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谨”她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雪白的柔荑搭在他的腰间,他僵硬冰冷的身躯宛若浸泡在温热流动的泉水里,暖意流过心头,令他清冷的俊颜柔和起来,一声轻叹从他微抿的薄唇溢出。
侧身搂住她,目光在她那妍丽的小脸上流连,他低头轻嗅她发间的清香,淡雅的紫玫香沁入肺腑,顿觉心口郁结了整晚的闷气刹那烟消云散。
“兰儿”他的声音如羽毛般轻轻飘入她的耳中,“我们成亲吧!”
心口一顿,慕若兰抬头,红唇轻抿,却撞入他那深邃幽黑的双眸中,他有双极美的桃花眼,清润生辉,深情凝视间,勾魂荡魄。
她逃避似的敛目垂头,却能感到他的胶着的目光,伏在他的胸膛,听着心跳声,过了好一会,才说,“谨,还不到时候”
“那何时才是时候?”他失望的打断她,眼中闪过痛色,冷笑着说,“你若不愿嫁我,我不会勉强,可你不该次次含糊其辞的敷衍我。”
“谨,我怎么会敷衍你”慕若兰暗道糟糕,急切的解释。
他那淡粉色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声音又冷了几分,“杜昕有心娶你为妻,睿王也心悦于你,就连周裕都对你有心思,所以兰儿在观望,我说的对么?”
慕若兰神色一凝,他竟是如此看待她!
“兰玉公子,你忘了你姓甚名谁了吗?”她从他胸前直起身,松开他的腰,缓缓站到一丈之外。
心头的暖意随着她的离开而褪去,寸寸浸入冰窟中,冷得他一阵心悸。
他的话,伤了她,眼中的悔意一闪而过。
他想紧紧地搂住她,可看着她那轻柔却淡然的笑容,一派气定神闲,脚下就像生了根,迈不出一步。
静默了半晌,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恢复清明,那些挣扎的情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沉声道,“孤是太子,李谨。”
她满意的点头,又问,“那么,我又是谁?”
他凝视着她,“你是飞鹰将军和京城第一美人慕紫妍的女儿,凤若兰。”
若不是那场宫变,如今天朔国的皇帝便是李谨。
若不是那场宫变,她还是那个被父母和哥哥捧在手心宠爱的凤若兰。
若不是,若不是
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若不是。
慕若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你既然没忘,那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有什么不对吗?”
李谨默然,眸光一黯。
她所做的没有什么不对,她的隐忍,她的牺牲,她的付出,他全都明白。
可他却是不忍,他无法看着她这般作践自己,他只愿她
凤之初(18)()
慕若兰莞尔,轻叹道,“谨,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走近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双眼锁住那双笼着一层愁绪的桃花眸,蛊惑般的笑说着,“很快了,谨,我答应你,我的人,我的心只会是你一个人的,只要你不负我。”
我的人,我的心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动听,更感人的言语了。
长臂一伸,他动情的拥住她,“兰儿,我永不负你,永不负你”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道人影拢在暗影中,冷绝犀利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那对相拥的两人身上,俊美的男子长身玉立,如珍似宝般拥着怀中的窈窕少女,远远望去,端的是一对璧人。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梧桐树上的青衫男子已消失在树影间,一个腾跃,立于揽月楼上。
慕若兰轻轻推开李谨,朝窗外那抹青影道,“暗翼,进来吧。”
暗翼推门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在慕若兰身上,不卑不亢道,“经过骁骑营一事后,周裕已与睿王私下达成共识。”
“哦?他们做了什么交易?”慕若兰挑眉,李佑早已对周家颇多忌惮,在周雪那般凄惨而死后,周家对李佑已彻底失望,而骁骑营之事便是压垮双方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周裕转而投向睿王也没什么奇怪的。
暗翼道,“周家欲把周二小姐嫁给睿王做侧妃。”
周裕这是要以姻亲为桥,将双方绑在一条船上?
慕若兰暗忖,可周秀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周裕也敢把她往睿王府后院塞?还是李沐为了拉拢周家,并不介意?
这出戏,越来越精彩有看头了。
山风呼啸,葱茏林木间刀光剑影,兵器相撞的铮铮声凌乱而激烈,浓重的血腥味在雾气弥漫的山林里蔓延开来。
半个时辰后。
“这里刚刚发生过一番激战。”暗翼在一滩血泊旁蹲下,手指间拈着粘稠的血,眉头皱了皱。
自从那晚明月山庄遭人夜闯后,他就命人盯守着骁骑营,而今天传来消息,骁骑营派出三十个人秘密出城,不知要执行什么任务。
慕若兰站在一棵粗壮的树前,手指抚过树身上深刻而新鲜的划痕,“暗翼,你能看出这是何种兵器所致吗?”
暗翼走过来,目光在相邻的几棵树上掠过,道,“这种长而浅的剑痕是骁骑营惯用的乌铁剑所致,而这种短而深的似是东域的银月弯刀特有的刀痕。”
东域?这里是京郊,怎么会有东域人?
还是他们错漏了什么消息?
暗翼环顾四下,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捡起一支染血的弯刀,沉声道,“双方人数悬殊,骁骑营的人是对方的三倍。”
慕若兰看了眼他手里那支银色的弯刀,眼睛一亮,“这弯刀似是流银所制!”
暗翼拭净弯刀表面的污血,细细看了会,点头道,“确是流银所制。”
流银是东域所独有的一种极稀有的精刚,它所铸造出的兵器强韧而锋利,万年不锈,火烧不熔,千金难买,因色泽银白似月,故有流银之称。而流银所制的银月弯刀只有东域王府才有。
莫非有东域王府的人到圣京来了?
就在这时,对面山谷中忽然飞起一群鸟儿,受了惊般扑腾着翅膀往四面八方飞走。
暗翼望着不远处的山谷,“双方又交上手了。”
慕若兰微一沉吟,“走,去看看。”
若真是东域王府的人,突然秘密来到圣京城,必有所图。
一行人赶至山谷时,入目的是满地的尸体,双方皆是黑衣,但从装束上能区别出两伙人的不同来。
暗翼跨过一具具尸体,“八个骁骑营的人,四个东域人。”
他刚说完,裤脚便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拽住,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只剩一口气的东域人,然后蹲下身,听到此人气息奄奄的说,“快,救世子”说罢,手一松,头磕到地上,断气了。
这时,附近传来一阵兵刃交接的声音。
悬崖边,六名黑衣人手持弯刀,组成半圆将一名紫衣少年紧护身后,他们手中染血的银色弯刀在日光下折射出寒冽的红光。
二十几个黑衣人持剑逼近,而那领头的高大男子赫然正是周裕。
“世子,得罪了。”周裕手一摆,示意身后的黑衣人,“请世子到将军府做客,不可伤他分毫。”
“你是镇远将军府大公子周裕?”紫衣少年的声音宛若冬日湖面上吹过的风,清冽中透着一丝笑意,似是嘲弄,似是不屑,“若我不应,周将军是要杀了我么?”
周裕神色一凛,“世子何必固执,进了宫会面临何种境遇,不需周某明说了吧?”
紫衣少年轻轻笑道,“进宫会如何,又关你何事!”
此言一出,周裕脸色一黑,“动手。”
双方顷刻战作一团,紫衣少年的护卫武艺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多黑衣人的围攻下渐落下风,一名护卫始终挡在紫衣少年身前,护着他边打边退,很快退至悬崖边上。
眼见奋力搏杀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倒下,紫衣少年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眸中闪过一道诡谲的冷光。他看着奋力挡在身前的护卫拼尽全力厮杀,被六个黑衣人合力围攻,那护卫嘶吼一声,双眼赤红,火山爆发般连下杀招,瞬间击毙三人,死死抿住的嘴角渗出血红,招式愈发狠辣凌厉。
忽然,一旁悠闲观战的周裕拔出配剑,绕过那个似疯兽般厮杀的护卫,剑光一闪,朝那紫衣少年刺去。
“世子”那护卫发觉周裕的意图,目眦欲裂,灌力一掌拍飞面前的黑衣人,转身去拦,几个黑衣人趁机攻他身后空门。
那边周裕的剑尖已至少年胸口,忽然一道红影如练凌空而来卷住剑身,周裕握剑看向来人,不由目光一凌,脱口道,“是你!”
慕若兰一身黑色劲装,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额头的碎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宛若山精花魂,清灵跳脱,她手握一条红色软鞭,黑眸明亮的望着鞭子另一端的男人,忽然莞尔一笑。
凤之初(19)()
本要发力抽剑的周裕被她这灿烂的一笑晃了神,动作一顿,下一瞬,掌心一热,长剑脱手,当的一声落在紫衣少年的脚边。
“你!”恍然回神,周裕咬牙切齿,怒道,“拿下他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慕若兰,你这次落到我手里,这辈子也休想离开。
“哈,周裕,你是本姑娘的手下败将,想抓我,你还不够格,软脚虾。”慕若兰猖狂的大笑,一鞭子抽在朝她攻来的黑衣人脸上。
“你这臭丫头!”被戳中痛处,周裕面容扭曲的怒道,“捉住这丫头,赏金一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裕此言一出,几个黑衣人打了鸡血似的围住慕若兰,她挥出去的长鞭被一人虚晃一招然后伸手抓住,那人猛力一扯,她暗道一声糟糕,鞭子缠在她的手腕上,想甩也甩不开,手臂绷得笔直。
“暗翼,救我。”她终于忍不住大喊。
正领着手下和十几个黑衣人交手的暗翼听见她的呼喊,神色一紧,手臂被刺中,他闷哼一声,腾身而起,朝崖边那抹黑色丽影飞去,“若兰”
周裕冷笑着从黑衣人手中接过鞭子,在手掌缠了几圈后使劲一扯,慕若兰惊呼一声,身形不稳的朝前扑去,她暗道糟糕,余光瞥见暗翼正被几个黑衣人追上缠住不得脱身,分身乏术。
若是落到周裕手里,以她做过的那些事,爱之深,则恨之切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在脑子里想着脱身之策了,因为她已做好被周裕捉住的准备。
就在她心思飞转间,忽然一抹紫影划过视线,回眸间但见银光一闪,绷得笔直的软鞭被拦腰砍断,牵扯的力道骤然消失,她猛地往后倒,不期然的被一双有力的臂弯从背后抱住。
是他,那个紫衣少年。
慕若兰靠在少年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心电急转,这些东域人拼死都要护他周全,而周裕却说要请他去将军府做客,又换他世子,她目光一闪,难道他是东域王世子?
悬崖边,高大挺拔的紫衣少年拥着高挑娇美的黑衣少女,山风拂过,紫袍翻飞,他们的发丝飘舞着纠缠在一起。
周裕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眼神越来越冷,广袖下的紧攥的双拳青筋毕露。
无疑,这副画面刺痛了他的眼,更灼痛了他的心,他的脑中有个疯狂可怕的念头,杀了她,杀了他们,只要她死了,他便不会再为此痛苦,他便能解脱了。
他的嘴角扯开残酷嗜血的笑,“既然世子不肯就范,那今日周某便当未见到你。”他负手转身,将那张缠绕了他多年的娇颜抛在脑后,寒声道,“杀了他们。”
慕若兰蓦地瞪大眼,周裕只是要擒住这紫衣少年,并非是要他的命,但为何突然间决定下杀手?
没有时间细想,七八个黑衣人已持剑攻来,慕若兰想推开身后的胸膛,那少年却把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手中宝剑挽了个剑花逼退攻到面前的黑衣人,圈着慕若兰的腰退到悬崖边上,忽然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抱紧我。”
纵身一跃,一紫一黑两道身影肢体交缠着坠落悬崖,慕若兰尖叫着搂住少年的腰,耳边风声呼啸,刮得脸颊刺刺的疼,她听见暗翼撕心裂肺的呼喊。
紫衣少年一手揽着慕若兰,一手持剑猛地插向崖壁,霎时山石迸裂,剑刃深深划进岩壁减缓了两人下坠的速度,岩壁上树木横斜,有效的缓冲了坠落的力度,所以尽管深壑绝壁,也有无限生机。
云过崖半,雾气缭绕间,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视线里。
不知过了多久,慕若兰在一片沁凉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夜幕,漆黑的空中缀满大大小小明灭不定的星子。
入夜了,周遭黑漆漆的,虫鸣声不绝,慕若兰坐起身,发现身上衣物湿透了,缓缓站起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