吃着兔肉,低头腹诽时,又听东陵擎道,“从此处径直往西走,若无意外,不出三日便能抵达一座村庄,进了村子就安全了。”
慕若兰眼珠转动,咽下最后一口肉,凑到他身边,“你的意思是,圣京城外还有你们东域王府的人?”
东陵擎从身侧拿出装满泉水的竹筒,拨开塞子递给她,凤眸微挑,似笑非笑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她喝了口水,轻声说,“若兰,慕若兰。”
若兰
坠崖前那黑衣男子嘶吼出的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那周裕也似乎认识她。
东陵擎盯着晨光中那张清丽秀美的素颜,好整以暇的说,“待本世子和王府取得联络后,便去若兰家中提亲如何?”
提亲?没错,提亲。
慕若兰扬眉冷哼,“世子别开玩笑了,我都说了一切当没发生过,等安全之后你我便分道扬镳吧!”
东陵擎倾身凑近她,深邃的眼中氤氲着淡淡的紫雾,轻笑着说,“那怎么行,若兰是本世子的救命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我”
没有你就没有我?
救命之恩是这么算的么?
那双狭长的凤眼噙着清浅的笑意,灿若星华的黑眸中隐隐泛着紫色的柔光,这般深沉如海的眼眸,她仰头凝视着,仿若有股巨大的吸力紧紧缠绕着她,沉溺其中。
直到他勾起的薄唇溢出低沉动听的笑声,她才恍然回神,双颊瞬间染上红霞,恼怒的推开他,手指点着他的胸口,“你,你这是耍无赖!”
“只是想报恩”他捂着胸口受伤的望着她。
“你这算什么报恩?”脸上热度不减,她有种摸不透他的感觉。
“为报恩,本世子都以身相许了”他竟然露出委屈的表情。
慕若兰想掐死他,冷笑,“我看你这分明是恩将仇报!”
山林间传来少年清越爽朗的笑声。
睿王府。
风和日丽的午后,周秀坐着八抬大轿进了王府。
花园凉亭里,睿王妃端木晴脸色阴沉的坐在桌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紧紧捏着一只白玉茶杯,忽然猛地扬手砸在地上,“贱人!”
她的贴身侍女翠雪急忙上前,轻声安慰道,“王妃息怒,仔细伤着手。”
端木晴似泄了气的球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那个贱人,她凭什么!”
虽然是侧妃,但睿王府迎娶周秀的排场之盛大足以媲美当年娶正妃时的排场,而将军府的嫁妆也不逊于她这个平阳候嫡女,随之进王府的还有四个美貌媵妾。
睿王府只有她这个正妃,没有任何侍妾通房,如今一下多了五个年轻貌美的妃妾,她如何不愤怒!
端木晴一掌拍在石桌上,恨恨道,“她既然进了王府,我这个做姐姐的自当好好的照顾她才是。”
翠雪闻言一个激灵,她打小就在王妃身边伺候,十分清楚自家主子这种表情的含义。那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睿王府西苑,新房里红烛高照,一身凤冠霞帔的周秀静静坐在床边,放在膝头的双手紧张的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