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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女人必须要依附男人而活,她不介意经营一段感情,所以,目标很重要。
对东陵擎,她莫名的产生一丝说不清的感觉,明知他的身份特殊,对她的态度暧昧却并不单纯,换做以往,这种人她是离得远远的,可她却明知危险大于利用价值,她仍是想留在他身边,看着他,亲近他。
天啊!他甚至比她还小两个月呢!
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动了心呢!
她一再的招惹他,逗弄他,原来是因为喜欢他吗?
弄明白心中所想的慕若兰豁然开朗,激动地搂着东陵擎的脖子,半认真半撒娇的问,“擎,你是喜欢我的吧?”
东陵擎被她那声软绵绵的‘擎’惹得呼吸一紧,胸口噗通起伏,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心口蔓延开来,握着琉璃盏的手指收紧,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那微启的红唇泛着水光,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他的脸,满含期待的凝视他。忽然有股冲动,他想撕下覆在她脸上的那张面具,一睹她酒后的娇颜,唔,必定是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殿中的琴音流转,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慕若兰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不满的抿起嘴唇,然而下一瞬,她发现那双凤眼中泛起淡淡的紫色,神秘而魅惑,不由看呆了去。
“唔,我喜欢你。”在她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弯唇浅笑,低低说道。
这下慕若兰反而害羞了,低头推开他,心里雀跃不已,她端起酒杯掩去嘴角的笑容。
酒过三巡,众位千金小姐的歌舞也表演了几场。
李佑已有醉意,吩咐内侍宫人们好生伺候殿中众人,便搂着的燕贵妃离席了。
待皇帝走后,殿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一些官员离开座位相互攀谈起来,几位千金闺秀也聚到一起小声闲聊,不时拿眼偷觑上首的睿王和东陵擎。
慕若兰觉得无趣,身旁的东陵擎正与主动前来的兵部尚书寒暄着,她悄悄起身从座位后方离开飞霞殿,隔着几丈的距离跟着前方行踪鬼祟的女人。
弯弯绕绕走到一条鹅卵石小径上,热闹的飞霞殿已远远抛在身后,曲折蜿蜒的小径两侧布满茂密的花木,十分易于藏匿身形,但慕若兰也不敢跟得太紧。
小径深处是一片竹林,碧绿成荫,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
见前面的女人停了下来,左顾右盼,慕若兰知道那女人定是约了人在此处碰面。
于是,她躲在一株竹群后,透过竹子的缝隙望去。
一道颀长挺拔的黑衣男子出现在视野中,慕若兰眸光一凝,盯着那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
此处偏僻静谧,只有竹叶发出沙沙声,慕若兰敛息,侧耳仔细聆听着不远处两人的谈话。
“他待你如何?”男人声音低沉,隐含着一股金属的杀伐。
“自那夜事成后,王妃视我为眼中钉,但我除了和那些妾室同去请安外,终日不出房门,她也奈何不了我。”女人冷笑着说。
“你要尽快怀上他的子嗣,秀儿。”
“可他不回府,日日宿在雅苑阁,我没有机会,同样的法子不能使第二次,会被发现的,我哪里能怀上孩子。”
“秀儿,你不想永远被王妃踩在脚下吧?”
“当然,大哥可是有了好主意?”
“女人怀孕,一次云雨之欢就够了,你是他有名有实的侧妃,只要肚子有了动静,谁敢质疑。”
“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借,借……”女人声音甚是惊慌
“秀儿,你是个聪明的女孩,该知道怎么做。”
“我,我要想想。”
不敢惊动林中的两人,慕若兰轻轻退出竹林,施展轻功飞快掠出小径。
即使没看到正脸,她已能确定那一男一女就是周裕和已是睿王侧妃的周秀。听对话不难揣测出他们在图谋什么。周裕急于要周秀怀上李沐的子嗣是为了帮妹妹固宠甚至夺取王府大权?可端木晴是正妃,平阳候手握京畿重兵,是李沐的最强后盾,而镇远将军麾下大军驻守边陲,无召不得回京,相较之下,对李沐的帮助远远不及平阳候。
即便周秀耍手段怀了孩子,也不可能撼动端木晴的地位。
周裕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回到飞霞殿,一眼看见那白衣少女浅笑妍兮的坐在东陵擎身边,含羞带怯地小声说着话,望着身边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波光粼粼的眼中尽是爱慕的光彩。
慕若兰脚步一顿,眼珠几转,随即莲步轻旋,宛如一只彩蝶,翩然飞舞。
凤之初(39)()
殿内歌舞升平,美酒飘香,众人推杯过盏,笑语不断。
安心灵是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在官家千金里是出了名的有才有貌有家世的女子,多少名门公子达官贵人意图求娶,都被安尚书以年纪尚幼为由回绝,如今安大小姐年芳十六,正值鲜花怒放的时候,也正是婚配的好时候。
而此刻安心灵端坐在东陵擎身边,双眸发光的凝视着他,毫不掩饰对他的中意和仰慕,这明显是在昭告众人,她看上了东陵擎,她要嫁给他成为东域王世子妃。
“世子初来圣京,不妨多待些时日,心灵,呀……”安心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东陵擎张开双臂搂住几乎是扑入他怀里的人儿,身体被她撞得晃了晃,他环住她的纤腰,只觉怀中温香软玉,是那么的契合他的身体。
“妾身扭到脚了,好疼啊,世子……”勾住他的脖子,歪着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朝旁边的安心灵一扬下巴,挑衅意味十足。
他宠溺的笑起来,伸手握住她的右脚,揉着脚踝处,柔声问,“是这里疼?”
慕若兰软软‘嗯’了声,窝在他胸口,宛若猫儿般闭上眼。
这,这成何体统?
安心灵脸色慢慢黑了,她本想趁此机会邀东陵擎择日出游,没想到话未出口便杀出这个臭丫头,眼下这情形,叫她如何开口?
眼角余光瞥见脸色难看却强颜欢笑的安心灵,慕若兰靠在东陵擎的怀里笑得双肩直颤,李佑司马昭之心,那些佞臣投其所好攀附东域的意图如此明显,她怎会看不出这些人打得什么算盘?
她这个世子宠妾可不是口头说说的,看她把自家主子保护的多好,那些啥莺莺燕燕的给她滚一边咬牙切齿去吧!
嗯,回头得跟她家主子邀功领赏才行。
睿王办事效率极高,不出三日便将御赐的府邸准备妥当。
站在桌边,专注的研墨,片刻,淡淡的墨香弥漫开来,慕若兰放下墨条,挪靠在东陵擎的身边,看向平铺在桌上的那张圣京城地理图,以红色圈出的位置便是李佑命睿王所赐的府邸,在圣京城南边,远离皇宫,但毗邻睿王府。
“世子担心住进那座府邸会受制于人吗?”
东陵擎将手中信笺卷起悬于烛火上点燃,白色的纸卷慢慢燃烧成黑色,手一松,飘落在地,碎成无数灰烬。
慕若兰眸色一黯,他果然防着她!
“皇帝和睿王不会动我这个东域王世子。”他漫声道,“不仅如此,他们还会私下拉拢我,你说,我该担心什么?”
慕若兰闻言退开一步,微微仰头看他,“你并不打算站在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是吗?”
东陵擎轻牵薄唇,“若是站了队,那才是找死。”
慕若兰一愣,心思百转,他说得没错,无论他选择哪一方,另一方都不会放过他,换做是她,也绝对如此,她得不到的助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手得了去。
半晌,她眸光敛聚,似嗔似笑的盯着他,“所以,你是想把这趟水彻底搅浑了?”
他没有回答,垂手合上桌上的图纸,放进一侧的抽屉里。
“明日便随我进城住新宅去可好?”
她点头,没有拒绝,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好了。
深夜,万籁俱寂,窗纸上倒映着随风晃动的枝影,山风呼啸,虫鸣声不绝。
蓦地,她听到一声细微而熟悉的低鸣声,倏然睁眼,屏息聆听,然后翻身下榻,赤脚踩在地上,轻步走到大床边,感觉到床上少年呼吸绵长平稳,她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拉开一道缝。
院子里隐匿着暗卫,她走出这个门就会被发现,但她确定适才所听到的那几声虫鸣是暗翼的联络暗号。看来公子他们已经知道她的下落了,今夜冒险找来,必有紧要的事情。
就在她犹豫间,一道黑影从屋檐跃下,她一惊,看清来人,低声唤道,“暗翼。”
“嘘,跟我走。”暗翼将她从门后拉出来。
“等等,这里有埋伏,你怎么进来的?”目光在黑暗的院落里张望,没发现异样。
暗翼关上门,搂着她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庄外的树林里,暗翼停下疾行的脚步,胸口起伏着低声说,“不用担心,那些暗卫都被迷晕了,醒来后也不会察觉,只以为抗不过困倦睡过去。”
慕若兰松了口气,对暗翼的话深信不疑。
“你深夜寻我是明月山庄出事了吗?”
暗翼抱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我来带你回去。”
长睫急掀,“不,我不回去。”话一出口,她就感到身边的男人气息冷沉下来,急忙解释,“想必你已知道此庄是东域人在圣京城的据点,庄里住的是东域世子东陵擎,那日在悬崖阴差阳错与他有了交集,皇帝和睿王之间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东域蛰伏十年,如今他们的世子忽然造访圣京城,总不会是偶然,如今我有机会留在东陵擎身边,总要好好利用才是,无论如何,咱们不能辛苦多年,最后却为别人做了嫁衣。暗翼,你信不信我?”
暗翼凝眉沉思片刻,“我担心东陵擎已知道你的身世,会利用你,会对你不利,若兰,你再聪慧也只是个女子,你能想到的,东陵擎怕也同样想得到,谁能肯定最后是你利用了他,还是他借你之手黄雀在后?”
慕若兰深吸一口气,冷峭的山风吹得她四肢发冷,“这我也想到了,但事已至此,不如赌上一赌,最坏的结果不过成王败寇,暗翼,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轻抚她那披散的如云秀发,暗翼无奈又认命的苦笑,“若兰,你知道我总是不会拒绝你的。”
“暗翼……你对我真好。”这样处处为她着想的人,她如何不感动?
“你要我做什么?”发觉她浑身冰冷,他搂紧了她,以身体的热度温暖她。
慕若兰想了想,忽而笑起来,“既然他闯了进来,那便容不得他摇摆不定,他不肯表态,那我便帮帮他。”
凤之初(40)()
御赐的府邸毗邻睿王府,但慕若兰没想到距离会如此近,两府之间仅隔着一条不算长的街道。
宫里暗人传出消息,燕贵妃身怀有孕,膝下无子的皇帝龙颜大悦,亲口对燕贵妃允诺若此胎为男,定然封为太子。
燕贵妃怀孕不足三个月,皇帝严令封锁消息,暗翼得知后扮作家丁潜入府中,将此事传达给慕若兰。
近来发生的许多事都不在预期中,一些棋子也似乎脱离了掌控。
没错,燕贵妃也是慕若兰手中的一枚暗棋,闺名林玉燕,当初从一堆七品小官的女儿里挑中了貌美乖巧的林玉燕,花了大价钱打通关系送进宫成了燕美人,而她也确实发挥了一番作用,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有本事独宠后宫,甚至怀上孩子。
慕若兰很清楚,林玉燕有了野心,不再满足了区区美人之位,如今怀孕更是欲望膨胀,恐怕是想着母凭子贵,有朝一日凤袍加身。且她如今是怀有皇嗣的贵妃,又岂肯再做那受制于人的棋子?
但棋子终究是棋子,便是在棋局上如何翻云覆雨,也逃不过执棋者的摆弄。
巧的是,没过多久,睿王府的周侧妃也传出了喜讯。
慕若兰不由想到那日在宫中所见。若她没猜错,周秀的肚子里要么根本什么也没有,要么就是不知从哪借来的种栽在睿王的头上。
时值立夏,池塘里的荷叶层层叠叠,碧绿覆盖水面,风一吹来,碧波荡漾,荷叶摇晃,清淡的荷叶香拂上岸来,沁入心脾。
住进这座府宅已有半个月,每天都有拜帖递来,东陵擎整日不见人影,出门只有飞影陪在左右,到天色将晚才回来,也不像往常般要慕若兰服侍,径自沐浴后就寝。慕若兰也乐得轻松,却在他的衣服上闻到了淡淡的脂粉香,心情不免灰暗,暗骂男人都一个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然而她还没机会逮住某人发脾气,就传来睿王妃下药加害周侧妃腹中孩子的消息。
悬于荷塘上方的拱桥上,清风拂面,慕若兰倚靠在木质扶栏上,听着身后一身仆从装扮的男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