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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本欲拥立睿王为帝,但内次辅及几位老臣却站出来声称先皇在世时曾立有遗诏,在其百年后皇位由太子李谨继承,但李佑夺位后铲除异己手段狠辣,一帮子老臣为求自保,且太子疑葬身火海,遗诏之事便不了了之。
近几年来太子未死的传言不断,甚至有传闻说先皇暗中留给太子一支精兵,就是这支精兵救了太子。
如今李佑已败,无论太子在世的传言是否为真,朝廷都该广派人马寻找太子,若证实太子果真已亡,届时,睿王继位才算名正言顺。
最后,群臣推举睿王为摄政王,暂代朝政,元气大伤的御林军编合重整,归入摄政王麾下。
摄政王下令全城通缉废帝,废太后及平阳候端木雄。
凤之翼(23)()
北疆,同源客栈。 趣.b.
周裕及其手下护卫包下了客栈后院几间厢房,连着整座清幽安静的庭院,与人来人往的前方客房隔离开来。
院子里有棵高耸茂盛的梧桐树,繁密的枝叶挡去夏日烈烈阳光,树荫下摆着一方石桌,周裕一袭轻薄便袍坐在桌边,立于一侧的部属正向他汇报近日来圣京城生的巨变。
夏风轻柔,夹杂着丝丝草木花香的气息拂过鼻间,周裕望着树影斑驳处,微醺的眯起眼,摆手挥退部属,他在院子里闲庭信步。
他一直不敢小觑了李沐,当时他将计就计避走南疆,临行前费了番功夫保全他运作多年的禁卫军。从他手下情报网传来的消息来看,李沐收服了叛军,或者根本就是李沐私养在外的兵马,在攻打皇宫时还有另一股持有火炮的人马支援助攻,这让他想到叛军攻城时以火炮声东击西的那帮人马,想来是同一伙人。以那些人神出鬼没的迅猛行动可看出他们就隐匿在圣京城郊外,拥有那般连御林军都没有的威力无穷的火炮,究竟是什么组织?为何要帮李沐?
莫非,真是先皇留给李沐的私兵和火器?
没想到他才离开没几天,李沐就成了摄政王,若非那帮老臣以先皇遗诏及太子仍在世为由拦着,恐怕李沐就真的登基称帝了。
周裕踱着步子,琢磨着是否该趁着李沐初掌大权根基尚不稳固时动手。
算算日子,再过两个多月也该到周秀的‘产期’了,处心积虑谋划这么久,是该有所动作了。
正当周裕停在围墙下低头凝视黄褐色的泥土地上缓慢爬动的蚂蚁时,拱门处黑影闪过,一个青衣侍卫疾步走至周裕身后,拱手恭敬道,“大人,暗卫有消息传来。”
周裕的视线随着脚下那些黑点移动,头也不回,“说。”
“显公子……”青衣侍卫有些犹豫,“在赶往北疆的途中遇袭……”
颀长的身躯猛地一震,豁然抬头转身,眸光锋利的望向来人,嗓音瞬间冷如冬日寒冰,“人如何了?”
青衣侍卫垂下头,痛声道,“坠落山崖,凶多吉少。”
周裕如遭雷击,脸色倏然转白,抿着薄唇,只觉肺腑间冲上一股腥热,他咬牙强压下涌至喉咙的热血,一字字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派人下崖去寻。”
“是,大人。”青衣侍卫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噗!
直到青衣侍卫走远,周裕才吐出一口血,按着胸口,抬手拭去唇角的鲜红,招来部属。
“带着我的信物去军营找我父亲,点兵五万随我回京,三日后大军开拔。”
“大人。”那中年部属闻言一惊,对此颇不赞同道,“京中局势不稳,十万南军即将抵京,此时回京不妥,不如等到……”
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南军偏安一隅不问朝野近八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圣京城,打得什么主意倒还真不好说。当年,飞鹰将军被废帝骗回圣京城,一路暗杀埋伏不断,都没能要了凤玄骁的命,若非营救困在宫中的先皇后和太子,也不会被烧死在凤仪宫。凤玄骁死后,他麾下十万南军曾有兴兵讨伐为主帅报仇的举动,但被北军和御林军联手镇压,之后南军副帅与朝廷达成条件,这才平定下来。
如今他们在废帝失势后挥军回京,是要为凤氏一族平反,抑或是听闻太子在世,打算找到他并扶持其继位?
从情势展来看,此时确实不宜回去蹚浑水,就让李沐和十万南军先交手,双方兵力相当,真打起来,孰胜孰负,还很难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哪方输赢,对北军都是有利无害。
若是周显未出事,周裕确实是打算坐观虎斗,但乍闻噩耗,他整颗心烦乱,担心,悲痛,愤怒,仇恨……一时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急怒攻心下吐血。
“等?”幽黑的眼中迸出寒戾的冷光,周裕咽下喉间腥甜的血气,“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只能捡残羹冷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趟水越浑越好,才能趁机浑水摸鱼不是?”
“……”中年部属无言,大人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
深夜,睿王府,不对,现在已经是摄政王府了。
夜朗星稀,慕若兰毫无睡意,披了件薄纱外衣在院子里散,她仰头凝望缀满星子的广阔夜幕,素净白皙的脸上泛起轻柔的笑容。
李沐成了摄政王,看来事情展比想象中的顺利,经此一役,火炮的存在已完全暴露,顺藤摸瓜,牵扯出明月山庄只是时间问题。
以暗翼的手段和能耐,全身而退应该不难,最糟糕也就是弃了占据多年的明月山庄罢了。
一阵风起,身旁石灯微闪,倏然熄灭,周遭瞬间一片漆黑。
慕若兰峨眉高挑,拢着衣襟转身快步走进寝室,关门插上门栓,然后往床榻走去,屏风后黑影一闪,她脚步顿住,低声斥道,“谁?出来。”
暗室中传来清朗的笑声,慕若兰皱眉,听着似乎有些熟悉,她越过屏风,瞪向那道坐在床沿的黑影,感觉到来者并没有敌意,她稍稍松了口气,几步走过去,见此人蒙着面,于是伸手迅扯下那块黑巾,惊呼道,“是你!”
那跷着腿像个痞子一样坐在床边的年轻男子壮硕挺拔,眉目俊朗,一双黑曜石般闪烁明亮的眼睛,唇角勾起噙着优雅的笑容,赫然正是东陵擎手下暗卫领,飞影。
“嘿,小丫头,好久不见。”
慕若兰瞪大眼看着他,“你没回东域?”那是否代表……
飞影‘嗤’的一声笑,放下脚,双臂撑在身侧往后仰,“你想问的是主子吧?”
脸颊微热,慕若兰抬腿踹在他小腿肚上,笑着靠近他,恶作剧般的说,“你主子美人在怀,哪还记得我这个昔日‘宠妾’,我见到飞影大爷你是真的开心,你不出现我都要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飞影往后仰,避开她撩人的气息,有种不妙的预感。
慕若兰嘿嘿一笑,又凑近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无以为报,答应过要对你以身相许的。”
凤之翼(24)()
这真如平地一声雷,炸得飞影脑壳冒烟,暗叹这夏夜如此宁静美好,暗室中美人宛若静静绽放的蔷薇花,盈盈一笑,满室飘花如雨,如梦如幻,只是,美人那双灿若星华的明眸中狡笑忽而一闪,樱花般的红唇张翕间吐出的话语直叫他惊飞了三魂七魄。趣.*b.
在她眯着美眸逼近时双腿抬起往床上一缩,高大的身躯硬是窝到了床榻内侧,飞影压着嗓子,好笑又无奈的说,“可我并未答应啊……”
他敢答应吗?他敢吗?敢吗?
这丫头是那位大爷看中的人,是他能肖想的么?又不是不要命了。
慕若兰抬腿踩在床沿,笑得愈灿烂,眼珠骨碌转,“你这样说可就伤小女子的心吶……莫不是,戏文里的负心汉就是你这样的?”
啥?负心汉?
飞影张大嘴巴,脑神经有点转不过来,负心汉?
“我的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啊!”饶了他吧,让那位爷知道,非削平了他不可。
“我知道了。”慕若兰貌似受伤的捂着胸口,眼睛眨啊眨的有水亮在眼眶内涌动,“你肯定是移情别恋,要对我始乱终弃……”
哼,打不过你也要雷得你外焦里嫩皮肉滋滋作响。
飞影傻眼了,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对你,始乱终弃?”他一直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堪称狡猾,今天算是亲身深切体会到了,不由默默在心里为主子默哀,爷,您就当替天行道,赶紧收了这离经叛道,气死人不偿命的反骨女人吧!
“你敢不承认?”轻灵一跃,慕若兰跳上床,将可怜兮兮窝在床里的男人逼至床角,眼珠一转,“莫非你是碍于你那混蛋主子才不敢接受我?”
飞影有种提不上气来的感觉,现她眼中邪恶又促狭的笑意,修长挺拔的身躯蜷在旮旯里退无可退,冒火的黑眸盯着不断逼近的女流氓,半晌咬牙切齿的迸出一句,“我情愿出家当和尚也不接受你这个魔女。”
唉?魔女!
形容的真是……贴切!
慕若兰阴恻恻的笑起来,“你知道我这人是恩怨分明的。”
飞影眼角一抽,看着她,不语。
“我不计名节帮了你主子那么多次,他竟然未留只言片语就抛下我离开,虽然大家秉持着互惠互利的原则,但我惠了你们,却没利到自己,现在更是小命不保,你说,你们是不是欠我良多?”她停止再靠近他,看他一脸‘羞愤难当’的蠢样,真怕逼得他吐血,况且能在这当头夜闯王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来也是费了番功夫的,稍微逗逗便好,别把人逗狠了拍屁股走人,她还得仰仗这厮救她脱困呢!
飞影都要崩溃了,往日冷酷不羁的形象彻底离他而去,“在下这不就是奉主子之命,冒着被活捉的危险来救你么!”
慕若兰歪着脑袋想了想,娥眉微挑,“救不救我是你的事,走不走是我的事,啊……”
搂住跌进他胸口的身子,顿时温香软玉在怀,心肺间充斥着芬芳馥郁的清香,他忍不住心神一荡,心中暗骂一声‘妖精’,接着用斗篷裹住怀中人儿,打横抱起,跃过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朝阳初升,金光漫天,广阔的河面水波汹涌,银光跳跃,偶尔一尾鱼儿跃出水面,在晨光中划过一道白影。
慕若兰是在一阵水浪拍打声中醒来的。
从床上坐起,揉着惺忪睡眼观察四周,从轻微晃动及外面清晰的水声,她确定置身于一艘航行中的船上,所处的这件船舱空间不大却精致华丽,身下被褥柔软轻薄,触手一摸,丝滑中透着清凉,她认出是寸缎寸金的灵蚕锦,不是寻常富裕人家用得起的。
“嘶……”扭头间后颈忽然胀痛,慕若兰垂头轻按痛处,飞影这个混蛋,下手可真不客气,脖子得疼好些天。
大男人一点儿肚量都没有,不就逗他一逗,至于么?
他绝对是公报私仇。
安静地船舱里蓦地一声轻哼,吓得慕若兰心头一跳,猛地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哪知转得太快太猛,肌肉一阵剧烈扯痛,疼得她眉毛都纠到一块去。
水浪声中又响起优雅清润的笑声,负手立于窗边的白衣少年推开窗户转过身来,微风吹进来,拂动他那及腰的墨。
慕若兰怔看着那一袭白衣翩摆,乌飞扬,颀长挺拔的少年,金色的晨光在他身后氤氲着一层柔光,似谪仙踏云而来,脑海浮上一句诗,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凤之翼(25)()
慕若兰是个爱记仇的小姑娘,你敬她一尺,她还你一丈,说难听点,你让她一时不痛快,她会让你一世不痛快。Ω趣. b.
她也知道这种心态要不得,但没办法,这些年她总是扮演成一朵柔弱小白花,忍得她都要内伤了。
之前她被囚于王府,李沐的试探与引诱层出不穷,让她疲于应付,然而大业将成在即,一切都得小心谨慎,行差就错一步都有可能毁了多年筹谋。
精神高度紧张的结果是她夜间睡不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醒,这令她情绪不稳,烦躁易怒,在乍见飞影时不由将多日来累积的郁气撒在了他身上,要是飞影顺从点乖乖地让她调戏逗弄得尽兴也就完了,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那飞影就是个木头桩子,竟然一掌劈晕了她,让她很没形象的倒在他身上,像扛沙包一样扛到船上,她的脸都丢尽了。
这不,那晨光中的白衣美少年含笑的凤眸中流光溢彩,慕若兰微微眯眼,从他那轻抿上勾的唇角读出一丝调笑,她磨了磨牙,想到昨夜被飞影劈晕扛到这里的丑样肯定叫他看到了,心里就如揣了只小猫似的心肝直跳,只觉得后颈更痛了。
凝视着床上海棠春睡的人儿睁开迷蒙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