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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果然出事了!是家里进贼了吗?”
“还好我刚才听到楼上突然来两声尖叫特别不对劲就赶紧叫物管保安呢……”
“快报警啊还愣着干什么?啊,有血腥味,快打急救电话先!”
“发什么什么事了?这位太太你先冷静一下……”
我耳朵里全部是杂乱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冷静下来,随便拽着个人的胳膊就把他朝我卧室里拖:“这里,这里,我老公……”
突然,被我拽着的那只胳膊猛地使劲挣脱了。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拿着菜刀砍自己老公吗?你还好意思喊救命……”
“啊呀,不是吧?快报警报警啊!”
“那男人被砍死了么?这么多血,这人是死了吧?”
“她疯了啊,居然用菜刀砍自己老公!!!”
我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右手居然还捏着刚才从厨房捞出来的菜刀!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可已经来不及了,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扑过来将我摁在地上。
“快,把她捆起来!”
“不是我……求求你们先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
第96章 神秘医生()
特别混乱的几分钟后,君四少比警察和救护车还要先抵达。
我昏昏沉沉的大脑,在看见他那张平凡简单的脸那一霎,直接等同于看见了曙光。
“师父……”
没词能形容我此刻的泪涕横飞。
君四少动作熟练的掏出证件对物管保安晃了晃,然后把手机给他们看:“这案件不是她做的,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如今通话一直持续着。”
我恍惚听到他问周围的人:“打急救电话了吗?卧室有人进去过吗?……”
想回答说我已经进去踩过了,却发现嗓子已经不受控制。
简单的几个问题之后他已经成功获得保安的信任,将我解开。然后把我扶在沙发上坐好。
周围夹着无数重声音。
有相信我拿着菜刀是以为家里进贼的,也有觉得我就是拿着菜刀和老公吵架的,众说纷纭。
直到楼下传来救护车声音的时候。君四少已经动作特别熟练的指挥两个保安将霍景皓连着床单一起抬出来。
“枪伤,在大腿左侧!”
然后周围终于彻底的安静下来。
我那菜刀总不能砍出子弹啊,普通老百姓哪里来的枪对不对?
客厅灯光比卧室强很多。看清楚那张在血色之中安静得仿佛睡着的脸之后,我心如刀绞。
床单已经包裹着他大半身躯,只露出一张还透着部分白皙脸。
挺拔的鼻梁右侧,脸上几道血痕已经渐渐干涸呈现黑色,他的唇微微肿胀还浸着血丝,让我最窒息的是他右边长长的眼睫毛上也还挂着凝固的血块……
我指望着这是一场噩梦,于是咬得手背都破了,血腥味入口,入骨,入髓……也没能醒过来。
至于痛不痛?我真忘了去感受。
只是脑子突然有些不正常的抽搐着飘过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我希望那个躺着不动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至于霍景皓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这等问题,已经被排在最后面了。
等我从恍然的状态稍微恢复点理智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呆在满是消毒味的医院里。
君四少就站在距离我不远处的手术室门口靠着墙。
手术室?
我全身一震,口舌干燥的盯着那亮着红色光的灯,背脊发抖。
如果这不是噩梦,如果霍景皓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那么今夜发生的一切也会在我的记忆里刻下特别浓郁的画面吧?这也会让我看见血就像看见雷雨那般不可抑制的恐惧和颤抖吗?
不不不……
一个人这辈子,有一样那么惧怕的东西就已经足够了。
我绝不要再来第二样。
咬着唇站起来。我突然发现口中又是一片腥味。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早已把唇给咬破了。
腿还有些发软,我只好扶着墙朝君四少一步步挪过去。
“他……”
一开口,喉咙撕裂般剧痛,痛得我眼泪都止不住。
“他怎……么样?”
我拼着喉咙撕裂也要说话,发出来的声音犹如拉风箱。
君四少抬起头。血红的眼眸扫了我一眼。
恍惚间,我居然觉得他对我有着怨念?
“霍……”
我执着的还想要继续问。
然而君四少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
“枪伤!”
他清了清嗓子,又补道:“没有射在要害位置。但……”
“但什么?”
“大腿动脉血管破了!”
动脉?
我的呼吸仿佛又被掠夺了。
那么多血……
“幸好他及时用布条捆住了大腿根部,虽然失血过多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只是他的腿……因为勒着时间太长,现在还在抢救,要是抢救不过来他的腿就……”
那一刹,我真心觉得。只要人还能活着,一条腿算什么?
……
混乱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除了我和君四少。手术室门外一直没有别人。
没有像电视上主角们受伤住院那样涌入大批亲人,甚至他那几个所谓的兄弟,老七。老四,老三,也没一个出现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灯闪了一下,一个白大褂医生走出来。
我扑过去:“医生……”
刚说了两个字我就自动静音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扑在了覃谦身上。
怎么会是他在这里?
哪怕我再恍惚,也能认出这里压根就不是覃谦坐镇的人民医院啊!
一双手从斜旁插过来将我拽开。
“景皓怎样了?子弹取出来没有?他的腿……”
“腿保住了,但脑部因为失血缺氧太久,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另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医生也从手术室走出来,替覃谦回答,然后特别不满的皱眉道:“这场手术的危险性特别大,覃医生,你就这样自作主张没有让他家人签字就动手术,一旦他醒不过来,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当时的情况紧急,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去通知他的家人!”
覃谦冷漠淡然的回答了一句。突然飞快的转头朝我看来。
与此同时,君四少也睁圆了眼睛瞪着我:“啊,直系亲属!”
哈?
然后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覃谦拖着坐在一叠手术同意书面前。
“你是他妻子,签字吧,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签他的手术同意书了!”
就这么一个恍惚。我坐下来把那一堆东西都签了。
后来等我彻底脑子清醒以后,对覃谦简直是恨之入骨咬牙切齿,丫的居然又算计我。又框我,枉费了老天给他那么好一张脸皮,丫的都是用来坑人的……坑人的……人的……的……
霍景皓的后续手术又补做了两小时。
从他在我家里出事到君四少过来把他送医院。以及手术做完,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靠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墙边睡着了。
然后我是被一声怒吼给吓醒的。
“陈小萌,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利签这个!!你给我起来!”
睁开眼。我顿时一个激灵,瞌睡都吓飞了。
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对着我咆哮的人,是仇逸。
“……你特么看也不看就给二哥签了手术同意书。你打算怎么对霍家交代,你说啊?”
看着他这样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知情的,约莫还以为他对霍景皓忠心不二吧?
然而就这一瞬间,不知为何,我狂乱的心就那么忽地冷静了下来。
从遇见霍景皓第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就开始被颠覆。
被严刑逼供的拷打,被子弹枪击肩胛骨,甚至流产……
倒霉都不足以形容我的遭遇。
不过,既然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太平静的路,那么害怕这两个字,刚好是我最应该抛弃的东西。
要是我现在连死亡都能面对。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抬起头,也懒得起来(其实是睡得腿发麻了起不来),索性淡淡的坐在地上看着他装逼。
仇逸大概以为他冲着我咆哮我就会吓得跳起来,结果发现我依旧坐地上,脸色渐渐僵了。
“陈小萌,你特么什么意思?”
他那双猥琐的眼睛眨了眨,突然怒了,伸手就要拽我。
“四哥!”
“老四!”
老七和老三同时拦住了他。
我开始冷笑。
“仇逸,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你站在这里冲着我吼,你特么什么意思?”
虽然我是扶着墙站起来的,但是我站直了才吼出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我才是霍景皓法律认可的妻子他遇到生命危险需要立刻动手术只有我才能签字,你现在质问我签手术同意书是几个意思?你觉得我就不该签字然后应该让他重伤不治身亡吗?”
嗓子已经被我吼得破音了。
不过这不要紧。
仇逸被我吼得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这才是重点。
妈蛋,欺软怕硬的人渣!
表里不一的混蛋!
“这里是病房,请安静一下!”
覃谦的声音突然从重症监护室里飘出来。
我回过头瞪着他磨了磨牙。
好家伙,这厮昨天趁着我恍惚,居然哄着我签下了不少手术同意书……换言之,昨天霍景皓送到医院之后他所有不经过我同意甚至也没有经过任何人同意而给霍景皓动的所有刀子,都算在了我头上!
要是霍景皓抢救过来没事也就算了。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霍家一旦知道了,所有责任都将落在我头上。
好一个覃谦!
好一个如此善于撇开自身责任的伪君子!
我已经不再想去思考他的颜值和黑心对比程度了,只是有些想不通,就君四少和霍景皓这两人坦率的性子,怎么会和覃谦这人成为好朋友?
被覃谦这么提醒了一句,仇逸倒是不敢再对我吼什么了,退到一旁拉着老三开始嘀嘀咕咕说话。
就在这时,另一个医生推着一大堆仪器朝着霍景皓所在的这间重症监护室走来。
第一个瞬间,我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但是再看那医生第二眼的时候,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画面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
和仇逸在角落说话的薛恒突然朝我看来。
他的目光中充斥着特别浓郁的警惕和警告,以及深深掩藏着的惶恐。
蓦地,我突然想起了这人是谁!
第97章 被连累了()
在令人几乎窒息的那几秒钟,我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
但是习惯性的,我想要惊呼的时候手已经拿到嘴巴面前。
仇逸警惕的回过头:“你看什么?这位医生……”
他扭头的这一瞬间,我能清晰的看见薛恒仿佛被放大且苍白的脸。
不远处,老七也是全身一震。
空气仿佛被胶凝固了。
没错,那白大褂有可能不是医生,虽然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都是穿着白大褂的模样。
不过这也是我第二次看见他——那个曾经叫过霍景皓“首长”的平凡男人。
那张扔到人群里就会很容易被遗忘的脸,却因为同样是在医院里,同样穿着白大褂。以及同样有着一种奇怪的气场而被我认出来了。
“嘶,怎么会这样?!天,我的手!!”
我突然瞪着自己的手背,睚眦欲裂!
昨天不自觉的咬破了手背我还有点印象,于是想掩饰刚才的状况装个惊讶,就反过来看了一眼,然而装了一半已经变成真的!
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手背上被咬了两圈的深牙印,且皮肉翻卷,血痕一直蔓延到手腕……
昨晚那个咬我手的人绝对不是我!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我看来。
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格外淡定的继续推着仪器进去给霍景皓检查了,我惊呼的时候他和别人一样一脸莫名的转身朝我看了看,见没什么大碍,就自然而然的继续走进重症监护室。
仇逸脸上还带着怀疑,目光追随着白大褂转头朝监护室的玻璃看去。
透过指缝,我发现那白大褂医生拆下一个什么仪器递给了覃谦。
两人将仪器上连着的线一根根朝霍景皓身上贴过去,最后把一个耳套模样的东西放在了霍景皓头部。
白大褂的眉头皱得特别深,我的心也跟着落到肚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