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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惊恐地看着述律皇后,这个女人太狠了,这么狠毒的招数都能想出来,“皇后娘娘请三思,这样做不妥呀。”跪地给鲁不古他们两人求情。
“怎么,大人也想去服侍可汗?”一句话将所有想要求情人的嘴堵得紧紧的,沉默片刻,她再次开口,“或许大家心里有所不服,认为我述律平独断专行,也罢,无奈我还有三个儿子需要教育辅佐,不能现在去陪可汗,为表我的忠心,就让我的一条手臂去陪伴可汗吧。”说罢,右手往腰间一抽,弯刀出鞘,只见白光一闪,飞舞的红色喷洒出来,整个一条左臂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可汗的棺材里……
“母后。”
“母后。”
“皇后娘娘。”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惊呼, 啊?我已经停止思维,停止呼吸,觉得面前的一切像在演戏,但又真实地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血腥气味,怎么会这样,这下我终于知道述律皇后的狠和决绝是无人比拟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不手软。
“传我谕旨……封兰儿为皇妃,也同两位大人一起去陪伴可汗。”述律皇后已痛得面部扭曲变形,像要失去知觉,但还是咬紧牙关,说完这番话。
我心里猛得一颤,清醒过来,此刻方才如梦初醒,大彻大悟,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东西,有了权力,别人的生死只在一息之间,只需动动嘴皮子,别人已成为刀下鬼。兰心,她竟这么狠心,将兰心置于死心,兰心是她的侄女呀,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这个年代,这就是王道。
可汗的安葬伴随着野蛮的血腥与残忍落下帷幕,至今已过去七天,但我仍然每晚做噩梦,每每都被噩梦惊醒,兰心撕心裂肺的哀求与哭声,鲁不古和耶律羽之的英勇就义,周围人的惊恐与战栗,述律皇后的冷漠与无情,这一幕幕的画面如电影般不断在我脑中闪现,现在想想,仍是浑身战栗,直冒冷汗。述律皇后因为自废一条手臂陪葬可汗,所以历史上又称她为“断腕太后”。
少主是被侍卫抬着回来的,回来后就病倒了,高烧不止,御医每日来诊脉,每日服药,可还是不见起色,急得我团团转,这些天的皇城愠气缭绕,述律皇后自己去了一条胳膊也是元气大伤,正在细心调养,少主又一病不起,朝中的大臣再也不敢提议让少主继位的事情,大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再出什么差池,我心里感慨,述律皇后到底不是一般人,她残忍地用自己一条胳膊排除异已,清除了障碍,让她顺利地独揽了大权,现在朝中大小的事情都向她汇报,请示,她已替代可汗,把持着整个契丹的朝政。
少主的两位重要谋臣,鲁不古和耶律羽之已经殉葬,陪着可汗而去,现在少主又一病不起,看来真是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了。
朝中有人喜有人忧,耶律德光或许是高兴的,但我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获取到喜悦,甚至他这些天都是有些心力交瘁,他天天都很忙,几乎见不到他的影子,现在朝中大小的事务都由他负责,或自己决定,或是禀报述律皇后,已成为契丹不能的国君。
少主皇太子的地位名存实亡,皇城已没有我们留下的位置,我想等少主的病好一些,我们就回东丹国去,至少在那里少主是可以作主的,可少主的病刚有起色,还没痊愈,又有噩耗传来,东丹国加急快报,只有三个字,王后薨。啊?我当时就傻在那里,金岭公主死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损了?这太可怕了,老天为什么对少主这么不公平,父亲的离世,皇位的丧失,王后的离世,全都压在他身上,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待少主,以前我老是觉得上苍对我不公平,但现在少主岂不是更加地不幸?但至少我爱的人平安快乐,加上现在有了润儿,我再也不怨天尤人,平安快乐才是最重要,唉,我深深地叹息,眼里的氤氲升起,为少主的不公命运,为金岭公主的英年早逝,为这突然改变的整个世界,唉……
于是我和少主带着润儿向述律皇后辞行,要急着回去处理金岭公主的后事,述律皇后的身体似乎恢复地很快,少一只手臂的她气势丝毫不减当时,她在看少主的时候,眼里闪着些无奈与怜惜,是的,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忍心将少主弄成如此境地,只是这不同于普通家庭,两个优秀的儿子中间必须做决择,由谁来继承大统才能更好地将契丹巩固扩大,挑选合适的人难,敢于做取舍更难。
“母后,儿臣有个请求,请将小雪封为儿臣的续后。”少主跪地平声说道。
啊?我诧异地瞅着少主,他之前没跟我提这事呀,再说金岭“”
第一百五十章 离 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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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岭公主的丧事得由少主回去主理,于是我和少主带着润儿向述律皇后辞行,述律皇后的身体似乎恢复地差不多了,少一只手臂的她气势丝毫不减当日,而且愈来愈强,她在望着少主的时候,眼里包含些无奈与怜惜,是的,同样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忍心将少主推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只是这里不同于普通家庭,两个优秀的儿子中间必须做出决择,由谁来继承大统才能更好地将契丹巩固扩大,一代代传承下去,挑选出合适的人来难,敢于做出取舍更是难上加难。
“母后,儿臣有个请求,请将小雪封为儿臣的续后。”少主跪地平声对述皇后说道。
呃?我诧异地瞅着少主,他之前没跟我提过这事呀,再说金岭公主才刚刚……怎么就要急着立我为后,他明知道这只是个虚名而已,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我抬头看着述律皇后,她还没开口说话,站在旁边的耶律德光先变了脸,眉头紧皱,脸色刹时苍白地似乎透明,他握紧拳头,愤愤地看着少主,眸子里渐显冷酷与怒意,我恍然,少主此举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当着耶律德光的面气他,耶律德光已经在皇位的继承上占有了绝对的优势,但我成为少主的妻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是耶律德光的软肋,是他的死穴,少主是明白这一要害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方能痛彻心扉,痛不可言语……
“母后,儿臣认为此事不妥。”耶律德光突然插嘴回道。
“住口,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述律皇后转眸看了看耶律德光,脸上一丝不悦,“越来越没有规矩。”
“可……”耶律德光还要辩解,但述律皇后又回瞪他一眼,他还是面有惧色,硬生生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们俩人起来回话吧,封后这事还得从长记忆,得问一下小雪的意见,也不可操之过急。”述律皇后平心静气地对少主回道。
呵,这就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她可能料定我不会看中这个名份,所以将问题推给了我,没错,她还真没看错,我的确不注意这些虚名,何况这真只是个虚名而已,我扯着嘴角,微撇下嘴,“回皇后娘娘,这个……”我吱吾着瞅着述律皇后,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正好有人进来,跪在地上,“禀告皇后娘娘,二少主,奴婢有事禀报?”我转头一看,见是析卜跪在地上。
“何事?说吧。”述律皇后道。
“恭喜皇后娘娘、二少主,刚才御医诊脉,二少主妃有喜了。”析卜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喜悦,自打耶律德光成婚后,析卜就一直跟在渥里公主身旁侍候。
什么,“啪”像有什么东西砸在我的心头,突如其来,忘记了疼痛,有喜?我迷茫地看看四周,耶律德光怔然地杵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翘,似是潮弄与玩味,述律皇后倒是面色大喜,“这是真的?”
“回禀皇后娘娘,御医刚刚诊断过,此事千真万确。”析卜喜声回道。
“好,好,起来吧,回去告诉二少主妃让她好好养着身体,哀家改日再去看她。”述律皇后说道。
“谢谢皇后娘娘,奴婢先告退了。”析卜高兴回道,站起身来退了出去,是啊,主子得宠有喜了,做奴婢的也跟着高兴。
“呵,呵……这真是太好了。”述律皇后的脸上喜不胜声的表情,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是啊,恭喜二弟,贺喜二弟了。”少主这时面带微笑地对耶律德光说道,我看他,虽然是微笑着说话,但明显有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耶律德光看着少主,没有答话,握着的拳头松开再握紧,这是第一次他在少主语塞语塞,失了气势,我瞅他一眼,这里心里的苦楚才四散开来,侵蚀着每个角落,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君王,一个盛年的君王,三宫六院再正常不过了,我有什么可以难过的,难道真以为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别傻了,可为什么此时我的心是如此的钝痛……他也正瞅着我,眼里闪着无奈与歉意,有什么可以抱歉的,这是很平常的事嘛,现在我只想带着润儿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舔舔了嘴唇,“是呀,恭喜二弟了。”我微笑着,平和地说道。
此言一出,他脸果然阴沉了下来,眼里怒气如一团团火焰般向我飞来,只是碍于面前的局势,不能上前来扇我两巴掌,呵……这就太霸道了,你的?事还不允许别人说句恭维的话吗?我可不吃这一套。
“是啊,是啊,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本来应该留下来和二弟喝两杯的,但东丹国还有急事处理,只能下次了。”少主表示遗憾地说道。
“嗯,你们就回去吧,册立皇后的事再另做打算。”述律皇后转眼对少主说道。
什么另行打算,少主已经提出来了,为什么不答应,我急忙上前一步跪地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愿作东丹王后,协助大王治理东丹,保障一方的稳定发展。”
“你愿意?”述律皇后略带诧异。
“是的。”我回道。
“请母后就答应吧。”少主也恭身说道。
“母后,这不……”耶律德光还要急于要插话,但被挡了回去。
述律皇后思量了片刻,方道,“好吧,就这样办了,只是这册封仪式等端顺皇后过了百日再举行。”
“谢母后成全。”我和少主异口同声回道,这是第一次我和他意见这么统一协调,不管是真心还是假心,这都无所谓。
我和少主谢恩退出大帐,在起身的时候,我看到耶律德光要急于上前来跟我们说什么,但被述律皇后犀利的目光制止了,他又退了回去,懊恼地甩一下头,再次握紧了拳头,我撇了撇嘴角未出声,我知道自己如此急切地答应做少主的王后,有赌气的意识在里面,这个时候能让我旁若无事地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是不可能的,凡是正常女人都不会大度地恭喜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甚至是有些小肚鸡肠,我没在大帐里冲动地和他反唇相讥,这已是我的风度了,往日的优雅大方全是狗屁,现在我只想赶快和少主带着润儿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再见到他,一点也不想。
出了大帐,便回去收拾东西,马不停蹄地上路了,刚出皇城没多远,后面远远地有人跟来,马蹄飞快,我心里猜想,可能是他,但依旧坐在马车上未动,眯着眼,怀里抱着润儿。
急促的马蹄声更近了,少主因身体还未痊愈,和我们同坐一辆马车上,他肯定也听到马蹄声了,过了一会儿,“你不停车下去看看?”他问我。
“有什么可看的,传令快马前进。”我眼未睁回道。
半晌,没有动静,少主可能在打量我吧,我还是未动,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想见他,这很正常呀,“怎么了?”我忍不住终于睁开了眼。
“没什么,这是第一次你在我面前露出怒气,而且是大怒,”他撇撇嘴笑了,但笑得有些勉强,“不过爱之深,恨之切,二弟真是命好。”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了怀中睡着的润儿。
什么?我愕然地瞅着少主,他还是在笑,但他的笑容有些凄凉,“你真不想见他?”他又问。
“嗯,不想。”我摇头。
“也罢,我再当一回恶人吧。”他回道。
什么意思,我奇怪地看他,他未理我,起身掀开帘子,高声喊道,“快停下,停车。”
随着他的喊声,马车停了下来,少主撑掌跳下马车,把帘子放了下来,一会儿工夫,我听到紧随其后的马蹄声也停了下来,“二弟,这么着急追我们可有重要事要说?”少主先开了口。
“大哥何必这样说话呢,我有什么事大哥心里最清楚了吧。”耶律德光这次丝毫不相让,这里不比大帐,他不用顾及述律皇后威慑力。
“既然二弟这么说,我也没话说,谢谢你来送我们这么远,请回吧。”少主的声音已没了往日的温柔,冷硬起来。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耶律德光依旧不依不饶,“让她下来,我有话跟她说。”
“柔贞王后没有话与你说,也不想听你说